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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302 字 5個月前

繼續道:“聶總你桃花運真好,在春海市有一個曲小姐做你的未婚妻,到海外又遇上齊醫生這樣的老朋友,嘖嘖。”

“我不知道她也在這裡。剛才你沒聽長安他們說嗎?齊妍每年都定期給自己放假,出去走走,他們本來也是朋友,如果剛好也有出行計劃,就一起……”

話沒說完,已經被元熙一把摁倒。她翻了個身起來,兩人位置對調一下,換她半壓著他。

“要不我們試試吧?”

“試什麼?”

“就是他們說的,你大哥希望的那樣,找個小島,沒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去生活,什麼都不要管了。”

段輕鴻說的對,聽故事真有意思,他們這一天,聽了太多跌宕起伏的故事,關於愛情關於仇恨,關於放下……過山車一樣,比電影還要精彩。

每個人都有堅持,最後做的選擇卻不一定是最初那一個。

聶堯臣沉默地盯著她看,像是真的在考慮這種方案的可實施性。

眼裡的溫柔像水一般漾開,攏在她背部的手臂不自覺收緊。他唇部的線條乾淨而銳利,顏色卻是女孩般的櫻粉,掀一掀,眼看就要說出答案。

“噓……”她的手指壓在他唇上:“先不要急著回答我,三思而後行。”

世外桃源的每一刻都值得珍惜,他們不如先做點彆的。

聶堯臣抓住她手指,她卻主動從他唇上挪開了,換了自己的嘴唇壓上去。

第65章 【一更】

春海市公安局。

田雋和另一位以審訊見長的師兄從詢問室出來,輕輕帶上門。

邱含琦迎上去:“他還是不肯說嗎?”

搖頭。

聶權自打被當做嫌疑人帶回來,提審了很多次,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我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我做的,我要找律師。

他甚至一再否認,說他並不認識叫蔣虹的人。

袁家夫婦不是本地人,當年舉家遷來春海做生意,戶籍資料還沒有實現全自動化管理,連張像樣的照片都沒有留下。

沒有屍體也沒有照片,光靠描述,聶權就是抵死不承認兩人有什麼關聯。

最糟糕的是,他看著也不像說謊,要抓他破綻都不知從何抓起。

“那雙靴子他怎麼解釋?”

“他說時間太久,他不記得買過。當時的購買記錄也隻能指向是聶家人買的,但不能具體指向他。何況那雙靴子在哪裡,現在也找不到,隻有一張照片是不能當做證據的。”

“我明白。”

“今天還沒有結果就得放人了。”

田雋濃眉緊蹙,其實作為專案組成員他也很懊惱,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嫌疑對象,卻挖不出更多的東西來。

是不是他們偵查方向出了問題?

“聶家那個花園洋房你問過他嗎?”含琦問。

“問了,他說最近都沒回去過,近年都是他侄子聶堯臣在裡麵住,就算真的發現了什麼也跟他無關。”

邏輯上來說確實是這樣。

“但是如果屍體真的藏在那個房子裡,屍體上一定會有線索指向凶手……”含琦沉思片刻,“那要不就跟他說,假如他真不是凶手,那就讓我們搜查他的住處和那個洋房,要真有什麼,是不是他不就能證實了嗎?”

“這方法很冒險,要真能搜出什麼來倒好,要是搜不出,那今後要再搜他們家可能都很麻煩。”

這個道理他們大家都懂,但破案就是要大膽假設、細心求證,如今都假設到這個份兒上了,線索也已經有了明確的指向,不去求證誰都不能甘心。

“試試吧。”田雋也豁出去了,“這案子二十年了,再糟糕也不會比過去那二十年更糟。”

邱含琦點頭,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聶權不是說要請律師嗎?怎麼沒見有律師來?”

“這個一般是家屬委托,他離婚單身,又沒有子女,沒有家屬出麵為他做委托,所以律師沒到吧?”

想來上古集團公司的律師也不會管他個人的事務,何況還是刑事案件,沒有專門經驗的律師也沒法來會見。

聶鬆和聶舜鈞向來跟他爭權奪利,巴不得他進來了就永遠彆出去了,肯定是不會積極給他委托律師的。

世態炎涼,有錢也不一定逃得開。

聶權也有點被他們的陣勢給嚇到了:“你們到底在懷疑什麼啊,懷疑我殺人嗎?我長這麼大,連殺雞都沒殺過,更彆說殺人了!你們要搜哪裡都可以,我沒做過不怕你們找!但是半山灣那個花園洋房,我都二十年沒住過了,現在都是我侄子在裡麵住啊,能找出什麼跟我有關的東西來?”

“這你就彆管了,我們警方找到有用的證據也不會不加辨彆就直接安到你頭上。”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那得看我們找到什麼樣的證據。如果找到關鍵證據能拘留你,你想出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聶權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這回鐵了心了:“我要打電話……我要請律師!”

