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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就抿嘴笑,覺得婦人很虎虎生威厲害的不得了,便給婦人說這些鮮豔顏色適合婦人,紅色綠色相衝撞,襯的婦人鮮活還有幾分富貴樣。

婦人愛不釋手,誇了又誇,“旁的店也有同款式衣裳,但我總覺得沒霖哥兒你顏色搭的好,新奇還漂亮,獨一份。”

主要是根據不同人性格特質去搭配,溫婉的、潑辣的、清秀的、濃重的,各式各樣不同的美。

兩郡那兒收了後,四月初,黎周周就帶著王堅還有護衛隊商隊過去了。顧大人倒成了在家看福寶的奶爸了,不過黎照曦現在是青春期大孩子了,被他爹粘著有時候跟哄小寶寶似得,跟他爹說:“爹,我功課真的很重,還要去踢球還要做手工,不然你去陪爺爺種菜?”

“……黎照曦你是不是嫌棄我,你嫌我幼稚你就直說!”顧大人不爽。

黎照曦為難,“爹,大家都是大人了——”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爹狠狠搓了一頓,氣得黎照曦跳腳,說:“我跟爺爺告狀去了!”

“你給我回來!”顧大人就在屁股後頭追。

整個黎府是竄天猴一般,又是上躥下跳又是霹靂巴拉炸個不停響——此處指顧大人每日鬨騰,動靜大。

黎大給父子倆當官老爺斷官司都不愛了,嫌煩。

周周去了才沒五天,黎大都想兒子了,不是擔心操心周周安全,而是盼著周周早早回來,儘快把兆兒給製住!

“爹,為啥製我不製黎照曦,明明是黎照曦惹得我在先。”

黎大:“……”

“走走,快去前頭瞧瞧,彆有什麼公事落下來了。”黎大趕人,誰都不留了。

父子倆一出門,顧大人垂頭喪氣的,黎照曦一看,心裡略略不好意思,主動說:“爹,是我不對,你說要玩什麼,我晚一些在寫作業先陪你玩吧。”

“你說的?走。”顧大人胳膊把兒子腦袋一夾,高高興興說:“我想改良一下推車的防震,這個得用彈簧,前些日子工匠才琢磨出來,我給元寶車車改一改。”

黎照曦看他爹很快就興高采烈,腦袋夾在他爹胳膊彎處,被拖著走,老覺得他爹剛才是不是故意裝作低落唬他這般說的?

這樣爹也太狡猾了。

顧大人得了新玩具給兒子展示,黎照曦在旁一看,說:“這彈簧和彈弓有些像,都是有彈力的,爹,這個能裝箭頭嗎?肯定能射的更遠。”

“……”顧兆麵目複雜看黎照曦,其實這彈簧也不算是給小孩車子專門折騰出來的——當然最初是想著彈簧的,等折騰出來了,就想的更多。

如今的弩也有,不過是弩箭,射程比弓箭遠,不會遠太多,裝的還費勁,茴國那兒多是平原草地,放羊牧草,茴國蕃國善騎射的多,聽說茴國那邊的鐵甲騎兵十分厲害,防禦力也高,二皇子一直對付不過來這支隊伍。

