臻欣然點頭,笑道:「我覺得可以。」
說完,他直接拿出記號筆,在一麵牆壁顯眼的位置上,十分流暢的寫下了「icasso」這個畢加索的英文姓氏。
其他小夥伴們:「……」原來特麼還可以這樣?!
三個俄羅斯年輕人:「……」這哥們是已經開始放飛自我了嗎?
地球念叨道:「啊?這00--」
景其臻在腦海中輕快的回答:「我就是故意的!」
一行人從這個鏡像房間裡出來之後,司嘉揚又對著那扇出現破損的門拍了張照片。
老肖特意瞄了一眼手機上十五個監控攝像頭的畫麵,目前都還沒有出現被乾擾後雪花屏的痕跡,頓時稍稍鬆了口氣,「目前應該還算安全。」
景其臻:「對了,門口再貼一張三月兔的照片吧!」
--原本還說貼走廊呢,景其臻想了想,覺得直接貼門上更顯眼,也不錯。
鹿淩熙從兜裡掏出照片直接照做了,「ok,搞定!」
三個俄羅斯小夥伴:「……」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為什麼行事突然變得這麼囂張了……
景其臻看了一眼照片,眨了眨眼睛,「走吧,我們再去看看樓頂柱廊那邊!」
然而,沿著台階走出去幾步之後,景其臻的腳步卻突然一頓。
臉色一直有些蒼白的琳恩驚恐的看向他,「怎、怎麼了?」
景其臻原本輕鬆的表情也變得微微有些凝重起來,「想起來一件剛剛被忽略的事。」
地球:「誒?」
景其臻沉聲道:「剛剛那個鏡像房間裡的溫度是正常的,根本沒有昨天夜裡的寒冷,這不對勁!」
--明明房間裡的彩窗都三月兔它們弄出了裂紋。
第 173 章
意識到溫度的問題, 景其臻瞬間又返回到剛剛的鏡像房間裡,直接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
窗外的夜風寒意浸人, 但是比起昨天夜裡,風勢卻小了很多。
景其臻站在窗邊,百思不得其解。
鹿淩熙也跟了過來,抬手去擺弄了一下剛剛打開的窗戶, 隨口道:「今天關窗戶也很容易。」
景其臻點了點頭, 「對, 不管是剛剛在房間裡,還是在樓道裡,都沒有那種冰冷徹骨的感覺。」
地球也在好奇道:「這是為什麼?」
「不清楚。」景其臻搖了搖頭,從頭開始回顧從昨天晚上到今天白天這一整天發生的事情。
雖然事情有很多,但是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這其中合理的聯繫來, 隻能是把這件事暫時按下不管,等待更多的線索。
正好今天風小,雖然夜色沉暗, 在那一輪血月之下,很難看得清窗外的景象,但是臨走之前,景其臻還是拿著手機,對著窗外拍了幾張照片。
景其臻拿著手機直接轉身,「走吧!」
地球還有些驚訝, 在他腦海中問道:「這就走了嗎?不關窗戶的嗎?」
景其臻果斷道:「不關了, 門也不關了,看看情況再說!」
--當他們目前所處的場景缺乏變化時, 不妨直接開始自己製造變化,或許,就會有人因此採取行動呢?
地球:「好的嘛!」
再次從這個鏡像房間裡出來,景其臻依舊眉梢微擰,連背後的門都沒管。
司嘉揚瞅了兩眼,覺得,反正門已經被三月兔他們弄壞了一點,就這麼開著好像也行!
或許是因為昨晚還出現了一個新鮮的男僕遇難者,所以,「夜晚不要在外麵遊蕩」的說法越發深入人心。
景其臻一行人沿著樓梯從樓下走上來,一直到樓頂的柱廊上,自始至終都沒有遇到任何人。
白天已經來過一趟了,對於柱廊這邊的情況,景其臻等人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這次再在夜晚檢查柱廊的時候,因為之前的經驗,大家的動作都變得麻利起來。
鹿淩熙直接從包裡摸出了魯米諾試劑,沿著整個柱廊開始緩慢的噴灑起來。
很快,柱廊的一側便出現了隱約的藍色螢光痕跡。
所有人頓時精神一振。
威爾科特斯低聲喃喃道:「竟然真的出來了!」
王飛舟壓著嗓子驚叫道:「這、這有點兒像是人腿側切麵的形狀……」
景其臻也微微睜大了眼睛。
司嘉揚輕聲道:「往這幾根柱子的上麵噴,這個人形好像是豎著的。」
鹿淩熙點了點頭,期間,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
很快,隨著鹿淩熙手中的魯米諾試劑漸漸噴灑到整片柱子上,在夜色中清晰可見的幽微藍色螢光,也直接構成了一個完整的人形--比常人更寬、更厚的樣子,就像是一個人體被壓扁了一樣。
並且,這個螢光色人影的腳踝部分,還帶著一點些微的突起,隻有頸部和頭部,依舊是普通人的大小。
景其臻輕輕地舒了口氣。
看到這個螢光人影的形狀,他基本已經可以確定,兇手就是他們之前看到的那個「農婦」了。
高個子俄羅斯年輕人在螢光人影旁邊比劃了一下,「就比我低一點兒,應該就是那個遇害的男僕了。」
棕頭髮嘀咕道:「這個人影可比你寬多了。」
高個子打了個寒噤,「別讓我想像到他被壓扁的樣子……」
在他們兩個說話比劃的過程中,司嘉揚連著拍了好幾張照片,直接把那個高個子俄羅斯年輕人也收入鏡頭中,正好可以根據高個子的身高體型來做對比。
老肖瞅著這個幽藍色的螢光人形,有些納悶兒道:「那個遇害男僕的肢體都被壓扁了,所以人影顯得比正常人要寬很多,但是頭部好像比較正常?」
景其臻直接回答道:「因為身高不夠吧!」
老肖愣了一下,「身高?」
