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必須要將所有的感官都調成敏銳級,也就是百分之一百三十。還不能跳劇情跳設置。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陸行簡是真的體驗了一次死亡,還是被大蟲子按在地上咬死的那種。
換誰都得有點小脾氣。
紀秘書不了解他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己老板快淩晨一點的時候沉聲給自己打電話,要錄屏。他還以為是出bug了,趕緊檢查,誰知道就目睹了顧錦手刃親夫的全過程。
什麼仇什麼怨啊。
紀秘書讓開了路,小心地問顧錦,“那顧先生,咱們是現在就走,還是我等您再收拾一下。”
不管顧錦會不會成為他未來的老板娘,就衝著他昨晚乾的事,紀秘書都得對他禮讓三分。
顧錦也同樣警惕客氣,“現在就走吧,不耽誤您時間。”
“沒事沒事,我不急。”
“沒關係沒關係,我真的已經全部收拾好了。”
兩個人在門口象征性地推讓了一番,都覺得自己麵子上的功夫做到位了,才一起上車。
另一邊,盛名集團所在的寫字樓頂層。
首都星這邊的地向來都是寸土寸金,盛名集團作為一個主要以旅遊為主要業務的公司並不像是遊戲公司那樣需要給員工提供大量的場地,所以隻租了這棟寫字樓的三層。
洛安坐在曾經屬於顧鴻安的辦公室裡,目光停在麵前的電腦上。
如果有人走到他的身後,就會發現目前盛名集團的大股東正在看的不是公司下一季度的策劃,或者是上一季度的保鏢,而是監控畫麵。
——顧錦被紀秘書帶走的監控畫麵。
安裝在門口的攝像頭隻能拍到彆墅前的一小段道路,更遠的就看不見了。洛安靜靜地注視了印有雲瑞集團logo的黑色懸浮車消失在監控畫麵中,緩緩收回了目光。
他拿過一旁的手機,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要不要給顧錦打電話。
他已經快三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小學弟了,顧錦大概永遠不會知道那天他打開大門走進來時,洛安有多失態。
就像是有人把他的心臟生生從身體裡撕扯掉,而今終於還給了他一樣。血管會不顧一切地纏繞上去,用溫熱的血液重新安撫著本就屬於自己的唯一。
如果可以,他肯定會將心臟上所有不屬於他的氣息都一一抹去,但很可惜,他現在還沒有這個權利。
洛安的手指在逐漸暗淡下去的屏幕上停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按下去。
陸行簡這個人他了解,滿腦子都是工作,就算找顧錦也多半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鬨不出大水花來。
洛安將手機重新推到一邊,突然自嘲般地笑了下。
顧錦說他現在穩拿後媽劇本倒還真是說對了,他剛才想做的事情不久和擔心繼子與權勢之流聯姻威脅到自己地位的惡毒後媽一樣嗎。也不知道要是剛才就這麼打過去了,顧錦會怎麼說。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洛安抬頭,就看見顧鴻安的秘書走了進來。
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換了一個,曾經董事長身邊的紅人也得稍微收斂點。顧鴻安的秘書下意識彎了點腰,拘謹地開口,“洛總,剛才銀行那邊打來電話,說如果月底再不能還清去年六月借的錢,就要查封顧總名下的兩套房產和幾輛車。”
她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文件,上麵列了長長一條銀行發過來的表格,全都是即將要被拍賣用來還債的東西。
當初盛名集團業績大好的時候,銀行都是毫不猶豫地就把款項批了下來。現在眼看著大廈將傾,銀行的那群崽子也是第一時間啟動了應急程序,估算盛名集團的還債能力以後申請將其中好幾項要到明年年底才需要還的債務提前到了現在。
但洛安看上去並不是很著急的模樣,他“嗯”了一聲,“唐派公館的房子也在其中嗎?”
秘書一愣,快速朝下看去,“沒有,唐派公館的房子暫時還不需要。”
“跟銀行說,把唐派公館的房子也算在其中。我記得顧鴻安還預定了兩輛跑車,一起退了,用來還債。”
都說資本家一睜眼就是兩件事,賺錢和還債。大家都喜歡談前者,畢竟怎麼說都好聽。但洛安在和秘書說起還債兩個字的時候,不僅沒有避諱,反而像是還挺愉快的模樣。
秘書猶豫地站在辦公室前沒有立刻應下。
“怎麼?”洛安問道。
秘書張了張嘴,想了一下還是艱難地開口,“洛安,唐派公館裡還住著人,現在就把它賣掉嗎?”
顧錦和洛安現在居住的彆墅是當年顧錦媽媽和顧鴻安結婚的時候買的婚房,屬於比較老牌的富人區。而秘書口中的唐派公關則是顧鴻安近些年另購入的一套豪宅,鄰居多是新貴名流,屬於這兩年才崛起的富人區。
所以很明顯,秘書口中唐派公關裡住著的人並不是顧錦。
洛安像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一樣反問,“住著人?那套房子好像沒有掛在盛名名下吧,怎麼會安排給股東?”
秘書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她轉身關上門,走上前了兩步,“不是洛總,裡麵住著的是方明月那對母子,咱們……不好替顧總做主吧。”
洛安沒有看她,而是自顧自地端起旁邊的茶喝了一口,垂眼哼笑了一聲。
“方明月是顧鴻安的妻子?”
秘書一愣,趕緊搖頭,“沒有,他們沒有領結婚證。”
“顧晟的身份信息上有表明他是顧鴻安的兒子?”
