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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為了教馬尚可掉了不少頭發,現在坑起對方來毫無心理壓力。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實驗警報,不過不要緊,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實驗什麼的,下次再來也一樣。

穀老師興衝衝的上了樓。

本來他是提早了好幾個小時來的,這個時候應該直接去自己的宿舍。

啟明樓給每個老師都準備了宿舍,房間多,任性。

但穀老師卻一路目標明確的直奔教室而去。

先上樓一步的宋藥他們果然正在教室裡笑鬨著玩撲克牌。

倒是有半數的少年班學生此刻不在教室,應該是趁著午休時間去宿舍裡麵學習了。

上課的時候都不爭表現,下了課一個比一個認真。

宋藥把這稱之為“趁人不注意悄悄學習”。

他以前在大樹村的時候臨近考試也會這麼偷偷努力一把。

畢竟雖然每次宋藥都自信滿滿趙曉東考不過自己,但他還是想要百分百確定穩妥的。

但宋藥不太理解,這不是剛開學半個月嗎?

又不考試,還沒到臨時抱佛腳的時候吧。

這麼努力不覺得累嗎?彆說玩了,吃飯時間都沒多少。

穀老師作為也曾有過少年期的人來說,多多少少也能明白這些孩子的心思。

少年人嘛,總是不想輸給同齡人的,再加上少年班轟轟烈烈宣傳了這麼久,又是從全國考試,又是隻有二十個名額的。

這些學生們未必會覺得自己很厲害,但一定會覺得其他的十九名同學很厲害。

畢竟身邊的每個信息都在告訴他們,能夠進到這個少年班裡的都是天才。

要是普通學生,可能還會壓力沒那麼大。

鹹魚點的,還會覺得自己能混進來可真不錯呢。

但這裡的學生每一個在考入少年班之前可都是年級翹楚,穀老師看過他們的過往成績單,除了那幾個是兄弟的,其他學生基本都是年年年級第一。

而且各個都跳級過。

隻有宋藥和趙曉東沒有,但他們比跳級還要厲害,隻上了一年多的學。

於是,一部分學生難免就憂慮自己會落後了。

他們不光上課學,下課學,就連早上刷牙的這點時間都要學。

要不是這些天宋藥拉著全班做恐龍,這些年紀不大的孩子早就精神緊繃的不行了。

隻是這些隱患目前還沒人能看出來,中洲才剛剛開始發展,物質都沒跟上,更彆提精神方麵了。

師長們就算是覺得這些孩子實在是太過努力,最多也就是說幾句,心底也會欣慰他們小小年紀就這麼懂事。

穀老師本來心情正激動著,進來看到宋藥他們幾個跟普通小孩一樣,咋咋呼呼的拿著撲克牌玩的滿臉笑。

本來湧到了嗓子邊的話不自覺的就又咽了下去。

郎清端著自己的大搪瓷杯慢悠悠晃蕩過來。

雖然表麵如常,但他的腳步是有點飄的。

哪怕是過去了好幾天,郎老師都沒能從“我以為我們是在培養國家人才,結果人才比我還強”的震撼中緩過神來。

那一天,相當的普通。

宋藥這個小機靈鬼屁顛屁顛跑到了他跟前,想讓他幫忙配個聲音。

郎老師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一直都很喜歡聰明又有分寸的宋藥。

他一求,他就答應了。

然後,他就被帶到了大恐龍麵前。

然後,他就看到了指紋解鎖大門。

然後,他又知道了檢測是不是一個人進來的功能。

當時郎老師腦海裡隻剩下兩個字:離譜!

這是最高年紀才十三歲最低才九歲的小孩們能乾出來的事嗎?

郎清還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免得以為這是教學生教瘋了自己幻想出來的。

現在都過了這麼幾天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呢。

不過見到穀老師站在門口,郎清還是打了聲招呼:

“穀老師,您的病好了?”

他正想跟穀老師解釋一下底下的恐龍門,就見麵前的老頭先是一愣,然後臉上神情變成了恍然大悟:

“郎老師,原來你早就知道。”

郎清:“?”

“我就說呢,你怎麼死活不肯鬆嘴,你早就知道這些孩子的本事是不是?”

穀老師一開這個話茬,頓時就覺得就是自己想的這樣沒錯:

“那門上的聲音是你的,你是不是一直在偷偷幫他們?這麼大的恐龍不可能是這幾天做出來的,啊我想起來了!

之前這些孩子一直在往一樓一個教室跑,你也去了好幾次,你果然早就知道!你一開始就知道這些孩子的實力!”

被穀老師用“好啊原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的明明白白”眼神看著的郎清:“……”

他頓了一秒,然後毫不猶豫:

“這都被穀老師您猜出來了。”

是的,他恬不知恥的承認了。

難道要告訴穀老師,在恐龍門做好,他見證了效果之後有多震驚多震撼嗎?

不可能!

他郎清可是啟明樓的負責人,從頭到尾全程參與的。

讓人知道他從一開始就猜猜猜,猜了這個猜那個,猜了那個猜這個,結果硬是沒猜對這幫孩子能有這麼大能耐,他的臉往哪擱。

穀老師顯然沒想過這世道有如此多的險惡用心。

他很天真的相信了不說,還滿臉感慨的看向屋內玩撲克牌玩的正開心的宋藥:

“是我給你的工作添麻煩了,真想不到啊,這些孩子才多大。”

郎清很有同感的也看了過去:

“是啊,真想不到啊……我是說你們肯定是真想不到的。”

穀老師問:“領頭的是誰?真的沒大人托底,隻有他們自己做嗎?”

