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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那拳頭當場就硬了,火冒三丈,也不需要彆人招呼或者示意什麼,直接朝著其他那些曾經向他們哭訴告狀的苦主們下手。

於是就變成了三人分頭行動,效率自然一下子就提了上來。

現場大家看到的法術所記錄下來的畫麵,有少部分是明月尊者和青霄劍尊所記錄下來。

這些買方大部分是衝著仙品洗髓丹而來的,但是仙品洗髓丹數量稀少,競爭激烈,有些家族隻能退而求其次,把目光放到了靈根洗髓丹上麵,沒有仙品洗髓丹,有靈根洗髓丹也是好的。

從銷售量來說,靈根洗髓丹更加暢銷。

拍賣會一方的人口中或許能夠審問出更多的信息來,但是光從買方口中得到的口供就已經足夠勁爆了,一石激起千層,沒有哪個門派不重視的。

那些本來以為隻是被叫過來吃瓜的家族門派,一個個都被震翻了。

擁有靈根的孩童是各大門派的重要生源,門派想要昌盛就要吸收新血,培養優秀的人才,出了這種事情,自然就是損害到了各大門派的利益。要是這種靈根洗髓丹泛濫開來,修仙界還不知道要成為怎樣一個慘絕人寰的人間煉獄,此事絕對不能夠姑息。

一時之間,現場都要吵翻了天,所有人的意見達到了高度的統一。務必要將這種邪術封殺殆儘,絕不容許在修仙界流通開來。

眼見關於司氏一族,大家雖然也是義憤填膺,議論紛紛,但是現場還算克製,但是講到了靈根洗髓丹之後,現場的氣氛簡直就像一滴水滴入了熱油之中爆炸開來,如此鮮明的對比,艾霜棠心中一時之間有些不是滋味。

倒說不上是意難平吧,隻是也從側麵看出來,修仙界對司氏一族的態度。

雖然大家都是看不慣這種事情的,但不得不說,長年累月的印象積累下來,他們對司氏一族的遭遇確實是有些麻木了。

靈根洗髓丹的涉及範圍更加廣,幾乎觸犯了每一個修真門派的利益。

修仙家族同樣反應激烈,他們雖然主要靠血脈傳承,但也會收其他有靈根的孩子,人才總是多多益善嘛。

而且從孩童體內抽取靈根,這樣的邪術誰知道會不會發生到自己家族的頭上,一旦泛濫開來,誰知道自己家中有優秀靈根的孩子,會不會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給抓走抽取靈根煉製成丹藥。

艾霜棠能夠理解大家的心情,也能夠理解到他們的側重點。

大家都會優先顧著自己的利益,這是人之常情,她也是因為師兄的緣故,對司氏一族格外留心。

常言道,救得了急,救不了窮。

這道理放到司氏一族身上也是一樣能夠適用。

所以司氏一族想要找到出路,隻能夠靠自己。

大家觀看眾人關於仙品洗髓丹口供的時候,司殷無動於衷,淡漠平靜的好似局外人,現在靈根洗髓丹的事情爆出來,引爆了現場氣氛,司殷依舊泰然處之,雷打不動。

臉上帶著青紫傷痕的修士臉色苦的仿佛泡在了苦水裡,義憤填雁的修士滿臉寫著正義,爭吵的人仿佛要當場手刃罪孽滔天的惡徒,七天前還認為司殷是大魔頭的修士羞愧自責,三三兩兩站到一起討論的人議論紛紛,空地播放著法術記錄下來的畫麵。

司殷仿佛遊離現場之外,漠不關心的切著瓜,自己吃一塊,給師妹喂一塊。

艾霜棠問:“師兄,吵嗎?”

