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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的玫瑰 無聊到底 4336 字 5個月前

,她才能在數次抉擇之中成為“感染”褚辭的那個唯一,任何一次抉擇出現偏差,她和褚辭之間的關係都會發生改變。

因為褚辭不是人,她不具備人類的思維,不懂人類的感情,她懵懵懂懂看著這個世界,就像一個開了上帝視角的旁觀者,生和死對她來說沒有多少區彆,她活著是因為她有生命求存的本能,事實上她漠視著所有的一切,麵對死亡的時候眼裡也沒有恐懼。

在我心裡,她是一個有神性的人物,不是說她善良,而是她真的在旁觀這個世界,憐憫這個世界,不能理解卻也願意犧牲自己拯救這個世界,儘管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柴悅寧能夠開心。這就像是——神明審判世人善惡之時,一個人類讓祂看見了世間的善,所以神明判世人無罪。

當然褚辭不是神明,她隻是一個被人類感染的植物,是生態母花的一部分,最終也將為了一個人類,真正融入人類的世界。

多的東西也不想分析或解釋了,如果看一篇文還需要通過作話輔助才能理解作者想要表達的東西,那也挺沒意思不是?最後一篇文,想說的都在字裡行間,大家看到什麼就是什麼吧。

有番外,番外會補全一些正文裡因為鎖視角問題不太好交代的內容,不會太多,而且應該比較碎,大家隨便看看吧。

這裡先標完結了,番外會繼續更的,現在就可以打分了,如果可以,大家能打個五星最好,要是打分被限製了就不要打了,幾乎沉浸式地寫完一篇文,我都快報廢了,實在不太想要四星,不過如果真的覺得這篇文隻配四星也沒事,隻是覺得值五星但打不了的真不要打了,這篇文數據很差,看的人少,打分的人也肯定會少,一個四星會拉低超多平均分,真的會傷心。

第77章 番外水滴

基地剛經曆完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戰,許多設備受到程度不一的損壞,本就不多的基地人口,隻剩下了最後的七十幾人。

還有餘力的人們,拖著一身才止好血的傷,麻木地清理著隨處可見的屍體,大部分來自異獸,小部分來自他們朝夕相處的同伴。

有的人死了,還可以從殘肢斷臂中分辨生前的身份,可有的人是於混戰之中徹底異變後死掉的,倒在異獸屍塊紮堆的血泊裡,再親近的人也無法分辨出他們本來的身份。

前者可以像人類一樣下葬,後者隻能拋屍荒野,任由其他異獸啃食。

活著的人不想這樣,可霧區基地太小,幸存人口太少,他們剩餘的力量太有限了,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堆積如山的屍體被一一處理,血色浸透的磚土卻是一時擦洗不淨。

醫務室裡的醫者,也都在帶傷救人。

苦難剛剛過去,被悲痛籠罩的人們還無法放鬆警惕。

叔叔不在了,安犁獨自一人外出取樣。

自她記事起便一直存在的大霧散去之後,沿途景象在她眼中清晰得極度陌生,陌生得讓她感到孤獨而又荒涼。

基地裡的大人們說,這個世界原本該是如此的,但她不知道,她沒有見過,在她看來,這個世界就是變了,她熟悉的一切都不見了——大霧的消散,帶走了她的親人和朋友,也帶走了她對這個世界有限的錯誤認識。

這是一件好事,她卻感覺一顆心空落落的。

失去了茫茫大霧的遮掩,基地在這片廣闊天空之下,日月照耀之間,顯得更加渺小。渺小得恍如塵世微粒,風一吹便能消散無蹤。

——世界變樣了,快要失去所有力氣的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這是一種無形的恐慌,它裹挾著這個小小的基地,人們不會開口去說,卻偏偏誰都感受到來自未來的未知迷惘。

午後,炎熱的太陽曬著這座叢林中的基地。

安犁輕輕推開了研究室的房門,空調的冷風吹滿屋子,老人坐在窗邊閉目曬著這久違的太陽。

屋內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響,刺目的陽光照著那幾近枯朽的身軀,蒼白的發似也泛著點點金芒。

安犁站在門口,試探著叫了一聲:“先生?”

時文林稍稍動了一下,“嗯”出一聲疲憊的回應。

安犁:“先生,所有人的身體檢查都已完成,異變停止了。”

時文林緩緩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物種之間相互感染變異的瘋狂時代已經過去。”

安犁走到他的身旁:“人類安全了嗎?”

時文林:“暫時是的,我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或將重新開始。”

安犁:“可我們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人了。”

時文林:“孩子,終有一天,外頭的人類會來接你們的。”

先生說,前陣子新來的那兩個人是帶著基地的希望離開的,她們一定能把基地存在的消息帶給浮空城,她們一定能讓人類尋到這個仿佛被全世界遺忘的方寸之地。

先生還說,人類總歸是要回歸人群的,可以是百川入海,也可以是落葉歸根。

隻是,在那之前死去的人,就像水消失在水裡,偌大的世界,仿佛他從未真正來過。

自那以後,安犁便一直在等,等外頭的人類尋到這個絕望之地。

一天,一天,又一天。

好幾個重傷者先後辭彆了這個世間,小小的霧區基地,最終餘下六十七人。

在一個陽光明%e5%aa%9a的午後,仍舊沉浸在傷痛中的人們,聽見了飛機的轟鳴之聲。

安犁抬頭望向遙遠的天際,陽光無疑是刺目的,她卻半眯著不肯閉上雙眼,一邊望著那一架架飛機向這邊靠近,一邊跳著、叫著,恨不得拉來身旁每一個人,大家一起衝著外來的同類振臂歡呼。

