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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之貉。”

兒子再不可能應試又咋地,懷胎十月生下的肉,當初可沒少給他倆爭光,這一招毀了,竟是就那麼把孩子給分了出來。

“澤小子那臉我看著也不嚇人。”村子裡服了兵役活著回來的漢子,誰身上沒有個疤啥的,隔壁村子有那回來的漢子,臉上的疤比澤小子還嚇人,可沒見人家家裡人將人分出來的。

村長兩兒子在一邊聽著點頭,兩個小家夥也跟著點頭,倒是把村長等人逗笑了。

孟一寧兩人回到家便開始準備吃晚飯,饅頭需要現蒸,費不了多少時間,雞肉燉得剛好,爛爛乎乎的。

夏文澤幫著燒火,跟他說著明天去鎮子裡的事情,“原本今天就該去一趟的,書鋪那邊跟老板說好了五天去一次拿書回來抄。”

孟一寧便道:“後天去吧,晚上我有東西給你。”他覺得明天夏文澤可能沒有心情去書鋪拿書回來抄。

夏文澤也沒有問給他什麼東西,隻是頷首,“好,火要不要再大點?”

“不用,再一會兒就差不多好了。”孟一寧打開蓋子戳了一下蒸屜上的饅頭,各個都鬆軟。

第14章

▍治手,一次試探!!!

燉得軟爛的雞肉配上宣軟的饅頭,孟一寧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夏文澤還好,克製一點,但也比他平日裡吃得多了一些。

孟一寧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自己的肚子,心裡歎息著這身體簡直了。他在末世那麼艱難都沒有被餓成這樣過,原身這身體可真是,見到好吃的簡直有點不知饑飽。

要不是他還有點克製,怕是要被這具身體的下意識反應給吃到吐了。

夏文澤起身將桌子收拾了,又去廚房打了熱水放到了廚房後麵特意隔出來的洗澡間裡,出來跟孟一寧說道:“寧哥兒,熱水我給你弄好了,你先去洗漱。”

“行。”孟一寧進屋去拿了換洗的衣物跟洗發水還有香皂出來,經過廚房的時候,見夏文澤在用小鍋裡的水洗碗,便跟他說道:“碗櫃下麵的櫃子裡我放了些東西,你看看是就放在廚房,還是拿到屋裡放起來。”

他也不知道夏文澤白日裡有沒有朋友啥的過來串門,也擔心夏文澤爹娘那邊萬一過來。

他拿出來的東西雖然都很平常,但也不是夏文澤現今的條件能買得起的。

“好,你去洗澡吧,一會兒水該涼了。”夏文澤點頭,催促他趕緊去洗澡,初春溫度低,這熱水也涼得快。

聽到裡麵傳出水聲,夏文澤快速的將碗筷洗了放了起來,又給小鍋裡加上水,把灶台上的水擦乾淨,石板上收拾利索了,這才去打開碗櫃下麵的櫃子查看。

這一看不要緊,裡麵香腸臘肉不少,好幾袋細白的東西,還有蔗糖也有一大塊,還有一大袋不知道什麼的麵餅子。

夏文澤眼神深邃了一瞬,心裡歎息一聲,起身將碗櫃裡的東西都一樣一樣的放進自己的書房帶鎖的櫃子裡,米缸麵粉缸也去看了一眼,全都滿滿的。

他不知道這些東西寧哥兒是從哪裡弄來的,但他也沒有打算去問,寧哥兒既然說了日後會跟他說清楚,那現下他便權當做不知便是。

孟一寧很快洗完出來,將臟衣服放進一邊的竹筐裡,招呼了一聲在書房不知道乾嘛的夏文澤,“阿澤哥,該你洗了。”

“知道了。”夏文澤拿著換洗衣物出來,孟一寧跟著他去到洗澡間,拿出洗發水和香皂跟他一一說明,“這是洗發水,洗頭的,這是香皂,洗澡洗手都行。香皂比皂角和胰子好用。阿澤哥試試。”

