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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吃。”

錢轉過去,他瞧著她寫試卷,“英語試卷做多少了?”

蒲晨:【還有兩張全部做完。】

秦與沒話找話說:“語文作業呢?”

蒲晨:【周記還沒寫。】

原來還要寫周記,秦與問:“一周寫幾篇?”

蒲晨才想來她從沒跟秦與說過語文老師對周記的要求:【每周至少三篇,想多寫的話老師沒意見,這個不是寒假作業,從高一開學就有了,不用上交,語文老師不定時抽查。】

秦與頷首,他無事可做,問蒲晨要了一本課外書,坐到她對麵,把書攤開在桌子上從頭看起,這本書是那天下午陪她去書店,他幫著挑的。

清早的陽光從玻璃門照進來,灑在秦與後背上,還落了一道在桌麵,蒲晨指間的筆正好在這道晨光裡。

蒲晨偷偷看了眼他的手,像是高級畫師用筆勾勒出來的一雙完美無瑕的手,修長、乾淨。

他從來沒這麼認真看過書。

秦與看完當前頁,往後翻,他餘光瞥見蒲晨盯著試卷在走神,抬手輕輕敲了敲她腦袋:“好好寫作業。”

蒲晨嚇一跳,剛才他手落在她額頭上,好似敲在了她心坎上,‘咚’一聲,心臟騰空跳起,落回去時因為緊張沒有落在原處,心跳徹底亂掉。

她拿筆端撓撓剛才被他敲過的地方,掩飾局促。

因為心虛,她極力為自己辯解:【我剛才在思考題目。】

秦與:“嗯。”

他在看自己的書,蒲晨剛才一係列心理活動他沒注意。

蒲晨定定神,強行讓自己進入題海裡。

蒲萬裡從批發市場回來就看到兩孩子各自專注自己手裡的事情,他輕手輕腳,生怕打擾他們。

九點半,蒲萬裡開始了一天的忙碌,接著修昨天沒修好的車子。

秦與問蒲晨要了一雙新的白色手套,出去幫著蒲萬裡修車。

蒲萬裡見他出來,笑笑,【你看書吧,這些活你乾不來。】

秦與一筆一畫耐心在白板上寫著:【不會修我可以做點力所能及的。不著急看書,過年我一個人在家沒事乾,到時有的是時間看。】

蒲萬裡關心道:【除夕也不回北京嗎?】陸柏聲隻告訴他,說秦與父母平時沒空管他,寒假歸他管,沒想到連過年都是一個人。

秦與:【不回了。我媽要去國外,我爸有自己的家。】

蒲萬裡看著這行字,他作為一個外人心裡都不是滋味。

秦與指指停車線裡的一排電動車,【那些車子要今天修好?您告訴我要修哪個地方,我幫忙把要修的地方拆下來。】

蒲萬裡:【那邊都是昨晚加班修好的,車主今天過來拿車。】

他問:【你家離這遠不遠?要是不願,你回家拿書包去,跟晨晨一起做寒假作業,在外麵待時間長了冷,你受不了的,我是待習慣了。】

秦與告訴蒲萬裡,他家在前麵公寓樓,兩三分鐘就能走到。他轉頭看了眼屋裡埋頭寫作業的蒲晨,難得有這麼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跟她在一起寫作業。

蒲萬裡再次催他:【回家把作業拿來做,中午我給你和晨晨做好吃的,想吃什麼一會兒告訴叔叔,不用客氣。】

秦與自從來了蘇城,就沒吃過一頓家常菜。

【謝謝叔叔,您做什麼都行。】

他回家把書包背來,裡麵除了幾張試卷,其餘全是飲料。

蒲晨瞅一眼,裝沒看到。

試卷對他來說過於簡單,他實在不想一題一題做。

秦與問她:“哪張試卷做完了?先給我參考一下。”

