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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434 字 5個月前

一色養的小泰迪,聚在一起,就搞出個泰迪俱樂部。

她們自己也是彆人的寵物,物以類聚,彼此心裡都門清。

每次元熙拎著牛排路過,那群泰迪就神經質的衝她狂吠。

狗的主人們都裝沒看見,話題卻集中在她身上。

她到底是不是近年紅起來的那個話題女王?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整天都戴著黑色的口罩?

聶堯臣到底包/養了個什麼鬼?

不必諱言,跟油膩謝頂的老男人和俊朗英秀的青年才俊終究是不一樣的,否則動物界就不會有雄性們爭奇鬥豔的求偶舞。

喜歡帥哥根本是女人的生物性決定的。

聶堯臣個子很高,眉目秀麗,從頭發到手指都透著一般男人身上少有的精致。

她們就是饞聶先生的身子。

可惜,名草有主,而且神秘莫測,都沒幾個人看清過他那位寵妃口罩後麵的真容。

聽說,隻是聽說,長得很像近幾年冒頭的一個流量明星,整天掛在熱搜上那種。

元熙今天沒買牛排,路過中心花園的時候,那群泰迪向她行注目禮,但難得安靜,沒有叫。

其實她也想養個寵物,不是泰迪,而是布偶貓。

她很婉轉地向聶堯臣提出要求,他直截了當地告訴她:“我不喜歡貓。”

就沒有養成。

大概是作為補償,他帶回來一缸觀賞魚,“這個好養,吃的很少,也有規律。”

她想養貓,他給了她一缸魚。

但她還是收下。

用密碼打開樓道門的時候,外賣小哥正好送達,元熙接過那個包裝嚴密的保溫袋,“給我就可以了,謝謝。”

香儂的廚房,是春海市最好的牛排餐廳。

今天就吃外賣吧,反正他也吃不出來。

元熙站在電梯裡,手中拎著那個沉甸甸的保溫袋,抬眼看小屏幕上循環的廣告。

年輕的代言人正好是那位叫Saki的流量明星。

最近公司也總有人說元熙跟她像。

沿著水清沙幼的海灘奔跑,海藻一樣的頭發飛揚在風中,薄透的白襯衫裡露出健康的膚色和太陽花的比基尼……

明明比她美啊,看起來活得也比她好。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屏幕,直到有其他人進來,有點怪異地瞥了她一眼。

她這才發現自己忘了下電梯,又跟著電梯下行到了底樓。

進屋放下東西,元熙就去洗澡。

衣服剛脫到一半,手機上彈出語音聊天的請求。

她看了眼時間,大洋彼岸應該還是清晨。

“Miu姐。”

“怎麼回事啊,我聽說新的特助不是你?”

電話那頭嗓門很大,元熙隻簡單的嗯了一聲。

“你跟聶總沒問題吧?”

元熙把剩下的衣服也脫了,那抹紫色被丟進臟衣筐的最底部。

“沒什麼問題,還是老樣子。”

Miu姐是公司裡唯一知道她跟聶堯臣這層關係的人。她是單親媽媽,獨自帶大一個青春期叛逆嚴重的兒子,什麼“驚喜”瞞得過她的眼睛?

元熙也知道瞞不過。

開始還是有些擔心的。一旦曝光,今後無論她做什麼,無論她怎麼做,彆人都會覺得她是靠張開腿換來的。

千夫所指,無病而死。

但Miu姐段位高就體現在這裡,有些事看在眼裡,並不立馬下判斷,也絕不往外透露半點風聲。她找元熙聊,靠自己已經掌握的聶堯臣的習慣揣摩他的心思,把手頭一部分工作轉移給元熙來做,發現她工作能力確實不錯,也跟得上老板的節奏,就把她當接班人來培養。

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又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

見元熙不答話,她多了幾分語重心長:“你知道他這回到費城出差不僅僅是公事吧?結婚講求門當戶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邊華人圈子就這麼大,沒有什麼秘密。曲家這是第三代人了,對聶總好像非常滿意,下一步就是商討婚期。你有什麼打算?”

原來那個相親宴,他還是去了啊。

掛了電話,元熙回到衣帽間,找出一條香檳色的絲質吊帶睡裙,上麵的標簽都還沒剪掉。

她%e8%83%b8型很美,穿這個款式猶抱琵琶半遮麵,是男人會喜歡的欲。

踟躕了一會兒,她還是在外麵套了一件薄薄的長款白襯衫,衣擺幾乎蓋過睡裙在大腿根的長度。

又純又欲。

她書架上擺著嚴歌苓的《芳華》《霜降》《赴宴者》,以前聽說這位作家每天三點之前寫完全部稿子,化好妝等老公回家,她隻覺得矯情,現在才開始欽佩這種智慧。

聶堯臣進門的時候遞給她一個小玻璃罐子,裡麵是兩條魚,扁扁的,隻有兩指寬,鱗片泛出淡淡的五顏六色的光。

“鰟鮍,給你的,我看魚缸裡少了兩條。”

是的,之前有十條,不知什麼時候隻剩八條了。

元熙並沒看到屍首,大約是剛咽氣就被魚缸裡的其他魚蝦給吃得不剩一點痕跡。

她隨手把那個玻璃罐放在魚缸旁邊。

聶堯臣走過去:“這東西長這麼多了?”

