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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店鋪不是非得要這麼多個店員的,阿妹也知道江芷蔓是學生,江芷蔓也不可能來跟她搶工作。可是江芷蔓這語氣真的讓人很不舒服,讓人想要跟她對罵兩句。

阿妹到底沒有再去說江芷蔓,老板娘說了,他們是開店做生意,還是得服務好一點。要跟以前的百貨商場的那些店員有鮮明的對比,他們不能對客人愛答不理,得對客人好。

就江芷蔓這個性子,怕是不能在店鋪做得長久。

江芷蔓之前弄臟了衣服,她還要換衣服,自己沒有道理還非得要跟阿妹扯。阿妹就想著江芷蔓到時候也遇見了這樣的客人,江芷蔓會如何辦。

老板娘是同情江芷蔓才給換的衣服,要是江芷蔓也給彆的客人換臟衣服,老板娘必定不高興。江芷蔓做好人,老板虧欠,老板當然就不可能繼續讓江芷蔓做。

江芷蔓見阿妹不搭理自己,自己還是得開口,“這些衣服都是賣多少錢的?你不跟我說,我怎麼跟人說?”

“你看看單子。”阿妹把單子交給江芷蔓,“聽說你是大學生,應該看得懂吧。”

“……”江芷蔓拿過單子,她隻覺得眼前的人脾氣不是很好,這個人一定是記恨自己昨天要換衣服,這人今天才為難自己。

這個服裝店距離江家比較近,還真有鄰居過來買衣服。

“這不是芷蔓嗎?”鄰居疑惑。

“是,是我。”江芷蔓道。

“你不是還在讀書嗎?怎麼變成了這邊的售貨員?”鄰居問。

“暑假工。”江芷蔓道,“就是暑假過來打工。”

“是不是你媽讓你出來打工的?”鄰居故意問,“我這兩天路過你們家,還看到好幾件新裙子。那些新裙子是你小姨的吧?”

“是,是她的。”江芷蔓點頭,有的是何美麗買的,有的是何曉雅的相親對象買的,“你要買哪件衣服?可以多看看。”

鄰居以為自己抓到一手大料,何美麗嘴巴上說對這兩個人一視同仁,實際上,何美麗還是傾向於她的妹妹。江芷蔓跟何美麗到底沒有血緣關係,何美麗哪裡可能對江芷蔓那麼好。

到最後,鄰居沒有買衣服,她問江芷蔓價格可不可以低一點,江芷蔓確實也說可以低一點,但是鄰居覺得不夠低,就不買。

這個鄰居回去之後還跟彆的人說,也就有彆的鄰居過來店鋪,有的人買了衣服,有的人沒有買。

短短兩天的時間,左右鄰居都知道江芷蔓去服裝店打工,也不用江芷蔓去說,彆人就說了。

何曉雅最近兩天,不是去圖書館,就是跟譚彥之約會。她不禁想譚彥之的工資有多少,能經得住她那麼花嗎?

萬惡的有錢人啊!

何曉雅想自己低估了譚彥之,譚彥之不是一般的有錢。

這不,譚彥之又帶何曉雅下館子了,何曉雅吃得挺好的,都要打嗝了。

兩個人一起走在路上,何曉雅忍不住道,“你要是沒錢,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婚前借錢,婚後還錢,會坑死人的。”

“媒人跟你說過我家吧,我們家不差這點錢。”譚彥之道,“吃飯的錢夠的,買衣服的錢也夠的。”

“說是說過,就是不是很清楚。”何曉雅道,“媒人都喜歡誇大其詞的,就是要讓覺得你們都特彆棒,特彆厲害。”

“媒人一點都沒有誇大你。”譚彥之道,他覺得媒人說的是實話,就是媒人還沒有說出何曉雅的優秀,“你比她說得更好。”

“……”何曉雅就是笑笑,“媒人的話不能全聽的。知道為什麼媒人都喜歡說彆人有錢嗎?”

“生活需要。”譚彥之道,“麵包很重要。”

如果譚彥之本身賺不到錢,也養不了何曉雅,那麼他必定不可能選擇何曉雅,即便他再喜歡都不可能。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他無法讓何曉雅繼續維持原有的生活水平,所以他不能想著隻要他努力就可以,有時候就算是努力一輩子,還是原地踏步。

譚彥之知道何曉雅是一個比較理性的人,她不喜歡彆人借錢消費,希望彆人是真的有能力的。何曉雅本身也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她成績好,以後必然也會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她從來都不傻。

“對,麵包很重要。”何曉雅點頭,“都餓得低血糖了,頭昏腦漲的,那麼這生活還怎麼過?”

何曉雅的觀念就是這樣,她不可能為了所謂的愛情而去妥協。她一直都是這麼一個人,即便以她的稿費,她完全可以養一個小白臉,她也不可能去養,要也是讓男人能養著她。

她明確自己活著的目的,那就是為了享受,而不是為了受罪。

何曉雅和譚彥之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江家門口,何曉雅依舊沒有讓譚彥之進去。

“這是我姐姐的家。”何曉雅特意說了一句。

“嗯。”譚彥之道,“會有屬於你自己的家。”

屬於我們的家!

