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1 / 1)

不願意服軟,隻要有機會就試圖反擊,最後被大牛活活打死,屍體扔在了村外的湖裡。

那時候,大牛十三歲,也就是十年前。

至於大牛的娘,也是十年前死了。大牛打死那個姑娘後還是氣不過,和他爹一起打他娘出氣,父子倆一通混合雙打,把人給打死了。

這窮鄉僻壤養育出的刁民陋習,字字都是愚昧無知,句句透著殘暴冷酷,偏生大牛一點都不覺得哪裡不對,他隻是害怕餘霜序打他,順便求饒而已,並不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

不光餘霜序氣得臉色鐵青,幻境外的一乾人也是眉頭皺起。

相比之下另一邊,各家各派的弟子們對此絲毫沒有察覺,在村長的招待下正準備休息,明天天亮了再去湖邊調查。為了收集線索,這些弟子們也問了村裡很多人,對村長更是重點盤問,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村裡盛行的這些陋習,還紛紛感慨村子的淳樸無華。

村長對諸位弟子們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純樸的老臉寫滿了討好諂%e5%aa%9a,充滿了底層人民艱難求生存的小心翼翼,誰能想到呢,這張臉的背後,曾經溺殺過五個女嬰。把自己的親生骨肉,像垃圾一樣丟到村外的湖裡溺死,主持村子舉行活祭,指使村民把無辜的女孩子送去湖邊給怪物吃掉,以求每個月村裡的平靜。

畢竟村長哀悼村子不幸的眼淚是那麼悲傷啊,懇求眾位弟子是那麼的可憐卑微。

底層人們的生存智慧,成功把各家弟子忽悠的找不到北。

隻有艾霜棠,開局就給了卑微可憐又無助的村民一棍子,並進行了人傳人,成功讓玄劍門的餘霜序也加入她的行列。

從大牛的口中審問出一件又一件喪心病狂的事情,從村頭到村尾,沒有一個落下的,確認他真的沒有可以吐露的東西後,餘霜序扔下手裡的柴火棍,臉色黑的簡直能滴下墨汁來。

餘霜序抱著自己的老婆,下意識撫摸壓壓驚,作為一個單純的劍修,他實在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完全沒有想到過,底層人民的惡意竟然是如此醜陋,可憐的麵孔之下潛藏著禽獸不如的靈魂,肆無忌憚的踐踏蹂·躪比自身更弱小的存在,毫無憐憫之心。這跟他認知中的凡人完全不一樣,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凡人竟然也可以這麼凶殘惡心,其令人發指的程度竟然可以絲毫不亞於魔修邪道。

艾霜棠握著一根長長的樹枝,撥了撥柴火堆,“餘師兄是第幾次參加蒼靈試煉?”

餘霜序麵色深沉,“這是我第三次參加蒼靈試煉。”

驟然直麵弱者的惡意,把孩子給刀傻了,唯有老婆才能讓他平靜下來。

餘霜序用力抱著自己的劍,狠狠咬牙,“這種村子不出現邪祟才奇怪,恐怕當初那個修士來驅邪的時候,村民根本沒有說實話。”

艾霜棠隨意瞥了一眼還吊在樹上的大牛,“其實還有另一種可能,原先的那個邪祟確實被祛除了,但因為村民的陋習並沒有改變,於是就養出了第二隻邪祟。因為已經孕育出過邪祟,條件本身就成熟了,所以不需要像之前那麼久,短時間裡就誕生了第二隻。”

餘霜序沉%e5%90%9f片刻,認可這個推測,“若是如此,即便我們鏟除了邪祟,過上幾年還是會有新的邪祟誕生,除非能夠糾正村子的陋習。”

艾霜棠虛心向參加過三次蒼靈試煉的前輩請教:“我沒有進村子所以不知道,參加蒼靈試煉的弟子全都送來這村子,還是隻送來了一部分?如果全都在,意思是這裡的怪物需要我們這麼多聯手才能打敗?”