郎清很肯定的點頭。

“就連我都一點沒上手。”

“領頭的是宋藥,這孩子是真聰明,雖然那個恐龍鎖是少年班全體一起做出來的,但是後麵我問了他們細節。”

“不管是內部還是外部都是宋藥主導,我認為就算是隻有他一個人,他也能做出來。”

就是耗費時間要長一些而已,但他卻願意帶著全體少年班的成員一起做。

郎老師的眼裡滿是欣賞:“這孩子,百年都難得出一個啊。”

屋裡,宋藥輸了一把,把剩下的牌往桌子上一放,認命的低頭:

“來吧來吧。”

周一得意洋洋的站起來,做作揮舞著右臂,然後衝著宋藥的頭曲起食指。

彈之前,他還要吹兩下:

“哈哈!!我終於可以報仇了!!宋小藥!準備迎接我的無敵大腦瓜崩吧!!”

穀老師正笑嗬嗬的跟郎清說話,一扭臉看見這一幕,嚇得老臉失色。

下一秒,他簡直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伸手擋在了周一還未出手的腦瓜崩前。

周一:“?”

其他小夥伴們:“?”

低頭等著挨腦瓜崩,結果挨了個空氣的宋藥:“?”

小孩疑惑的抬頭去看,正好看到穀老師慈愛的笑容。

他冷不丁打了個哆嗦:“穀老師,你的病不是好了嗎?”

這看著不像是好了的樣啊。

穀老師乾咳一聲:

“咳,你們乾嘛呢?怎麼還打起宋藥的頭來了?”

周一解釋:“我們玩牌,輸了個要挨腦瓜崩的,宋藥輸了。”

很有打架經驗的宋藥幫腔:

“對對對,老師我們沒有打架,我們鬨著玩呢。”

穀老師看看宋藥的小腦袋,想想這腦袋瓜有多聰明,硬是沒舍得把手撤回來:

“玩遊戲歸玩遊戲,不要打頭嘛,頭多脆弱啊,萬一打壞了怎麼辦?”☉思☉兔☉網☉

“不會的老師!”

最近沉迷醫書的宋藥表示:“人的頭骨是很硬的,隻是一個腦瓜崩而已,不會打壞的。”

郎清過來把穀老師往後拉了拉:

“穀老師,小孩子玩遊戲嘛,宋藥同學自己都沒意見,你不用這麼緊張。”

穀老師不死心的小聲:“但是那是腦袋,那又不是彆的地。”

這可是能做出指紋鎖和檢測功能的腦袋。

萬一出點茬子,他立馬就能表演一個當場心臟梗死。

“穀老師,您看您這都嚇到孩子們了,走走走,您先去宿舍休息。”

並沒有被嚇到還滿臉好奇就差沒張嘴問“為什麼腦袋不能挨腦瓜崩”的孩子們眼睜睜看著郎老師把穀老師推出去。

過了幾秒,朗老師從門口冒出一個頭:

“對了,雖然老師無意打擾你們玩遊戲,但是你們這個腦瓜崩打的位置最好改一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周一:“……好的老師。”

可憐的周一今天一天抽空玩了六把五把都輸,好不容易可以一雪前恥,還沒出手就先換地了。

趙曉東納悶的給了宋藥胳膊一下:

“老師們怎麼了?今天好像都奇奇怪怪的。”

宋藥摸摸下巴:“對啊,尤其是穀老師,難道是被我們的恐龍門給嚇到了?”

這樣想想,小孩又忍不住得意起來。

哈哈,他就知道,這個恐龍門不光外形嚇人,還能擋住想偷偷進來的人,穀老師作為一直想送馬師兄進來的,肯定會被震到。

周二覺得應該不隻是這樣,他扭頭去看周一:

“周一,你怎麼看?”

正琢磨那一擊腦瓜崩打哪裡的周一:“啊?什麼?”

周二又問了一遍,周一撓撓頭:

“我沒注意啊。”

這下不光是周二,就連宋藥他們都驚了:

“你居然沒注意?你不是一直都能知道身邊所有人的動向嗎?”

周一有點不好意思的乾咳一聲:

“那這不是這幾天很忙嗎?又要學習,又要做恐龍,還要玩遊戲,猜食堂飯菜,我昨天好不容易有空,結果王朵需要模特,我就去當了一個小時模特。”

他越說越覺得理直氣壯:“所以我哪裡還有空觀察彆人怎麼樣嘛!”

剛剛被周一帶躺的王朵正在研究如果牌局沒結束,自己手裡的牌要怎麼贏,聽到這句,羞澀的點點頭:

“對,周一昨天是給我當模特了。”

宋藥代入了一下自己,立刻覺得這很合理。

“也是哦,我這幾天忙的都九點半才睡了。”

趙曉東戳穿他:“你明明是為了看小說才推遲半個小時睡覺的。”

宋藥很有理由:“如果不是白天太忙了,我會晚上才看小說嗎?”

周二:“可是周一以前不管多忙多累,都不會停下觀察周圍人的。”

他的發言暫時讓宋藥和趙曉東的分辨停下,兩人都好奇的看向周一。

趙曉東:“真的呀?那你以前多累啊。”

宋藥:“每個人都觀察?那你腦子裡得裝多少人?”

就連一向記憶力極佳的他都覺得這樣很累。

他雖然記得住,但並不想把自己生命中遇到的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