司殷回答:“很吵。”

以前魯迅先生的話對艾霜棠來說隻是課文而已,但現在突然懂了那種意境。

不是印在紙上的文字,就在身邊。

第二十二章

丹陽城的修士大會開的非常成功,一舉逆轉了修仙界對司殷的負麵印象,洗清了彆人潑到他身上的汙名。

殺人如麻變成了替·天·行·道,殘暴冷酷變成了殺伐果斷,連殺各地家族門派中那些吃了丹藥的修士,也成了嫉惡如仇愛憎分明。

一個人的名聲,真的能夠瞬間逆轉,是善是惡,都不過是彆人嘴裡的一句話。

一場大會開下來,司殷從頭到尾沒什麼反應,師尊就真的純粹是出個席,全程維持打坐的姿勢,偶爾跟身邊的邵掌門說了兩句,隻有艾霜棠,剛開始戰戰兢兢,中期死魚眼,後期麻木想睡覺。

雖然參加了大會,但感覺很微妙,熱鬨都是彆人的,議論也好,爭吵也罷,最大的收獲就是把城主招待客人的瓜果零食都吃光了,最後實在無所事事,就靠著師兄想要睡覺。艾霜棠也很想嚴肅啊,畢竟這個場合還是很正經鄭重的,大家討論的問題也是修仙界的大事,屬於“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的話題。

師兄作為親手挑了毒瘤的當事人,他如果想要說話,參與話題,一定會成為眾人的中心,但他對話題不感興趣,特彆佛係。

師尊要是想開口,大家一定會認真聆聽,隻要他想,他就是大會上最靚的那顆星。

隻有她,全程隻能當個壁花,安靜吃瓜是她唯一能做的,頂多跟師兄說兩句。

參加的人這麼多,想說的話自然也多,艾霜棠無事可做自然就撐不下去了,什麼時候睡著的自己都不知道。

要是其他人在貴賓席上睡著了,一定會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但小孩子睡著了,誰都不會在意。

等艾霜棠醒來,已經回洞虛山。

真好,不用一直無聊的坐在貴賓席上聽大家你一言我一句。

爬起來就要去乾飯。

但是外麵漆黑一片,想也知道已經過了晚飯時間。

錯失了一頓飯,艾霜棠心裡空落落的,迷茫的望著天空,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這會兒實在睡不著了。

沒飯吃,還睡不著覺,人生簡直毫無樂趣了啊。

艾霜棠琢磨著要不要去騷擾師兄,師兄不睡覺,現在肯定醒著。

司殷的房間就在艾霜棠旁邊,兩個房間緊挨著,司殷白天陪著艾霜棠到處轉,晚上去靈泉療傷,他的房間幾乎就是個擺設,此時人也不在房間裡,但並不是去靈泉療傷,而是在蕭玉塵的房間裡。

“傷勢如何了?”蕭玉塵的語氣平靜無波,言行舉止,眉眼氣質,都透著清冷。

“有師尊賜下的丹藥,輔以靈泉療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隻要再調養一些日子,就無礙了。”司殷低聲回答。他看了看蕭玉塵,垂下眼瞼,微微側頭看向前方,目光空茫,並沒有看眼前的任何東西,仿佛是在走神。

“為師會在洞虛山暫住一陣子。”

房間裡頓時陷入安靜,兩人都不開口,不知道是在醞釀接下來的說辭,還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著話題說下去。

過了好半晌,蕭玉塵的聲音緩緩響起,“這次的事情,為師暫時替你擺平了。若非你過於衝動,區區一群烏合之眾原本也奈何不了你,人多勢眾又如何,以你的實力,即便暫時落了下風,跑就是,下次再戰,何必死倔著不肯走,非得拚個你死我活。那些人想要殺你滅口,匆匆忙忙聚集到一起,內部也有各種糾紛,並非鐵板一塊,各個擊破也容易。”

“你動靜鬨得太大,鋒芒畢露不知收斂,那暗中的人忌憚了,想要趁你羽翼未豐料理了你,又不想自己出麵,便設計了這麼一出,讓一群烏合之眾出頭圍剿,自己躲起來暗算你一把。勾起你的心魔,讓你失去理智。”

“對方手法高明,掐算的正正好,就連為師出馬都沒能抓住對方的尾巴。”蕭玉塵原本就清冷淡漠,此刻的目光透出幾分冷意,整個房間的溫度好似都在下降。⊕思⊕兔⊕在⊕線⊕閱⊕讀⊕

平靜的嗓音露出嚴厲的譴責,“要不是為師及時出關救下你,你是不是打算順水推舟,用自己的命去碰個瓷?”