餘霜序回答:“根據以往蒼靈試煉的經驗,參與者應該都是傳送到同一個地方,而不會分批送到不同的地區。”他停頓了一下,麵色凝重,“各家弟子都是築基期,試煉的內容應該不會超過築基期修士的能力範圍。雖說大家都在一個村子裡,可並不代表會互相合作,彼此之間存在競爭是十分常見的。怪物的實力未必強到需要我們所有人一起對付才能打倒,但肯定不好對付。”

“若不是艾師妹一開始就發現了村子的不妥之處,我們即便去湖邊調查,打敗了盤踞村子的邪祟之後也未必會發現村子的真相。死在湖裡的女嬰和無辜女子,村長大可以聲稱都是邪祟乾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若是如此,我們的試煉肯定會失敗。”

餘霜序猛然站起身,“我擔心留在村子裡的師弟們,艾師妹可要隨我一起進村子?天黑了,一個人在外不安全,何況這裡也不適合休息。”

艾霜棠奇怪的看著餘霜序,“我乾嘛要去村子?”

餘霜序一愣。

艾霜棠很不解,“都知道村子有問題了,這些村民壓根不知道是人是鬼,還有怪物盤踞,乾嘛還要去那種可疑之地留宿?”

明知道前麵是盤絲洞了,為什麼還要去盤絲洞留宿?

外麵未必安全,至少不膈應。

再說了,那隻是個村子而已,又不是有護山大陣保護的地方,哪裡能算得上安全。

餘霜序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他自己也突然感到一陣迷茫。大概是下意識覺得凡人就算心思歹毒也不可能奈何得了修士,沒把村民放在眼裡?

餘霜序一言不發,踩上飛劍離開。

當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不但把師弟們都叫來了,還順手抓走了村長。

看到被五花大綁嘴也被堵住隻能發出“唔唔唔”聲,滿臉驚恐的村長,艾霜棠還驚愕了一下。

餘霜序略帶不好意思的說:“大牛隻是個普通村民而已,或許有些東西他也不知道,村長可能知道的更多。”

看來對大牛的一通嚴刑拷打,叫餘霜序打開了新世界之門啊。

餘霜序動作麻利的把村長也掛到樹上,讓他和大牛並排吊一起,然後拿掉了堵住村長嘴巴的東西。

村長嘴巴剛獲得自由,就驚恐的哀叫,“仙人!仙人!俺到底是哪裡做的不對惹怒了仙人!求求仙人!饒命,饒命啊!”

餘霜序手持柴火棍,厲聲質問:“那怪物到底是什麼來曆,你當真不知道?大牛已經什麼都招了,都是你們村子搞得鬼!”

村長瘋狂搖頭,“大牛是村裡的混子,成日裡遊手好閒,還把他爹活活氣病了!居然跟俺說,反正他爹快死了,不如送給怪物吃掉,省得浪費糧食!這娃子胡亂編故事,仙人千萬不要信啊!那怪物到底是何來曆,俺真的不知道!”

說的是情真意切,聲淚俱下。

大牛聽到村長這麼說,立馬著急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仙人抽他!這老東西不老實,還妄想欺騙仙人,仙人可得狠狠抽他,才肯說真話!”

村長沒有跟大牛互撕,驚恐可憐的看著餘霜序,要不是被吊著,他大概立馬就會磕頭,磕得頭破血流,隻求餘霜序能夠相信他。那滿臉的淒苦,哪裡是大牛這個年輕力壯的年輕人能夠比的,混濁的眼睛滑下眼淚,就更淒慘悲苦。

幾名玄劍門的弟子動搖了,他們並沒有聽到大牛的口供,餘霜序也沒空跟他們仔細講,隻說村子有溺殺女嬰和買老婆的風俗,村外那湖裡堆滿了屍骨。

一名弟子說道:“師兄,這大牛也隻是一麵之詞而已,並沒有證據。”

又一名弟子也道:“不妨我們去湖邊調查一番?”