“先跟家屬聯係吧,請他們委托,就能進來會見了。”

田雋收起筆錄,出門朝含琦比了個ok的手勢。

邱含琦鬆了口氣,同時也振作起精神,感覺從小到大屏住的那口氣終於有個出口可以使勁兒了。

有專案組牽頭,又有老田局長這樣的老領導支持,袁家這個被命名為“2.14特大殺人案”的陳年懸案終於再一次被提到桌麵上來。

專案組兵分兩路,一組去搜聶權現在的住處,另一組由田雋帶隊,幾位專案刑警一輛車,邱含琦跟刑偵技術中心的同事、法醫同乘另一輛車,趕到半山灣聶家的花園洋房門口。

含琦把勘查箱從車上拎下來,抬頭看了看麵前的紅色尖頂的小樓。夏日的爬山虎生長茂盛,密密匝匝覆蓋住房子的外牆,已看不出牆體原本的象牙白,隻有深紅色的屋頂依舊醒目。

此情此境,她既希望元熙此刻能站在這裡親眼看看挖掘證據的經過,又希望她最好什麼都不要看見,隻要最終得知一個結果就好。

做朋友的心情原來這麼矛盾複雜。

兩名刑警上前撳門鈴,出來開門的人是英正華:“請問,有什麼事?”

“你好,我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偵查員向他亮明身份,“我們正調查一件多年前的命案,懷疑這個房子跟案子有關,要進行搜查,請你配合我們。”

英正華並不慌亂,有理有據:“我不是房子的主人,隻是在這裡工作而已,沒有資格做決定。”

“那業主在哪裡,請你幫我們聯係。”

“這……”

“我們是在執行公務,請你務必配合我們。”

英叔正要打開雕花鐵門,門外卻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神呼嘯而至。

白色的瑪莎拉蒂直接擋在門口,車上下來一個女人,遮陽帽下還戴了擋光的絲巾和墨鏡,高聲道:“英叔,把門關上,我看今天誰敢進去!”

邱含琦繃直了背,看著眼前這個貴氣的中年女人,揣測道,這該不會就是聶堯臣的媽媽吧?

聽說之前她被聶堯臣親自送往國外度假,什麼時候回國的?

看這個趾高氣昂的樣子,跟之前夏嬋描述的毫不留情就能扇自己親生兒子耳光的形象,高度重合。

這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啊……連自己有缺陷的孩子都不心疼,還能指望她站在他人角度換位思考,配合履行公務嗎?

邱含琦連忙把田雋拉過來,低聲道:“可能有麻煩了,跟領導通個電話,先有個準備吧。”▼思▼兔▼網▼

來的正是芮瓊芝,而且她不是一個人,身後跟著一男一女,自述是律師。

被采取了強製措施的聶權至今沒有律師前往會見,外麵的人反而配備得那麼齊全,看起來倒是有備而來的。

“你們的搜查證呢,請拿出來給我看!”芮瓊芝嗓音尖利,隔得很遠就能聽見,“……這上麵寫的是聶權本人住宅和物品,這房子早就跟他無關了,憑什麼搜查這裡?”

她其實問在了點子上。拿這份搜查證的時候現任領導就有疑慮,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房子不是聶權的私產,就算當年他也不是在這裡長住,隻是暫居而已,搜查的理由實在不夠充分。

要真搜的出什麼來也好辦了,萬一搜不出來,照芮瓊芝這個態度,怕是要把事情鬨大,沒人擔得起這個責任。

跟田雋一起帶隊的刑警副隊長正耐著性子跟她協商,但邱含琦看這情形覺得不妙,有些沉不住氣了。

可這時候她又不知道該找誰。

如果花園的泥土是聶堯臣翻動後故意讓她看見的,這就是有意給他們留下線索,讓他們做該做的事。

他帶著元熙到海外暫不露麵,一方麵是為了照顧元熙作為受害者家屬的情緒,一方麵也是沒法真的在“大義滅親”的情況下去麵對自己的家人。

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再去提更進一步的要求,那就是強人所難。

他們現在隻能自己想辦法。

然而副隊他們的協商顯然很不順利,含琦能看到那兩位律師邊說著什麼邊撥打電話,芮瓊芝的聲音很快響起:“……那你們自己去跟胡檢察長說,如果他也覺得沒問題,我就放你們進去。找不到你們要找的東西,我是一定會要求賠償的,這個花園和房子對我有特彆的意義,不是你們想怎麼翻就怎麼翻!”

田雋隔著一段距離朝邱含琦他們搖了搖頭。

領導下令暫時收隊。

雖然也想過不會那麼順利,但就這樣收隊回去,大家多少都有些喪氣。

聶權如今的住處本來是可以進去,但最重要的物證就是屍體,找不到屍體,找到其他物證目前都用處不大,於是為大局著想,也要求暫時放棄。

回去的車上,田雋看邱含琦一直背靠著椅背不吭聲,忍不住問她:“還好嗎?”

她嗯了一聲。

“剛才跟我爸通過電話,他跟領導也開小會研究過了,今年公安部有命案積案偵破的特彆行動,我們決定把2.14案提上去,申請檢察機關提前介入,搜查證據就不會再出現這種問題了。”

案子的級彆重大,多部門合作,不管遇到什麼樣的阻力都能破開。

關鍵提的這個過程需要多久?三天,十天,一個月?時間不等人啊……

“可能要花點時間,但二十年都等了,也不急在這幾天。這幾天同事們會盯緊聶家這房子,我們千萬不能自己亂了陣腳,最後反而讓凶手鑽了空子。”

“你是怕我像辛普森案裡那樣非法取證嗎?”含琦笑了笑,“放心,我不會那麼衝動的。要辦就辦鐵案,我們這行不就是為了程序正義而存在的嗎?我可不想像辛普森案最後那樣,明知是他乾的,卻無可奈何,連法官都抱頭哭泣。”

第66章 【二更】

話是這樣說,心裡還是苦悶。

“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