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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話,薑珩回頭,“嗯?”

顧錦舉起兩人交握的手,笑眯眯地看著他,“還不鬆開?”

薑珩一下子臉上爆紅,趕緊鬆開把手背在身後,似乎還握了握,“我剛才沒注意……”

“注意了我也不能讓你鬆開啊。”顧錦跟他開玩笑,“彆臉紅了,彆人都在看這邊。”

薑珩羞惱地低頭調整了一下心情,他也看出了顧錦不想提剛才那個女人的事,索性也不問,小聲解釋,“我平時不這樣……總之,你想看什麼?”

薑珩和顧錦都是有知名度的大主播,在這裡一出現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乏想要上來搭訕的,但顧錦隻要不看著他這小子就冷著張臉,又懶又拽不好親近也不打算和誰說話的樣子,三兩下眾人就了解了這兩人的意思,不再上去。

顧錦走過一架放置子啊高台上的手風琴時,隱約聽見旁邊的幾個人竊竊私語猜測他和薑珩薑婉之間的關係。

顧錦沒忍住勾了下唇。看樣子自己今晚的謠言得再多上幾條了,從此要在聲名狼藉路子上一路狂奔。

但就像他沒發現捷安娜的暗中觀察一樣,洛安的注視他也沒有發覺。

在這場晚宴上的人群鮮明地分成幾個群體,像是顧錦這樣的藝人拍照的拍照社交的社交。而資本家都聚集在小休息室裡,利用記者不多的時間低聲談論手上的項目和可以交換的利益。

以前洛安也是,隻是這一次不一樣而已。

他蒼白的手指在雕花的鐵質欄杆上握了一下,鬆開,再次握住,又再次鬆開。洛安就這樣盯著顧錦,直到他和薑珩走進其中一個展廳徹底消失不見為止。

……

洛安腳下後退了一步,正巧此時有個侍應生端著酒水從他身後經過。洛安轉身,侍應生還以為他要拿酒,主動向前遞了點,卻沒想到洛安熟門熟路地探手,掀起紙巾的一角抽出一根煙。

侍應生露出一個了解的表情,明白眼前人肯定是有點身份,不然不會懂小圈子裡的規則。“先生,吸煙室在走廊儘頭的陽台左側白葉草後,您現在就可以過去。”

高端的晚宴參與者總喜歡把自己包裝成完全不會被欲望控製的神,而這些人也討厭讓自己露出為什麼上癮的一麵。所以晚宴上提供的酒是低度酒,也不會設立吸煙室。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東道主總要為一些人讓步,而這些讓步通常設立在隱蔽的地方。

洛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侍應生跟著他走了兩步,小聲提醒,“遮蓋用的噴灑劑就在您的左手邊,可以提前噴灑。”

說這話是因為有時候吸煙室也會被用來吸食違規的藥劑,彆到時候貴賓昏昏沉沉地就出來了,侍應生不好交代。

洛安好脾氣地點頭,讓旁邊的侍應生鬆了口氣。但還是在洛安消失在轉角以後時不時子啊這邊晃蕩一下,防止出現意外事故。

洛安反手將門合上。

和侍應生想得不一樣,他還真就是進來抽煙的。而且抽的居然就是從盤子上那的那隻“普通貨。”

洛安把火柴丟回旁邊的水晶盤子裡,單手夾著煙看著吸煙室裡每一樣都有獨特功能的藥劑突然就笑了一下。

他當初剛知道這個地方的時候,可是很輕蔑地覺得自己永遠不會進來。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進來不是因為給哪個競爭對手下了藥,居然是來安撫被某位顧姓小混蛋傷透的心。

這一幕要是出現在在影視作品裡,都顯得過於悲慘了。

洛安抽了兩口,支著額頭點開通訊器的第二行,那邊的助理很快就接了起來,“洛先生?”

晚宴提供的普通貨裡麵加了一點帶有鎮靜成分的煙草,起效很快,洛安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冷卻下來的心跳,把還剩半截的煙按熄在盤子裡。

鎮定成分都已經起效了,按說洛安應該冷靜一點。

但沒有,他反而能夠更清晰地回想起顧錦是怎麼和薑珩聊天的,是如何在他的注視下靠在那個青年身邊走進裡側展廳的。還有懸浮車上,一無所知向他展現身上痕跡的顧錦,再往前,對陸行簡下意識依賴的顧錦。

如果是平時,洛安需要想太多太多的雜事,那些事情占據著他所有的思考空間,以至於他甚至忘了,任何一次嫉妒任何一次難過都是傷口,隻要罪魁禍首不提供藥物,他就不會好。

隻是他已經習慣了,所以不覺得有什麼而已。

但這一次不一樣。

……這一次不一樣,他已經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但顧錦還是會離開。

和之前的所有次都不一樣。

“……之前那座島怎麼樣了?”

助理一聽就知道洛安說的島是哪裡,“一直在由之前的保潔公司負責,最近阿卡北亞的官方貨幣貶值,我這邊需要支付的報酬降低了百分之四。您是需要出售還是需要做抵押?”

助理的想法很簡單,畢竟洛安要一座在中立區旅遊星的島,還精心打理了那麼久,肯定是圖點什麼。

“嗯。你走地下錢莊定一套生活用品送過去,我可能要去度個假。”

助理趕緊記好,“好的好的洛先生,您度假的事情要和您的公司那邊同步嗎?”

