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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340 字 5個月前

接到電話正好趕在日落之前來接蔣虹,看到元熙臉色不好,關切道:“發生什麼事嗎?”

她搖頭,叮囑道:“你幫我把人交給醫院一位姓容的醫生,他知道我們的情況。這裡的安全通道出去就是停車場,現在外界還沒人知道她人已經醒了,儘量不要讓人發現。”

“你放心。”秦飛白又仔細看她,“你真的沒事嗎?寶寶還好吧?”

“我們都很好,你彆擔心。”

秦飛白拿出一個小禮盒給她:“送給孩子的,銀湯勺,不是說銜著銀湯匙出生的孩子最幸福嗎?希望他們這輩子不愁吃穿,有父母疼愛。”

不要像他們小時候一樣。

“謝謝……”元熙突然抱了抱他,“謝謝你,飛白。”

他對她的情誼,她全都明白。

秦飛白載蔣虹離開之後,元熙回到酒店房間,補了補妝,聶堯臣從身後攔腰抱她:“你上哪去了,怎麼一整天都沒看見你?”

“我過來有一會兒了,看你們打球去了就沒去找你們。”

“嗯。”

聶堯臣像撒嬌似的在她肩頭趴著不肯離開。

“是不是要準備吃飯了?”

“沒關係,我來應酬他們,你等會兒帶著寶寶出現一下就好。”

小嬰兒能不能安靜出場完全看運氣,就算能順利作為主角接受親朋好友的祝福,也堅持不了太久就得哄睡。

元熙作為媽媽跟著孩子一起離開去休息,不會有人說什麼。

他跟她一樣討厭世俗的應酬,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眼下她隻是答應嫁他而已,還沒有真的穿上嫁裳,真怕她承受不來這樣的壓力而反悔。

元熙卻無所謂的笑笑,挽起他胳膊:“走吧,彆讓大家等。”

晚宴很有創意地放到了人工湖的遊船上舉辦,簡單卻熱鬨,全場焦點當然是兩個被打扮得粉粉白白、天使一樣可愛的孩子。

孩子的媽媽卻顯得有些不在狀態,一直左顧右盼,不時關注手機有沒有新的訊息進來。

連聶鬆都看出來了,“你在等什麼人嗎?”

“我妹妹元卉,她今天說好要來的,但航班臨時取消了。”

“哦?你找到你妹妹了?”

“嗯,她之前因為服藥有些事情記不清楚了,今天突然說有很重要的事跟我當麵講,跟我爸媽案子有關。”

“那案子不是已經了結了?”

“好像警方覺得有共犯吧?”曲嘉倩在一旁插話道,“我也隻是聽說啊,因為犯罪現場沒有什麼搏鬥痕跡,如果凶手就一個人,要這麼平和地製服一男一女兩個成年人不太可能。”

她當然是聽她哥曲嘉明這個大嘴巴說的,而且她猜的一點都沒錯,邱含琦今天值班沒來,他也就跟著不來。

有異性沒人性。

聶堯臣在一旁直皺眉。

元卉想起了跟案子有關的事?當初在案發現場她不是一直躲在衣櫃裡,並沒有真的目睹案發經過麼?

而且這麼重要的事兒怎麼元熙完全沒跟他提起呢?

“那要不要派人去接她?”聶鬆問。

“不用了。她今天來不了,但托人給我和孩子帶了禮物過來,會放到高爾夫球場那邊的櫃子裡去,讓我方便的時候去取。”

曲嘉倩笑了一聲:“給孩子的東西無非玩具、衣服,金鎖頭,值得你這麼期待嗎?”

“不是還有給我的嗎?我覺得她說的所謂禮物應該就是跟案子有關的東西。”

“晚點等船靠岸了再去吧。”聶鬆語氣淡淡的,卻似乎有些不悅,“今天這麼多客人,做主人的不好早早先離場。”

元熙沒再吭聲。

聶堯臣道:“孩子們都累了,等會兒醒了還要吃奶,不能沒有媽媽在身邊。你先回酒店,這裡交給我。”

“沒關係的,我多留一會兒。你們等會兒不是還要跳舞嗎?我走了誰當你舞伴?”

“可是……”

“放心。”元熙悄聲跟他說,“我事先存了奶,夠他們吃的,晚點回去不要緊。”

聶堯臣隻是覺得在長輩麵前這樣逆來順受不是元熙的風格,怕她委屈,但她本人都這樣說了,他也沒道理反對。

晚飯後果然還有舞會,但外麵變了天氣,老人家和有些來賓打算先離開,聶家人都忙著相送。

來來往往的人多,等聶堯臣回到船艙內的大廳,正好一支曲子起了頭,陸續有賓客滑入舞池。

燈光昏暗,他剛才隱約看到元熙坐在角落裡,這會兒再找卻不見人。

“你找我?”

纖巧的手指在肩上輕拍,他轉過身,元熙在身後朝他笑,影影綽綽間如鬼魅精怪,衣服還是剛才那一身及膝長裙。

“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他始終覺得她今天心事重重,不太開心。

不過醫生曾一再交代,產後新手媽媽情緒容易起伏,尤其元熙本身有PTSD,要用心照顧,警惕發展為產後抑鬱。

她此刻卻隻是笑,一手已經拉他邀舞:“夜生活才剛開始啊,怎麼就要回去?”

她身段輕盈,舞姿翩翩,孩子們一走,他倆儼然就是今晚主角,在舞池中也是眾人關注的焦點。

但聶堯臣攬著她,心頭卻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

這個氣息、身姿,甚至手心相貼的溫度,統統不對。

聶堯臣駭然放開她:“你不是元熙!”

