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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存在空間裂縫,商場內部,建築是完好的,應該問題不大。我們盡量不要去室外,如果遇到窗戶,也要小心。」

眾人全都麵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金鏈子大哥深吸了一口氣,和收銀小妹說道:「桂娟是吧?我們先去找個能休息的地方?」

收銀小妹桂娟點點頭,「休息室和領導辦公室都在二樓,跟我來。」

話雖這麼說,不過,出於安全考慮,金鏈子大哥隻是讓收銀小妹幫他之路,自己還是一馬當先的走在了最前麵。

然而,才順著安全通道的樓梯走上去,站在二樓樓梯口,眾人前齊刷刷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同於一樓超市裡僅僅隻是時間流逝留下的破敗陳舊,二樓雖然同樣落滿了灰塵,但是,在部分牆壁、門把手、以及門板上,卻還充滿了無數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最可怕的是,那些血手印,有的早已經變成汙黑的血跡、有些卻彷彿是剛剛印上不久,還有著尚未被空氣氧化過的殷紅色。

收銀小妹的聲音有些發抖了,她伸手指著那個滿是血手印的房門,「那間、那間就是我們大領導的辦公室。」

被這個消息所驚到,一陣死一般的沉寂後,金鏈子大哥終於用簡潔卻很有力的言語打破了寂靜,「我們去近處看看,大家小心。」

老奶奶帶著老花鏡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才篤定的說道:「這是人類的手印,不是剛剛那個怪物的,它的趾間有蹼,留下手印的話,差別會很大。」

然而,越是如此,這裡麵隱藏著的真相,便越是讓人細思恐極、毛骨悚然。

景其臻的目光也盯在了那些血手印上,那些血手印顏色不一,有新有舊,但是大部分都重疊在了相似的位置上。

雖然一團血汙不太容易分辨,但是,有些較為邊緣的印記,還是能看隱約看出,每個手印都是差不多的方向。而且,在門板和牆壁的其他位置上,則大部分都是空蕩蕩的,那個血手印的主人,顯然並沒有平時也扶牆的習慣。

景其臻琢磨了一會兒,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有些荒謬的想法。

旋即,景其臻還伸出自己的手,隔著門把和門把手比劃了一個開門、關門的動作,「這些手印——怎麼像是一個人反覆進進出出時,開門關門留下的痕跡?」

說完,景其臻又指了指牆壁上留下的血手印,「這裡,分明是開燈關燈留下的痕跡。」

金鏈子大哥一怔。

歪果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嚼起了口香糖,跟著點頭道:「我也覺得像是。」

小情侶中的姑娘曼曼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跟著比劃了一下:「看手掌大小,比較像是一位女性,我們兩個手掌大小差不多,對方很可能跟我身高也差不太多?」

聽到這裡,收銀小妹桂娟的臉色越發慘白了,「我們、我們大領導確實是女的,也和曼曼姐身高差不多……她、她平時確實有隨手關門、關燈的習慣,還有關洗手間的水龍頭……」

景其臻:「……」

一個帶著血手印依舊堅持每天隨手關門、關燈、關水龍頭的女性,那得是怎麼樣的存在啊!?

第 4 章

順著收銀小妹桂娟的說辭,景其臻提議道:「我們去附近的洗手間看看?」

如果牆壁上隻是早已經乾涸的汙黑血跡還好,雖然感覺上滲人,但是隻能說明,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那些還比較新鮮的血跡,卻是意味著,那個留下無數血手印的「人」,至今都還在附近出沒。

景其臻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

在目前這種狀態不明的情況下,他更傾向於事先找出可能的危險並作出一些妥善的處理。如果有一樓那樣會攻擊人的古怪生物,更是要早做防備,而不是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一群人驟然被襲擊。

這群人中,顯然有不少人都是和景其臻相同的看法。

曼曼拿著自己的手機,仔細的將周圍的場景全部拍下留存。

這一次,也不用她提醒了,她那個男朋友立刻也乖覺的跟著錄像起來。

景其臻一時間心裡還有點好奇,這姑娘隨手拍照留證的習慣,一般人似乎還真不會有……

收銀小妹桂娟介紹道:「二樓有兩個洗手間,我們大領導常用的,應該就在左邊。右邊那個在商場拐角處,平時是開放給客人的的。」

依舊是金鏈子大哥走在最前麵,逕直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過去。

這裡的洗手間就是商場最常見的佈置,最外麵是三個白色大理石的洗手台,從洗手台的兩邊門簾走進去,則分別連著男女廁所。

此時,靠近女廁所的那一個洗手台上、尤其是水龍頭上,同樣印滿了深深淺淺的血手印,同時,女廁所的門簾上邊緣、牆壁上的按鈕上,也是如此。

一切跡象,都完全符合了收銀小妹口中剛剛所說的,他們那位女性大領導的習慣。

曼曼喃喃道:「這麼看的話,這個血手印還真挺像是你那位大領導留下的了。」

金鏈子大哥道:「其實,如果那個人的手上沒有血跡,對方的這些手印,其實就是最常見的日常生活留下的印記。」

曼曼的男朋友憋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小小聲的發出了靈魂一問:「到底是什麼人會每天都帶著血手印啊?!」

景其臻瞅了他一眼,回答道:「我隻能想到,靈異恐怖片裡的鬼怪,在死後依然保持著自己生前隨手關門、關燈的好習慣,哦對了,還有關水管……至於這個世界為什麼有鬼怪以及鬼怪為什麼會有血手印的問題,你別問我,我應該是個堅定的馬克思主義無神論者來著。」