蒲晨將自己的試卷給他,不忘叮囑:【你儘量先把自己會的做了。】

秦與折好蒲晨的試卷壓在自己試卷下麵抄,說:“我都會。你好好珍惜現在給學霸答案的機會,以後可沒有了。”

蒲晨沒憋住,無聲笑出來。

他這樣的要算學霸的話,那她就是超級無敵大學霸。

秦與拿筆端撥弄她手裡的筆,溫和地看她,“還笑,不許笑了,寫作業。”

他撥弄她筆的動作隻是無意,可在她這裡變成了無法言說的小曖昧。蒲晨臉頰微燙,她把試卷翻頁,裝作認真看題目。

這一幕,刻在了她情竇初開的這個冬天。

第18章

大年三十那天, 蒲晨睡到九點半還沒起,她翻個身盯著書架上的毛絨玩具看。

修車鋪昨天下午開始關門放假,今天見不到秦與, 她沒了早起的動力。

這幾天她在修車鋪跟秦與一起做作業, 一塊吃中午飯。

秦與跟放假前有點不一樣, 偶爾也會透出慵懶散漫之意,不過他抄她答案時卻格外專注, 期間他給她改了一處小錯誤, 是語文試卷上的一個標點符號漏寫,他順手加上去。

“你看看,你多粗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跟她說話比以前溫柔。

跟他相處的這段時間, 發生的所有事仿佛一場夢。

比夢還美,不願醒來。

臥室的門從外麵被推開。

蒲晨轉頭,進來的是姑姑。

蒲文心拿著侄女的新衣服,“晨寶,起來啦,試試衣服合不合適。”

蒲晨摸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迅速打字:【姑姑,你不是說這次隻給我買了一套,怎麼又多出來一套新衣服?】

蒲文心笑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選擇困難症,兩套都好看, 我猶豫半小時也沒決定好選哪套, 沒辦法,那隻能全買下來。衣服哪有嫌多的, 你今天穿一套, 明天大年初一再換一套。”

蒲晨掀被子坐起來:【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五套新衣服, 太多了,開學後我隻能穿校服,買這麼多浪費。】

“穿著好看就不浪費。”蒲文心把裙子遞過去,“快點穿,彆著涼。”她將蒲晨的長發攏在手裡,簡單紮了一個丸子頭。

自從嫂子不在了,她把蒲晨當成女兒疼,她小的時候,哥哥嫂子對她也是這麼好。

父母去世後,她跟著哥哥嫂嫂生活,嫂子溫柔又能乾,當初買下這套房子,就是方便她上初中和高中。

那時候家裡條件一般,但嫂子在吃穿上都是給她最好的,從小學到大學,她從來沒在物質上自卑過。

現在她有了能力,自然要給侄女最好的。

蒲晨換上裙子,站在牆角的鏡子前照了照,平時上學沒機會穿裙子。

可惜今天修車鋪不開。

蒲文心遞給她一件羊絨開衫,“家裡暖和,罩一件開衫足夠。”她跟侄女閒聊:“聽我哥說,這幾天你同桌天天來店裡,他成績怎麼樣?”

蒲晨沒說秦與考了班級倒數,儘量美化他:【沒我成績好,不過他學習還挺認真的,他是我們陸老師家親戚。】

蒲文心時常聽哥哥提起侄女的班主任陸老師,她對陸這個姓氏有著太多說不清的情愫。

她及時打住思緒,說起:“年後我請你們陸老師一家吃飯,這半年我太忙了,沒顧得上。”

蒲晨自然而然理解為,陸老師一家包括秦與,她跟姑姑說:【到時我陪你去。】

蒲文心走到床邊給蒲晨疊被子,說:“你肯定得去呀,大哥也去,我跟陸老師不熟,怕沒話聊冷場。”

蒲晨打算一會兒就跟陸柏聲約時間。

蒲文心轉頭看侄女:“今天大哥沒做早飯,正在忙年夜飯,我去給你熱杯牛奶,煎個蛋行嗎?”