高爾夫球場夜間無人光顧,但聶家今日包下整個俱樂部,即便到了晚上,球場也依然是開放狀態。

更衣櫃大多空置,鑰匙就掛在門上,由於數量不多,一個一個翻找也並不費事。

披著夜色而來的男人,呼吸粗重,顯然相當匆促,翻找櫃子時動靜卻很輕,也相當謹慎地沒有打開更衣室的大燈。

“你是在找這個嗎?”

元熙從櫃子後麵走出來,手中的機器人嘴巴一張一合,仿佛真的在唱歌般發出聲音——

“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

是否朋友都已經離去/留下了帶不走的孤獨

漂亮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

是否弄臟了美麗的衣服/卻找不到彆人傾訴……”

那是蘇芮的一首老歌,《親愛的小孩》。二十多年來,又被其他歌手不斷翻唱。

她手中的智能玩具機器人正是之前酒店房間中朵朵拆禮物拆出的那一個,來自寶寶的爺爺,聶鬆。

陰影中的人直起身來,露出已經蒼老卻依舊嚴肅刻板的臉龐。

“你就是趙元熙的妹妹?”

元熙笑了笑:“怎麼,你還是認不出來嗎?隻要長著相似的麵孔,穿著一樣的衣服,你就連身邊人和陌生人都分辨不出?”

聶鬆的神色微微一變:“你是趙元熙?現在船上那個才是你妹妹?”

“嗯。”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還懂得招移形換影,不錯,連我都差點上了你的當。”

“我妹妹被取消的是今天的航班,改簽改到了昨天,所以她昨天就到了春海。知道我發現了新的線索,才配合我一起演這出戲。”

“你沒告訴阿臣?”

“他遲早會知道。”

聶鬆笑道:“說到底,我是他父親,你還是害怕他不肯站在你這一邊吧?”

“父親?親手殺死他母親的父親嗎?”

聶鬆淡然道:“空口無憑,你有什麼證據?”

“是啊,都二十年了,有什麼證據也都已經被你銷毀了。可你不知道吧?物證可以銷毀,有些習慣卻沒辦法改變,尤其像你這樣的人——行為刻板,異常、持續地執迷於自己感興趣的事物。我當年在我們家閣樓聽到了凶手的手機鈴聲,用這個鈴聲的人就是殺害我爸爸的真凶。本來我也不抱希望的,什麼樣的人會二十年都不換手機鈴聲呢?可我忽略了,其實阿斯伯格症患者就會,喜歡這首歌,二十年前當鈴聲,二十年後仍然存在手機裡,所以給這個機器人激活和輸入內容的時候,才會把這首歌也放進去。你沒有辦法控製你的喜好,因為你跟阿臣一樣也是阿斯伯格症患者;孤獨症有家族遺傳性,他跟朵朵的孤獨症就是你遺傳下來的!”

“你胡說。”聶鬆徹底變了臉色,“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沒有什麼孤獨症!”

“你害怕啊?害怕承認自己有病,就被當成跟他們一樣的怪物?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特彆不喜歡阿臣吧?他的出生和確診,不僅是提醒你生了一個怪胎,而且你本身就是怪胎……”

話沒說完,聶鬆手中已經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把自製改裝過的□□,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元熙。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英正華出事時也是拿的這樣一把槍。

“怎麼不繼續說了,怕了?”他露出詭譎笑容,“你也算聰明,不會以為我什麼準備都沒有就到這裡來吧?”

他一手握著槍,一手拿出一段打了結的繩索扔給她,“把這個套在脖子上,慢慢走過來。”

然後被他勒死,或者乾脆命她站到房梁下,把繩子另一端係上,偽裝成自殺的現場嗎?

“你當年就是這麼殺死我爸爸的嗎?”

“你想知道答案?”他抬了抬下巴,“照我說的做,我可以考慮告訴你。”

元熙平靜的把繩圈套在脖子上,“這裡沒有其他人,你要說什麼,可以說了。”

聶鬆卻道:“把你手機從扔過來。”

元熙的手放進口袋裡,略停頓一下,將手機拿出來扔給他。

他看著屏幕笑了笑:“果然錄了音,以為這樣就能拿到我的供述了?”

他將手機丟在地上,像丟一件毫不起眼的垃圾,狠狠一腳踩上去,立刻四分五裂。

“你識時務,不吃眼前虧,倒是很像你父親。”

元熙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握緊,這才不至於顫唞個不停。

聶鬆將被踩壞的手機撿起來放進口袋裡,這才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從阿臣媽媽穿過的那雙白鞋在半山道的房子裡消失,又被從聶權的住處找出來開始。這很明顯是栽贓嫁禍,能做到這一點的人隻有能同時進出這兩個地方的人。英叔其實都不具備這個條件,他要拿著這樣的東西藏到聶權家實在太顯眼了。剩下的就隻有當時還在假扮聶太太的我媽媽,還有你。”

“那為什麼不能是你媽媽做的?”

“我懷疑過,我甚至一度以為這雙鞋是她穿過的。但後來仔細想,那鞋麵上留有我親手畫上去的痕跡,她要是知道早就扔掉了。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這雙短靴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這是真正的聶太太跟我之間發生過聯係的證據。把這雙鞋拿去嫁禍聶權,一定是有人讓她這麼做的。”

有人希望聶權背這個鍋,一定是對自身有利。扳倒聶家老二後誰的獲益最大,除了聶鬆,就沒有彆人了。

“那雙鞋是我買來送給瓊芝的禮物,但隻見她穿了幾回就放下了。”聶鬆像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