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出之時有所動作,恐怕還是有些難。”
缺個主事的人,也缺個能震懾住眾人的人,難不成主子還要冒險去一趟嗎?
大公主接下來的話,則證實果然被她猜中了。
“本宮明日進宮與父皇商議一下,過兩日就暗中動身吧。”
大公主思索了一下,又看向齊予“駙馬留下坐鎮府中可好,本宮一定儘早歸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平時少出府,寒水也一起留下。”
她不想齊予涉險,可這件事必須要解決,平蠻州歸順許久,朝廷為了安撫才特許其自治,可是時間一久,那裡卻變成了藏汙納垢的三不管地帶,隻要給知州好處,什麼勢力都能得到庇護,包藏禍心之人也有了盤踞之地。
這不是朝廷想要看到的局麵,更不是最初允許其自治的本意。若管不好,那便把管理權收回來,既然已經是百鉞的領土,平蠻州的百姓便和其他地方的子民無異,也應該給百姓們一片清明。
齊予默默聽著,有心想同去,卻也明白自己幫不上什麼忙,若是出了意外落入敵人手中反而會讓大公主束手束腳。
儘管心裡不舍,但為了大局著想,她還是點頭同意留下了:“那我便在公主府等你凱旋,不過寒水還是跟著公主吧,不然我不放心。”
大公主心頭一暖,輕笑道:“本宮會保證自己的安全,寒水留下保護駙馬。”
齊予不讚同,她知道寒水武藝高強,跟在大公主身邊相當於多了一份保險:“寒水跟著公主一起去,我平時不會出府,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大公主笑意盈盈,握著齊予的手輕輕晃了晃,聲音柔軟了幾分道:“駙馬~~讓寒水留下,本宮才能安心些。”
齊予呆了呆,這個女人現在越來越狡猾了,竟然想用撒嬌-她就範,不過這樣的大公主好誘人,她一點也沒有抵抗力怎麼辦。
“咳…寒水你先退下吧,我與公主商量一下再決定。”
寒水默默翻了個白眼:“奴婢這就去吩咐小廚房備好水。”
她麵不紅心不跳的說完,就飛快走了出去,還不忘貼心地關上房門,現在可以去做一個善解人意的一等侍女了。
“駙馬…寒水她…此話何意?”
大公主下意識的一問,隨後麵色一紅,呼吸一緊,睫毛輕顫著閉上了眼睛,她想自己已經知道是何意了。
綿-長又熱-烈的一-%e5%90%bb-結束,齊予眼底含笑,看著大公主道:“公主,我們去小榻上……”
大公主聞言睜開了一下眼睛,隨後又垂眸躲開那熱-切的視線,低聲輕應:“嗯……”
很多事情有了一就有了二,第一次還糾結沒有天黑的大公主,眼下已經忘了怎麼思考,神思恍惚間,她明悟到了什麼:難道駙馬當時提議在書房放一個可供歇息的小榻時,就是為了此刻嗎?
感受著明顯比在床上還要熱-情幾分的齊予,她後知後覺地想,應該是吧……
半晌過後,齊予抱著大公主,輕-%e8%88%94了一下嘴角道:“公主,我又有點後悔了,我應該和你一起去平蠻州的。”
情-動的大公主很迷人,低%e5%90%9f淺唱又如泣如訴的樣子太絕色。
齊予眼底暗雲漸起,看著滿目風-情的人,忍不住再次神-魂顛-倒。
大公主張口-欲-言,話還沒說出口就又被封在了齒-間,隻低呼出兩個不成字的“駙-馬……”
新一輪的征程又起,金色的陽光仿佛被書房裡的戰場所感染,慢慢染紅了天,悄悄往西山的方向躲去。
第73章 拚一下
大公主此去平蠻州和上次大張旗鼓去治腿不一樣, 這次是暗中出發的,除了老皇帝和公主府的人,沒有人知道, 大公主已經離京了。
公主府後院, 深秋的風吹落了不知多少枯黃的樹葉,駙馬也在書房中宅了一天了。
寒水端著飯菜走進書房,對沉迷玩樂的齊予翻了個白眼,若不是主子吩咐讓她不離駙馬左右, 她這會兒肯定回自己屋睡覺去了。
“駙馬用飯吧,你如果實在覺得無聊, 奴婢叫幾個下人來陪你玩骰子。”
所以不要自己抱著上好的玉石在那刻骰子了, 那可都是禦賜的玉石啊, 上好的料子啊,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齊予看了一眼飯菜,手裡的動作不停:“你不懂,我是想玩骰子嗎, 這叫寄情於物。”
寒水抽了下嘴角,她是真不懂。
把飯菜放到桌上擺好,然後揭開蓋子, 香味就在書房裡彌漫開。
齊予手裡拿著一個剛刻好的骰子,問寒水:“你說, 怎麼樣才能把一粒紅豆給放進這個骰子裡呢?”
寒水笑道:“奴婢建議駙馬去找精於此道的工匠。”
齊予搖搖頭:“你不懂啊,這種事情要親力親為才有意義,哎, 入骨相思知不知啊。”
寒水深吸一口氣,又來了,又來了。
自從大公主走後, 駙馬就病了,而且病得不清,整天念一些酸詩,念的人頭皮發麻,她一點也不想懂。
寒水不想讓自己的耳朵受刑,早早溜了。
走出後院,她看了眼依舊亮著燈的書房,趕緊甩甩頭往前院走。
等到腳步停下來的時候,她看著屬於二等侍女的房間,眉頭一皺,怎麼走到這來了?
