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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334 字 5個月前

剛才說的話。”

“你說了那麼多,收回哪一句?”

他嗤笑:“你還真是得理不饒人啊!全部,我全部收回,成嗎?你想說的時候再說,不想說的,就算了。”

其實邱含琦早就警告過他,要幫元熙,一定要注意“幫”的邊界。父母慘死,骨肉分離,本來就已經是極其殘忍的事情,她好不容易跟他們一塊兒長那麼大,還要重新去麵對,去剖析,未知的因素太多,她自己可能也來不及消化,一旦旁人踩過界,隻會讓她負擔更重,加倍痛苦。

然而站在朋友角度才有這樣的理性和體貼。他對她的感情早已不再單單是朋友,越界也隻是遲早的事。

他做不到像元熙那麼冷靜甚至漠然。

趙元熙也終於緩了口氣,緊繃著的肩膀鬆弛下來,腦袋靠在椅背上:“飛白,我好累。”

冰山不過顯現一角,她已經有筋疲力竭的感覺。要是連他也咄咄逼人,她可能真不知該怎麼辦。

秦飛白想俯身過去把她抱在懷裡,但這回他忍住了,隻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那就什麼都彆想了,早點回去,好好休息。”

“我已經睡了一整天了。”

並非所有疲倦都能靠休息來緩解。

該見的人還是要去見。

秦飛白%e8%83%b8口一陣抽痛,這才明白自己剛才失控是因為心疼她。

媽媽屍體還沒找到,又得知死的時候懷著孩子,對她來說該是多麼殘忍的消息。

“那你要不要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在樓下等你,然後再送你去該去的地方。”

“我現在狀態很差嗎?”

是啊,很差,肉眼可見的憔悴,卻主要不是外表的邋遢,而是精神狀態上的萎鈍。

跟平時那個雖然冷冷淡淡,但一向清醒聰慧的趙元熙判若兩人。

“那我先回去吧,今天哪都不去了。”

她這個狀態不適合去見聶舜鈞那樣的人物,搞不好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他這樣偶然遇上她接電話就提出見麵商談,可見早就在心裡謀劃良久,她貿貿然跑去,有種正中下懷的感覺。

不如放他一回鴿子,讓他知道她並沒有什麼需要急切跟他商議的動機。

兵不厭詐,越是對付狡猾的對手,越是如此。

相比之下,聶堯臣真的是他們聶家最好應付的人了。

肖灼屈指在辦公室門上輕敲,裡麵很快傳來聲音:“請進。”

推門進去,聶堯臣正在會客,很漂亮的小姐姐,一笑露出臉上淺淺的梨渦。

“聶堯臣你果然是個顏控啊,男特助都這麼好看。”

肖灼經不住女孩子打趣,臉上發熱,幾乎是求助般看向寬大桌麵後邊的人:“聶總?”

“那天你們在花市發生的事,你原原本本再說一遍。”

啊?肖灼詫異,現在?

“沒關係,你照實說,齊醫生不是外人。”

原來這位小姐姐是醫生。

聶堯臣的日程表上顯示今天下午有一位Dr.Qi來訪,乍一看還以為是技術研發那邊請來的博士專家,肖灼硬生生腦補出一個發際線後移的中年大叔形象,沒想到居然是位女醫生。

雖然不知道聶堯臣的用意,但肖灼還是把那天發生的經過又講了一遍。

他這應該不算背叛七七姐吧?她也沒說有什麼不能告訴彆人的,他那天也是擔心她才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聶堯臣。

總覺得聶總是有辦法的。儘管他的確交代過要關注元熙的一舉一動,有種往她身邊安插眼線的嫌疑,但那肯定是太在乎七七姐了,怕她又一言不合就要辭職。

肖灼也終於察覺,這兩人之間應當是有些不一般的。

聶堯臣沉默地聽他講述,兩手交握著撐在桌麵上,擋住半張臉,看不到太多表情。

“你是說她進了那家門店,聊了很久,出來跟你們彙合的時候情緒就不太對,然後直接就打車離開了,是嗎?”

齊妍總結到位,肖灼點點頭。

“他們聊了些什麼,你一點都沒聽到?”

“一開始就是談花的價格,定了品類,價格也合適,七七姐就跟他們簽了定金合同,說先試試看嘛,等她將來花店上了正軌再調整。這個我是知道的。後來那個店主好像認得她開店的地址,問她這地方原來是不是也是一家花店,七七姐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她朋友正好說肚子餓,她倆早上都沒來得及吃東西,讓我陪她一起去買點,就把我拉走了,之後再談了些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齊妍看向聶堯臣,從他眼睛裡已經看出他有了自己的判斷。

“知道了,謝謝,你先出去吧。”

肖灼開門離去。

齊妍問:“你怎麼看,趙小姐已經找到了父母遇害的真相?”

“我剛才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剛才的問題……你說性/癮那個?”齊妍笑了笑,“你那位‘朋友’具體是什麼情況你又不肯說清楚,讓我怎麼下判斷呢?臨床醫生要做化驗和X光檢查,中醫要望聞問切才能診斷是什麼病,我雖然是心理醫生,也沒神奇到能隔空斷案啊,信口開河那不成騙子了嗎?”

其實我的朋友就是我自己這種事大家都懂的嘛,尤其聶堯臣這樣的,哪有什麼朋友,一提“我的朋友”不用想也知道指的就是趙元熙。

他也隻有這麼一個真正關心的人。

但齊妍還是希望他能再坦承一點,或者乾脆說服本人來醫院看看。都已經意識到可能是生病了,還這樣諱疾忌醫怎麼行呢?

