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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但想用來療傷,怕是不行的。白師妹關心則亂,以後還是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這四位師妹傷勢過重,就算你放乾了全身的血液,也是救不了她們的。”巫善水若無其事的說,把話題轉到其他地方去,“萬絕穀關卡看來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異變,如果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人數持續增多,恐怕接下來難度會越來越高。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本該分散在各個關卡裡的弟子們跑到同一個關卡,我擔心真的這樣下去,會發生慘烈的事情。”

他的目光隱含告誡,語氣加重,“關卡難度若是太高了,或許會有人為了順利通關降低難度,把無法動彈或是受傷導致實力下降的修士們淘汰掉,到時候便是一場修士之間的自相殘殺。縱然外界有各家各派看著,也阻止不了萬絕穀裡的內訌,何況發生了這種事情,外麵會是什麼反應也難說。”

白顏如自然知道巫善水不是危言聳聽,心底一陣陣下沉,她本來就擔心這個問題,所以才會那麼緊張戒備巫善水。如果情況當真朝著那個方向惡化,後麵還會更加糟糕,彆說四個已經昏迷重傷的同門,就連她自己都可能成為彆人的目標。

她之所以喂食自己的血液,並非巫善水所說的那般關心則亂,而是她的血液真的有療傷的作用,也不是突然之間發現的,而是很早以前偶然發覺到的能力,伴隨而來的就是修行一日千裡,進度神速,這才迅速脫穎而出,成為清音閣的佼佼者。

就如同覺醒一般,其中玄妙非外人所能明白。

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經過慎重考慮。

這四個同門已經重傷昏迷,不會知道是她喂了自己的血液替她們療傷,口中有血味並不會可疑,因為她們受重傷時本就吐過血。人數增多會導致關卡難度提高,但之前的異常現象已經提醒了她,清音閣的弟子能夠突然出現在她麵前,那彆的門派家族呢?

既是出於同門之情,也是想要多一份力量。

巫善水能通過隻言片語以及眼前的線索迅速判斷出來的東西,白顏如作為親眼目睹的人,當然也能判斷的出來,能來這裡的可都是天之驕子,她智商也不差的。

白顏如不知道巫善水是一開始就和自己分配到了同一個關卡,還是突然出現的,又或者對巫善水來說,她們才是突然出現的。

總之,現在萬絕穀很不對勁,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巫善水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我這裡還有療傷的丹藥,白師妹吃一顆吧,接下來怕是有惡戰要打。”

白顏如愕然,沒想到他居然會把自己的療傷丹藥給她吃。

如果巫善水想要殺她,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完全用不著下毒,白顏如也就不矯情,她現在確實很需要,果斷接了丹藥一口吞下。

一顆丹藥下肚,體內升起一股暖意,傷痛疲乏似乎都在被撫平。

巫善水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善解人意的說:“白師妹若是累了,可以休息一會兒,我會在這裡守著。”

不知道巫善水葫蘆賣的什麼藥,白顏如嘴角抽抽,猶豫的看了看地上躺倒的四個同門。

“她們受的傷太重,就算吃光我帶來的丹藥也無濟於事,何況接下來情況不明,丹藥需要備著一些應急,還請白師妹恕我不能給她們丹藥療傷。”巫善水說著,撿起掉地上的琵琶,仔細檢查翻看,似乎想要修複的樣子。

感覺到白顏如投來的目光,還對她笑了笑,從容不迫,臨危不懼,看起來就很可靠。

白顏如就像被燙了一下,連忙收回目光,儘管心底有許多不安和忐忑,還是閉上了眼睛。

不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養好精神才能應對。

巫善水雖然沒有明說,但架勢非常明白,他不會殺這四人,但也不會救,能不能挺過來就看她們自己。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們的命運幾乎是注定了,就算巫善水不殺,她們也熬不過關卡,一樣是個死,更彆說可能即將迎來的內訌混戰。

當著巫善水的麵,白顏如實在不敢再喂血了。原本就是勉力一試,她的血又不是靈丹妙藥,身上的玄妙之處更是不敢讓任何人知道。與同門浴血奮戰才逃出生天,見她們瀕死,實在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她們咽氣,也擔心其他修士。

現在被巫善水這樣守著,哪裡還敢啊。

她不知道巫善水有沒有察覺出什麼,或許是有的,不然反應為什麼那麼大,知道她給人喂血時的恐怖表情,她現在都不敢忘,可為何這麼大反應,為何態度突然大轉變,她就不知道了。

白顏如心中思緒流轉,但實在是精疲力儘,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有巫善水守在身邊,不知為何竟有種詭異的可靠感,她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心裡很多想法,身體表現的很誠實。

這一睡,睡得很沉,白顏如實在太累了,當她醒過來的時候,旁邊不遠處出現了四個墳包,原先躺倒在地的四個同門已經不見了。

白顏如:“……”

她不禁有些茫然恍惚,懷疑巫善水是不是趁著她睡覺把人乾掉了。

巫善水把修複好的琵琶遞過去,“你試試看。”

白顏如恍恍惚惚的接過琵琶,發現修複的很棒,弦音清脆。

白顏如:“???”

