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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352 字 5個月前

開另一側後座的車門,他上了車。

元熙沒有立馬離去,一直站在那裡看著聶家那輛勞斯萊斯。

很快車子重新啟動離開,因為視線角度的問題,車子駛離之後,她才看到聶堯臣不知什麼時候從車上下來了,站在原地。

不知老爺子跟他說了什麼讓他改變主意下車,亦或根本就是老爺子把他給趕下來的。

元熙立刻將車子開到他身邊,探出頭說:“上車啊,我送你。”

這回聶堯臣沒有冷言冷語,也沒有拒絕,拉開車門坐上了車。

他一隻胳膊不方便,她俯身過去為他係好安全帶。

兩人很久沒有過挨這麼近過。

聶堯臣已經努力將身體往後靠了,但車內空間就這麼大,他再怎麼躲也還是近。

她又故意磨蹭:“哎,這個安全帶怎麼卡住了?秦飛白這什麼破車,肯定從來都不好好保養的!”

聽說這車是秦飛白的,聶堯臣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元熙暗自輕笑,明明就還是在意,麵上卻非要裝的這麼冷淡。

她手裡捯飭著安全帶,手腕處香水的氣味若有似無刺激著他的嗅覺,更像是有一張網讓他躲也無處躲。

她蹭過他臉上長出的胡茬,有些許紮人。

這也是完全新鮮的體驗——她上回感覺到男性胡茬紮人的這種親昵,還是爸爸抱著她的時候,而聶堯臣臉上從來都是刮得乾乾淨淨,皮膚也像女生一樣光滑。

她情不自禁用手捧住他的臉,嘴唇再湊近一些就要親到他。

他卻將頭扭向一邊,態度十分明確了。

元熙也不生氣,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身上都有味兒了,回去我幫你洗澡。”

一向有輕微潔癖的聶堯臣果然皺起眉頭,敏[gǎn]地吸了吸鼻子。

他胳膊這樣子,反倒方便她為所欲為。

春江華庭那個大平層她重新整理過,菜也提前準備好了。她想好了,就算他不肯跟她一起回來,她也決定為他做。

誰能想到聶老爺子能讓他就這麼跟她回來了呢?

她沒問他們是怎麼聊的,聶堯臣也就沒說。

進門她就去給浴缸放滿水,加了浴鹽和精油,又在周圍點上香薰蠟燭,很快有薄荷和尤加利的香氣在嫋嫋水汽中蔓延開。

先洗澡,再吃飯,跟以前他每次到這個屋子裡來的順序一樣。

他其實是很享受這個過程的,尤其是見過他在名利場拚殺,麵對其他人時的狀態,元熙很清楚他在這個用來“金屋藏嬌”的“金屋”裡比任何時候都放鬆和自在。

可他如今站在浴室門口,看起來卻有些局促。

他是想洗澡的,可是她在這裡,而且他胳膊又確實不方便。

元熙站起來,將頭發挽高,朝他伸手:“過來吧,我幫你洗。”

他們兩個人,前段時間都還親密無間,什麼親昵的事情沒做過?現在竟然變得扭捏起來。

聶堯臣下意識地想從浴室退出去,卻被她拉住:“你的胳膊是為我受傷的,至少讓我有個補償的機會,我心裡會好受一點。你讓我不要來找你,不也是希望我們之間互不相欠嗎?”

他遲疑的瞬間,她已經解開他的襯衫紐扣,他掙紮了一下,腳下打滑,差點拉著她一同摔倒在地。

元熙就著慣性將他摁在牆邊,咬牙道:“你要不想再摔骨折,就配合一點。”

他終於順從,一點一點把袖子胳膊上褪下,跨進浴缸裡。

元熙端了個小凳子來,坐在浴缸邊給他擦背,浴花從他背上擦過,他一凜,身體不由繃直。

她輕輕在他肩頭按了按:“你放鬆一點,這麼硬。”

話中有話,分明就是有意挑豆。聶堯臣卻發覺自己的身體偏偏可恥的起了反應。

“你不必這樣。”他聲音像是被這帶著花香的水汽蒸得沙啞一片,“我可以自己洗。”

“你能夠得著這裡嗎?夠得著,我就讓你自己洗。”

她的手指彈鋼琴一樣從他後背脊柱的位置朝下輕敲,癢癢的,仿佛小動物的腳從上麵踏過。

他確實感覺到力不從心,不止是洗澡,這段日子以來,很多很多事,都不是他有心就能做到。

元熙捧起泡沫堆到他肩背上,輕聲說:“我很感謝你,院長媽媽的病醫院已經確診了,很快就能安排手術。”

原來是因為這個。

“是我先去麻煩她,看她身體不好,才建議她去看看。舉手之勞而已。”

“你去打聽我小時候的事?為了什麼,因為那具骸骨不是我媽媽?”

話題還是不可避免的進行到這件事上來。

他不答話,其實元熙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隻不過更深層次的原因還是猜不透。就像跟他下棋,有時看不出他為什麼走這一步,直到後麵步步緊逼,兵臨城下,連起來想,才明白。

“沒關係,其實你想知道我小時候的事,直接問我就可以。我記憶力很好的,很多事情大人都以為我忘記了,其實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她捧起水將他背上的泡沫衝掉,看著水流一股股將肌肉的紋理又衝刷出玉質的光澤。

“我媽媽其實有點偏心。小時候我們還不識字那會兒,她更喜歡我,因為我就算不識字也有其他方法能記下那些廣告詞,記得他們每天開店的營業額數字,客人都誇我聰明。後來上了幼兒園就不一樣了,妹妹能說會道,老師教唱歌和跳舞,她學一兩遍就會,又喜歡在人前表演,給大人掙足了麵子,媽媽就更喜歡她。”