景其臻解釋道:「就是我們昨天夜裡看到的那個『農婦』,它的身高,大概也就到這個遇害男僕身影的肩膀那裡吧!」
--所以,「農婦」擠壓留下的結果,便是那個遇害的男僕整個身體幾乎都被壓扁了,唯獨頸部和頭部,因為「農婦」夠不著,所以還保持正常人的形狀。
老鄉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看到的「農婦」,根據走廊裡的壁畫或者是花紋高度,很快便大致推算出了「農婦」的身高,連連點頭道:「還真是……」
王飛舟盯著柱廊上豎著的人形螢光影子,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起來,他猛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說話時,由於驚恐,甚至還有些微微的停頓。
王飛舟:「我……我突然想起來,這個被壓扁的人影……」
景其臻轉過頭來,「慢慢說。」
王飛舟喘了口氣:「能把一個人壓成這樣,那得是平著壓的,而不是擁抱的動作。」
景其臻帶入想像了一下,頓時恍然,「對,如果是擁抱的話,會有一個縱向的擠壓,那個男僕應該會被壓在一起……」
威爾科特斯沉默半晌,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們的意思是說,那個『農婦』,是直接以臉貼臉的方式平著壓上來?」
景其臻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鹿淩熙提醒道:「如果我們真的不巧遇到它,記得和它正麵保持距離。就目前來看,那個『農婦』的攻擊方向比較單一。」
大家紛紛點了點頭。
景其臻的目光順著豎直的廊柱往下延伸,落在地麵上之後,突然開口道:「小鹿,你噴一下地麵看看。」
鹿淩熙甚至沒問為什麼,直接拿著魯米諾試劑走了過來,點頭答應道:「好。」
司嘉揚想了想,「小景,你是覺得,地麵上會有痕跡嗎?」
景其臻:「嗯。既然宮殿中的其他男僕女僕,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發現了那個遇害男僕的屍體,也就是說,『農婦』在傷人之後,並不會對有類似於掩藏屍體一類的動作。」
說話間,鹿淩熙已經忙活了起來。
隨著魯米諾試劑落在地麵上,很快,又有一攤藍色螢光痕跡顯現出來。
這次的藍色螢光形狀並不規則,而且隻有範圍較小的一團。
鹿淩熙自己都微微睜大了眼睛,自言自語一般的小聲嘀咕道:「還真有!」
威爾科特斯站在柱廊旁邊比劃了一下,「這個拋物線的形狀差不多,應該就是那個遇害的男僕倒下之後,在地麵上留下的血跡。」
景其臻盯著地麵上的螢光的痕跡,拍照留存之後,想了想,從背包裡拿出了一支記號筆,直接順著螢光痕跡的邊緣畫了出來。
司嘉揚看著他的動作,想了想,若有所思,「我也來,這樣畫得快點!」
說完,司嘉揚直接對著柱子上那個呈現出人體形狀的螢光邊緣也勾了起來。
兩個對俄語比較熟悉的人都忙著幹活去了,三個俄羅斯年輕人不由得麵麵相覷。
高個子小聲和自己的兩位同伴嘀咕道:「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要畫出來?」
棕頭髮顯然有著和他相同的困惑:用記號筆將案發現場的痕跡畫出來,這在刑警破案上似乎並不稀奇,但是警其臻他們在這裡做這些,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那位沉默寡言的俄羅斯年輕人,就算麵對自己的小夥伴兒也依舊沉默,不過他知道問誰,直接伸手戳了戳旁邊的鹿淩熙,難得開口詢問了一句:「他們是什麼意思?」
鹿淩熙眨了眨那雙小鹿斑比一樣純粹無辜的眼睛,因為俄語還不是太過關,索性連說帶比劃的描述道:「魯米諾試劑的螢光顯像大概就隻能持續二三十分鐘的時間。」
高個子湊過來:「不是都拍照了嗎?」
鹿淩熙一臉無辜:「這不是記號筆畫了之後更清楚嗎?反正,這裡又不是現實世界的冬宮,不會破壞文物的……」
沉默寡言的那位點了點頭。
高個子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你這麼說我就理解了。」
很快,在畫完地麵上那一團螢光痕跡的邊緣之後,景其臻站起身來。
司嘉揚那邊,因為豎著的人體輪廓麵積比較大,所以還沒有畫完,不過也已經快了,完全能夠趕在魯米諾試劑失效之前。
景其臻看向鹿淩熙,認真的詢問道:「我們帶進來的魯米諾試劑總共有多少,能噴灑多大的麵積?」
鹿淩熙微微怔了一下,大概猜到了景其臻的想法,眨了眨眼睛,並不為難道:「還好吧!魯米諾試劑本身是要現配現用的,通常15毫升容量的噴劑,隻需要01克的魯米諾和05克的氫氧化鈉加蒸餾水混合就行。」
說完,鹿淩熙直接從包裡摸出調配之前的魯米諾粉末,看了一眼密封瓶上麵的標籤,「我帶了50克!」
景其臻:「……可以,沒毛病。」
司嘉揚這時候也已經畫完人體輪廓了,此時,柱子上的的螢光已經開始漸漸減淡,想來過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