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見到她的美貌,又能通過她一身的綾羅綢緞、頭上的珠寶首飾猜到她的家世,總該願意了吧?
徐守看她一眼,麵無表情:“待我修練成仙,自有天庭仙女婚配,爾等不過禸體凡胎,如何與我相配?”
一張花容月貌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化成一聲大哭,悲憤交加地離去。
徐守毫不動容,繼續以謝景淵的身份守在前殿,等著替道長對付其他女子。
樹上,顧嘉淩拍拍翅膀,嘖嘖道:“徐守這張臉,真是比道長的還冷還臭。”
顧嘉淩:“這個臭不是味道臭……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不過,徐守這麼說話,會不會壞了道長的名聲?”
蘇妙妙:“什麼名聲?道長能除妖就行,其他名聲好壞都沒有關係。”
接下來這一日,他們就看著徐守得罪了一個又一個媒婆、一個又一個小姐。
這些媒婆、小姐來自方圓幾十裡的村鎮,等她們下了山,想必很快就會將“清虛觀觀主目中無人隻想娶仙女成親”的消息傳播出去。
“道長,徐守那麼說,你會不會生氣?”
傍晚一人三妖共用晚飯,顧嘉淩好奇地問。
徐守擔心地看向謝景淵。
謝景淵:“不會。”
顧嘉淩吃驚道:“道長該不會真是這麼想的吧,看不上人間美女,隻等著將來娶仙女?”
這回,換成蘇妙妙偷瞄謝景淵了。
謝景淵依然還是簡簡單單的二字回答:“不是。”
吃過飯,謝景淵把顧嘉淩的新鳥窩、徐守那座鑲嵌了黑珍珠的狗窩都拿了出來。
顧嘉淩很滿意,決定把鳥窩帶到後山去,就算要苦修,晚上睡覺好歹要睡在一個舒服漂亮的窩中。
徐守也決定帶狗窩去後山,圖的不是享受,而是看到這個狗窩,他就會想起道長對他的好,自會更加刻苦地修煉。
謝景淵另有事情要交待:“最近觀中閒人太多,擾了清靜,我決定外出雲遊一段時間,年前再回來。”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婚事,攪得整個清虛觀都不太平。
現在剛剛要六月,也就是說,謝景淵計劃離開半年。
徐守馬上道:“我隨道長同去!”
顧嘉淩還沒來得及開口,謝景淵便拒絕道:“修煉要緊,你們繼續留在後山,萬一觀中或是周圍百姓遇到什麼麻煩,你們也可以幫忙解決一二。”
蘇妙妙警惕地抬起腦袋:“我呢?”
謝景淵看看她,思索片刻,道:“你隨我一起下山。”
蘇妙妙就笑了,整隻貓又懶散懈怠下來。
顧嘉淩不服:“憑什麼她可以跟著道長去外麵吃喝玩樂?”
徐守悄悄傳音給他:“道長是擔心她在這邊惹是生非,兩位師叔管不住她。”
顧嘉淩頓時如醍醐灌頂,再看蘇妙妙,眼裡反而帶著一絲同情。
蘇妙妙才懶得琢磨一隻山雀在想什麼。
次日黎明,徐守、顧嘉淩來與謝景淵道彆,繼續去後山苦修。
謝景淵簡單地收拾了一個包袱,吃過早飯,與兩位師叔打過招呼,這就帶著蘇妙妙下山去了。
他這一走,幾乎就是在告訴那些熱情的媒婆與小姐們,他是真的無意成親。
至於理由,當然是清虛觀觀主自視甚高!
自此,百姓們雖然還是信服清虛觀道士的法術,女眷們提到謝景淵卻全部麵露嫌棄,甚至暗暗咒罵幾聲。
長得俊、法術高就可以瞧不起人嗎?
真是個臭道士!
