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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378 字 5個月前

的傳言怕是又要多一條證據。

瞧,“鬼屋”大多不就這麼來的,人嚇人,以訛傳訛。

打開燈,她終於看清那個大的玻璃櫃裡一隻守宮都沒有,心臟這才落回原處。

其實湊近看,這玻璃櫃中布置精巧,看似有山有水的擬態,應該都是主人花費心血為寵物搭建的樂園。

她大概能了解一點這種養寵行為的樂趣所在。

她小心關上房門,拿出手套戴上。

既然以調查員的身份進入這裡,就儘量不改變屋內陳設,也不能留下明顯痕跡。

她也不打算探究他和趙元熙之間的種種。亦舒就說過,隻有最輕浮及膚淺的人才會去查根問底,揭人家隱私,硬是要知道究竟底細,還佯裝關心。

聶堯臣的房間寬敞且功能分隔十分明確,收拾得很整潔。書桌和床分彆在房間兩端,中間是窗戶,窗戶下麵就是那個爬寵櫃。

窗戶對麵的牆邊放著他的琴和譜架。

曲嘉倩知道他這把琴跟她的琴出自同一位製琴師的手,價鈿也差不多。

事實上,最初聶老爺子也是從她爺爺這裡聽說她拉大提琴,又聽說音樂對聶堯臣那樣患有自閉症的孩子有特殊功效,才想著讓他也試試。

沒想到無心插柳,他還果然很喜歡,一路堅持下來,竟然成年之後達到了演奏級彆。

反而是她,受不了那樣長年累月枯燥的重複練習,早早享受過參加各種大小音樂會的掌聲之後就沒再繼續下去,幾十萬的琴就放在家裡不知哪個角落吃灰。

曲嘉倩從琴盒裡小心取出那把琴,握在手中,身體的機械記憶竟然還能找到當初拉琴時的感覺。

譜架上的曲子隨手翻開一頁,是最經典的獨奏曲《天鵝》。

想要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就要在相同情境下,把自己當做當事人,這才是優秀的偵探。

秦飛白是這麼告訴她的。

她在椅子上坐下來,試著找一找作為聶堯臣在這個房間裡生活的感覺。

琴弓碰到琴弦,音符自然而然流瀉而出。琴保養得很好,由於常用,也一直保持在最佳狀態,聲音悠揚,醇厚低徊。

坐在這個位置拉琴,正好可以看到窗邊爬寵櫃裡的放風的小東西們,對喜歡琴又寵愛它們的主人來說應該是很享受的一件事。

二十年前的2月14,十歲的聶堯臣是否也坐在自己房間裡這樣怡然自得打發時間?

可曲嘉倩很快停下,因為想到了樓上剛入睡的芮瓊芝,於是起身去關窗。

走到窗邊的刹那,她忽然發現這扇窗戶下麵居然就正對著那個花園被翻動的土地!

這說明什麼?

曲嘉倩的心狂跳起來,設想著那花園泥土下方就掩埋著巨大的罪惡,而自己是十歲的孩子……

聶堯臣看見了掩埋屍體的過程!

她被自己的這種推斷嚇了一跳,跌跌撞撞走回剛才拉琴的椅子上坐下,很快又站起來,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過程。

沒錯,隻要走到這個窗邊,花園裡的動靜一定儘收眼底。

曲嘉倩再仔細看那個譜架和椅子的位置,感覺到不對。

因為譜架背光了。

晚上有燈照明還好,如果是白天拉琴的話,譜架不應該是背光向著牆壁,而應該是朝著光源的位置,也就是窗戶。

聶堯親拉琴原本應該是在窗邊的!

也就是說,即使不用特地站起來走過去,他坐在窗邊,挨著這個爬寵櫃坐著拉琴,聽到花園有動靜,偏過頭就能從窗戶開的縫隙裡看到。

曲嘉倩驚出一身冷汗,腦子像開了鍋一樣劈裡啪啦冒出好多可怕的推測和念頭,坐在那裡又平複了好一會兒,才逐漸冷靜下來。

她試圖把推論再潤色得合理一點。

古典音樂雖說婉轉動聽,但到了夜間休息時間一般人都會自覺不再發出聲音。二十年前,這屋子裡不止住著芮瓊芝、聶鬆夫婦,還有聶老爺子,老人家睡眠淺,對聲音更敏[gǎn],聶堯臣應該是不會在夜裡拉琴的。

除非,家裡剛好沒有人。

仔細想想,趙元熙家裡出事那天是2月14,西方情人節,情侶或夫妻都或多或少會安排一些節目,不太可能一大家子全都正好待在家裡。

風流如聶權,那天應該會去見一見自己的情人。假如情人堅持跟自己的丈夫在一起,甚至提出要分手,對他不假辭色,那麼他的確是有可能惱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將人給殺了,屍體就帶回這裡來。

屍體不好隱藏,不管是放在車子裡還是屋子哪個角落,一旦曝露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一定會儘快處理——要麼拉到遠處拋掉,要麼就近掩埋。

要是家裡有人,那麼埋在家裡那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被驚動。

這也符合先前推斷的,這家裡那天沒有人在。

先不說聶堯臣為什麼會一個人待在自己的房間,且說那個埋屍的凶手應該不知道家裡有人,否則不會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急於處理。

也就是說,那個人並不知道聶堯臣看到了他啊!

曲嘉倩抹了抹額頭,發現冷汗都順著額際流下來了。

她把手套摘了,手搭在膝蓋上坐在椅子上不動。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拿出來一看,是秦飛白打來的。

她開了視頻,一張蹙緊了眉頭的臉就放大在眼前。

他問得很謹慎:“現在方便說話嗎?”