對付騎兵最好的就是弩箭,遠程射擊一波,衝散馬兒,四散開來。但鐵甲騎兵有護盾兵,固若金湯防守、進攻,樣樣操練的完善。

自打南夷沒了後,蕃國向茴國投誠,戎州那邊也是十四和容四在,有容四這個管文的軍師,確實是效率快,辦法也好,顧兆省了不少閒心——本質上不該他操心的,也插不過去手。

如今傳來的信,蕃國茴國聯手結盟了,那茴國的鐵甲騎兵,蕃國應該也在學,目前上半年看著靜悄悄的,但這仗沒玩——

閒著做孩子推車,顧大人就從彈簧延伸到了機關彈簧床弩。

要是箭頭是鐵的,裡頭塞著火藥,點了芯子,高速弧度發射出去,摩攃落地炸開——

一切都是顧大人腦補的,還沒實際做過。

鐵礦昭州有,硝石也有——硝石就是用來製冰的,這東西其實是做火藥的原材料之一,顧兆以前不樂意搞這個,就拿來做冰享受了。

現在也遲疑是不是做炸藥和武器,現在是冷兵器,刀劍肉搏,要是用了火藥,那殺傷的就更為厲害,主要是這個他帶來的。

此時聽福寶說這個,顧兆便問:“是能這麼做,還能做的更厲害,可是要是做出來了,這麼厲害彆人不是對手,掌權者帶頭濫殺無辜怎麼辦?”

“可是爹,就算不做,打仗不停死傷的還是一樣,百姓日子都不好過。”

黎照曦看他爹,說:“爹,你要是真不想做了,也不會讓人琢磨彈簧。”

顧兆確實是偏做,但總怕他打開了這個盒子——

“我先做出來再說吧,也許不用我糾結,腦子裡的藍本在現實中根本無法實現。”顧兆說道。

事實上確實是有些難題需要攻克,但並沒有說做不出來這個。顧兆在這個時代生活了這麼多年,從一路的小發明到現在,早知道因地製宜事項了,土法的炸彈、地雷,放在這個時代那就是震天的。

顧兆在府裡潛心琢磨武器畫設計圖稿時,昭州城外不遠處還修蓋了試驗場,東西都要拿到那邊去組裝試一試,離城中附近村莊很遠,比較偏僻。

有了這個事可做,顧大人終於不是貓狗都嫌的人了。

京中。

誠親王府邸。

太過安靜祥和,誠親王便不痛快了,豐州老二不動,戎州那邊不打,為什麼不打,為什麼不死人呢。

誠親王喜愛看打仗死人,喜愛看百姓惶恐城中大亂,喜愛看他的好六弟驚恐不定夾著尾巴逃出京城,如今這麼安靜,不好。

“也該讓老二和十四打起來了,老二能忍住不動,那就添一把柴,我不信,趙家滅門,老二能不記仇不記恨。”

如今趙家沒了,可京裡的人質還有的是。

端太妃、老二的妻兒,拿誰開刀呢?誠親王摸著空蕩蕩的袖筒,眼底是瘋狂狠辣,他斷臂之痛,定要此人千倍萬倍的嘗回來。

二皇子自立並肩王,劃拉了西北區域後,京裡天順帝對二皇子的王妃一眾妻兒態度略有些輕不得重不得,以前還麵子上給予體麵尊貴,如今是將人圈在府邸,不許走動外出,裡頭伺候的下人全換成了宮人——卻不許宮人欺辱二皇子妃一眾,還是好吃好喝供著。

可見天順帝矛盾還有膽怯了,這是怕二皇子到時殺回來,不敢得罪。卻不知,兩人早早就是沒情麵可講,隻有血海深仇,哪怕天順帝優待二皇子親眷,也不過是死的時候利落一些。

就說如今,輔政王府那般的銅牆鐵壁,竟然還是出了事。

“老二嫡子中毒了?怎麼會中毒?!”天順帝接到消息,嚇得是魂飛魄散,從喜歡的哥兒身上爬起來,穿著衣裳掀了簾子就出來問太監。

太監跪地,頭也不敢抬,麵色慘白額頭黃豆大的汗,規規矩矩說:“回聖上,申時兩刻時,輔政王府傳回消息,說大公子如同往日一般,練完了字用了一碟點心和茶水,不出一刻——”

天順帝等不及這些絮叨,一腳踢到太監肩頭,“朕問你人如何了?命可還在?”又急的團團轉,“要是命還在但跟十一一樣落下個不能人道,老二那畜生不得殺回京裡。”

“快快,收拾東西,正好天氣熱了,去行宮。”

“對了,人呢?命還有沒?”

