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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爬下。

景其臻自己雖然也能做到,但是,作為一個愛惜生命的普通人,在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情況下,除非時態緊急,平時他肯定不幹這種有一定危險的事情。

司嘉揚、曼曼、威爾科特斯,包括王飛舟本人在內,也是如此,都是相同的道理。

說話間,景其臻已經又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了,還打開了他們之前放在一樓洗手間那裡的監控攝像頭。

現在的畫麵自然是空蕩蕩的,不過,往回播放的時候,不一會兒,景其臻便找到了那幾個倖存者的身影。

金桂娟就站在景其臻旁邊,瞥見他手機屏幕上的內容後,忍不住道:「他們是從一樓廁所的窗戶那裡跳出去的?」

景其臻:「是啊,和我們進來的路線一致,這可不就巧了嗎?」

老肖不確定道:「我們要不要現在出去找?」

景其臻搖了搖頭,「不用著急,看上麵的時間,他們已經出去一會兒了,我們現在追出去也是無濟於事,不如先檢查一下他們這間病房,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老肖一想也是,與其追在倖存者後麵漫無頭緒的找,不如找找線索,也許線索中會有倖存者認定的適合藏身的安全區域的相關信息。

房間這麼大,幾個人一分散站開,每個人基本上隻顧自己麵前這一塊就差不多了。

鹿淩熙和威爾科特斯也已經從洗手間那邊回來,加入了翻找的行列。

這間病房或許是因為住了好幾個倖存者的緣故,顯得極為淩亂,不過,在景其臻他們這種一群人集體抄家式的地毯搜索中,病房裡各種零碎的東西幾乎都無所遁形。

十幾分鐘後,大家將找到的似乎比較重要的東西一起擺在了桌麵上:

一個被撕掉了很多頁的薄日記本,但是垃圾桶裡並麼有日記本被撕下去的碎紙片。

一麵帶著裂紋的鏡子,上麵用醫院輸液固定針頭的不透明白色膠布給粘起來了,看著頗為怪異。

一份被揉成一團又鋪平然後再揉搓到一起不知道幾次的報紙,整張報紙都變得皺皺巴巴的,上麵的油墨字跡也變得模糊了很多。

還有一把老式的折疊式小水果刀,水果刀的刀柄都有點歪了,連接處還帶著明顯的銹跡,而在刀柄的縫隙裡,隱約還透著點血跡。

景其臻最先拿過了那份報紙。

雖然報紙上的字跡被弄汙掉了,不少文字內容細節讓人看不清楚,不過,報紙上的標題大字,還是比較清楚的。

景其臻隻是將報紙上正方麵的標題全都掃了一遍,看到有報道提及前幾天發生重大車禍的,突然愣了一下,道:「這個車禍,好像和太平間裡車禍身亡的那具屍體對應上了。」

景其臻直接把自己手機裡之前拍下的太平間屍體登記冊翻了出來,上麵有死者的名字和身份證號。

景其臻:「應該就是這個,雖然新聞裡沒有提及具體的名字,但是姓氏、性別和年齡都能對應得上。」

王飛舟湊過來看了一眼,點點頭,「嗯,應該是同一個人,按照新聞裡的描述,傷勢也大概能對上。」

老肖:「新聞是五天前的,也就是說,車禍發生在那個時間點之前。根據屍體送入太平間的時間,傷者被送過到濱海市第二人民醫院之後,醫院裡應該一直在進行搶救,但是最終搶救失敗,傷者死亡。」

曼曼的關注點明顯是另一個,提醒道:「倖存者能拿到五天前的報紙。」

雖然五天前的報紙本身時效性已經降低了,但是,也還屬於近期新報紙的範疇。

金桂娟頓時反應過來,「曼曼姐的意思是,病人能拿到這份報紙,就說明,五天之內,有人來探望過他,並且給他帶了報紙?」

曼曼點了點頭,還簡單補充了另外的幾種可能,「也可能是病人自己從醫生護士甚至是門衛那裡拿到的,甚至於,這份報紙是病人自己買回來的。」

景其臻的目光掃向那把折疊的小水果刀,突然聯想到另外一種可能,和王飛舟確定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遇到刺激到他的事情,病情會突然加重?」

王飛舟:「對。」

順著景其臻的目光,王飛舟也看到了那把手柄處凹槽裡帶著血跡的小水果刀,遲疑道:「自殘不是精神分裂症的獨特表現,但是,這種精神病人出現自殘行為,也並不稀奇……倒是照鏡子這個,有的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會自己對著鏡子忍不住的微笑。」

曼曼忍不住道:「其實正常人也會這麼幹,尤其是化妝的時候……為什麼這種事情被你描述一下,就總透著股令人}得慌的奇妙氣息呢?」

王飛舟:「……」他也不是故意的呀quq!

