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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292 字 5個月前

如果當時你爸爸是被凶手打倒在地,那屍體上應該留下了痕跡才對。”

“如果不是傷到顱腦,隻是在後頸部用力擊打,應該也會造成人短時間內昏迷不醒。”

聶堯臣不吭聲。

他還是覺得不對。把人打倒在地,明知他短時間內可能就會醒,凶手應該會很緊張、倉惶,不足以讓他在作案時這麼自信。

凶手獨自一人,這麼短時間完成追逐、殺人和搬運屍體的過程,就不怕身後元熙的爸爸醒來,跟他搏鬥嗎?

除非他知道對方不會醒,或者醒來也沒法跟他抗衡。

元熙說:“其實我最想不明白的是,當時被害的既然是你媽媽,那現場留下的血泊為什麼是我媽媽的,那些血是怎麼到現場去的?而且據警方的推測,一下子出這麼多血,可能導致一個人休克,如果有外傷就可能會死亡。我媽媽如果安然無恙,怎麼會有這麼多血留在現場呢?”

血泊顯然是為了混淆警方視線,讓他們誤以為被殺害的人就是蔣虹本人。儘管找不到她的屍體,但現場留有足以致人休克甚至死亡的鮮血,時間一長自然也就推斷出人已經死亡了。

“現在還沒有找到真凶,等事情真的真相大白,這些疑問都會有答案的。”聶堯臣幫她捋了捋額前落下的發絲,又摸了摸她肚皮,“餓不餓,中午想吃什麼,我請客。”

“那要問你這兩個挑食的寶貝想吃什麼?”

聶堯臣眼波裡都是溫柔:“他們最近兩天又不乖了?”

“也沒有不乖,就是怪挑嘴的,我老是在奇怪的時間想吃奇怪的東西。”

“比如?”

他們這段日子朝夕相處,一起住在春江華庭的公寓裡,他並沒察覺她有所謂奇怪的胃口啊……

“比如呢,我現在就很想吃掉寶貝的爸爸。”

她伸手攬住聶堯臣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綿密的親%e5%90%bb就落在他唇上,像是真的在品嘗一份甜點那樣,先是淺嘗,然後從瓦解最外層的奶油開始,逐漸品咂深入,柔軟的蛋糕有了破綻,絲滑甜蜜的朱古力流心最讓人欲罷不能。

她吃得津津有味,直到肚子裡兩個小家夥真的餓了,踢了她兩腳,她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咬唇想了想:“那就吃小籠包吧,好想念那種一提一咬,在勺子裡慢慢嘬湯汁的感覺啊!”

鮮得舌頭都打結的肉汁,還有開胃小菜裡被糯米塞得滿滿當當又淋一層桂花醬的糖藕,大概就是兩個小家夥這會兒最想吃的那一口,不然她怎麼光是想一想就那麼饞呢?

下午還要見產科醫生,中午吃得簡單點,希望體重不要漲的太過分。

這也是聶堯臣第一次陪她產檢,顯得比她還緊張。

“沒事的,”她倒安慰他,“寶寶胎動頻率很正常,我也能吃能睡,醫生說隻要體重控製得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例行檢查而已,你彆那麼緊張。”

“嗯……我其實擔心的不是他們的健康。”

“那是什麼?”

“我怕將來他們出生以後,我給不了他們家庭應有的溫暖。”

元熙明白了,“你擔心因為你自己的病,不夠愛他們?”

他點頭。

阿斯伯格症患者許多都與家庭成員感情淡漠,但也有不少可以與愛人和孩子建立起幸福美滿的家庭,隻不過他們本人要付出的,以及家人要付出的比常人更多。

其實看他與親生母親的關係,就非常典型。

他不能共情,並不等於不會愛人,更不等於不配被愛。

元熙挽住他的胳膊:“你看,我們倆都不笨吧?寶寶如果像我們,不管像你還是像我更多,應該都挺聰明的。你想愛他們,他們感覺得到的。”

哪怕隻是像他那樣習慣用理性分析的方式來對待感情,也能感覺到作為父母的愛從他們還沒出生時就已經開始了。

“你呀,不要瞎操心。”她輕輕拍他%e8%83%b8口,“你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對我好一點,再好一點,他們就會很開心了。”

“為什麼?”

“你沒聽說過嗎?父親能為孩子做的最好的事,就是好好愛他們的媽媽。”

他們都過早的失去了父愛和母愛,無法驗證這樣的結論是不是真的。

但假設,隻是假設,二十年前,聶家和袁家兩對夫婦琴瑟和鳴、夫妻恩愛,應當不會導致兩個家庭錯位至此的悲劇。

擔心歸擔心,但真的見到醫生,他還是那個理性占據上風,冷靜無比的聶堯臣。

跟元熙說的一致,醫生檢查之後認為胚胎發育良好,母體狀況也不錯,因孕程已經過半,於是跟他們討論生產方式和風險。

“您剛才所說的風險指的是什麼?”聶堯臣問。

醫生是春海市乃至全省都相當有名的產科主任,像元熙這種情況的孕產婦她也接觸過,新生兒溶血症和剖腹產有可能發生的羊水栓塞等等當然都是風險的一部分,但她認為最嚴峻的是:“現在大小醫院都有血荒的問題,我們醫院血庫是沒有儲備Rh陰性血的,甚至全市範圍內都不一定有稀有血型的血漿,你們要自己找到合適的血源才能入院分娩。最後用不上當然是最好的,萬一要用,那就是救命稻草。”

元熙立即想到這回蔣虹車禍做手術,備用的血漿也是聶堯臣讓肖灼臨時去找來的。她以為是從市內其他醫院高價買或調用的,可聽這意思,似乎花錢也不一定買到,那麼那些血漿是從哪裡來的呢?