天順帝急完了回頭問太監,太監哭喪著臉,說:“回聖上,太醫院前去診治,還不知現在如何。”

“快,出宮。”天順帝說完,又道:“朕就不去了,耕忠呢?”

朱耕忠匆匆趕來,跪地回話:“聖上,奴才剛派人去輔政王府候著了,一有動靜會立刻回話。”

“你親自去,看看什麼情況,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怎麼會中毒?”

朱耕忠領命,匆匆出了聖上寢殿。剛聖上震怒,他自然不能衝到前頭報信,讓個小太監頂了上去,現如今聖上火發出去了,也冷靜下來了,該他露臉了。

走在出宮路上,朱耕忠還低聲罵了聲晦氣,心裡咕噥這大公子可一定要活著,甭管怎麼說一條命得保住了。ω思ω兔ω網ω

朱耕忠剛到輔政王府大門,就聽裡頭傳來哭聲,大公子沒了。這下朱耕忠這位總管太監,也是心裡惶惶,硬著頭皮進去——總得問清情況,才好回聖上的話。

天順帝聽聞消息後,第一條便是壓著,不許把消息泄露出去,而後團團轉,“……快去請誠親王進宮。”

“朕想去行宮避暑,正好天熱了。”天順帝跟誠親王說完了大公子沒的事後,便緊跟著避暑的事,他麵上表現的雲淡風輕,像是大公子死和去避暑是兩回事,他才不是因為怕二皇子才逃的。

誠親王沉%e5%90%9f一二道:“聖上去避暑也好,隻是可一不可再二,再者如今大公子沒了消息還壓在京中,並沒傳到豐州,聖上先不用急。”

意思跑了第一次,第二次再跑老二肯定有後招的。

天順帝一聽也是,便說:“那可怎麼辦?”

“聖上忘了,還有十四兵馬能救駕,老二要是敢來,正好殺了這個逆賊。”

天順帝聽聞便停了腳步,而後撫掌,“對,那要是十四輸了呢?”

“十四輸了可以拖延一些時日,到時候聖上再去避暑也來得及,若是贏了——”

贏了斬殺了老二這個逆賊,他這皇帝之位高枕無憂,再也不怕一把劍懸在他頭上了。天順帝想完後,皆是與他有益,哪怕是輸了,死也是十四,跟他有什麼關係。

便是忐忑又有些期待了。

卻全然沒想過,之前打仗是在人煙稀少邊緣城池的地方,如果十四帶大軍和老二豐州軍在打起來,並肩王帶軍要直奔京都幾個必要點,那處都是中原北方大城池,一旦打起來,牽連甚廣,百姓如何自保呢?

天順帝全然沒想過百姓,隻想的是自己一方平安和高枕無憂的權勢。

戎州,軍營大帳中。

“哥你看。”十四將沒拆封的密旨遞過去。

容燁也沒客氣,接了過去看完後才讓十四看,一邊說:“遲早都有這麼一天,隻是沒想到皇帝等不及了,這般的快。”

這一仗在所難免,容燁早已預料,隻是他想的是徐徐圖之,先解決了外患,如今大曆這副情況,聖上還要同室操戈,累及的隻有百姓,而且大軍一旦打起來了,蕃國和茴國虎視眈眈,必定會趁機掠奪進攻的。

“不能不去。”十四說道。

容燁點頭,十四過年才在皇帝跟前表了忠心,委曲求全,如今自然不能不聽皇命——這邊半途而廢了。

“帶多少兵馬?少了,你跟二皇子對危險,多了,戎州怕是要失守。”

若是以前容燁可能也不會想這麼多,顧及百姓性命,城池失守了,等十四大權在握贏了,再打回來也一樣。可現在的容燁,表麵看上還是冷冰冰不好接近,但其實變了許多。

在昭州的幾年,潛移默化的改變,比容燁想的還要多和深入。

“豐州那邊也不可能全帶了兵力,總會留一些的。”十四話裡意思不怕,說:“我帶五萬兵馬過去,留下三萬讓孟見雲來管,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