謝景淵這番雲遊,雖然是為了躲清靜,但也並非像顧嘉淩以為的那般清閒。
白日他穿梭於市井之間,遇到為惡人間的妖,必然要為民除害。
夜晚他會像在觀裡一樣,打坐修煉,絕不懈怠。
與他曾經單獨雲遊的唯一區彆,就是身邊多了一隻貓,下雨了他要保證她全身一根毛發都沒有淋到雨,貓餓了,他進山打獵也好,下水撈魚也好,總之一定要做出好吃的。
蘇妙妙大多時候都會保持原形,因為這樣方便多了,也沒有太多的規矩要守。
前陣子蘇妙妙還要擔心謝景淵會被提親的小姐們搶走,擔心得做了件傻事,導致謝景淵連續多日都不敢看饅頭,如今謝景淵獨來獨往,身邊唯一的“女人”就是她,蘇妙妙也就不再琢磨什麼成親、圓房,每天每晚都老老實實的,一次都沒有“胡鬨”。
這日,謝景淵經過了一片大山下的小鎮。
蘇妙妙睡了一覺醒來,看到那片山,再看看那個小鎮,驚喜地抬起身體,前爪踩在謝景淵的頭頂:“道長,這裡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謝景淵也認出了這片山。
這片山脈很長,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縣城也有小村莊,當初他遇見蘇妙妙的那座青樓,則在另一個方向。
可見蘇妙妙在這片山裡生活了一百年,卻並沒有固定的居所,可能過幾年就換個地方遊蕩。
“今晚在鎮上住?”謝景淵征詢她的意見。
蘇妙妙連連點頭。
謝景淵讓她在肩頭臥好,走進了那座小鎮。
一百多年了,鎮上肯定發生了很大變化,也沒有任何一個蘇妙妙眼熟的百姓。
可蘇妙妙還記得鎮上的石板路,記得從鎮子旁邊穿梭而過的溪流。
蘇妙妙跳下謝景淵的肩膀,漫無目的地四處走動,卻又不會跑得太快,每當快要看不到謝景淵了,她就停下來等他。
中間遇到幾隻野貓,全都是小野貓,聞到蘇妙妙身上的貓妖氣息就嚇跑了。
鎮子不大,天還沒黑,蘇妙妙已經逛完了一圈。
謝景淵注意到,每當有野貓經過時,蘇妙妙都會盯著那些貓看一會兒。
或許,她在尋找當初的家人?
隻是,除非能開啟靈智,普通的貓不可能如此長壽。
入夜,謝景淵在一家客棧投宿。
沐浴時,他照舊在床上施展了障眼法,以前解除法術時,會對上蘇妙妙控訴的眼,今晚,蘇妙妙卻隻是蜷縮在床板上,看他一眼就罷了,有些無精打采。
“在想什麼?”謝景淵盤腿坐好,將她撈到懷裡。
蘇妙妙:“想我娘了。”
其實蘇妙妙已經忘了娘的樣子,就記得是像她一樣的白貓,記得小時候她會在娘身上爬來爬去,記得娘喜歡%e8%88%94她的毛,會在嫌棄她走得太慢時咬住她的後脖子,叼著她走路,晃晃悠悠的,很好玩。
可這已經是一百年前的回憶了。
蘇妙妙學會修煉後,也曾回來找過娘,卻連她的氣息都沒有分辨出來,不知是去了彆的地方,還是死掉了。
野貓很容易死的,要麼被人打死,要麼被其他野獸咬死。
孤零零生活了那麼久,蘇妙妙很少會懷念家人,今晚,有點不一樣。
謝景淵揉了揉她的頭。
蘇妙妙需要的卻不是揉腦袋,她想要小時候被娘%e8%88%94毛的那種安慰。
念頭一動,蘇妙妙變成人形,坐在了謝景淵懷裡。
她環著他的脖子,可憐巴巴地道:“道長,你親親我,親親我就舒服了。”
謝景淵身體一僵。
蘇妙妙嘟嘴:“要麼親我,要麼給我%e8%88%94毛,你自己選。”
她猜測道長不喜歡%e8%88%94毛,才變過來的。
謝景淵確實做不來給她%e8%88%94毛。
所以,他俯身靠近她的脖子,從鎖骨開始,一點點朝上親去。
蘇妙妙心頭一顫。
好像,跟%e8%88%94毛不太一樣?
