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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但阮勇捷知足了。

二十天之前,他還在吃自己做的又乾又硬的芝麻餅。

哪裡能像現在一樣,在紅燒肉、酸辣白菜、燒豆腐、涼拌黃瓜、豆芽炒肉、玉米燉牛腩和小雞燉蘑菇裡麵隨意選擇。

阮勇捷猶豫了一會兒,選擇了紅燒肉、燒豆腐和小雞燉蘑菇。

聽說小雞燉蘑菇是郝大廚的拿手菜,就連村長吃了都說好!

選好菜,阮勇捷又要了兩大勺米飯。

在領地裡吃飯每天隻需花一個貢獻點,葷菜素菜隨便吃,米飯無限量供應。

阮勇捷端著餐盤,找了個空位坐下。

他來領地的時間短,領地裡這麼多人還沒有全認過來,也沒有幾個相熟的朋友。

而且他以前社恐的毛病還沒改過來,也不怎麼習慣主動跟人交往。

這樣一個人也挺好,就是晚上有點孤單。

阮勇捷想著,剛吃兩口飯,就聽到旁邊有人問:“我坐這兒行嗎?”

聲音挺熟悉,阮勇捷抬頭一看,對方是他蘑菇坊的工友,因為工位就在他對麵,他知道這人的名字。

阮勇捷說:“行啊,你坐。”

於晨垂涎著看了眼阮勇捷的餐盤說:“郝大廚的小雞燉蘑菇好吃嗎?”

阮勇捷說:“好吃,你沒搶上?”

於晨遺憾地歎氣:“沒,上了個廁所洗了個手就晚了。”

阮勇捷沉默幾秒鐘,看於晨實在饞得不行,邊吃米飯邊看著自己的小雞燉蘑菇,仿佛聞著味道吃飯似的。

他把自己的蘑菇給於晨分過去一半。

於晨驚喜地怪叫道:“謝謝兄弟!說實話我饞這一口好幾天了,天天聞著村長吃的蘑菇那味兒,饞得我直流口水。”

說完,他把自己的玉米燉牛腩分了阮勇捷一半。

阮勇捷吃了口牛腩,燉的極其入味,有肉香也有玉米的香味,特彆好吃。

換的不虧,他滿足了。

兩人邊說話邊吃飯。於晨是個話癆,一直不停地說話,阮勇捷就附和著嗯嗯。

吃完飯兩人各自找著自己的雨衣,穿好之後往小木屋走。他倆都是後麵才進領地的,小木屋距離食堂還有段距離。

雨鞋踩在乾淨的石板路上,濺起水窪裡的水。

於晨說:“你這就回去睡覺了?”

阮勇捷說:“不然嘞?”

這狗屁世界又不能看電視又不能玩遊戲。

聊天他又懶得在群裡說話,看著他們一條一條地刷屏就極其容易睡著。

而且在這兒他也沒個熟悉的人,一同逃難來的二十來個人都在不同的工作崗位,每天上班的時候都不聊天,下班就是點頭問好。

於晨聽了這話,嘖了一聲:“一看你都沒有打入領地內部,連夜間娛樂活動都不參加。”

阮勇捷一臉懵逼:“什麼娛樂活動?”

他現在還沒攢夠貢獻點換一盞煤油燈呢,小木屋裡一到晚上就黑燈瞎火,怎麼搞娛樂活動。

於晨朝著他們剛走過去的一排小木屋一努嘴:“呐,現在是晚上七點。你回去洗洗收拾收拾,晚上八點的時候到這兒來,就知道什麼娛樂活動了。”

阮勇捷猶豫著點了下頭。

晚上八點的時候,阮勇捷拽了拽身上的乾淨衣服,照了照鏡子梳了下頭發。

一切都收拾妥當,他準備套上雨衣……想了想又放下雨衣,坐回床邊。

要不還是彆去了吧……他一個人在野外住那麼久不是也挺好的。

正想著,門敲響了,於晨的聲音混跡在雨裡:“你好了沒有,一起走啊?”

阮勇捷拉開門,猶豫著要不要拒絕……

於晨劈裡啪啦一段話直接懟了過來:“快點穿雨衣,穿上趕緊走,那邊人多去晚了說不定都擠不進去。”

說完他眼尖看到桌子上的雨衣抄起就扔給了阮勇捷。

阮勇捷:“……”

他認命地穿上雨衣,跟著於晨來到小木屋。

於晨敲開一間亮著燈的小木屋。

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來開門,阮勇捷認出他是領地裡的管理層,人人都叫他張哥。

張哥瞅了他們兩眼,說道:“不許打架不許鬨事不許違反村子裡的規定。”

於晨笑笑點頭:“那當然,我和我兄弟就是過來打發時間。”

阮勇捷也跟著點頭,保證自己不會搗亂。

張金戈放這兩個玩家進來,看著他們好奇地東看西看,頗有點老人的優越感。

他說:“這裡算是村子的活動中心,娛樂項目不多,你們挑能玩的玩幾把就回去睡覺,彆耽誤了明天上班。”

說完他就窩回距離門口不遠的一個大墊子裡麵,四肢伸長往裡一攤,嘀咕道:“畢鵬這個傻叉,又讓我一個人看場子,累死老子了。”