第87章 還能回到像以前那樣嗎?……

聶堯臣浸在水裡,很安靜地聽她講。

“兩個孩子的家庭,總是很難一碗水端平。我媽有點小虛榮,愛美、好麵子,我跟妹妹誰得到的表揚多,讓她有麵子了,她就喜歡誰。但是我爸爸對我們都一樣,他很會做飯,我媽有時候晚上要出去跳舞,都是他哄我們睡覺,給我們洗衣服。”

聶堯臣的身體放鬆下來,關於父親的記憶,他是陌生的,也很少從元熙的口中聽到她講自己的爸爸。

“我爸爸的家鄉,重男輕女觀念很嚴重。我媽媽第一胎生了兩個女兒,又是稀有血型,很難再生孩子,為了不給她壓力,我爸爸才帶著她背井離鄉到春海來做生意。”

“你媽媽也是Rh陰性血?”

“是啊,所以我爸爸常說如果再生個弟弟,會很危險,他不願意讓我媽冒這個險。誰能想到我媽後來還是懷孕了,而且還是兩人都已經提出要離婚的地步。”

聶堯臣有些驚異地轉過來看向她:“你媽媽後來懷了孩子?”

“嗯,聽起來很匪夷所思是吧?我也希望是假的,她留下的血泊裡沒有檢出支撐懷孕的證據。你家花園裡挖出的那具骸骨呢,也沒有吧?”

他臉上的神色一時複雜難辨。

他大概又以為她是有意無意從他口中套話。

“你不用這樣防備我。”元熙拿過毛巾給他擦背,“其實自從確認你家花園挖出來的骸骨不是我媽媽,我就知道這個事情可能不是我最初想的那樣子。暫時找不到真相沒關係,但我也不希望你用謊言去掩飾。”

聶堯臣靜默一陣,才說:“我們之間,除了謊言,還剩下什麼?”

本來就是靠謊言堆砌的關係,除了謊言,還是謊言。

元熙笑了笑,拿過花灑:“差不多洗好了,起來吧,我給你拿浴巾。”

“剩下的我自己來,你先出去。”

他從水中起來,全身就毫無遮蔽。他們是曾經親密無間,但當下並不是這樣不分你我的時候。

元熙卻像是沒聽見他說什麼,將浴巾掛在旁邊架子上,拎起花灑頭給他最後衝了衝身體。

他扭身想來拿她手中的花灑,然而花灑的水卻向著她去了,把她上下淋了個透。

她剛才坐在浴缸旁邊給他擦背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被漾出的水給弄濕了,這一下是給澆得更加徹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抖開浴巾圍到他身上,身體跟他貼得很近,踮起腳尖,氣息更近:“現在用不著不好意思了,這樣很公平。”

兩個人都赤腳站在地上,跟之前在車裡的時候一樣,聶堯臣下意識地往後躲,她卻乾脆將他推到身後牆壁上,湊上去%e5%90%bb住他。

兩人很久沒有這樣親近,親%e5%90%bb的繾綣讓兩人都感覺到一絲陌生。

她濡濕的衣服貼在他身上,不知是她的體溫還是水的溫度,就那樣溫溫熱熱地貼了上來,仿佛帶了一種不可抗拒的粘性,讓他根本推不開她。

她的手臂繞到他頸後抱緊他,仍像藤蘿一樣柔軟,生出令人無法擺脫的多情觸手,卻不再是殺氣騰騰、萬物為我所用的絞殺藤。

她承認自己就是在誘惑他,像過去他們最熟悉的模式,哪怕偶爾鬨了彆扭、吵了架,她用身體纏住他,最後往往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

她越是無儘貼近他的身體,越能感覺到他無法抗拒而起的變化,可是最終她還是主動從他唇邊退開了。

她現在已經沒法用這樣的方式跟他相處了。

而他還不知道她身體裡孕育了一個新的生命。

他在抗拒她。那些一刀兩斷的話,在兩人之間劃下鴻溝,也許不會那麼容易能夠彌平。

“如果從今天開始……我們都不再說謊騙對方了,還能回到像以前那樣嗎?”

聶堯臣看著她,幾乎沒有猶豫,脫口而出:“不能。”

她對他的感情並不是真的,她親口說過——她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他。

他們能回到哪裡去?

如果不是爺爺堅持,他今天都不會跟她到這裡來。

其實一切早就應該結束的,她不該這麼執著。

聶堯臣最後連飯都沒吃就走了。

剛洗好澡不久,肖灼就來敲門,說是英叔打電話讓他過來看看,要是方便就接聶堯臣回去,老爺子還等著跟他談話。

英叔說他是年輕人,跟他們倆人又都熟悉,跑這一趟更合適。

其實肖灼也腹誹不已,為什麼他就更合適呀,看這兩人的狀態,明明誰來打擾都不合適好吧?

餐廳裡做好的飯菜半成品都還沒來得及下鍋加熱,他們怕是連飯都還沒吃。頭發不知是出汗還是洗澡了沒乾,濕漉漉的,有點狼狽卻又透著乾柴烈火的氣息。

他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又打斷了什麼不該打斷的事。

聶堯臣身上換了乾淨的襯衫,從樓內出來,外麵的夜風已經透著相當的寒意。肖灼問:“您的外套呢,要不要我幫你回去取?”

聶堯臣搖頭。

元熙貼身的衣服全濕了,這個房子裡已經沒有她可以換洗的衣服,他留下一件外套,她至少可以披上外套再回去。

“先不急著走,在這裡等一下。”

他上了車仍叫肖灼原地不動,車窗沒有降下,但窗外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直等到趙元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