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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300 字 5個月前

說反而是種壓力。

果然,說是要商量的,但回去之後她完全沒有要提起這一茬的意思。

聶堯臣也不想逼她,父親那邊所謂要全家坐下商議婚事其實都是自說自話,他並沒有這個打算。

聶家花園從他十歲之後就成了一座華麗的牢籠,家人對他來說也成了一種符號,自己下半生的幸福為什麼要由他們來決定?

春江華庭那個房子,雖然不能跟聶家以前的洋房彆墅相提並論,但他覺得住著很舒服,就他跟趙元熙兩個人,將來還有他們的孩子,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元熙不想談,他也就不提。

眼看著孕周越來越大,家裡的布置也做了些改變,最大的一個房間改做兒童房,全是照著雙胞胎的需求來設計,什麼都是雙份的、對稱的,淺綠和鵝黃的色調無論男孩兒女孩兒都適用,處處都透著溫馨,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上回蔣虹悄悄送來的嬰兒床被退了回去,所以給寶寶睡的床還一直沒買。元熙跟聶堯臣又逛了好些地方,最後訂下一個雙胞胎合用的床,結實美觀,隻是送上門來都是零件,要組裝還得另外預約。

聶堯臣說:“不用約了,我來裝。”

元熙看著地上那幾大包螺鉚和木板:“你會裝嗎?”

看起來並不是很容易,聶家二少爺什麼時候動手乾過這樣的活啊?

聶堯臣卻說不要緊,從一堆木板零件中抽出一張紙:“這兒有圖紙可以參考。”

大學專業學計算機,拆裝機也是必學的課程之一,想來嬰兒床的原理也差不多。

元熙袖手旁觀了一會兒,雙手撐著腰挪到他身邊,慢慢坐到地上:“我陪你一起裝。”

“不用,你去休息。剛才我叫阿姨洗了葡萄,你去吃葡萄。”

“我陪你一起裝完了,再一起去吃。”

他終於聽出來了:“你嫌我裝的慢?”

“可不是嗎?”元熙歎口氣,“我怕孩子都生出來了,床還沒裝完。”

聶堯臣認真看了一眼她肚子:“你還有三個月才足月,我裝得再慢那時候也裝好了。”

哎,怎麼辦呢,跟這位少爺聊天都用不上修辭手法。

元熙不忍心打擊他積極性,跟他一道把首位框架理出來搭好,他開始擰螺絲,她就起身到廚房去了。

還不到真正吃葡萄的季節,這一小筐是她買來應付嘴饞的。為了不跟過去的事再有什麼牽撘,以前聶家用過的老人們都辭退了,另外請了新的阿姨。

家政服務平台如今也做互聯網概念,聶堯臣研究市場模式和客戶群體的時候偶然發現這樣的平台,試用了一下居然挺不錯,除了貴點沒彆的毛病。

現在是鐘點工做家務,將來生了寶寶還能請月嫂,都一道預約好了。

洗好的葡萄一個個飽滿圓潤,掛著水珠子,新鮮喜人的堆在盤子裡。元熙一路走一路吃,到了組裝嬰兒床現場,拈了一個在手裡,喂給聶堯臣:“呐,張嘴。”

“稍等一會兒,我先把這裡裝好。”

元熙隻好又喂給自己吃了,眼看著他那螺絲擰得慢條斯理,等他擰完,這一盤大概也不剩什麼了。

她重新叼了一顆在嘴裡,手撐在地上,彎腰湊過去,哼了一聲:“唔!”

