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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本事呀。

他對司殷說道:“這位師兄,還是趕緊送這位小師妹去醫師那邊看一看吧,吃的太多了對身體也不好。我見兩位麵生,身上也沒有穿洞虛山的門派服裝,可是來做客的?若是不知醫師的位置,我可以給兩位帶路。”

“那便勞煩閣下了。”

司殷抱著艾霜棠跟在那個弟子身後來到醫師所在的地方。

並不是大毛病,隻要吃顆消食丹就可以了,醫師小姐姐叮囑司殷以後給艾霜棠吃飯要控製食量,不可以任由她胡吃海塞,暴飲暴食。

說實話,艾霜棠剛把自己吃撐的時候還不覺得,理直氣壯的很,但是被帶到醫師小姐姐這裡,聽著她鄭重其事的叮囑師兄,一邊感受到其他人投來的好奇目光,不禁有一種被公開處刑的羞恥感。

雖然不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了,但確實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過飯了,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失控,也是可以理解的吧。雖然心裡這樣告訴自己,但果然遭不住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艾霜棠縮在司殷的懷裡,整個人都萎了。

送來醫師這裡的傷號還真沒有誰是因為吃撐了而被抬過來的,多數是受傷被送過來救治的,比如說練劍傷到的,煉丹炸爐了,各種磕磕碰碰造成的外傷,煉功不甚受了內傷的……總之,常備藥以療傷的丹藥為主,像消食丹這樣並不常用到的丹藥並沒有儲備,需要現場煉製。

所幸這種丹藥練起來非常的簡單快速,艾霜棠沒有呆太久便拿到了自己的丹藥。

可能是醫師小姐姐覺得大概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因為吃撐了而需要消食丹的,於是便把自己煉製出來的消食丹塞到一個葫蘆裡麵,全部遞給了司殷。

遞出丹藥的時候,醫師小姐姐看了一眼艾霜棠。

司殷接過丹藥的時候,也看了一眼艾霜棠。

這不知道算暗示還是算明示,或者是福至心靈瞬間達成了共識。

傷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極強。

艾霜棠:“……”

第十四章

艾霜棠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無精打采蔫不拉嘰的,她脆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那一葫蘆的消食丹仿佛是在無聲的嘲笑,特彆紮心。

是啦是啦,除了她以外洞虛山還沒有哪一個人是因為吃撐了而去找醫師的,以至於醫師小姐姐需要現場煉製消食丹。

是啦是啦,既然彆人都用不上,那那一葫蘆的消食丹放著也是放著,送給師兄,說不定還會再次派上用場。既然她能夠把自己吃撐,誰知道會不會還有第二次呢。

道理她都懂,但是真的好心塞。

剛好這時候蕭玉塵和邵玄燭那邊的事情談完了,師徒三人休息的房間安排在一個院落裡,見麵方便的很。

把兩個徒弟叫到麵前來有話要講,蕭玉塵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子,這是被人欺負了?

蕭玉塵不太信,目光看向司殷,露出疑問之色。

司殷拿出醫師小姐姐送他的那一葫蘆消食丹,解釋道:“師妹一時興奮,在食堂裡吃撐了、許是覺得丟臉吧,從醫師那邊回來之後一直都無精打采的。”

作為一個不吃飯不睡覺,連露水都不喝的大仙男,蕭玉塵深深的凝視了自己的這個小弟子幾秒。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說什麼,直接翻篇接了過去,讓艾霜棠鬆一口氣。

“我與邵掌門商議的時候,月華宮的明月尊者和玄劍門的青霄劍尊不請自來,告知七日後的丹陽城內要與我們當麵對質。”蕭玉塵平靜陳述。

司殷的眼神立馬冷了下來,他隨手收起葫蘆,“來者不善!恐怕丹陽城內布有陷阱,說是對峙,實際上根本就是想要引我們入城,來個甕中捉鱉。到底是心中有幾分顧忌,不想直接在洞虛山鬨事,平白樹敵。”

“所以為師便提議,不如廣邀道友作為見證人,也免得有人占著人多勢眾,顛倒黑白。”蕭玉塵轉述自己之前對月華尊者和青霄劍尊說過的話。

“那兩位聽了,怕是氣壞了吧。”司殷頓時嗤笑,“一個是月華宮的佼佼者,一個是玄劍門的中流砥柱,怕是以為自己的所有作為皆是正義,劍下沒有冤魂。聽彆人的一番哭訴便熱血上頭,被人糊弄了都不知道,那些個家族門派,實力比不上他們倆,但論心眼城府,一心修煉的傻子哪裡玩的過。”

“當日你好好看著你師妹便是,其他的無需操心。”蕭玉塵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語氣,“邵掌門願意讓你進青陽峰的靈泉療傷,這七天你便好好療傷,莫要辜負了邵掌門的一片好意。”

“是,師尊。”司殷垂下眼瞼。

艾霜棠安安靜靜的聽著,沒有插話。

雖然對修真界的現狀並不了解,但不妨礙她知道一條規律,如果一個圈子裡形成了一個潛規則,有人試圖觸犯甚至打破這條潛規則的話,就會受到整個圈子聯合起來的排擠甚至是封殺。這條規律放在以實力為尊的修仙界,其表現的方式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小打小鬨。

人多不代表就是正義,同樣的道理,群眾的眼睛雖然是雪亮的,但群眾的眼睛有時候也是瞎的。

艾霜棠不認為散修就比有家族和門派的修士低人一等,但有一點不得不承認,比起這些抱團的勢力,散修單打獨鬥,實在是太勢單力薄了。師兄招惹的修士團體似乎還不是一個兩個,對方一群人抱團,為了掩蓋自身的罪行,為了披上一層遮羞布,也為了打壓反抗甚至是損害自身利益的人,惡人先告狀,賊喊捉賊,聲勢浩大,落在不知情的人眼裡,很容易被帶節奏。