魚缸底部有相當一片區域被大大小小的田螺覆蓋,甚至已經蔓延到側邊來。

其實最初魚缸裡隻有水和魚,但鰟鮍與河蚌共生,元熙就去買了幾隻河蚌。然後又看網上說魚缸要布置一下才像樣,就從小區的池塘裡撿了幾塊石頭,又扯了幾根水草,那些田螺和幾種奇怪的水生昆蟲就附著在上麵被她這樣帶過來。

聶堯臣對這些不速之客沒什麼意見,但總是很快就會發現它們數量上的變化。

尤其田螺,稍不留意,就長出一大片。

元熙拿工具準備來撈,被他攔住:“先吃東西。”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著淋了紅酒汁的牛排,味道挺好,隻是已經沒有剛從烤盤上下來時的溫度。

聶堯臣也沒問為什麼。

他到她這兒來,通常是周五,周五他隻吃牛排。

同樣的,他也沒問周五晚上隻穿家居服走來走去的她今天為什麼穿成這樣。

反正等會兒也要脫掉的。

他大概是這麼想的吧?

聶堯臣討厭變化,但在床上似乎是個例外,夜裡果然換了好幾次姿勢,直到她實在累了,聲音都有些喊不出來,才肯放過她。

他白天睡了幾個小時,就算有時差也精力充沛,不折騰她折騰誰?

可她明天還要上班。

滑溜溜的睡裙早不知跑哪去了,黑暗中她幾乎再也沒看到過。

它的使命算是完成了嗎?

元熙摸索著,摸到他的手掌。前一刻他還與她十指緊扣,汗水沁入彼此的肌理,然後才慢慢鬆開。

他來者不拒,重新抓住她的手指。

可能就是這麼一點溫柔的力量,促使她把心一橫——

“我們結婚吧?”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場伏擊。

指尖溫柔的力道驀然一緊。

聶堯臣沒有馬上回答。

這甚至不是一個問題,也不能叫做請求。

Proposal,求婚,也有建議的涵義,那不如就當做是建議。

她已經是選在他最放鬆,最脆弱,最不設防的時候才提出這個建議,與其說用心良苦,不如說是心懷僥幸。

周遭的黑暗放大了人的聽覺,真是連跟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她等著他的答案,等著他那種年輕銳利的男人聲音帶著一點金屬質感落地。

聶堯臣很久都沒有說話,她以為他困得睡著了,剛想轉過身,就聽到他說:“不行。”

短短兩個字,也算擲地有聲。

元熙沒再吭聲,就像買彩票,沒有中獎,也不會去追問為什麼。

她太累了,合上眼就進入酣甜夢鄉。

早晨起床的時候,聶堯臣從床尾地板上撈起那條鮫綃般薄而滑的睡裙,裙子的主人早已不在床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早餐異常豐盛,元熙從廚房出來,把熱好的牛奶擺在他麵前。

她換回了寬大休閒的家居服,昨晚的“美人魚”就像隻是他的一場幻覺。

聶堯臣坐下吃飯。

元熙把麥片舀出來,又悉心加入酸奶塊,才衝入熱牛奶。盤子裡的吐司片窩了一顆蛋,撒上火腿粒,被烤到兩麵金黃,就是碳水和蛋白質兼顧的營養早餐。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喝碗粥就夠了。”

他不太明白,昨晚的牛排都是外賣搞定的,為什麼今天一大清早又大費周章地做早飯。

她廚房油壺裡的油刻度沒有絲毫變化,上回他來看到就是這麼多,這回還是。

她不可能是在家裡煎的牛排。

甚至他不在的這兩周,她應該都沒怎麼在這個房子裡開過夥。

趙元熙把牛奶挪到自己麵前,揭開桌上砂鍋的蓋子,給他盛出一碗南瓜粥。

“蛋和吐司還是得吃掉,不然你撐不到中午,胃會不舒服。”

他終於徹底放下筷子。

“你今早幾點起來的?”

“六點。”

“你上班是九點。”

他為她租的這個公寓離公司並不遠,開車十五分鐘,根本用不著提前那麼多起床。

元熙笑笑。

他不明白,隻要他在這裡,她得為他做早飯,工作時間就從清晨開始。

到他夜裡說“不行”的那個時間結束。

她是很好的員工,隻要在崗,一直兢兢業業。

但敬業就意味著公事公辦,不帶感情色彩,仿佛老板是誰都無所謂。

這讓聶堯臣多少有些不舒服。

“你休幾天假吧,我知道Miu姐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壓力很大。現在有新人,交給他們去做。”

老板突如其來的慷慨,聽在耳中還有些奇怪——她這算是被炒了嗎?

很多事比想象的還來得快一些,不然怎麼說人生中世事難料?

不過她早就學會隨遇而安。

元熙舀起自己麵前澄黃的粥:“那我從今天開始就不去公司了。”

“嗯,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拿我給你那張卡去買。”

還真有。

元熙覺得自己等了很久,似乎就是在等他這句話。

突然要實現了,她無端的緊張起來,心跳加速,手心滲出汗水,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勺子。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除了結婚。”他把昨天半夜的拒絕更具體明晰地擺在她麵前,“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你不應該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平鋪直敘,她卻總感覺有隱隱的怒氣。

聶堯臣不能說是個脾氣很好的人。阿斯伯格症本來就讓他與普通人格格不入,不同即意味著難以相處,但他極少在人麵前發怒。

極少不等於不會,元熙此刻跟他麵對麵,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緊繃的態勢是由他情緒的變化引起的。

他用了妄想這個詞,用得真好。

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