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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兆旁邊,說:“算了算了,下次再和你一同去,我今日先去看看。”

下了台階出了學校大門,兩人方向一道走。

“兆弟家在這邊?那到好,順路了。”鄭輝高興,路上有個伴也不怕無聊,他說:“等我買了書看完了,先借你看。”

顧兆感謝,“好啊,那我謝謝鄭兄了。”這次沒拒絕。

兩人一道走,邊走邊說些學問。鄭輝是個話多的,有時候說話直,好聽些直爽,不好聽了就是沒眼色二愣子。

像是剛顧兆婉拒一起去書店,旁的同學那就順話說‘下次’‘那成’這些話,可鄭輝不樂意,還想顧兆陪同一起去,拿懼內這事激顧兆。

要知道他倆認識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交情沒到說這種話的地步。

這也就是顧兆,放旁的同學身上,懼內一說,可能這次礙於情麵就答應和鄭輝一起去看書,但人家心裡指定不爽,就沒下次了。

這也就是鄭輝來的早,同屆其他三名和他玩不到一起的原因。

走了半小時,到了石榴街。

“我到了。”顧兆跟鄭輝告辭。

鄭輝笑說:“你家離書齋近,不到一刻的時間,以後你不同我一起看書,也能陪著我走一路了,這樣我就不無聊了,走了。”

兩人道彆。

顧兆進了巷子,往家裡走,院門鎖著,敲了兩下等著。裡頭他家周周腳步聲,開了門,兩人一見彼此都笑了。

也不知道笑什麼,就是一天沒見分開了,如今見了高興。

黎周周接相公書包,顧兆說:“不用,我拿著就成。”

“那怎麼成?相公這是我該做的。”

其實沒什麼是該不該做的。反正顧兆心裡,沒覺得他家周周就一定當好‘妻子’責任,任勞任怨伺候照顧他。他們是平等互相照顧的。

可他家周周骨子裡傳統,以夫為天。

“快關門,一會大尾巴狼要進來了~”顧兆背著書包拿話嚇唬周周,腳步輕快往裡走。

黎周周沒接到書包,聽了相公拿話嚇唬他,笑的雙眼彎彎的,先把院門栓好了,一同進了屋,一邊說:“我才不怕呢。”他都多大了。

顧兆把書包放堂屋圓桌上,過去牽他家周周手,笑眯眯說:“我怕,我家周周關了門,後頭就沒有尾隨漂亮小相公的大尾巴狼了。”

“我可是我家周周的。”

黎周周笑的不成,相公還和小孩子一樣。

“哪有人這麼誇自己的。”

“那我是不是周周家漂亮小相公?”顧兆挑眉問。

黎周周心跳著快,耳朵也紅了,老實說:“是。”相公就是他的。

晚飯吃得早,天沒黑就吃了。顧兆發現院子開墾了一片菜田,誇周周細致,問累不累?

“這算啥,不累,等明日再翻一遍就能種上菘菜了。”

收拾完了天也黑了。

府縣是有宵禁的,反正住宅區是要遵守規矩,晚上九點以後不許出門在街上亂逛,不過府縣管的不嚴,要是誰家孩子發急病,那沒辦法,上醫館敲門也成。

這些是偷摸避開巡察衙役就成。

也有光明正大不守宵禁的,那就是府縣的‘紅燈區’紅苑了。

顧兆和周周便早早洗漱上床,這會才七點多,睡覺真的太早,顧兆想和周周分享他的校園生活,還有一些課上知識,說些簡單淺顯的,便拉著周周手說:“我今天上學認識了一位同學,名叫鄭輝……”

第44章 府縣生活4

“老婆,我下午放學後想和同學去書齋看看書,可不可以呀?”

這日吃過早飯,顧兆照例短打脫了換校服。黎周周給相公係好帽子,嘴上說:“相公想去便去,我之前路過書齋,離家裡也近,等會。”

說完從櫃子裡掏出了荷包,從裡拿了一兩銀子遞給相公。

之前相公拿回來的四兩銀子全交給他保管了。黎周周本來想讓相公自己拿著,平日裡買書買紙也方便,可以買點好的了,誰知道相公說:“誒呀我丟三落四的,萬一掉了呢,老婆你給我管著,以後每天給我零花錢就好。”