“我隻想知道這算不算一種病,對身體有沒有危害,以及有沒有辦法根治。”

“怎麼說呢,這個要看情況而言。性/癮隻是一個很籠統的說法,病因有很多,既有生理性的也有心理性的。生理性的大多是內分泌紊亂,有可能是腫瘤引起的或者……”

“我隻問你心理性的。”

這麼心急?齊妍聳聳肩:“心理上來說,就跟其他的東西成癮形成依賴一樣,是一種強迫行為。大多是外部因素造成的,比如精神壓力過大,家庭發生巨大變故,不得不尋找一種宣泄的方式。有人沉迷遊戲,有人沉迷賭/博,有人沉迷酒精,當然也就有人沉迷這個。”

聶堯臣已經牢牢捕捉到\"家庭發生巨大變故\"這一條,交握的雙手不由握緊:“那可以治嗎?”

“作為醫生,我不會告訴患者你這病沒得治,就算是絕症也是要看患者的生存意誌的。更何況現在最新的精神病診斷手冊裡對‘性/癮’已經沒有相關描述了,也就是說它算不算是一種病都還不一定。作為‘朋友’,你要關注的是這背後的成因,把根本原因找到了,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否則……”

他抬眼看她。

齊妍笑:“哎,你彆這麼緊張。我要說的是,這也許隻是她宣泄情緒的一種表達方式,伴侶固定其實對身體沒有太大危害。可是不了解背後的成因去治本的話,發展下去可能會有彆的並發症,比如焦慮、抑鬱,或者對彆的東西成癮,比如酒精、毒/品……”

聶堯臣抬手示意夠了,這樣的假設都讓人不寒而栗。

“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齊妍撐著下巴看他,“趙小姐是不是在花市找到了當年凶案的真相?”

第33章 他們聶家就沒一個正常人……

坦白說,她有點同情聶堯臣。

他的病決定了他天生不懂怎麼愛人,從醫多年,她見過不少他這樣的患者即使結了婚也無法獲得幸福,因為不能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始終無法跟伴侶很好相處,甚至跟孩子都無法親近。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但聶堯臣對趙元熙傾注的關切讓他看起來都不那麼像一個阿斯伯格症患者了,不僅幫她查探當年發生的慘案,還留意到她對性的不正常依賴可能是心理障礙的表現——要知道很多普通人都未必能及時發現愛人或家人的情緒病。

他要做到這一點,會比普通人辛苦很多,單靠理性的分析是不足以戰勝這樣的辛苦的,一定是愛情吧?

愛情才催生這樣的奇跡,而醫生總是樂於看到這種“奇跡”的。

然而這麼重大的事件,趙元熙並沒有打算告訴他,提都沒有提過,顯然沒把他這個看似最親密的身邊人當成能夠全心信賴的夥伴。

好在聶堯臣不覺得這是個問題,無法換位思考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成了優勢,讓他隻專注於他想做的事,而不去計較感情中的得失。

“她應該是得到了一些之前不知道的線索,但不是全部的真相。”

如果這麼容易就得出真相,相信警方早就破案了,不會等到現在還懸而未決。

齊妍問:“那你打算怎麼辦,也去花市問問那家人嗎?”

他的確是有這個打算。

齊妍了然,“我不反對你這麼做,但還是儘量低調一些。每個人都有不想讓彆人知道的事,趙小姐選擇不告訴你,一定有她的苦衷。這麼殘酷的記憶她也許就想自己一個人消化,不會輕易跟人分享的。要是讓她知道你背著她暗地裡調查,可能會讓她非常生氣。”

“假如我比她先查到真相呢?”

“那你可能要想個比較好的方式來告訴她,讓她接受。因為事情的性質沒有變,那就是她的家事。”

聶堯臣沒出聲。

上古集團的半年會如期舉行。

跟計劃的一樣,他們在春海市最新的海洋樂園裡設置了公司的logo和展示點,並不妨礙其他遊客遊玩,這樣宣傳的功能被放大,一舉多得。

反正這樣的樂園工作日原本就沒有太多遊客,集團員工帶上家屬一同參加也相當寬裕,熱門的項目都不用排隊。

趙元熙沒有家人,以往每年的員工家庭日一般都是帶另一半和孩子參加,她作為單身狗的一員獨自一人也並不突出。但海洋樂園老少鹹宜,很多未婚的員工也帶上了男女朋友,單身的帶上了父母,隻會更顯得她形單影隻。

於是她叫上了邱含琦和夏嬋,但含琦有任務不能請假,就把這個機會讓給了秦飛白。

“一個員工最多帶兩個家屬,我可不是把你當司機和備胎啊。”

秦飛白摘了墨鏡就來揉她腦袋:“還記著仇呢?氣性這麼大。”

元熙擋開他:“彆動手動腳的,我這還上著班呢!”

樂園裡分布的幾個展示點總要有人看著,於是年會籌備委員會的員工就輪流值守。

那些從花市送來的鮮花已經紮得漂漂亮亮的,裝飾著展示點的台麵和背景牆,一點也看不出背後有任何悲傷的故事。

據說聶權看到效果很滿意。

Miu姐也很滿意,把總裁辦的姑娘們好好誇了一通,才私下裡悄悄問元熙:“哎,今天跟你一起來的帥小夥兒是你什麼人啊?哥哥還是弟弟?”

她兒子在國外讀書,所以也沒帶家屬,有得是閒工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