阮勇捷:“……”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像是進了黑|澀|會老巢。

但其實小木屋裡,相當溫馨。

不……這不算是個小木屋,應該說是木屋群,是七八間連在一起的小木屋打通牆壁,放置的時候改了位置,形成了一間挺大的活動室。

活動室裡掛著很多盞煤油燈,裡麵亮堂堂的,分了好幾個區域。

最先看見的一個區域的人正在打牌。

他們把白紙粘貼得很厚實,上麵畫上數字和圖案,打得熱火朝天。

輸牌的人滿臉貼著白紙條,配上他猙獰的麵容,看著有點可怕。

阮勇捷沒過去,他對打牌不感興趣。

再往前走靠牆壁的地方壘了好多的地墊,看起來像是手工做的,獸皮裡麵包裹著棉花。

有幾個女人拿了地墊坐了一圈,她們在做手工製品,編竹編,用獸毛織手套,因為工藝問題還發生了爭吵,誰都沒有說服誰。

阮勇捷見她們說著說著齊齊轉頭看向他,於是慌忙離開。

他怕她們讓他說一說誰的手藝更好,他可不懂這個。

阮勇捷往前走了幾步,遇上幾個在這裡睡覺的。

就躺在乾淨的地板上,睡得還挺踏實,其中一個男人扯著呼,跟這裡溫馨的氛圍莫名和諧。

阮勇捷小心翼翼沒踩著他們。

他來到了另外一個區域,手工打造的健身區……有練瑜伽的、原地跑步的,還有舉鐵練胳膊的,邊練還邊討論,有氧看不起無氧,無氧覺得有氧是瞎練。

阮勇捷聽了一會兒,覺得大家說得都挺有道理。

但是身在村子沒有野怪騷擾,他就不想鍛煉身體。

畢竟他就是個死宅男而已。

阮勇捷略過健身區來到零食區。

他掏出自己的杯子從淨水器裡接了杯水,嘗了口居然是蜂蜜水。

哪個人才把蜂蜜放進淨水器裡了啊,真是牛!

喝著蜂蜜水,他又抓了把炒黃豆,焦香酥脆,吃得停不下來。

之後還有大米鍋巴,煮熟的玉米棒子,甚至還有一點點燒烤。

阮勇捷每樣都吃了點,這是他進入求生遊戲之後第一次吃零食……嗚嗚,太香了!

香的他在零食區這裡走不動道。

他想,領地生活好,領地生活妙,領地生活頂呱呱。

就連娛樂活動,對社恐人士都這麼友好!

阮勇捷吃飽喝足,肚皮都頂了起來。

這才繼續踱步找他最想找的區域——

找到了,這裡隻有三四個人。

他們在擺弄樂器,他一進門聽到的那陣不算悠揚的樂曲聲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見到跟前多了個人,他們也沒說話。

阮勇捷更加沒說話,他隻是從牆壁旁邊的木架子上抽出一根竹笛。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看起來是手工製作的笛子,比較簡陋。

但該有的都有,阮勇捷試了試,能吹出聲音。

他環視了下四周,大家都在各乾各的事情,沒有人在意他,也沒有人在意突然出現的奇怪聲音,氣氛和諧至極。

阮勇捷站了會兒,吹了一支樂曲。

悠揚婉轉還帶著一絲歡快,在活動室裡蕩漾許久。

各自乾各自事情的人們停了一會兒,認真聆聽了這首優美的樂曲之後,又都繼續乾自己的事情。

隻有同樣拿著笛子的一個年輕小孩靦腆著說:“哥哥,你吹得真好聽。”

阮勇捷看著他年輕的麵孔,忍不住猜測地球異變之前他是不是個學生,是不是還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被保護著成長。

而現在……他一個人。

也許經曆了很多磨難,受過很多傷,像他一樣瀕臨死亡。

但最後,他們都在靈霄村裡活了下來。

活得安寧、舒適。

活得有希望。

隻要在靈霄村,隻要村長在,這裡就永遠有希望。

阮勇捷拿了個墊子盤膝坐了下來:“我教你,想學嗎?”

年輕小孩目露驚喜:“想學!”

沒一會兒兩道宛轉悠揚的笛聲就在活動室裡響了起來。

附屬村一號裡麵,大夥兒已經習慣了每天都有固定工作可乾的日子。

雖然工作乏味、機械,可這是關於能否在這個世界正常活下去的工作,沒有誰會抱怨工作,他們隻會感激,感激靈霄大佬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最近鞋廠生產出來的雨鞋很是暢銷,他們就在加班生產,好讓整個區域的人都能穿上雨鞋。

這天,他們又是晚上12點下班,一幫人累的話都不想說。

可是一想到加班時拿的三倍貢獻點他們又都興奮起來!

三倍啊,能買多少東西!

春季的衛衣現在他們每人都有兩套。

可棉布衣服本來就不耐臟,再加上又不是特彆牢固,易破損還得經常洗。

最近一直下雨,衣服洗了都沒法乾。

有了貢獻點,就能再買兩身衣服,買不同顏色花樣的換著穿,人就心情特彆好。

換做幾天之前,他們哪裡能想到會過上這種天天換新衣服的日子。

除了衣服,自然還有吃的。

原本羅藍為了節省貢獻點,營地裡買的食物都是大米或者麵粉,偶爾有點肉和青菜。

那時他們吃這些吃得很香,任誰過上好久隻能吃生肉或者白水煮肉或者隻吃一樣水果、青菜的日子,再吃這些主食,就感覺到了天堂。

但現在,天堂的日子更美了。

有主食、有肉、有炒菜、還有各種水果。

每天一個貢獻點就能任意吃,還有甜甜的蜂蜜水可以喝。

聽說,主村那邊飼養著很多動物,有蜜蜂、雞、牛、豬……肉食豐富,根本就用不著外出打怪。他們現在吃的所有食物都是那邊養出來、種出來的。

那裡可是比附屬村更加天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