司嘉揚看著鏡麵上那些白色膠布,猜測道:「鏡子會摔碎,如果不是不小心失手的話,會不會有可能是因為病人拿著鏡子笑的時候,突然臆想發作,看到了某種可怕的東西,然後驚惶之下把鏡子扔出去了?」

景其臻卻拿起了鏡子,檢查了一下之後,搖搖頭,否認道:「不對。這種小鏡子,外殼就是一層硬塑料,要是慌亂之下用力丟出去,摔到床上、枕頭上一類的軟地方,大概率不會碎,要是碰倒牆麵、地板的話,以人驚慌失措時失控的力道,也不太可能隻碎這麼點裂紋吧?鏡子的落地點,應該比較低……」

王飛舟在這方麵很有見解,「那還不簡單?你們倆的猜測綜合一下就合理了,病人蹲在地上,正拿著鏡子看呢,突然受到驚嚇,鏡子從手裡落下,沒準還砸在腳上緩衝了一下,然後才滾落地板,碎成兩三片,但又不至於太碎!」

景其臻:「……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我想起一個笑話來了。」

王飛舟愣住:「啊?什麼笑話?」

景其臻:「一個精神病人穿著黑衣服舉著黑雨傘蹲在院子潮濕陰暗的角落裡,一動不動,他拒絕和所有人交流,直到有一個心理專家穿著和病人相同的打扮,舉著黑色雨傘蹲在他旁邊,過了好幾天之後,那個病人終於主動和心理專家開口,問他,『你也是香菇?』」

王飛舟:「……」

曼曼實話實說,麵無表情的評價道:「小景你這個笑話好冷啊。」

王飛舟:「其實這個笑話,應該是講心理乾預的吧?心理專家和病人共情然後進行交流。」

景其臻:「其實我就想說,可能病人確實會喜歡蹲著。就和正常人突然崩潰的時候,有人也會蹲下哭一樣,可能是某種身體應激的本能?」

王飛舟深思了一會兒,「你抓重點的理由可真神奇。」但是他竟然有點被說動了。

說了這麼多,大家也都已經反應過來了。

景其臻明顯是在猜測,倖存者本人可能和那起交通事故有關,並且,還因此受到了刺激……

方奶奶直接把分析說出來了,景其臻微微頷首,「隻是猜測。但是不清楚倖存者扮演的是哪方麵的角色。」

整理了一下思路,景其臻繼續道:「而且,病人能夠拿到五天之前的報紙,證明病人本身還在獲取外界的消息,所以,病人受刺激的原因,也未必是車禍現場當時,還可能是傷者後來的搶救無效死亡。」

曼曼:「順著這條思路的話,倖存者一邊恐懼醫護人員,一邊又不肯離開醫院的原因也有了。除了他自己本身生病了之外,很可能也和那個交通事故受傷的人有關。他要留在醫院裡,等一個結果。」

司嘉揚站在曼曼身後,皺了下眉,「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倖存者對醫護人員的恐懼,究竟是來源於他本身,還是因為那位傷者沒能搶救回來,我們怕是很難判斷出來。」

景其臻:「我傾向於後者。我們接觸到倖存者的時候,他雖然對醫護人員非常畏懼,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被傷害的特徵。而且,我們之前在醫院老樓裡,穿著手術服偽裝的時候,幾乎是暢通無阻,這應該是病人潛意識裡對手術室醫生護士的保護。」

頓了頓,景其臻繼續道:「而且,倖存者本身是病人,他的行為邏輯,是不能自控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第一次來到住院樓的時候,倖存者選擇躲在了房間裡。他們無法遏製自己本身的恐懼,但是,卻還是接受了和我們交流這件事。」

「遇到他們無法理解的三月兔的時候,他們可是直接就逃跑了!」

第 136 章

鹿淩熙遲疑著說道:「逃避心理?」^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景其臻點了點頭, 「差不多吧,畢竟,別說是患有精神分裂症、被害妄想嚴重的倖存者了, 就算是普通人,驟然遇到三月兔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逃跑吧!」

曼曼隨口道:「還可能拿出手機拍個小視頻,然後報警。」

景其臻沉默了一瞬:「沒毛病。」

頓了頓, 景其臻又說道:「其實, 對於那些倖存者現在藏身的地方, 我倒是突然有了一個思路。」

其他人直接問道:「哪裡?」

景其臻:「太平間。」

其他人:「……」這可真是個意想不到的答案,但是仔細想想,似乎又很有道理的樣子。

景其臻想了想:「雖然現在還不清楚,倖存者和交通事故死亡的那位受害者之間的關係,但是,倖存者本身對這件事應該很在意。」

其他人俱是點了點頭。

景其臻所說的這一點, 從那張幾乎要被揉碎報紙上也能窺見一二。

檢查完五天前的報紙、貼了白色膠布的小鏡子、以及那把帶著血跡的水果刀後,景其臻又把目光轉向了最後一個筆記本。

這個筆記本很薄,打開後能清楚的看到, 裡麵的紙頁被撕掉了很多。

鹿淩熙就站在旁邊,撇了一眼,頓時微微皺眉,「這上麵的字跡,堪比醫生的手書了。」

王飛舟一臉木然,忍不住道:「不至於, 真不至於。」

其他人直接忍不住笑出了聲。

曼曼調侃了王飛舟一句:「怎麼?實習生還沒把醫生專用書法練出來?」

王飛舟一臉苦逼的點了點頭。

曼曼見狀也不逗他了, 反而是誠懇的說道:「那你慢慢加油!」

景其臻打開這個筆記本之後,仔細翻了翻, 除去那些撕下去的紙頁之外,剩下內容並不多了,然而最重要的是,這些文字實在是難以辨別,景其臻覺得,隻是依靠自己,怕是不行。

沉默的將筆記本轉交給了其他人,景其臻道:「大家都來看看,能不能從裡麵發現點兒什麼。」

好半晌,司嘉揚代表所有人客觀冷靜的評價道:「鬼畫符。」

景其臻沒吭聲:「……」很好,大家意見一致。

王飛舟忍不住道:「上次幫忙辨認字跡的那個人呢?我覺得他可以。」

景其臻點了點頭:「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