景其臻這話說出來,大家一時冷場了。

旋即,又直接有人笑場了。

本來臉色慘白的收銀小妹稍稍露了個笑臉,原本恐怖而緊繃的氣氛也隨之輕鬆了一些。

老奶奶還笑著跟了一句:「我也是馬克思主義無神論者。」

至於金鏈子大哥,雖然沒吭聲,但是景其臻確信,他剛剛看到這位大哥在聽到馬克思主義唯物論的時候極其輕微的點了下頭。

歪果仁看過的那些歐美係血腥片顯然和東方風格的靈異恐怖片不是一個類型,對於景其臻的話,也聽得滿腦子問號,忍不住道:「哈嘍?你們是說,這裡闊能有鬼怪的意思邁?窩在四川溜學的時候,也旁聽過馬克思主義哲學。」

曼曼扯了自己男朋友一下,特別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想吃四川火鍋了。」

男朋友拉著她的手輕輕搖了搖,「等咱們回家我就給你做!鍋底用豆瓣加□粑辣椒爆炒,還用熬一整天的雞骨、扇貝柱吊高湯,再用咱們家裡的老白酒、醪糟和冰糖熬汁調味。豬肉和牛羊肉都切粘連在一起的薄片,蝦滑和魚滑打片狀的,這樣吃起來好撈,然後燉個冰糖銀耳雪梨羹,吃完火鍋正好放涼了喝,好不好?」

曼曼使勁一點頭,朝著自己男朋友露出一個笑,「嗯!」

就站在小情侶旁邊聽了全場的景其臻:「……」兄弟,你這就有點過分了。

四川火鍋就著狗糧一起往嘴裡塞,要命啊!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景其臻被人家小倆口狂塞狗糧差點被噎死的時候,也是萬萬沒想到,在場的所有人裡,居然是這位金髮藍眼實打實的歪果仁發出了最濃重的四川火鍋兒味口音,這哥們在四川留學的時候,一定和當地老鄉相處的很不錯……

從剛剛上二樓就一直下線不知道去搞什麼的地球,又突然在景其臻的腦袋裡冒了出來,隱約還帶著吞嚥口水的聲音,「我見過四川火鍋,那到底是什麼味兒啊,我有點好奇,好吃嗎?」

景其臻:「我說了你也不知道啊0.0,要不出去之後我去火鍋店吃給你看吧?」

地球:「……」

半晌,地球很不滿的嘀嘀咕咕道:「你不應該對僅有一個的地球抱有最起碼的尊重嗎?」

景其臻:「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訂一份四川火鍋外賣煮好了幫你倒在地上,你自己先挑個自己喜歡並且還適合傾倒火鍋的地方?」

地球:「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人類把酒倒在地上都是敬死人的意思!嚶嚶嚶……我為什麼會遇到你這個一點也不熱愛地球的混蛋,你一定要和我抬槓嗎嚶嚶嚶?」

景其臻:「……」

要不是地球自己說起來,他還真沒想到這一茬。

頓了頓,景其臻還是選擇多解釋了一句:「講道理,我們給逝者準備供品的時候,可從來不往地上倒。」

「現在這個情況,我們還去剛剛那位領導的辦公室嗎?」中年人老肖指了指眼前的大片血手印,還在不停的擦冷汗。

看得出來,老肖雖然一直在強行讓自己保持冷靜,但是突然遭遇這種意外,人到中年正是一年老小主心骨的頂樑柱,牽掛多了,自然也是最惶惶不安的那個。

景其臻不再搭理因為四川火鍋一直「嚶嚶嚶」的地球,遲疑道:「不管是人是鬼,我們總得有個結論。尤其是,那個人如果真的是桂娟說的她們大領導的話,對方很可能會知道一些關於這座商場的消息?而且,她為什麼會留下這麼多的血手印,也是一個值得懷疑的問題。」

可能看過不少無限流相關作品的小情侶互相對視一眼,遲疑道:「額,按照小說裡的常見套路,破解被困場景裡的秘密,的確也是一個打破現在困境的辦法。碰見怪物最簡單,打敗或者逃離;碰見鬼怪的話,一般是平復對方的怨氣或者逃離。不過,按照這類解密類rpg遊戲的一般規則,打出真·結局的過程中,一定也會遇到很多危險就是了。」

年齡最大的老奶奶想得最開,「我們幾個人已經被困在這裡,總要找個解決的辦法,要不然真被困死在這裡,事情也不可能更糟糕了。」

眾人一番商量,很快便打定主意。

重新返回大領導的那間辦公室之前,景其臻和收銀小妹提了一句,「桂娟,能說說你們大領導的情況嗎?我們先大致瞭解一下,人多思路也多。不過,這裡未必和現世一樣,大家也別被思維定式給帶偏了。」

收銀小妹點點頭,「我們大領導平時看著挺嚴肅的,就是不苟言笑、工作上特別認真的那種,我幾乎都沒怎麼見過她笑過。不過她其實人很好的,之前我出了點事,硬著頭皮去和她說,結果她直接就把下個月的工資預支給我了,就,我都沒想到,她還安慰我——」

然而就在這時,收銀小妹的話還沒說完,樓上竟又傳來了一陣和剛剛一樣、並且更加清晰的恐怖嘶吼聲:「吼啊啊啊啊啊——」

眾人的腳步頓時一滯。

景其臻的腦海中飛快閃過很多個念頭,他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圍,這次,他們應該沒做什麼特殊的事情吧,之前那個豬肉可能隻是碰巧?

出乎意料的,在那個恐怖而尖利的嘶吼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