第122章 (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蘇妙妙的雙手開始變得不老實時,謝景淵將她變回了一隻貓。
蘇妙妙還沉浸在剛剛的享受中,哪怕落到了謝景淵腿上,她依然仰著長長的脖子,輕輕地叫著,四隻貓爪無意識地動了動。
爪子什麼都沒碰到,蘇妙妙才反應過來,睜開眼睛,轉動貓頭,茫然四顧。
蘇妙妙卻不開心,仰頭質問:“為什麼不繼續親了?”
謝景淵沒有解釋,側身躺下,將蘇妙妙摟到%e8%83%b8口的位置,順著她的背道:“時候不早,睡吧。”
蘇妙妙不想睡,她還想讓道長親她的脖子。
毛茸茸的身體掙脫謝景淵的手,並且迅速變成人壓在謝景淵的身上,特意將脖頸湊到他唇邊。
好歹也是一隻修煉百年的貓妖,可不像人間閨秀那般嬌弱無力,蘇妙妙一手按牢謝景淵一邊肩膀,頗有點強迫的架勢。
謝景淵真想推開她,自然有的是辦法,隻是……
從遇到蘇妙妙開始,他便亂了道心,以前至少還想過鎮壓克製,如今……
謝景淵突然掐住她的腰,帶著她翻過身去。
剛剛是蘇妙妙按著他的肩膀,此刻卻變成謝景淵扣牢了她的雙手。
蘇妙妙先是驚訝,隨即腦海中便浮現出在青樓裡看到過的一些畫麵。
可能道長像其他人間男子一樣,就是喜歡到處都親一親吧。
在謝景淵身邊,蘇妙妙從來都是一隻乖乖的貓,哪怕她不太習慣,無論謝景淵做什麼,她都會乖乖地配合。
當謝景淵再次親到蘇妙妙的鎖骨邊緣,蘇妙妙隱去了那套幻化出來的繁瑣衣裙。
她覺得,這樣道長就可以親更多的地方了。
就在他猶豫的短短功夫,鎮子外麵,那座綿延了不知幾百裡的大山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憤怒的虎嘯。
謝景淵神色一凜。
蘇妙妙作為獸妖,卻在這聲熟悉的虎嘯裡聽出了更多的東西,除了憤怒,還有痛苦!
“道長,我認識這隻虎妖,她救過我!”
沒有這層關係,謝景淵也感受到了惡妖的氣息,聽了蘇妙妙的話,他立即下床,與此同時,蘇妙妙也熟練地鑽進了謝景淵腰間的靈獸袋。
她知道自己修為不夠,待在外麵容易讓道長在對付惡妖時分心,這樣最為穩妥。
夜色之中,謝景淵身影如風,朝著那妖氣衝天的山林深處而去。
兩刻鐘後,謝景淵終於看到了戰鬥雙方。
一邊是一隻遍體鱗傷渾身是血的六百年虎妖,另一邊,是十幾隻狼,除了狼王同樣擁有六百年的修為,其他的狼妖都隻有一百多年的修為。
狼群發現了謝景淵,一個年紀輕輕的道士。
狼王朝五個族人使個眼色,那五條狼便齜牙咧嘴地朝謝景淵包抄過來。
蘇妙妙在靈獸袋中看得清清楚楚,咬牙切齒地對謝景淵道:“道長,最左邊那條狼欺負過我,如果不是虎妖姐姐幫了我,我已經被迫跟他雙修了!”
謝景淵看向那條公狼妖,除了一條比徐守略小一圈的狼身,也看到了狼腹下的那根禍害。
謝景淵的劍芒,第一個射向了這條狼。
狼妖意識到了危險,可劍芒的速度太快,快到他來不及閃躲。
妖丹破碎的刹那,狼妖看到一隻圓圓的貓腦袋從那道士腰間的靈獸袋中冒出來,很是解氣地瞪著他。
狼妖記得這隻貓,記得她化成人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