何止女人心是海底針,男人的心也一樣啊。

第二十九章

吃了療傷丹藥, 經過充分的休息,白顏如現在精神大好,就連在戰鬥中斷弦損毀的法器琵琶都被修複。

本以為自己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同門重傷瀕死,自己何嘗不是窮途末路, 萬萬沒想到, 竟然會迎來這樣的轉折, 真可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猝不及防便打出了個峰回路轉。

白顏如心裡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巫善水, 如果對方突然翻臉,縱然自己現在已經有一戰之力,結果必然會落敗於他。

並非她妄自菲薄, 而是事實擺在眼前。

試煉進行到這個階段,巫善水看起來依舊遊刃有餘, 從容不迫,仿佛關卡還沒有激發出他全部的能力,在她狼狽不堪的時候, 他還有餘力, 究竟還藏著多少本事, 難以預測。雖然各家各派都是挑選了最為優秀的精英弟子送來萬絕穀試煉, 彼此之間也是有差彆的。

白顏如作為清音閣的精英弟子, 有她的過人之處,若是在擂台上遇到巫善水,未嘗不能交戰一番,勝負難料, 但現在這種境地,若與巫善水發生生死之戰,必敗。

巫善水幫了大忙,她卻忍不住心底繁雜的思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看似和諧的場麵,實則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巫善水手裡,這種滋味並不好受,誰知道巫善水的善意能夠維持多久,又是出於什麼原因才有了這番善意。把希望寄托於他人的善意隨波逐流,這是很愚蠢的行為,能夠成為天之驕子的修士,必然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不願屈於人下。

在白顏如休息的時間裡,巫善水把自己身上清理了一遍,風塵仆仆沾染的灰塵都一掃而空,戰鬥殘留的血跡汙漬都沒了,變得乾乾淨淨,一身天極宗的門派服裝整整齊齊,經過激烈的戰鬥,竟然沒能在上麵留下多少痕跡,隻是看著稍微有點破而已,與白顏如法衣破破爛爛基本已經沒法形成有效防護,形成鮮明對比。

要麼是巫善水的衣服防護品級更高,要麼就是因為他的實力。

大家都是精英弟子,清音閣也不比天極宗貧窮,提供的裝備不可能差的這麼大,剩下自然就是實力的原因。

一件寬大的法衣當頭罩住白顏如,她慌忙扒拉下來,那靚麗鮮豔的顏色,一看就是女人的衣服,還叫她感覺十分眼熟。雖然款式改了,但這種布料,沒錯了,就是清音閣弟子經常使用的料子,她身上的法衣破破爛爛了,但還是能瞧出來,與巫善水丟來的這件衣服采用的是同一種材料。

白顏如掙大了眼睛,投去一個不可置信的眼神。

巫善水仿佛沒有感受白顏如的三觀炸裂,依舊是軟語溫言,“白師妹的法衣過於破爛,我便為你重新縫製了一件,想來四位師妹泉下有知,也是不介意的。患難見真情,白師妹與她們浴血奮戰逃出生天,這番同門情誼,隻是貢獻了一下區區法衣而已,簡直微不足道。”││思││兔││網││

打理乾淨後的巫善水宛若風度翩翩的貴公子,說出來的話卻那麼的狗。

白顏如腦子當場就嗡了一下,懵逼愕然的看著他。

下一秒,兩手抱著新縫製的法衣羞憤至極,身體都在隱隱顫唞。

她的法衣過於破爛,幾乎是衣不蔽體,之前氣氛緊張的時候自然沒空關注這個,後來實在扛不住沉沉睡去也沒有注意到,現在被巫善水提起,白顏如羞憤難當,更何況他還專門給她縫製了一件新的法衣,感覺就更加微妙了。

妥帖是妥帖,又是療傷丹藥,又是修複法器,還注意到她的法衣重新縫製了一件,可以說處處考慮周道,十分細心。

但是!

白顏如抱著手裡的新法衣,手都在顫唞。

直接扒死人衣服,四件拚湊成一件可還行?!

誠然師妹們已經香消玉殞,他還貼心的挖個坑埋了,沒有讓她們曝屍荒野,但埋屍體之前把衣服扒下來這種操作簡直想都想不到!

經過奮戰大家的法衣都有破損,她的已經衣不蔽體,師妹們的也相差不多,但四件作為料子重新縫縫補補的話,確實可以做一件新的出來。師妹們已經不能前進,她還需要繼續闖關,這副樣子根本沒法見人,何況接下來還有惡戰,如果是她的話,冷靜下來仔細思考或許也會這樣做。除了最外麵的法衣,裡麵其實還有其他衣服穿著,非常時刻借用一下,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但這件事是巫善水做出來的,就讓她很崩潰了。

而且還是在她想到之前,就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做了出來。

同樣的事情,她想到這樣做,並付出行動,跟巫善水想到這樣並付出行動,是兩碼事啊。

正常情況下,一個男人會想到去摸女人的屍嗎?同樣的,一個女人也不會想到去摸男人的屍。

師妹們慘死,還被個男人扒了衣服……

白顏如捧著法衣,眼睛瞪的就跟見了鬼一樣,但讓她就這麼把法衣丟了不穿,那也是不行的,她身上穿著的衣服破成這樣,再打兩下可真的就要果奔了,那種畫麵想想就沒勇氣了。

這件法衣,正是急她之所需。

款式與清音閣弟子的服裝不一樣,看得出縫製的很仔細,穿上去保證裹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走光的可能性,四件縫製成一件嘛,料子管夠。

兩人休息的地方靠著一塊巨大的岩石,這個位置可以擋擋風,把法衣丟給白顏如之後,巫善水便自覺的走到岩石背麵去,好讓白顏如自己換衣服。

雖然初遇氣氛很不好,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