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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鴻:「我和小景、曼曼去外麵找火鍋食材。」其實根本目的還是要抓緊時間進山,趁著白天的時候去打探一下。

鹿淩熙指了指耳機的位置,無聲的做口型道:「保持聯絡。」

所有人紛紛點頭。

眾人商量妥當後,很快便分別行動了。

方奶奶、老肖還特意和金桂娟、徐四丫打了個招呼,這才出門去找鄰居嘮嗑了。

留在家中的小鹿則是繼續專心致誌的給徐四丫縫補棉衣。

景其臻和曼曼、嚴鴻三人看似輕裝上陣,實際卻在滿是隱藏口袋的身上佩戴好了望遠鏡、武器,以及簡易的挖掘工具等一應用品,就連之前那本《地獄遊記》,也被他們直接帶上了。

路上碰見村民的時候,他們還真就一路問起了各種調味料、新鮮肉類和蔬菜的問題,然後有打著去村周圍轉轉的名義,直接就朝著山上走過去了。

這次不同於昨天夜裡匆忙下山時的光線昏暗,白天的陽光很是明%e5%aa%9a,剛剛走進山裡,景其臻便猛然間意識到一件事。

「村子裡的陽光明明很好,但是,山裡的樹木、植株,卻全都長得又細又小,葉片也都是蔫蔫的,看著就覺得缺乏生機。」

嚴鴻不禁皺起了眉,抬頭仔細打量著這座似乎被抽乾了精氣神的山林。

曼曼:「我也記得,方奶奶說過,山上的植物,像是缺乏陽光照射的樣子。」

景其臻陷入沉思:「但今天的陽光分明很好,這座山裡八成有別的問題,隻是我們還沒發現。」

曼曼也提醒道:「還有那首《鈴兒響叮噹》的背景音樂聲,我們進山之後,音樂已經停了。」

景其臻微微一怔,旋即臉色驟變,「對了!童謠的音樂,隻出現在了村子裡。我們第一次在徐家的時候,這個聲音是消失了的。但是,我們第二次去徐家的時候,我音樂記得,童謠的聲音並沒有消失。」

曼曼的臉色也跟著變了一下。

還不到一天的時間裡,他們的耳畔一直迴盪著《鈴兒響叮噹》的童謠聲,但是,他已經漸漸在下意識的忽略這種音樂的乾擾了。

曼曼的表情有些嚴肅,「我記得,剛剛出來之前,我們好像也沒聽到音樂聲。」

景其臻:「那首《鈴兒響叮噹》的音樂變化,應該是跟著徐四丫走的,她的身邊,背景音樂就會消失。」

曼曼:「但是,我們和徐四丫在一起的時候,雖然沒有了背景音樂,卻又看到了油鍋地獄的幻象。」

景其臻皺著眉頭,「這麼一說的話,徐四丫的身邊,就彷彿是虛幻和真實的交界處一樣,但是,我們現在還判斷不出,這些影像,究竟意味著什麼。甚至於,這些意象本身就隻是一個餓極了的小女孩的本能渴求。」

嚴鴻:「我們也沒有找到和《鈴兒響叮噹》相關的線索。」

三個人互相看看,眼神裡都帶著思索之意。

這個侵蝕區域的背景故事似乎是圍繞著徐四丫來的,但是,徐四丫畢竟是一個小孩子,小孩子的想法可能會很簡單,卻也可能會格外的天馬行動,如此一來,對於景其臻他們來說,反而陷入了看似抓到一堆線索,卻又完全無法將所有的線索串起來的混亂境地。

景其臻深吸了一口氣,「別急,回頭再慢慢想,我們先在山裡找找看,也許還會有意外的發現呢!」

曼曼和嚴鴻紛紛點頭。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當景其臻、曼曼和嚴鴻在山裡漫無目的的尋找線索的時候,他們的住處中,金桂娟本來還一直拿著手機教徐四丫認字。