“沒事,我現在一個人在房間裡,除了聶堯臣他媽,屋裡沒有其他人。”

“發現什麼了嗎?”他發現了她身後的大提琴,“那是什麼,聶堯臣的琴?”

“嗯,你知道?”

“我在福利院見他拉過一次琴。你是在他房間裡?”

“對,我給你看看。”

“我看過元熙拍的照片,沒有什麼特彆。”

“屋子本身是沒什麼特彆,我要給你看的是窗戶。”

她站起來走到窗邊,聲音立馬就壓低下去,“看得見嗎?下麵就是那個花園。”

夜裡采光不好,視頻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曲嘉倩把自己剛才那番推論簡單一說,秦飛白立刻就明白了。

“所以你也覺得屍體可能埋在花園裡?”

“我不敢肯定,但是除了花園地下之外,這個家裡沒什麼其他空間可以藏得了那麼危險的東西。”

警方的推斷是對的,這房子一定有問題,但現在要搜查證據可能還不夠充分。

要怎麼才能讓警方合理的進入這裡來搜查呢?

秦飛白沉默一陣:“你現在要出來嗎?我可以過來接你。”

“現在?”曲嘉倩不解,“好不容易來一趟,還什麼都沒做成呢,乾嘛急著走?”

“你用不著特彆做什麼,得到這些信息就已經夠了。那個地方不安全,你最好是不要待在那裡。”

“就我跟聶堯臣他媽媽兩個人,也沒什麼不安全的吧?這房子又不是空置了這麼多年,一直有人住啊!要說不安全的話,聶堯臣跟趙元熙一個是幸存者,一個是目擊證人,一旦凶手知道了,他們才是真的不安全。”

咦,她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聶堯臣要帶著元熙二話不說跑到外人都找不到他們的地方去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說實在太困要睡覺了,才終於說服秦飛白,明早天亮再開車來跟她彙合,今晚可以在聶家這洋房裡過一夜。

輾轉反側。

曲嘉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跟聶堯臣氣場不和的感覺又來了。

他的床都讓人睡不著覺。

幸虧她沒答應嫁進這家裡來,否則失眠都能把她給折磨死了。

秋天的夜裡起了風,刮得外麵大樹枝丫嘩嘩亂響。

響聲中夾雜著嗚咽。

有人在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女人的哭聲。

曲嘉倩從床上坐起來,拉亮台燈,豎著耳朵仔細聽了會兒,嗚嗚的聲音還有種掙紮的低喊聲果然斷斷續續傳過來。

本來以為是外麵風聲太響造成的誤聽,但現在她可以肯定,這聲音絕對就是人聲。

看來“鬨鬼”之說的夜哭也不是空%e7%a9%b4來風。

曲嘉倩穿好衣服,束起頭發,出了房間門之後都沒敢打開走廊的燈,生怕驚擾了什麼,靠手機的手電照明順著聲音的來源往上找。

因為斷斷續續,不能完全確定方位,但肯定是這個房子裡沒錯。

這房子裡今晚就隻有她跟芮瓊芝兩個人。

確定了這一點,她其實就不是很怕了。

本來嘛,這世上哪有鬼,作祟的都是人罷了。

等她到了三樓臥室門口,正好又一陣哭聲傳來,這回她很肯定就是從闔上的房間門內傳來的。

“伯母,聶伯母?”她曲起手指敲門,不輕不重,但足夠把人吵醒。

哭聲果然很快止住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之後,芮瓊芝趿拉著拖鞋跑來開門,看到她愣了一下,仿佛還沒完全從夢魘中醒來。

曲嘉倩看她眼角都還有眼淚沒擦乾,嘴唇微微發抖,雙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樣子,就知道哭聲是她發出來的。

“伯母,你沒事吧?我好像聽到你哭,所以上來看看。”

第69章 我也想知道這下麵究竟藏……

芮瓊芝這才抬手抹掉眼淚,聲音沙啞:“哎,讓你見笑了,我是做噩夢所以哭出來了,自己也不知道的,老毛病就是這樣,尤其在這房子裡睡不踏實,更嚴重。”

“沒關係的伯母,要不我去給你熱杯牛奶,喝了可以安神,能睡得好點,我看你睡著了再走。”

芮瓊芝點頭,手卻拉著她不放,像是還沒從噩夢的恐懼中回過神來。

曲嘉倩拍拍她的手背,很快下樓去給她熱了杯牛奶端上來。

回來發現房間裡有奇異的香味。

“我滴了點精油,是不是聞不慣?”

芮瓊芝將小巧的精油瓶放回自己的提包中。

曲嘉倩看向桌麵上那個擴香器:“您還隨身帶著精油?”

“嗯,老是睡不好,有醫生建議可以用點助眠的精油試試,我覺得效果不錯,這兩天到這邊來住,就分裝了一點配好的帶著,這會兒點了聞一聞感覺舒服多了。”

她確實情緒平穩了些,不知是這個精油的作用還是心理作用。

曲嘉倩揚了揚手:“這味道挺好聞的,是花香嗎?”

“薰衣草,還加了點%e4%b9%b3香和岩蘭草,純植物精油不像那些添了香精的油,有些人聞不慣的。”

“我對這些植物沒什麼研究,不過味道挺好的。您是不是很喜歡花花草草,樓下花園裡的花兒以前都是您在打理嗎?”

果然一提樓下花園芮瓊芝臉色就有點不自在:“也談不上打理。我是喜歡花草,無聊的時候種著玩玩還行,要養得好不容易。很多品種都很金貴的,還要定期打藥、除草,我種得比較隨意就不太好看。阿臣他爸爸還嫌我浪費太多精力在上麵,夏天又招蟲子,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