寒水看著緊閉的房門,眼睛眨了眨,抬手敲響了門。
“何事?”嚴曲蓮從裡麵打開門,不自覺地看了眼天色,已經很晚了。
寒水輕咳一聲,視線落到一邊道:“咳,你上次答應陪我喝酒的,我看今晚天氣就不錯,一起喝幾杯吧。”
是個陳述句,但聽在耳朵裡總覺得有點中氣不足,好像說話的人很心虛似的。
嚴曲蓮抿了抿唇,看著黑沉沉沉的天,沉默了。
喝酒?萬一醉了怎麼辦,而且這個人據說武藝很高,她毫無反抗之力。
不對,什麼反抗之力,想哪去了,不過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去哪喝?”
“我房間,你先去,我去取酒來。”寒水眸光一亮,語帶欣喜地轉身去拿酒了。
嚴曲蓮:“…”
酒還要去現拿?
合著是臨時起意?
感覺自己草率了,不應該答應的,萬一這丫頭發酒瘋怎麼辦……
過了一段時間。
大公主去平蠻州的消息雖然瞞得很好,但是當她接手平蠻州的事務後,消息就傳回了京城。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公主竟然暗中去乾了一件大事,令朝廷頭疼多年的平蠻州問題,就這麼解決了。
老皇帝高興又自豪,想起還在牢裡關著的二皇子,他大筆一揮,傳旨立儲君,大公主進京就聽封。
原本維持著表麵平靜的京城,也因為這道聖旨打破了。
入夜,戶部尚書宋王思特意去了趟刑部大牢,打發走獄卒後,他湊近二皇子:“殿下,那位被立為儲君了,不能再猶豫了。”
二皇子聞言一慌,隨後便心如死灰道:“早該料到的不是嗎?父皇眼裡從始至終就隻有她周十樂,早該料到的,本王輸了。”
宋王思凝眉,沒想到二皇子才被關了幾日就失去了鬥誌,他長歎一聲道:“微臣不知道放手一搏會不會輸,但如果什麼都不做,就一定會輸,殿下以為等大公主繼位還會留你性命嗎?”
二皇子苦笑一聲:“宋愛卿覺得本王還有放手一搏的本錢嗎?”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有,隻要殿下不認輸,皇子府的府印和這封萬民書就是你的底氣,隻要殿下信得過微臣,待大事一成,臣必攜百官來迎吾皇。”宋王思從袖中拿出一張檄文。
二皇子被宋王思地話挑起了一些鬥誌,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天,百官相迎,跪在地上對他齊呼萬歲。
檄文上的內容很簡單,全篇都在說大公主是江牝雞司晨,女子應相夫教子,不可坐江山,更會毀了一國氣運。
二皇子眉頭深深皺起,猶豫道:“百鉞史上已經出了兩代女皇,在位時皆勵精圖治,深得民心,這個借口恐怕立不住。”
宋王思冷笑一聲:“殿下忘了什麼叫事不過三,正是前麵已經有了兩位女皇,才不能再有第三位,否則會遭天譴的。再者借口之所以叫借口,有就行了,立不立得住就不是現在能斷定的了,成王敗寇,曆史向來都是由勝者來書寫。”
哪有什麼絕對的對錯,身為女子卻拿了本該握在男人手裡的權勢,這便是錯的。
二皇子低頭看著手裡的檄文,心裡依舊拿不定主意,就和宋王思方才說得的一樣,若是一拚,尚有一搏的機會,若是不拚,就坐等失敗。
可是他同樣也明白,若是就此作罷,父皇肯定會留他一條命,說不定還能做個閒散王爺,可若是去拚一把又拚失敗了,那才是真的性命不保。
就算父皇讓他活著,皇姐登基後也不會留他,畢竟誰會留一個謀逆過的皇子呢?
宋王思見他猶豫不決,直接跪了下去:“殿下,不賭一把就不知道輸贏,此刻猶豫不得啊。”
二皇子恍惚了一下,是啊,不賭一把誰知道輸贏呢?他不再猶豫,伸手從懷裡拿出王府的府印,這個玉製的府印還是當初出宮建府時,皇姐親手交給他的。
而皇姐的府印,據說是父皇親手給的,所以啊,從一開始他就比那個女人低了一頭,從來都是不公平的。
“拿了此印,便如本王親臨,皇子府上下皆聽調遣,宋愛卿去吧。”
明明該是令人熱血澎湃的事情,二皇子卻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語氣頹喪,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殿下放心,臣一定竭儘所能。”
宋王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低頭又拜了一下,才慎重地接過二皇子手中的府印,以及那一篇被當作借口的檄文。
出了刑部大牢,宋王思便秘密去見了李廣白,然後兩個人連夜去拜訪了所有暗中投靠二皇子的人馬,最後把府令和檄文送到了護城軍中。
百鉞八十一年,立冬這天。
從一早開始,天空中就灰蒙蒙的,說不清是霧氣還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公主府,齊予看著手裡的書信,嘴角一點點揚起,大公主從平蠻州出發回京那天就寫了這封家書,如今信先一步到了,想必人也不遠了。
“寒水,公主這幾日就要回來了,你說這個骰子是做項鏈好,還是做手鏈好啊?”
寒水撇嘴:“駙馬不是說要往骰子裡麵放一粒紅豆嗎?”還入骨相思,矯情。
齊予歎氣,語氣裡卻暗含炫耀:“你不懂,這種東西一定要親手做的才有意義,等你哪天有了心上人才會明白這種心情。”
寒水眨眨眼,誰說她不懂,她已經懂了好嗎?
再說了也不是她不想親手做點什麼,而是她的月例才剛發下來就都上交了。
說起來全都是淚,全都是酒惹的禍,她有罪,她和主子一樣被衝昏頭腦了。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