“不用,”洛安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你做好采購以後,去一趟亞特蘭蒂斯吧,我在那裡的礦產也需要人打理。”

助理雖然有點愣,但還是很快應下。他當然不會想到,洛安把他支去亞特蘭蒂斯的唯一理由會是雲瑞,那裡可是聯邦雲瑞集團目前還無法插手的禁地。

而同一時間,雲瑞集團在聯邦的總部也迎來了自己年輕的主人。

陸行簡快步走進頂層會議廳,會議廳裡唯一的女人轉身看來,冷漠地一點頭,“你來了,看上去你並不是很想和我打個招呼,上來居然都沒有讓人通報我一聲。”

陸行簡盯著自己的母親,“抱歉,事出緊急。”

“我現在就想要知道關於您治下的長行,到底是為什麼能鬨出那樣的漏洞。”

第99章

雲瑞作為聯邦藏在陰影裡的掌控者,在陸行簡之前就已經擁有了一整套獨完善的規則。所以自陸行簡掌權以後,主要是在開發華國和華國周邊,除非全體股東會議和每個季度的例會,否則陸行簡會讓它按照原本的體係運轉。

陸行簡是陸家的繼承者,自然不可能雲瑞對立,也就對無損於集團利益的管理維持原狀。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媽媽居然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我不太清楚你在說什麼,具體指什麼事情。”陸母淡淡回應,正當她想要說下一句話的時候,頂層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陸夫人,是您哥哥給您發來的消息,希望您能儘快給他回複。”

……

陸行簡淺淺蹙眉,他這次來總部可沒有和其他人說。而他母親的哥哥,也就是長行原本的負責人,不僅能在已經被剔除出集團管理團隊以後仍然控製著消息,還能號令員工辦事。換誰來看都不對勁。

陸母臉色也有點差,“出去關上門。”

助理還亦無所覺地提醒,“可是夫人——”

“你被解雇了,以後不用再來了。”陸母硬邦邦地盯著他,“現在,滾出去,否則我就叫安保把你拖出去。”

直到這個時候,助理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真的惹了大麻煩,站在門口惶恐不安地不知道還能怎麼補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陸母重重把文件扔在桌子上,冷冷地瞪了助理一眼。助理低著頭退出去,還給兩人帶上了門。

……

陸母惱火地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在自己這個兒子麵前,她總是習慣性地表現出勝券在握的樣子,長行這次的事情真的讓她丟儘了臉麵。

“你舅舅那個蠢貨現在已經跑去了緩衝區避風頭,任何打過去的通訊都會被他掛斷。長行一直都在他的管控之下,華國查出來的那些事情我一概不知。”

陸母隨手拉開椅子坐下去,不耐煩“華國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毛病,那麼久以前的事情都掏出來說。”

陸行簡安靜地盯著她。

陸母被他盯得煩,冷聲反問,“彆擺你們陸家那套,有話就說。”

“好。”陸行簡微微傾身,雙手撐在談判桌邊緣,冷靜地注視著對麵是他母親的女人。

“聯邦近一年與亞特蘭蒂斯的關係極具惡化,舅舅已經離開了雲瑞的管理層,如果不是您幫忙,他應該去不了緩衝區吧。”

“你什麼意識?你是在說我不應該幫我哥哥?”陸母反唇相譏。

陸行簡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安靜中兩人都知道剩下的話是什麼。

陸母對根本不是會顧忌血緣關係重親情的女人,否則當初也不會直接和陸家達成合意,以離開陸行簡的代價保證最大的利益。

陸母嗤笑一聲,“怎麼?我現在連這點小事都要向你彙報了——”

“根據華國轉交給聯邦的調查報告,長行在運營的三十二年裡,前三十年一直處於虧損狀態。每年都從集團申請資金購買最新款的運輸機,但購買的運輸機大多會因為損毀、撞擊、星盜襲擊等各種各樣的事故不能使用。”

這種幾乎是明目張膽的撈錢行為在哪個家族企業中都很常見,邊緣人物總要讓自己的血脈有點作用。而且他撈的那點錢對於整個雲瑞來說甚至完全可以歸進損毀裡,在賬單上隻占半行的樣子,根本不會有人管。

陸行簡沒有給陸夫人接著嘲諷的時間,一字一句地說了下去,“但是在被查處的前兩年,長行實現了盈利。根據賬目信息,那段時間長行和卡斯特羅聯邦達成交易,從那裡轉運亞特蘭蒂斯的藍海礦到聯邦和華國。”

“因為亞特蘭蒂斯的封鎖,藍海礦幾乎在聯邦絕跡,所以長行實現盈利,這有什麼問題?”陸母冷聲問道。

歲月永遠是最難以扭轉的神明,即使是陸夫人也被它在臉上留下了痕跡。相比之下,對麵的陸行簡站在那裡,像是一頭年輕的獸類盯住她手中的權利,冷靜地權衡自己的力量,仿佛下一刻就會將它們奪走。

“問題在於,卡斯特羅聯邦其實一直在聯邦的掌控之下,不可能和亞特蘭蒂斯達成合作。而作為“獵犬”控製那裡的,是聖羅菲爾家族。單憑長行和長行的董事會,根本不可能和卡斯特羅搭上關係。”

這種涉及政治布局強權輻射的隱晦,連媒體的猜測都不容許,所有放出的消息都是經過包裝的。

也就是說,如果長行和聖羅菲爾家族在卡斯特羅聯邦達成交易的話,一定有雲瑞金字塔頂端的人參與其中。而這個人,現在就坐在陸行簡眼前。

這要是為什麼,事發以後明明隻需要將陸行簡的舅舅推出去擋槍,而陸夫人卻選擇將他送出去的原因。

陸夫人皺眉直起身。

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