“嗯。”夏文澤沒問這兩樣東西哪裡來的,隻是去打了熱水進來。

孟一寧抿唇笑了一下,跟他說道:“阿澤哥洗完出來跟我說一聲。”得了回應便進了屋。

夏文澤洗完出來敲響了孟一寧的門,“門沒閂,阿澤哥你進來就是。”

孟一寧左手上拿著再生果,右手拿著一柄小巧的匕首,見人進來,示意他在床邊上坐下。

夏文澤也沒跟他客氣,坐下之後好奇的看向他手裡的綠色果子,“寧哥兒找我是有何事?”

孟一寧說道:“阿澤哥,我能看看你右手嗎?”

夏文澤伸手將衣袖往上挽了一下。

白皙的手腕上,一條蜈蚣般的疤痕出現在孟一寧眼前,讓孟一寧微微皺眉,孟一寧伸手將夏文澤的手拉過來仔細看,手指在疤痕上摸了一下,“阿澤哥,是手筋被人挑斷了?”他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偏執的人才會嫉妒得這麼喪心病狂的挑斷彆人的手筋。

當時村子裡雖然因為這事很是談了一段時間,內裡詳細卻是無人知道,隻知對方賠償了一大筆銀子,人也被書院驅除,還被剝奪了已有功名不說,以及以後都不得再考。

但夏文澤卻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錢沒拿著,科考之路也斷了,婚約也沒了,最後還被自己的親人以他臉上的疤痕看著可怕為由給分了出來。

孟一寧不禁有些心疼,“當時一定很疼吧。”他雖然在末世也沒少受傷,但那是為了生存,跟夏文澤這個是不一樣的。

夏文澤的視線也落在手腕上那條醜陋的疤痕上,聲音不複往日裡的溫潤,略帶些低沉,“當時的確是很疼。”他一直不敢去回憶當時那被他視為友人,視為同窗的人的猙獰麵孔。

孟一寧將再生果放到夏文澤的手上,“阿澤哥,這叫再生果,隻要將你手腕再劃開,滴入它的汁液,你的手腕便會完好如初,日後也能再科考。你信我嗎?”

孟一寧雙眼直視著夏文澤,裡麵坦坦蕩蕩不帶半點謊言。

夏文澤雙眼顫動,瞳孔微微放大,即使再冷靜,這會兒也有些克製不住的心緒顫動,他在手上的綠色果子上停留一瞬,又看向孟一寧,再開口時,嗓音喑啞得讓人懷疑他嗓子是不是壞了,“寧哥兒,此話可當真?”

“嗯。”孟一寧點頭,“阿澤哥,我沒必要騙你。”他知道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有些冒險,在末世裡見慣了各種陰險惡心的人心,他本不該這麼輕易露出自己的底牌。

但,他看著夏文澤這張臉,好吧,他承認,他就是個忠實的顏狗。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任何準備,即使真的看錯人,他也有自保的本事,這也算是一次試探吧。

夏文澤深吸一口氣,好半晌沒有再說話,“我信你。”

再壞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孟一寧笑出聲,聲音輕快,“阿澤哥,你不會失望的。”孟一寧拿過再生果放在夏文澤的左手上,右手握著匕首,左手握著夏文澤的手腕,一點沒有猶豫的在原有的疤痕上劃了一道,霎時,猩紅的血液滴落在地上,夏文澤微微皺眉,卻是吭都沒有吭一聲。

孟一寧將他手上的再生果拿過來,快速在果子上戳了一個口子出來,仿若青草般的清新香味飄進兩人的鼻子,孟一寧將果汁滴進傷口裡,肉眼可見的,血液停流,手腕上的疤痕也在緩慢的消失。

夏文澤微微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神奇的一幕,感受著手腕處自裡而外傳來的清涼又微微發癢的感覺,嘴唇動了動,心裡滿是期待。