窗外的陽光正好,透過有些破舊的窗欞,小女孩瘦弱的身體靠著金桂娟,不知不覺間便已經睡著了。

本來就年紀不大的一個小女孩,因為在家裡始終得不到良好的照顧,身體遠比同齡人更加瘦小羸弱。

在金桂娟的身邊,徐四丫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當她睡著了的時候,就像是一隻乖巧的小兔子,身子因為不安而略微蜷了蜷,卻不發出任何聲響。

金桂娟見狀,自然是動作輕柔的將睡著的小女孩平躺在了床上,輕輕的給她蓋上了被子。

一直都在認真修補棉衣的鹿淩熙,別看很少幹這個活,真動起手來的時候,其實還挺效率的。

他把徐四丫舊棉衣上徹底破損的布料都剪下來,換成乾淨的新布頭了,出於審美的考慮,他盡量隻用了兩種顏色的碎布頭,最後搞出來的新棉衣,雖然款式還是老一套,但是在配色上,其實還頗有點如今正流行的拚接設計。

雖然鹿淩熙做針線活的手藝其實還不錯,針腳細密規整,但是,也就僅限於此了,對於一件小孩的棉衣裡麵,要絮多少棉花這種比較專業的問題,鹿淩熙是茫然的。

他將徐四丫舊棉衣裡那些早就發黑粘連的廢棉絮掏出來,連同可能是小女孩為了保暖自己塞進去的一些報紙等雜物全部清理了出來,然後,乾脆拿出了填充毛絨玩具的架勢,將那些新棉花鋪平、壓實,細細的縫進了棉衣裡。

等他差不多完工的時候,這件小女孩的拚接色棉襖,已經比之前蓬鬆出了一整圈。

--不過,往好處想,這個衣服對於徐四丫來說,本來就有些偏大,現在布料被鹿淩熙用棉花撐起來了,小女孩子穿起來,或許在行動上可能有些不便,不過,暖和是真暖和,說不定還能比以前合身一點呢!

鹿淩熙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端詳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他手裡還拿著針,正要把線頭繞個扣繫緊,將棉衣拿給徐四丫呢,結果,耳畔突然又傳來了一個無比熟悉的女孩童音。

「大哥哥,你還會做棉衣呀!」

鹿淩熙頓時渾身一僵。

上次他拿著狙*擊*槍的時候,被嚇到了,也隻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搶,但是這一次,他手裡拿著的是針,被嚇一跳之後,一個不小心,直接就把自己的手指頭給紮了。

鹿淩熙自己被針紮的「嗷」了一嗓子。

站在他身後,正笑嘻嘻的想要和他問「大哥哥,你怎麼不住在樹上了」的小女孩,都被鹿淩熙這一嗓子喊得愣了一下,一句「大哥哥」後,便突然卡殼了。

還在裡屋的金桂娟沒聽到詭異小女孩的聲音,卻聽到了鹿淩熙的慘叫,連忙掀開門簾子走出來,關切道:「怎麼--」了。

金桂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鹿淩熙身邊那個和徐四丫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卻瞳孔幽深、笑得格外明%e5%aa%9a的詭異小女孩,話說到一半上,也不自覺的消音了。

鹿淩熙做了個深呼吸,想起景其臻昨天夜裡和這個小女孩交流的場景,沉下心來,轉過身去,有樣學樣的把小女孩抱到麵前來,看著她的眼睛細心叮嚀道:「小妹妹,你不能總是這樣突然出來嚇人,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正在山上的景其臻等人耳機裡,也突然傳來了略帶滋啦乾擾的鹿淩熙的話語。

三個人目光一對,景其臻當即打了個暫停的手勢。

下一秒,景其臻直接按開了自己這邊的耳麥,對鹿淩熙提醒道:「給她縫衣服!你擅長這個!」

耳朵裡突然傳來了景其臻冷靜的提醒,鹿淩熙頓時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他忍不住在心裡腹誹了一句,其實他也不算很擅長這個。