聶堯臣轉過頭,看到她嘴裡叼著葡萄,那葡萄綠油油、圓滾滾的,撐得她小巧的嘴巴也圓圓的樣子。雖然知道她是親昵的想要喂自己吃,嘴還是比腦快:“你這樣好像植物大戰僵屍裡的豌豆射手……”

元熙怒目瞪他,手因為撐在地上才能支起如今這個笨重的身體,都沒法用手來把葡萄拿下來。

他難得有這麼滑稽的聯想,抿唇笑了笑,看她瞠大的眼睛雖然氣呼呼的,卻也生氣勃勃,心頭怦然一動,手裡的螺絲就顧不上擰了,也學她那樣四腳四手撐在地上湊近對方,用嘴去奪她嘴裡的那顆葡萄。

元熙嘴上用了點力道,才沒這麼容易讓他把葡萄給奪走。他好像也開了竅,在中間咬了一口,又用舌頭往回抵了抵,她把剩下的半顆吞回去,兩人的嘴唇也就順理成章地貼到了一起。

柔軟又熟悉的觸?感,有果汁的浸潤,更加滑膩甜美,讓人舍不得鬆開。

那一刻兩人的腦海裡都隻有一個念頭——這葡萄好甜啊!

第118章 你陪我開車兜兜風……

刑事科學技術中心的證物室內,邱含琦戴著手套,仔細端詳著手裡那把刀。

這是一把木質手柄的不鏽鋼開蠔刀,尖銳而且異常鋒利,卻比一般市麵上見到的開蠔刀顯得更長一些,也更重一些。

木質手柄底部有一個玫瑰一樣的圖案,她查了很多製造這種刀具的廠家,都沒有這種類型的商標,顯然是特彆訂做的款式。

英正華就是用這把刀割破了自己的頸動脈。

而且這把鋒利的刀具因為在刀柄和刀刃的連接處有護手,血液自然很容易殘留在這個連接處的縫隙裡。

檢驗表明,刀上除了英正華的血,還有芮瓊芝的微量生物物證。

這把刀就是當年從背後捅殺聶堯臣媽媽的凶器。

跟埋藏在地下泥土中的骸骨不同,二十年來這把凶器的保存條件相當好,鑒證人員才能從中獲取當年凶案相關的信息。

在檢察官看來,這把凶器的出現,加上英正華的供述,這個案子的證據鏈已經完整,可以結案。

然而邱含琦就是覺得有想不通的地方。

“你果然在這裡啊!”曲嘉明倚在門口,“怎麼,又加班呢?”

每次看到他這個德行,含琦都想問他到底怎麼進來的。

不過想到他那另一重身份,想起他說“我是公安大學特聘教授許漱溟”時的範兒,就偃旗息鼓了。

馬主任得知他的來頭,還特地為市局同事預約了一場他的講座,當作“交流學習”。

她沒好氣地回他一句:“彆煩我,事兒多著呢!”

她手頭還有一堆報告沒寫,跑這兒來琢磨證物的確是加班。

曲嘉明一點也沒知難而退,反而笑著踱步進來,把手裡的東西往她桌上一放:“就算加班也要吃飯嘛,你不肯賞臉陪我出去吃,那就在這兒吃吧。”

“你瘋啦,這是證物室!你進來都該戴口罩和腳套……”含琦跳起來,“怕你了,走走走,出去再說!”

她把他推到了自己平時辦公的辦公室,反正這個時間大家都回去了,辦公室空著,能裝得下他這尊大佛。

曲嘉明打開外賣的盒子,“泰國菜,不知道你愛不愛吃。這家的青咖喱跟我在清邁吃到的特彆像,為了不讓你弄臟手嫌麻煩,我都隻敢點雞肉和牛腩,沒敢點蟹……泰檸汁拌的雞爪也是無骨的,我上回在派對看你愛吃這個。”

他說了一堆,含琦都沒什麼特彆的反應。

“你這是在看什麼?”他伸長脖子朝她麵前掃了一眼,“這不是那天劫持你的那把刀嗎?”

刀在證物袋裡裝著,被她順手就給帶了出來,放在她的辦公桌上。

“你居然記得?”