不到盞茶時間,夏文澤手腕上的疤痕消失,好似從沒有過。

孟一寧笑看著有些愣住的夏文澤,輕聲道:“阿澤哥,你試一下你的右手。”

怎麼試?夏文澤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眼睜睜看著自己執筆的手被挑斷手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有的抱負付之一炬,夏文澤雖然難過,雖然也頹廢過,被親人放棄他沒有茫然,也沒有放棄過自己。

右手不行,他練左手,書院裡也不是沒有學子左手寫字。彆人可以,他也可以。

臉上的疤痕不能科考入仕,沒關係,他可以終生止步於秀才,日後回村教書,自己不能入仕,便教出可以入仕的學生。

而眼下,曾經讓自己不想多看的疤痕沒有了,他卻有些茫然了。

他要怎麼試?

孟一寧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阿澤哥,你可以試試用右手握筆試試?雖然停了幾年有些生疏,但想來以阿澤哥的才學,不日便能順暢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卻原來是夏文澤將心裡的茫然問了出來。

夏文澤聞言雙眼裡的茫然消失,起身往書房疾步走去。“寧哥兒,我去試試。”

孟一寧嗯了聲,拿著匕首和再生果跟了過去。

夏文澤握了握右手,感覺到了熟悉的力道,心緒難平,半晌才伸向筆架上的毛筆。

孟一寧幾步走過來,“阿澤哥,我給你磨墨。”

“好。”夏文澤便在一邊鋪開宣紙,右手幾年沒有握筆,有些生疏,但是在等待墨好的這一段時間裡,他也慢慢找到了以前熟悉的手感。

“阿澤哥,墨好了。”放下墨棒,孟一寧退開站在一邊。

夏文澤跟他說了聲謝,便抬手去沾了墨汁,提筆在宣紙上寫了一個文字。夏文澤擱下毛筆,看著宣紙上的字,心緒難平。

雖然這字與他幾年前的字相比,相差甚遠,但……夏文澤握了握右手,右手再不是之前那般的無力。再不會握著筆寫字就發抖。

他的右手是真的好了。

夏文澤抬頭看向孟一寧,隨即上前將人抱進懷裡。“寧哥兒,謝謝你。”若不是寧哥兒,興許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再右手握筆了。

孟一寧被緊緊摟住,整個人都嵌進了另一個人的懷裡。感覺有點怪怪的,但意外的不讓人討厭,還有點溫暖,“不謝,我還等著阿澤哥給我考個秀才公回來,這樣我就可以多掙錢多買地了。”

順便還能讓某些人心裡不舒服。

“嗯。”夏文澤點頭,這幾年他並沒有荒廢學業,考個秀才是沒有問題的。之前擔心左手會讓字不好看,以至於會讓考官給他打了低分,如今右手好了,隻要這一年多加練習,明年春試,他定是無虞的。

兩人就這麼抱著,誰也沒有出聲,也沒有人率先推開對方。昏黃的燭光將兩人的身影映在窗紙上,屋外的蟲鳴聲好像都變得動聽了起來。

春日的夜風順著窗縫進來,吹起了一室的溫馨。

第15章

▍夏文澤的顧慮。

孟一寧想到還有夏文澤的臉要治,出聲道:“阿澤哥,你的臉也可以治好的。”

夏文澤輕輕鬆開人,耳郭有些紅,聞言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綠色果子,半晌才道:“我的臉,先不忙著治。”

夏文澤想得更多更遠一些,他不問寧哥兒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但卻不能不為寧哥兒的安危考慮。

如今他的右手好了,這還好隱藏,改日他與寧哥兒出去一趟,買點藥回來,就說遇到個雲遊的老大夫,言說服用他的藥可以治好他的右手,至於他喝沒喝藥,彆人又不會知道。

而臉上的疤痕,夏文澤微微皺眉,得想個好點的理由,萬不能埋下禍根。也不能讓人懷疑到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