第110章 【二更】寧可沒有答案……

聶堯臣看出她的疑問,解釋道:“你媽媽那些血,其實是她自己存的。她曾經跟我提過,萬一哪天她需要手術,可以用她自己存下的這些血漿。我那時沒想明白她為什麼會謹慎到這樣的程度,以為她隻是年紀大了,煩躁多疑。直到後來我知道她是稀有血型,這種行為就得以解釋。”

“是啊。”醫生接話道,“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稀有血型人群在機體健康的情況下,選用專業機構,從自己身體裡儲備一些血液應付緊急情況,比出事之後滿世界去找血漿要省心,也更安全。現在物流發達,我有病人從境外購置血漿也完全來得及,但前些年交通物流都沒那麼快捷的時候,自己儲血是最好的方式。”

可惜元熙已經懷孕,就不建議這麼做了。

趙元熙腦海中像有火花突然炸開的那麼一瞬光亮,猛然照亮了原本怎麼想都黑茫茫一片的死角。

“自己儲血的話,一共可以儲多少血液?”

醫生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這個……沒有限製的,每次在安全範圍內就好,參照平時獻血的標準。”

少量多次,完全可以攢夠看起來足以導致失血休克的血量了?

心有靈犀一點通。她回頭看向聶堯臣的時候,從他眼神裡已經知道,他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奧妙。

當年凶案現場花店閣樓上的血泊的確是蔣虹本人的血,但並不是一次性從她身體流出的,更不是她在現場受傷所致。

現場被凶手從身後殺害的人就是聶堯臣的媽媽芮瓊芝,凶手在殺人之後立刻將屍體放入防水袋中拖拽到門外的交通工具上,然後折返回來,將事先拿到的蔣虹的血液灑落在現場。

這些血液是蔣虹分多次儲備下來的以備自己不時之需的,知道這件事的一定是她身邊比較親近的人。

除了聶堯臣,這樣的人還有幾個?

隻要把這些人找出來,離真凶的距離就已經是近在咫尺了。

元熙既興奮又害怕。有過幾次經驗之後,她太熟悉這種感覺了,就是無限接近真相,想要知道,卻又害怕知道的那種情怯。

跟她相比,聶堯臣就平靜多了,但她知道他心裡其實跟她一樣,暗潮洶湧。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凶手的範圍越縮越小,也就意味著可能是他更為親密的家人。

二叔、爺爺、大哥、父親、英叔……全都無法排除嫌疑。

案件仿佛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狀態——誰都有嫌疑,卻又都沒有確切的證據去證實或者證偽。

當然,假如蔣虹這個時候能蘇醒過來最好,她一定知道幕後真凶到底是誰,由她指認肯定不會錯。

但她手術之後一直都沒有醒轉,就算醒了,她也未必敢說。

凶手有本事殺她滅口,就有本事威脅她閉嘴。

作為知情人,她已經保守這個秘密二十年,可見凶手相當懂得控製人心。

而且時隔二十年,僅憑證人口供也不足以定罪,仍然需要客觀證據支撐,才能形成完美的證據鏈,才能給凶手定罪。

“你聽到的那首手機鈴聲,”聶堯臣問道,“是什麼曲子,你還記得嗎?”

他們從齊妍那裡離開以後,忙著研究她想起的其他細節和案子的不合理之處,竟然忘了問她這個最關鍵的線索。

“我說不上來,應該是一首歌,但催眠的過程中我好像能聽見,醒來就消失了,我也沒有哼唱,齊醫生沒辦法記錄。但是……”

元熙猶疑片刻:“假如我能再聽見這首曲子,我應該一下就能對應的上。”

這就很難了,意味著她需要有跟凶手麵對麵的機會,而且還要對方二十年都沒變過手機鈴聲。

二十年裡手機技術都已經更新迭代多少回了,對一般人而言,不太可能一直不換鈴聲。

最快捷又保險的切入點,可能是蔣虹中毒的案子。這是近期發生的,現如今刑事偵查手段多種多樣,技術也突飛猛進,凶手必然留下可供追查的痕跡。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時間拖的越久,凶手越有可能銷毀證據、逃避追捕,案件偵破的可能性就越小,因此破案就是警方和凶手比速度,誰快誰就占先機。

邱含琦跟田雋拿著分析得出的農藥成分找同款,廠家給出經銷商地址,都是春海市內的農資店,總共也沒幾家,他們很快就在近郊一家店內找到線索。

凶手為了隱藏身份,不會冒險使用網上購買的方式來準備毒藥,甚至都不會使用信用卡,避免被追查,因此最大的可能是用現金購買。

現如今,電子支付已普及到最偏遠的山村,城市中偶爾用現金的人反而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含琦他們正是據此走訪查問,果然問出前不久有人來買這種熏蟲藥。

老板找不開零錢,對方竟然沒要找零就走了。所以老板隔了這麼久都還記得有這麼個人來買過藥。

可惜這家農資店沒有安裝監控探頭,他們隻能調看周圍其他民用探頭和公共監控,期望能找出有關聯的可疑人物。

裝滿幾個硬盤的海量監控,對專案組和視頻組民警來說又是不眠不休的挑戰。

含琦就是在啃著漢堡看監控的過程中,接到元熙打來的電話,說她終於想明白案發現場的血是怎麼回事。

“你是說,現場的血其實是你媽媽平時分多次儲存下來的血液?那當時知道這件事,並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