譚彥之聽明白了何曉雅的意思,那是何曉雅姐姐的家,她就沒有想著讓他進去。姐姐家,姐姐還結婚了,有了姐夫,這家終究跟以前不大一樣,還是得保持一點距離。

何曉雅跟譚彥之告彆,在譚彥之臨走之前,她又說了一句,“不要豆沙包,豆沙包太甜了,甜牙齒。”

其他的甜食可以,豆沙包就算了,她不愛吃豆沙包。

“記下了。”譚彥之道,他給何曉雅帶吃的,也是帶不同種類的,今天早上帶了豆沙包和油條,何曉雅不愛吃豆沙包,他也看到了。

屋子內,有鄰居正在跟何美麗說話,那個鄰居從江芷蔓那邊買了衣服,衣服有線頭開了。鄰居又不大好意思去找江芷蔓換,怕到時候刺激到江芷蔓脆弱的心靈。

何美麗這邊有縫紉機,鄰居就過來蹭一下縫紉機。

“芷蔓他們店鋪裡的衣服真的是很貴。”許大嬸道,“要不是看在都是街坊鄰居的,我還真不想在那邊買。芷蔓又跟我說了好多話,我就想著買一件吧。結果這才買回來穿一下,線就開了。”

“我來縫吧。”何美麗道。

“你來也好,你們家的縫紉機,你用著更習慣。”許大嬸道,“不過你們是咋想的,怎麼讓她去打暑假工?暑假的時間也不長啊,跟同學一起玩玩,不是更好嗎?”

“她想要鍛煉一下。”何美麗解釋。

“鍛煉啥啊,她小姨可比她嬌氣多了。”許大嬸道,“不是我要說,是你的妹妹還真的是……嬌氣。”

要許大嬸說,何曉雅這種的就適合放在家裡當花瓶。要是許大嬸的兒子要結婚,她絕對不可能給兒子說何曉雅這樣的人,就算何曉雅是大學生也不行。

實際上,許大嬸的兒子還沒有考上大學,他根本就沒有何曉雅這麼優秀。但人家才不會那麼說,人家就說他們家有城市戶口,說他們的兒子還是很不錯的,有很多來城裡打工的女孩都很喜歡他們的兒子。

“芷蔓還知道去打工,你妹呢,就是坐在家裡吃喝玩樂。”許大嬸道,“你也該說說她,她的年紀大了,也要說親了。總不能就用一個大學生的身份騙人吧。”

“我就是大學生啊,又不是沒讀書去騙人的。”何曉雅進屋,她聽到了許大嬸的話,那她就必須得說一說,不能讓許大嬸汙蔑她,“大嬸,你一定是沒有讀過多少天的書吧,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懂嗎?”

何曉雅就是故意說那個大嬸沒有讀幾天的書,她怕自己說得太過婉轉,這人就聽不懂。

“曉雅。”何美麗無奈,自己的妹妹脾氣總是這般大,妹妹就是容不得彆人說她不是的。要是江芷蔓在,江芷蔓就會稍微容忍一點。

“我又沒有說錯。”何曉雅道,“不能因為自己沒有讀過書就去貶低大學生,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也不怕踩了香蕉皮摔倒。”

許大嬸的臉色很不好看,她顯然沒有想到何曉雅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更沒有想到何曉雅會那麼說自己。△思△兔△在△線△閱△讀△

“沒讀書不可怕,就怕沒讀書了,還要裝作讀書無用的樣子。”何曉雅道,“那是要誤人子弟的啊。”

“曉雅,少說兩句。”何美麗道。

“不縫了,我那去退換。”許大嬸道。

“就好了,馬上就好了。”何美麗連忙道,她哪裡能讓許大嬸真的去找江芷蔓退換。

“這衣服是從江芷蔓那邊買的?”何曉雅一下子就猜到了,若非如此,她姐必然不是這個態度。

她姐也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她姐很少捧著這些鄰居的。特彆是改革開放之後,她姐就硬氣很多了。

這一會兒,她姐竟然給許大嬸低頭,這不合情理。

“這都開線了,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問題。”許大嬸道,“要是明天再有問題,不給換怎麼辦?不行,不行,你彆動。”

“明天要是不行,我……”

“明天還不行,你們就去店鋪換唄。”何曉雅道,“那個店鋪又不是芷蔓開的,衣服也不是她進的。彆人買的衣服有問題都能拿去退換,你們的也可以。”

何曉雅不想這些鄰居到時候都跑到何美麗這邊,到時候何美麗是要原價回收那些衣服嗎?

許大嬸不悅,她氣呼呼地把衣服拿走了。

“許姐。”何美麗瞥了一眼何曉雅,她連忙追出去,就想著讓許大嬸彆那麼生氣。

許大嬸被何美麗攔下,她沒好氣地道,“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鄰居的份上,我也不說這話。你妹這樣的,才要擔心沒有人娶她。芷蔓的話,你反倒是不用擔心她,芷蔓勤勞。”

“芷蔓勤勞,你們家的兒子也配不上她呀。”何曉雅靠在門板那邊道。

何美麗真想讓妹妹閉嘴,妹妹的嘴巴太過厲害了,叭叭叭,那麼多話都被妹妹說了。

何曉雅感覺到她姐有些生氣,她還朝著她姐做了一個鬼臉。姐姐是大冤種,自己可不是。

隨後,何曉雅就先進屋,她不去管許大嬸和何美麗說了什麼。

“我還是給你縫一下,你也看過我做的衣服,都還不錯的。”何美麗道,“改天,你們家要是要做新衣服,你們扯了布來我這兒,我給你們做。”

許大嬸聽到這話,也就沒有那麼生氣了。她做的衣服款式確實不如何美麗做的好看,平時他們找何美麗做衣服都得付錢的,何美麗還不愛給他們做衣服,基本都說沒有時間。

何美麗在八零年左右就不怎麼給鄰居做衣服了,在七零年代的時候,她為了改善自己的風評,她還有主動幫著鄰居做衣服,還不要錢,就是免費幫著做。那個年代,也不能隨便要錢,要是被舉報了,那她就要完蛋。

那些人曾經免費享受過何美麗的手藝,他們當然就想一直享受下去,可惜何美麗不乾了。他們沒有在何美麗的麵前多說,私底下卻說何美麗就是資產階級的千金小姐,她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這個時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