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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你們這是做什麼去?”

“村長讓我們去幫著買點紙錢回來,先前已經有人去鎮上請大夫跟報官了。”他們也實在是有點害怕進那個院子,因此才聽村長的話來跑腿這事兒。

夏文澤拿了一些錢遞給他們,“麻煩幾位大哥再買些肉回來。”

幾人看了看孟一寧,見他沒說什麼,接過了錢。

心裡還在想寧哥兒還真是好,孟家那些人那麼對他們兄弟倆,現在嫁出來了竟然還願意出這麼幾兩銀子給孟家那邊辦喪事。

夏文澤看了一眼走遠的三人,回頭跟孟一寧說道:“先把東西放回去,我們去看看。”

孟一寧呼了一口氣,“行。”他對孟家沒感情,但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自然知道孟家的那些人都是個什麼德行。

他大堂嫂就是個傳統的古代女人,出嫁從夫那種。

加上孟老太太一直掌家,他大堂嫂又生的是女兒,在孟家是除了原主之外最沒有存在感的人。

性子很是懦弱。

原主在村子裡至少還有朋友,也還有很多人念著他,暗地裡對他好。

因此原主即使在孟家受到磋磨,在村子裡卻是並不如此,至少在趙中和還沒有考中秀才的時候,趙家對他還不錯。

而他大堂嫂嫁到孟家來這麼些年,整個人都是圍著孟家轉的。

因為沒生出兒子被孟老太太跟他大堂哥大伯娘欺負大罵的時候,不僅在家裡沒有人為她說一句話,在村子裡也沒人安慰她一句。

不是村子裡人不幫她,而是她自己太過軟弱,也不是一開始沒人為她說過話。

就像一開始很多人幫原主一樣,雖然因為孟老太太的原因大家由明著幫變成暗裡幫,但至少原主肯感恩,肯按著大家說的來慢慢的改變。

他那個大堂嫂卻不是。

他記得原主記憶裡有一段就是他大堂哥在外麵打孟紅,他大堂嫂去護著孩子也被打,當時有看熱鬨的人看不過去,然後上前去將他大堂哥給拉開,可能拉得有點狠,將他大堂哥給拉到地上摔了一跤。

結果他大堂哥沒怎麼樣呢,他大堂嫂卻怪起那幫忙的人來了。

這也是後來很多人不願意幫她,甚至不願意跟她相交的原因。

他沒想到就這樣一個人,竟然會做出這麼一件狠事來。

“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孟一寧跟夏文澤將背簍放好,便關了門往孟家趕去。

發生了這麼大一件事,無論孟一寧對孟家有什麼看法,跟孟家是個什麼情況,於情於理他都是要去一趟的。

兩人遠遠的看到孟家外麵圍了一圈的人,大家都沒像平日裡一樣高聲說話,全都將聲音壓得低低的。

兩人走近,有人見到他們一邊打招呼,一邊給他們讓開了道。

孟家的院門是關著的。

孟一寧跟他們點了下頭,皺著眉敲了敲門。

“誰?”

“是我,寧哥兒。”

“吱呀”一聲,院門從裡打開僅供一人進出的大小。

孟一寧跟夏文澤先後進了院子,隨即就聞到一股血腥味。

“寧哥兒來了。”村長整個人都很是疲憊,院子裡還有不少孟氏族裡的人。

“嗯。”孟一寧掃一眼,院子裡,堂屋門上,屋簷下不少地方都有血跡,看得出來這些血跡都是沒有人去清理過的。

想來應該是因為出了人命,得等到衙門那邊來人之後才會清理。

孟一寧走到村長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四伯,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村長坐在凳子上在,招手讓他兒子搬過來一張凳子,“你倆先坐著吧,這會兒周大夫在帶著周夫人在裡麵救人,彆的我們暫時不能做。”

孟一寧兩人在凳子上坐下,孟氏族裡的人對他們點點頭,都沒過來,全都在壓低聲音說話。

孟一寧自然是能聽到他們說什麼的,無非就是這件事要怎麼儘量消除對孟氏對上窯村的影響。

要知道這事兒可不僅是出人命的事兒,要是傳出去,今後幾年孟氏,甚至整個上窯村的哥兒姐兒還有小子們的婚姻大事都是個問題。

外村的誰敢把自家孩子往這裡嫁?誰又敢娶上窯村尤其是孟氏出去的哥兒姐兒?

先不說人命是誰犯下的,人家隻會覺得是孟氏,是上窯村的人對媳婦不好,才會導致人家做下這等事。

可能還會覺得上窯村的哥兒姐兒是不是也會做下這等事,總之,謠言跟傳言是最可怕的。

大家不會去管起因,隻會看結果,隻會相信自己聽到的。

村長看了一眼屋裡,壓低聲音道:“具體起因不知道,這事兒最開始是在你大堂哥他們屋裡開始的,你爺奶大伯娘這會兒人還昏著,燕姐兒也昏迷著,就你大堂伯跟三叔還有三叔父清醒,但當時他們都在你爺奶屋裡麵,誰也不知道燕姐兒去你堂哥屋裡說了啥。”

村長歎息一聲,唯一知道事情的人一死一傷,一個沉默著不說話。

至於為什麼村長話裡的意思這件事的起因是孟一燕惹的,想必也是因著這兩天孟家這邊鬨起來的動靜判斷的。

孟一寧看了一眼他大堂伯三人,明顯三人還在這件事的衝擊當中沒有回過神來,臉色慘白不說,神情還有些恍惚,甚至連身上沾了血的衣服都沒有換。

不久,院外傳來叫門聲。

“村長開門,官差來了。”

院子裡人趕緊都站了起來。

孟一寧拉著夏文澤往邊上站了站,他就是過來走個過場,讓人不至於覺得他多冷血,沒想過摻和進去。

同情不同情,那也是因人而異的。

除了那個紅丫頭,孟家這邊沒有人能讓他有什麼同情心。

“犯人呢?有人知道起因嗎?”帶頭的官差在院子裡看了一眼,神色都沒有變一下。

“官差大人,犯人已經被我們給關起來了,就在柴房裡。”村長過去回了話,示意自家兒子去把柴房門打開。

“你是何人?”帶頭的官差讓兩個手下跟著去將人帶出來。

“回官差大人的話,小人是這個村的村長。”村長神色恭敬而謙卑。

“這家人呢?”官差皺眉,“沒人?”