餘霜序皺眉,大牛和村長各執一詞,對著大牛他能毫不留情的用柴火棍抽,村長到底年紀大了,實在有些下不了手。

艾霜棠坐在火堆旁邊,手裡的長棍捅了捅火堆,“夜裡邪祟的實力會增強,現在不適合做調查。明天那怪物就要出來吃人,最好早點把事情調查清楚。我有個主意。”她目光看向大牛,火光照在她臉上,落下一片陰影,隨著搖曳的火光不斷晃動,笑盈盈的問:“大牛,你說,下一個綁誰比較好?”

既然兩人都各執一詞,那就多綁幾個過來,一次綁一個。審問的時候把其他人的嘴巴堵住,這種時候總不會還能串口供吧?

餘霜序雖然感覺好像哪裡不對的樣子,但確實是個辦法。

等一個一個的問過來,說辭基本和大牛差不多,細節上有些差彆,村民們都會根據自己知道的內容做二次加工,有自己的主觀想法,但總體上來說差不多。鑒於因為村長是老頭,對他下不了手,所以之後綁的都是年輕人,抽起來毫無壓力。估計是瞧見大牛和村長被吊起來的樣子,給後麵被抓來的村民極大的心理壓力,都不需要餘霜序動手,往樹上一掛,就立馬竹筒倒豆子的把什麼都說了。$$思$$兔$$網$$

一輪又一輪的問下來,圍著火堆掛了一圈的人,那火光照耀之下,影子實在有些恐怖。

活像是把人掛起來燒烤似的。

隻有大牛還可能是說謊,連抓好幾個都是差不多的說辭,總不可能是他們提前串好口供。

現在即便是村長一口咬死什麼都不說也沒用了。

而且,還有新的發現。

這村子不但溺殺女嬰,買賣婦女,舉行活祭,還有配陰親,活人直接埋了的那種,還拜野神,就是祭拜個不知道打哪裡來的真身不明的東西。

好家夥,可真是五毒俱全了啊。

第六十七章

看似純樸的村子, 竟然暗藏著這麼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以為是受害者,實際上是加害者, 在這老實巴交的可憐麵孔之下屍骨累累。

包括餘霜序在內的玄劍門弟子都頗為懷疑人生,神色恍惚。

艾霜棠倒是接受良好, 根據恐怖片的套路來說, 這種村子簡直是靈異事件的高發地區, 他們所交代的這些事情在鄉村靈異恐怖故事中並不稀罕,都算得上是常駐元素了, 隻不過一口氣聚集這麼多元素,這村子還真會折騰啊。

住在深山老林裡與世隔絕, 所以就放飛自我狂野發展了?

火堆燃燒發出嗶啵嗶啵的聲音,橘紅色的火光在微風中搖曳,照在眾人身上的光芒跟著晃動。

過了半晌, 餘霜序才終於收拾好情緒,苦笑一聲, “抱歉,讓艾師妹見笑了,明明我更為年長, 卻不似艾師妹這般沉著冷靜, 就連村民的真實麵孔也沒能第一時間發現。若非擔心艾師妹的安危出來尋找, 意外發現這件事, 恐怕到最後我都不會發現。”

他用力抹了一把臉, “看似可憐無助的人,未必真的可憐無助,還有可能是自作自受。我受教了。”

突然之間,餘霜序猛然拔劍, 迅速躥出去,一聲清脆的聲響,之後是接連的交鋒聲,兩道人影一番交手後驟然分開,各落一處。

玄劍門弟子同樣紛紛拔劍,將艾霜棠包圍在中間,警惕緊張。

來人掃視一眼掛在樹上的村民們,那一條條的掛下來,儼然就是拷問現場,對著餘霜序冷冷嘲諷,“我可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魔修也能參加蒼靈試煉。更不知道,玄劍門的弟子何時向魔修邪道看齊,竟然仗著修為欺壓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