蒲晨:【不用了,我先吃點零食,一會兒等著吃年夜飯。】

“也行。”蒲文心催促侄女:“快去洗漱吧。”

收拾好房間,蒲文心拉開窗簾,開窗通風,她在窗口怔神幾秒,想起幾年前的某個除夕。↘思↘兔↘網↘

思緒飄得有點遠,樓下有汽車鳴笛聲,她回神。

哥哥一個人在廚房忙碌,不讓她進去,說廚房油煙味重。

蒲文心從侄女的書架上找了一本名著,到外麵客廳看。

蒲晨簡單洗漱好,端著一杯溫水緊挨著蒲文心坐下,【姑姑,我一會兒要給陸老師發新年祝福,正好問問他年後哪天有時間。】

蒲文心點頭:“可以啊。”她傾身,從茶幾上的零食盤子裡給侄女拿了一袋餅乾拆開:“先吃點早飯,不能餓著肚子。”

她翻零食時才注意到被壓在下麵的那兩袋烤章魚足,當即愣了下。

自從和陸柏聲離婚,她再也沒吃過這個。

過往猶如洪水猛獸般撲來,將她徹底吞噬。

她已經很久不去想陸柏聲,不敢去想他。

他應該再婚了吧,當初她跟他還沒離婚時,陸家便對他各種施壓,讓他趕緊離,娶他該娶的人。

說不定,他早做爸爸了。

【姑姑,陸老師沒回,應該沒看到。】蒲晨把手機給她看。

蒲文心瞅了一眼陸老師的頭像,一張蘇城的風景照,沒什麼特彆之處。她回侄女:“今天除夕,陸老師肯定忙。”

陸柏聲不忙,也看到了蒲晨的消息,他一直盯著手機屏出神,直到秦與給他端來一杯熱咖啡。

“還沒想好怎麼回?”秦與在他對麵坐下,問他:“你來蘇城當老師,到底是為了複婚,還是彌補你對蒲晨姑姑的虧欠?”

陸柏聲下巴對著茶幾上那摞雜誌揚了揚:“看你的雜誌。”

秦與哪還有心思看雜誌,他替陸柏聲心急:“姑姑到底知不知道蒲晨的班主任就是你?”

陸柏聲直直看過去:“你喊文心什麼?”

秦與:“...我沒喊什麼呀,我說蒲晨的姑姑,你自己心不在焉聽岔了。”

陸柏聲也突然不確定自己剛才到底聽到的是蒲晨的姑姑還是姑姑。

秦與又問一遍陸柏聲,蒲文心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就是陸老師。

陸柏聲:“應該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他就是蒲晨的班主任,以文心的性格不會請他吃飯。

秦與沉默片刻,委婉道:“蒲晨的姑姑隻是暫時不知道你是陸柏聲,可能是她平時忙沒顧得上問,現在不一樣,放假在家沒什麼要忙,說不定她們聊著聊著就能說到你名字,年齡,家是哪裡的,你覺得你還能瞞多久?”

陸柏聲瞧著秦與:“你想說什麼?”

秦與想說的是:“要不,我們就去蒲晨家過除夕吧?人多了熱鬨。再說,你跟蒲晨姑姑之間的事情,不是拖下去就能解決的。”

陸柏聲:“......”

他揉揉額角,示意秦與不要再出聲。

等平複下來,陸柏聲回蒲晨:【我年後要帶秦與去國外旅遊,開學前回來,替我謝謝你姑姑,我是你老師,關心學生是應該的,你們不用放心上。】

陸柏聲放下手機,叮囑秦與:“開學前你不能再去蒲晨家修車鋪。”

秦與一頓:“什麼意思?”

陸柏聲攪動咖啡,停頓幾秒才說:“我跟蒲晨說,過完年我要帶你去國外旅遊,不在蘇城。”

秦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