就算叫一大波吃瓜群眾來當做見證人,他們又不是警察,又不是陪審團,想要利用他們來壯大聲勢恐怕不太行。

輿論已經被對方搶先一步,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不同的團體之間有來往,有些團體就算沒有參與到師兄的這個事情裡去,不代表那些人和參與到這個事情裡的團體之間沒有往來。這些人能當個中立派的吃瓜群眾就不錯了,如果聽信盟友讒言,加入到對方的陣營當中來一起搖旗呐喊。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麼一想,修仙界的法治真是非常堪憂啊。

各地家族和門派就像是割據勢力一樣,沒有一個統一的組織能夠站出來管理這些家族和門派,一旦有了什麼紛爭,就隻能夠各憑本事。

修仙之人雖然講究正道,卻沒有一部彰顯正道的法律來約束所有修士。凡人社會有統一的政府,而修仙世界依舊是割據狀態。名義上來說,仙界淩駕於所有修士之上,飛升是所有修士都渴望的事情,但人間跟仙界是分開來的,彼此之間並不能夠自由往來,仙界無法垂直管理修仙界,這造成了修仙界處於一個極為尷尬的狀態。

或許修士們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所以絲毫不覺得哪裡不對,但是仔細想一想,凡人有政府來管理,仙界也有一個運行的管理機構,唯獨修仙界是四分五裂的狀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上不下的吊著。

之所以會造成這種狀態,恐怕是因為修仙界實力為尊,實力低了無法服眾,實力高了是奔著飛升去的,一個個閉關修煉參悟天道,根本不願意出來管這些嘈雜事兒。修仙界與仙界又是處於割裂狀態,修仙界無法派人過來垂直管理修仙界,肅清風氣,製定出完善的規則來。

這種情況下,就算修士有一套自己的正義道德觀,一旦修士多了起來,不穩定因素也會隨之增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就以司氏一族的事情來說,如果修仙界有一個統一的組織的話,就算組織裡頭可能有內卷的情況,起碼有了一個可以秉公辦理的窗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苦主求助無門,自己來推翻一切加諸於司氏一族身上的不合理待遇,還要冒著被整個圈子封殺的危險。

艾霜棠真心覺得師兄沒有黑化成真正的大魔頭,除了師兄自身的性格原因,一定還有師尊教導。

作為一個剛剛踏入修仙之路的小萌新,艾霜棠不禁為自己的未來感到了深深的憂慮。

指不定修士飛升失敗就是因為仙界根本不想要這些法外狂徒呢。

雖然天條在很多故事裡都被黑出了翔,主要是仙女下凡的故事裡,仙凡不得相戀這個天條簡直是橫跨在男女主角愛情中間最大的障礙。說起這個就不得不吐槽那些寫故事的窮酸書生,彆說是天帝的女兒了,也不說皇帝的女兒,就問問縣太爺的女兒看不看得上他們。人家仙女天上呆的好好的,思凡跟個乾啥啥不行的書生,這是腦殼裡多少水啊,找其他仙人不香嗎。寫聊齋故事狐妖豔鬼自薦枕席的也是,什麼仰慕公子才華,媽的智障。

天條的存在感貌似隻體現在仙凡不得相戀這一條上,其他的並不清楚,但也能側麵說明一個事情,仙界是有名文規定管理條例的地方。這些從沒有法治的自由修仙世界中飛升上來的修士,會不會心中根本就沒有天條的存在,是上屆仙人眼中的法盲呢?

能飛升的一個個都不是普通人,就算都是仙人,仙人與仙人之間的實力也是有區彆的。應該不可能因為是出生於仙界的仙人,所以就天生比從修仙界飛上去的人實力強大。所以能夠飛升的修士,就算到了仙界應該也是有排麵的,而不是一下子從雞頭成了牛尾。

就拿孫悟空來舉例,他一開始是凡間的妖,因為實力強大被天界招安上去,實力已強過了大部分的天兵天將。

這樣一想,一個個信奉實力為尊,毫無遵守天條意識,自我意識爆棚,實力強大的仙人不斷飛升到仙界去。這麼多法外狂徒,恐怕仙界的管理者也要為此頭疼吧。

誠然,門派是有門規的,但能夠修煉到飛升的修士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被捧著供著,享受了這麼多年老祖宗的待遇,到了仙界後就算不是刺頭,肯定也不會多麼乖巧。

一個兩個不是問題,常年累月的不斷飛升上來,不知道仙界是個什麼章程。

艾霜棠發散思維,胡思亂想開腦洞,知道這種場合沒有自己插話的餘地,畢竟她對修仙界的了解非常的少。師尊既然親自出麵了,那麼整個事情的最終決定權便交到了師尊的手裡,就算師兄是當事人之一也不能越過師尊去,而作為被帶過來的拖油瓶,就更加沒有指手劃腳的餘地了。

然後,在她的眼皮底下事情就這樣談完了。

艾霜棠滿腦子的問號,這就完了?隨便說一下就完了,都沒有思考對策嗎?

就算是隨機應變,船到橋頭自然直也太隨便了吧,難道都沒有一個相應的計策嗎?全靠莽???

艾霜棠人都懵逼了。

離開師尊房間的時候,還有些恍恍惚惚的,她拉了拉司殷的衣袖,不可置信的問:“這樣就完了?”

這根本就不叫做商量對策吧,隻不過是交流了一下信息而已。

司殷反問,“那師妹你有什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