司殷低著頭,放在腿上的拳頭握緊,看起來有些委屈,也有些垂頭喪氣,“弟子不願連累師尊……”

“那些上竄下跳的烏合之眾不過是推到明麵上的替死鬼而已,既然對方心生忌憚,忍不住開始對你動手,現在未能得手,很可能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那種修為的人,明刀明搶已經很不好應付,何況還有心躲起來暗算,十分謹慎小心,以你現在的修為想要對付那個程度的對手,還太早了。”

“為師親自出麵,就是告誡暗中那個人,也是在替洞虛山,替邵掌門撐腰。”

蕭玉塵冷笑,清冷的人笑起來,好似雪一樣冷冽清麗,“你暫時對付不了,為師應付得了。為師在山裡清修了這麼長的日子,也實在無聊的緊,正好跟人過過招,看看現在修仙界的那些大能,到底是哪個鱉孫暗中使壞,是隻有個彆人想岔了,還是想飛升想瘋了的家夥人人都有份。”

長的好看,氣質清冷,罵彆人“鱉孫”都一點不會顯得粗俗。

司殷呼吸頓時一窒,錯愕震驚,睜大了眼睛,脫口道:“師尊!”

“不會輕易撕破臉皮直接開打,暗中較勁而已。”蕭玉塵知道自己的大弟子在擔心什麼,“有些手段,到了為師這個境界才會懂,你之前會著了道是無可避免的。既然對方已經注意到你,想要把危機扼殺在搖籃裡,為師自然也得站出來,撐撐場麵。”

“對方這麼想飛升,好不容易修煉到這個境界,哪裡還舍得輕易跟人拚命,連泄露身份都不敢,隻能做些小動作。你大可不必如此擔憂,為師心中隻有數。”

“可是師尊因為弟子不得不放棄清修,出山與人對抗,弟子實在心中慚愧。”司殷自責極了,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想暴露了自己與師尊的關係啊。

大能之間交手,未必會是真刀真槍直麵法術對抗這種場麵,還有隔空較量,暗濤洶湧,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凶險比拚,如氣運,如命數,肉眼看不到,但確實至關重要。

“為師收你為徒就知道,一定會有這麼一天。”蕭玉塵淡然道,“既然收你為徒,就會一直護著你。”

清冷,孤高,似雪一般冷冽,如月一般皎潔,對弟子的拳拳關愛之情一點都不冷,也不遙遠。

司殷什麼都沒說,師尊對他有多麼恩重如山,這種時候不論說什麼似乎都是矯情,他深深的俯首叩拜蕭玉塵,以示對師尊的感激與敬重。

“傷好了,想去哪裡就去吧,照料好你師妹。”蕭玉塵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窗外,“你師妹在等你。”

司殷叩拜完後便默默站起身,安靜的退出房間,小心翼翼關上門。

一抬眼,果不其然瞧見了一個小身影。

艾霜棠無聊的蹲在她自己房間的門口,兩手托著臉,仰頭望著天空數星星,耳邊傳來聲聲蟲鳴,夜風吹過,有微微的涼意。

感覺到有人靠近,扭頭,瞧見果然正是司殷。

“師兄。”她連忙站起來,迎上前去。

“怎麼在外麵等?睡不著了?”司殷伸手摸了摸艾霜棠的頭毛。

“醒了,睡不著。”艾霜棠拉住司殷的手,“隻好無聊的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