有了提醒之後,本身並不擅長騷操作的鹿淩熙終於還是把心一橫,按照景其臻的邏輯,順手抓過剛剛縫好的那家拚接撞色棉衣,直接推到了小女孩的懷裡,然後他自己主動背過身去,連珠炮似的說道:「你先把這件棉衣換上,讓大哥哥把你身上那件補一補!」

金桂娟:「……」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裡屋,徐四丫還在睡夢中,絲毫沒有要被吵醒的意思。

小女孩用乾瘦而纖細的手指摸著鹿淩熙塞過來的、特別蓬鬆柔軟的棉衣,有些開心的「噢」了一聲,很快便動作麻利的把衣服換上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大哥哥,我換好啦!」

鹿淩熙深吸一口氣,這才轉過身來,順勢接過詭異小女孩換下來的這件衣服,重新坐下,開始縫縫補補第二件小女孩的棉衣了。

穿著拚接撞色胖棉衣的詭異小女孩,雙手支頤,睜著那雙完全是一片漆黑、明顯不是正常人的眼瞳,就這麼乖巧的趴在了鹿淩熙忙活的桌案旁邊,興致勃勃的看著他幹活。

鹿淩熙不愧是精英狙擊手,當他沉下心的時候,做事情的專注度那絕對是非同一般的。

被詭異小女孩在旁邊坐監工,他竟毫無所覺一般,甚至因為上午才縫了一件棉襖了,熟能生巧,這次撿布頭拚接起來的時候,審美和效率都直接上升了一大截。

好一會兒,詭異小女孩都絲毫不覺得鼓噪無味,甚至還開心的哼起了歌。

聽到都快把自己徹底洗腦的《鈴兒響叮噹》的調子,鹿淩熙頓時又用針把自己的手指給紮了。

又是「嗷」的一嗓子之後,鹿淩熙還狀甚不經意的隨口問道:「這首歌是從哪裡學來的?」

第 35 章

本來, 剛剛景其臻讓鹿淩熙繼續縫衣服的時候,曼曼和嚴鴻,都是用這個「o_o」眼神瞅著他的。

景其臻倒是回了他們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很快, 耳機裡便傳來了新的動靜:鹿淩熙那邊還真就熱火朝天的幹起針線活來了,曼曼不由得朝著景其臻比劃了大拇指。

對於景其臻應付那些稀奇古怪生物時層出不窮的手段,她也是服氣了。

景其臻則是皺眉道:「我本來以為,那個小女孩隻有晚上能出現, 但是現在還是白天, 她就突然冒出來了。她的活動範圍似乎遠比我們想像的更大。」

曼曼:「而且她好像格外喜歡在鹿淩熙的背後出現?」

昨天的夜裡, 這個小女孩就是突然出現在鹿淩熙身後和他搭話的,今天下午,又是如此。

曼曼這麼一說,嚴鴻也突然驚覺起來,補充道:「而且那個小女孩突然出現的每一次,似乎都是在鹿淩熙落單之後……」

沉%e5%90%9f片刻, 嚴鴻遲疑道:「我怎麼感覺,她就專門盯上鹿淩熙了?」

曼曼:「你還別說,似乎真有點這個意思。不過說實話, 我們這群人裡,鹿淩熙是看麵相最柔和的那個,畢竟,小鹿斑比眼的殺傷力真的超大。」

一般情況下來說,女性的更不容易讓人產生具有攻擊性的感覺,但是, 他們這一行人中, 三位女性卻是各具特色。

金桂娟雖然善良,可是這個從小野蠻生長的女孩子身上, 透著股極為堅韌的堅強和潑辣;曼曼看著也挺友好的,然而,她自己主意大,骨子裡有種天生的強勢,單看司嘉揚在她身邊柔和的像個兔子一樣,也能窺見一二;至於方奶奶,年紀畢竟大了,慈祥和藹是真的,然而週身瀰漫著一種屬於學者的嚴謹和嚴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