那天不過拿在手中一晃,在場的很多人都未必看清了是把什麼樣的刀,他卻事隔那麼多天一眼就能認出來。

曲嘉明笑:“你是不是以為天才都像聶堯臣那樣?我智商也超過160,而且我瞬間記憶力可好了,看過一回的東西就在腦海裡,不然怎麼能一眼就記住你呢?”

“你怎麼什麼都能往一見鐘情上扯?”含琦白他一眼,“不過你的瞬間記憶沒說對,那天挾持我的是槍不是刀,這是英正華用來自殺的那把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差不多嘛。”曲嘉明啃了一口炸蝦餅,“這人也是多此一舉,既然都用槍挾持人質了,最後乾嘛不直接吞槍自殺,還費勁專門拔出一把刀來?不過既然案子都破了,你還對著這把刀糾結什麼呢?”

含琦一怔:“你剛說什麼來著?”

“案子都破了……”

“不是,前麵。”

曲嘉明把蝦餅吃完了,拍了拍手,優雅地扯了張紙巾擦嘴角:“我說那人多此一舉,倒像是特地拔出那把刀來現眼的。”

就是這個!

含琦飛快翻開手邊的案卷,元熙父親袁正青的屍體當年進行了解剖檢驗,不同角度部位都有照片留存。後頸有一處死後顯現出的瘀斑,仔細看,痕跡跟刀柄底部的那個圖案非常接近。

“你過來看看,這兩個圖案像不像?”

曲嘉明一臉嫌棄:“我這兒吃得正香呢,你讓我看這玩意兒!”

犯罪專家切換到花花公子,連屍檢的照片都不敢看……

“我覺得挺像的,這個圖案的大小,幾乎一模一樣。”

“你是說當年凶手就用這把刀的刀柄先擊打男人的後頸,將人打昏之後,再追上女主人,把人給殺了?”

含琦搖頭:“握住這個刀柄應該用不上這麼大的力道,而且很容易傷到自己。我覺得應該是另外一種鈍器,但不知怎麼的,上麵也有同樣的標誌。”

“那可能是同一個品牌,或者同一個工匠的符號。中國很多出土的文物上麵都有當年經手的工匠留下的印記。我去日本玩兒的時候,發現有的茶具都還保留了這種傳統。當然,也有可能是某人根據自己的喜好或姓名縮寫做的標記,就像圖騰和家徽一樣。”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證明除了這把刀,英正華還定製了其他的東西。”

會是什麼呢?

曲嘉明隔著證物袋拿起那把刀看了看,“這是把開蠔刀,特意定製這種刀具的人,應該生活在海邊,或者很喜歡海釣、遊艇這些可以親近大海的東西,很懂得享受生活啊!”

聶家確實是有遊艇的,英正華的身份卻肯定不是為了享受,難道是為了在東家麵前表現得更專業才定製開蠔刀嗎?

英正華手裡那把槍,一開始很多人還猜測或許隻是玩具模型,唬人而已,怕的不過是那“萬一”是把真槍,後果不堪設想。

但人死之後清理現場,技術部門的同事證實,那把槍雖然是自己改製的,但的確可以發射,具有致命的殺傷力。

那麼他為什麼不直接用槍自殺?他將人質推出來,再抽出刀子的這個過程,狙擊手都可以將他擊斃了。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是故意讓這把刀落入警方手中的,好讓警方發現,這就是當年殺害芮瓊芝的凶器。

果然旁觀者清,作為親曆了事件經過的人,含琦想了半天都不及曲嘉明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來得有效。

“是不是覺得我說的特彆有道理?”曲嘉明笑意晏晏,“那是因為我吃了東西,蛋白質能保持腦細胞的活力,你餓著肚子當然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含琦態度緩和了些,接過他遞來的一小碗咖喱拌的香米飯,剛才還不覺得餓,這一下突然就饑腸轆轆起來。

兩個人就在辦公室裡默默消滅這一頓泰國菜。其實含琦本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