秘書已經隱隱知道洛安要說什麼了,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整個盛名集團裡的中層高層誰還不知道顧鴻安除了顧錦在外麵還有一個私生子,這都是大家默認的事情。
洛安這才抬眼看她,“我記得你的專業是法學,你分析一下,方明月和顧晟有沒有合法理由繼續住在唐派公館的房子裡。”
秘書擠出一絲笑,“洛總,我畢業太久了,很多東西都記不住了。”
在洛安還沒有上位的時候,秘書曾經很多次幫顧鴻安處理這對母子的事情,當然知道沒了顧鴻安,方明月和顧晟就什麼都不是。
但顧鴻安隻是病了又不是死了,雖然現在大老板變成了洛安,但保不準哪天顧鴻安就回來了。即使他沒辦法把洛安怎麼樣,但收拾自己還不是輕輕鬆鬆。
洛安麵上的神情沒有一丁點的變化,淺瞳涼涼地看著秘書。
“……不是,洛總,你就彆為難我了,公司的資金鏈那麼充裕,本來就沒有必要拍賣顧總的不動產動產還債。”
秘書覺得今天是沒辦法和洛安虛與委蛇了,索性把話說開,“您讓銀行直接走拍賣流程就已經很不地道了,現在還要把夫人和少爺從家裡趕出去,您這也太過分了。要是傳出去對您對盛名的形象都不好。”
“等顧總回來,您有沒有想過要怎麼收場啊?”
秘書越說就越理直氣壯,當年洛安剛進盛名的時候,還給她做過事情,轉眼人家坐在了老板的位置上,靠得還是抱顧鴻安的大腿。
秘書就沒見過洛安這般心機深沉冷酷卑劣的人,一時心下就有些鄙夷。
洛安肩頸線條好看而放鬆,但與之相對的是他已經緩緩沉下來的淺瞳。
“——如果我不了解顧鴻安的家庭結構,隻聽你的話,根本不會想到你口中的顧總和發妻還有一個兒子。”
……
秘書臉上的表情凝滯,她雖然知道有顧錦這麼個人,但從未聽顧鴻安提起過,要是洛安不提,秘書根本想不起來。
洛安將屏幕上的監視畫麵關掉,漫不經心地點開報表目光隨之朝下掃去,“顧總隻有一個兒子,發病之前沒有立遺囑,除了顧錦和銀行,我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對這些財產指手畫腳。”^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秘書呆呆地站在原地,突然覺得背後發涼。她不自覺地捏緊手上的文件,舌根一陣發緊。
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一一在她眼前閃過,從顧鴻安因為工作過勞進醫院,突然被查出早期胃癌。再到後來盛名集團的金燕海岸項目資金鏈斷裂,顧鴻安明明隻是早期癌症卻再也沒有出現在公司,醫院那邊也言辭含糊。
最後是現在,洛安成為盛名的最大股東,短短兩個月中將盛名的資金鏈重新接上。雖然還沒有向外界公告,但金燕海岸的開發權已經被盛名集團全額買了下來。隻等策劃做好以後就可以開始下一步的開發了。
但對外,卻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情,很多圈內的還當盛名即將破產。洛安積極配合銀行的拍賣顧鴻安的財產用於還債,絲毫不擔心顧鴻安會重新回來。
秘書輕輕地點了一下頭,一步一步走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門。
她打了個哆嗦,突然發現很多事情在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悄然改變。
……
顧錦的直播間永遠人氣爆滿,鐵粉從來不會缺席他們家錦錦的任何一場直播。更何況這兩天顧錦玩攻略遊戲,相當於直播賣身,更是吸引了一大批樂子人。
直播間的封麵掛在網頁最顯眼的位置,是廣告商想要買平台都不願意買的最佳推送位,同時鏈接星網論壇,保證所有上網的人都有途徑進入。
——也包括李明博。
他才從設備間出來,一身白色實驗服上沾了碎屑,助理想要上前幫他換一件。但李明博並沒有像是平時那樣直接接過,而是朝助理一伸手。
“先把通訊器給我。”
助理一愣,突然想起他在工作之前的安排,明白李明博這是要看看自己的學生到哪了。
“您彆擔心,外遣隊員已經接到了您的學生。”助理答道。
“好。”雖然她這麼說,但李明博手下還是不停地打開了通訊器,快速翻找到外遣隊員和他的彙報上。
彙報最前麵是任務成功的字樣,下麵附了一張他學生坐在車裡朝鏡頭隔空向老師打招呼的照片。
這是李明博特意要求的,但他卻看著這張照片臉色越來越難看。
助理實驗員跟在他身邊快十年了,當然明白李明博這是發怒的前兆,“李師,怎麼了嗎?”
“……這是顧錦?!這是顧錦?!”他一連問了兩遍,怒不可遏,“這他媽是我要你找的人!你是怎麼安排工作的?!”
助理被嚇得連退三步,“不是,李師,您、您郵件裡寫的不是顧錦啊。”
助理也很委屈,他趕緊把李明博給他發的郵件調了出來,上麵王煥兩個字還特意加粗。郵件不可更改,這就是李明博安排他做的事情。
一瞬間,通道寂靜。
剛才仿佛要跳起來打人的李明博死死瞪著上麵的兩個字,隻覺大腦一震眩暈。
他轉身,跌跌撞撞地朝前走,自己其實也不知道要去哪。
“李師?李師!”助理在後麵叫了兩聲,為難地不知道是跟上去還是不跟。但後來想到反正實驗基地也跑不丟一個人,索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