飛機降落在基地外的那一刻,他們終於不再是離群之人。

熟悉的麵龐終於再次出現,安犁快步跑上前去,一雙眼睜得很大,眼底滿是說不出口的喜悅。

她衝著柴悅寧咧嘴一笑,酸澀的眼眶一下盈滿了淚水。

柴悅寧回來了,身旁卻沒有褚辭的身影。

安犁終沒敢多問,隻是將柴悅寧帶到了時文林的麵前。

她是將人送到門口的,剛想離開,便見柴悅寧將一本陳舊的筆記遞給了時文林,說裡麵記錄著這個世界發生改變的緣由。

一瞬的好奇,讓安犁在門邊多站了一會兒。

筆記放在桌上,時文林拿著放大鏡默默翻看,不知看了多久,他將其合上,朝窗外望了好一會兒,這才淡淡說出一句話來。

“張涵清啊,我還記得她。”

語氣平淡,卻不知為何,透著幾分物是人非的傷感。

安犁沒有再多逗留,畢竟外頭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在長輩們的安排下幫忙收拾東西,三日之後,大家都會乘著飛機離開這座不再被大霧彌漫的霧區基地。

飛機將要去往的地方是地下城基地。

聽人說,浮空城在最終一戰中幾近覆滅,幸存人口已經儘數轉移至南方地下城。

那座久懸於空的高科技城市,到底還是不複存在了。

蘭伊聽到這個消息時恍惚了好一會兒,最後卻也什麼都沒說,隻是隨著大家一同,拖著行李上了飛機。

這是安犁第一次飛向天空,也是她最後一次回望自己長大的地方。

劉叔答應過會帶她飛的,雖然劉叔已經不在了,但是開飛機的叔叔也姓劉,命運似的帶她遠赴人群。

她趴在窗邊,望著那座小小的基地沒入叢林,而後叢林沒入群山,群山沒入雲海。

她不禁輕聲問道:“地下城,真就埋在地下嗎?”

劉安:“對,那是一座堅固的堡壘,它成功抵禦了最後的獸潮。”

安犁:“那外頭還有多少人啊?”

劉安:“不到十萬吧。”

安犁:“那麼多啊!”

劉安:“……對,很多人都活了下來。”

人類軍官說著,眼底的陰鬱稍稍散了些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在基地幾近麻木地喊了一輩子的口號,經曆過感染政策的改革,外城的墜毀,主城的迫降,最後整個基地並入地下城。

所有無望都映在心裡,獨獨這一刻,他在一個小女孩眼裡看到了光,單純而又滿載希望。

他不禁想,雖然死去的人類變成了一串龐大而又冰冷的數字,但仍有很多人活了下來。

兩大基地研究人員一致認為,五十多年生態混亂終於結束,人類不再是地麵的主宰,但也終於不再為地麵生物所驅逐。

幸存的人類應該可以回到地麵了。

既然已經挨過了永夜,人類一定會有光明的未來。

畢竟——

江河可能斷流,海水永不乾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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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了,今天開始更番外,五章左右,比較隨心,多了少了都有可能。

第78章 泡泡

奇異的大霧散去,黑藤的能量也不再會影響物種相互融合異變,全新的生態步入穩定,新世界之旅正式起航。

人類兩大基地合二為一,部分研究人員將研究重心放在了新生態物種習性之上。

濃霧遮蔽了這個世界太久太久,好不容易得以望見天光的人們,迫切地想要重新了解這個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煥然一新的世界。

最終戰後不久,研究所人員遺憾表示,先前所有用以提取黑藤能量的方法都已失去效用,黑藤的能量無法再被人為提取——那種影響了地球五十多年的異常能量,仿佛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數月後,基地全麵停止了對黑藤的研究,並宣布必須借助黑藤能源才能產生浮力的浮空城浮力係統徹底作廢,基地不會再派人對其進行回收與維修。

浮空城到底是落回大地,成為了曆史書上血色與硝煙勾畫出的重重一筆。

隻是,大多數人不會知道,聲稱不再研究黑藤的基地研究所裡,還留著一株被重點關照的小黑藤。

小黑藤不喜歡被關著,不喜歡有人吵鬨,不喜歡實驗室的營養液,就喜歡纏著一個對生物學一無所知,也對基地研究毫不在意的傭兵。

那個傭兵叫柴悅寧,是外城六區第十三傭兵隊的隊長,該小隊曾在一次異獸大規模感染入侵中為基地做出傑出貢獻,現如今已獲準入住主城,並可隨意自由出入城防中心、研究所等重要場所。

這對一個傭兵而言,可是前所未有的殊榮。

可她本人隻想每天待在研究所裡,看著那根小黑藤一點一點長大。

這一次,再沒有什麼破水缸關著它,沒有昏暗的房間,沒有泛著綠光的大屏,沒有不顧它是否疼痛的取樣。

它是自由的,在柴悅寧的陪伴下,受著研究所裡許多人的照顧。

這根小黑藤就是褚辭,絕不是柴悅寧的一廂情願,所有認識褚辭的人都這樣認為。

就連負責監護褚辭那麼多年的易書雲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