“我是犯人的三叔。”孟繼青過來,雖然形容頗有些狼狽,但還算從容。

“先跟我將事情的發生都仔細說一遍。”帶頭官差看了一眼被帶出來的女人,轉頭看向孟繼青。

孟繼青看著被帶出來的大侄兒媳婦,神色有一瞬間的驚懼,但掃到周圍這麼多人,又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第52章

▍想當個不累的地主。

孟繼青鎮定下來之後, 組織了一下語言,便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事情與孟一寧聽到的沒什麼太大的出入,孟家的人就是想讓惹出這些事的孟一燕找個老實的人嫁了, 安安分分的過日子, 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孟一燕不願意, 之後發了一頓脾氣,然後就是他大堂嫂拿著菜刀殺人的一幕了。

“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房裡發生了何事。”孟繼青人雖然鎮定了下來,但想到侄媳婦瘋狂的那一幕,語音還是有些顫唞。

“將人帶走。”帶頭的官差揮手讓人將犯人帶走, 雖然犯人殺人已經是事實,但起因也還是得問清楚的。

隻是在經過孟一寧他們時, 李秋,也就是孟紅的娘, 停了下來。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還不走?”押送的官差皺眉,推了一把。

李秋抬頭看著孟一寧,輕聲道:“謝謝。”在這個家裡,隻有這個嫁出去的堂弟是真心希望她的紅姐兒好起來的。

就連她的相公, 都覺得他的紅姐兒不該活著。

還有那個惹出這些事來的小姑子,也說她的紅姐兒就該死了一了百了,浪費錢。

李秋恨透了這家人,憑什麼這般說她的紅姐兒。

她的紅姐兒又乖又貼心,從會走路開始就幫著她乾活, 她被這家人磋磨的時候,是她的紅姐兒用她稚嫩的小手跟貼心的話一點點支撐著她。

什麼浪費錢, 從她的紅姐兒出事到現在, 家裡根本沒花過一文錢, 藥錢都是這個嫁出去的堂弟給的。

還有那個該死的老虔婆, 甚至還想從周大夫那裡將紅姐兒的藥錢要回來。

周大夫告訴她,她的紅姐兒是有可能醒的,可家裡沒有一個人願意她的紅姐兒活著。就因為紅姐兒時不時的要吃散淤血的藥。

就因為她的紅姐兒連累她的相公差點成了殺人犯。

李秋垂下眼,遮住了眼裡的情緒。

官差看了一眼孟一寧,“你是犯人什麼人?”

孟一寧淡聲道:“堂弟。”

“她為什麼跟你說謝謝?”帶頭官差看著孟一寧,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不知道。”他沒說謊,他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他心裡多少猜到一點。

李秋怕給孟一寧帶來麻煩,開口道:“我隻是謝謝寧哥兒出錢給我女兒治病。”

孟一寧心道果然。

官差見孟一寧神色沒什麼變化,知道應該就是這樣,便揮手讓人將人帶走。

見官差走了,孟一寧也準備走人,他沒想摻和太多孟家的事,不過就是做個表麵功夫而已,“我出錢請人買了肉回來,之後的事我就不摻和了,三叔跟三叔父張羅吧。”

孟繼青倒是想開口說什麼,隻是孟一寧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拉著夏文澤就走了。

院門口還守著不少人,見他們出來也沒拉著人問,花奶奶揮手讓他趕緊回去。

孟一寧衝幾位老人笑了笑,跟夏文澤說道:“回家吧,家裡還有東西需要規整,也不知道哥哥給我帶了些什麼回來。”

“聽聞邊關雖苦寒,但因著有一條綿延的山脈,物產也很是豐富。”夏文澤將自己聽來的說與他聽,“他們還很會削製皮子,我朝不少商人都願意向他們買皮子回來賣。”

孟一寧不知道這些,原主所知道的實在太少了,“難怪村子裡的人都是直接打了野物就賣。”沒見誰家將皮子跟肉分開賣的,一來是完整的野物更值錢,另外一個應該是不會自己削製皮子的原因。

“我們這邊的獵人隻會一些粗製的削製之法,鎮上酒樓買了野物得的皮子,也是需要請專人削製。”夏文澤跟他說道:“鎮上便有一家專門削製皮子的店鋪,聽說便是從邊關回來的人開的。”

“那我哥會給我帶皮子回來?”孟一寧還沒打開那幾個包袱看過,那人將包袱給了他們,他們也不好意思當著人家麵就打開,不然人家還以為他們懷疑人家偷了東西呢。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當會有的。”夏文澤含笑點頭,“聽說冬季他們也有去那條山脈打獵過冬的習慣。”

畢竟邊關地廣人稀,土地貧瘠,糧蔬產量低,將士們又是能吃的,因此在冬季,他們常會進山打獵,一是防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