之後幾天,黎周周每天給相公十文錢零花錢。最初是給二十文的,相公說早上在家裡吃,中午學校管飯,一天花不了幾個錢,不用那般多,黎周周便減了一半,定了十文錢。

可現在相公下午要去看書,去書齋要是買個書那就貴了。

“不用給我銀子,鄭輝買,我跟過去看看,要是有想買的了,過兩天訂了後我自己手抄。”顧兆說。

書齋這個規矩,顧兆還是聽鄭輝說的。這也是書店老板跟對書院學生的優惠,凡是在書齋裡的書,印刷本是最貴的,其次是彆的書生手抄本,五折的樣子,還有一中就是可以押了錢,將書拿回去自己手抄,前提是不能損壞印刷本書籍,有汙點、折損。

最後一中原價三折左右。不過其實加上自己的紙墨,四折左右。

大多數貧寒一些的書生都是選擇手抄本,省時間,顧兆覺得後者好,抄書也能先順一遍內容。

“相公還是拿著吧,要是今天遇到喜歡的書了,就能拿回來了。”黎周周還是堅持給相公銀子。

顧兆想想也是,便接了額外買書的零花錢。

他穿戴整齊,背著書包,將錢放好,親了親老婆臉頰,“我去上學了周周~”

黎周周臉上不自覺帶著笑,嗯了聲,送相公出院門。

自爹回鄉,相公去書院讀書,每天送相公去學堂日子已經五天了。黎周周等看不到相公背影,出了巷口,這才合上了院門,開始忙活。

早飯鍋碗洗刷了,屋裡院子打掃一遍,衣服洗了晾了,柴火劈了,被褥拿出來曬一曬,一個時辰不到,家裡就沒什麼好乾的活了,黎周周想著要不要抱幾隻雞回來,就在廁所旁邊搭個籠子養雞,不多就七八隻,家裡夠吃就成。

這次也不攢蛋拿出去賣了。

相公如今讀書,還是要多補補身子。黎周周想了就乾,拿了錢,挎著籃子,正好去正街買菜,一並買些小雞仔。

黎周周鎖了院門出去,巷子裡遇到了人便打招呼:“許阿嬸好。”

“誒好,黎夫郎這是去買菜呀?今個兒擔的有黃瓜絲瓜可嫩了,我剛買回來。”許家阿嬸給黎周周推薦。

這是黎家隔壁許家,就是許文斌的阿奶。許阿嬸年歲約莫四十多,聽說早前也是租的院子,那是許阿嬸一人開包子鋪,十來歲的兒子打下手,男人在外頭扛包做苦力,辛辛苦苦乾了幾年,便把院子買了下來,還給兒子娶了媳婦兒,生了個大孫子就是許文斌。

黎周周與許阿嬸也是前幾天買菜時搭上話的。

“你瞧瞧,多新鮮。”許阿嬸把菜籃子給黎周周看,邊說:“出了巷子頭,正街第二個買菜的,這一籃子下來,還便宜了我一文錢,你彆臉皮薄不會討價,要說的了。”

黎周周瞧著這家菜黃瓜蒂上還有花,看著水靈嫩的。

“好,我知道了,謝謝阿嬸。”

“不謝不謝,快去吧。”

黎周周便去買菜。

許阿嬸拎著菜籃子回院子,正好瞧見了孫子許文斌偷偷摸摸的背著手,不知道背後藏著什麼,臉掉了下來,“藏啥了?還不讓阿奶瞧見,是不是又給隔壁三娘拿豆沙包?”

“沒、沒。”許文斌搖頭。

許阿嬸見了不信,他家這小子一天天的被隔壁三娘迷了眼,才多大啊,就會使喚小文摸豆沙包送過去,真真——

算了。許阿嬸不想說太難聽的話,兩家住隔壁已經十多年了,她也是看著周氏連著生了仨丫頭,想生兒子都想瘋了,可肚皮不爭氣唄。

還是她家好,兒媳婦肚子爭氣,第一胎就是個帶把兒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阿奶不生氣,你讓阿奶瞧瞧,是不是又給三娘送豆沙包?”許阿嬸哄孫子。

許文斌信了,搖頭說:“不是豆沙包,阿奶你彆告訴阿娘我就說。”

“瞧我家小文機靈的,行行行,阿奶給你保密不說。”許阿嬸寵愛的看著孫子。

許文斌悄摸摸過去,把背後頭的手拿出來攤開給阿奶看。

上麵放著一條繡花樣的紅頭繩。

許阿嬸一眼就瞧出來了,這是她兒子買的,當時買了兩條,她是一條絳紫色的,這條紅的是兒子給他媳婦買的,因為上頭有繡花樣,比一般普通的頭繩貴些。

“你拿你娘這個乾啥?”許阿嬸已經猜出來了。

還能乾啥,就是送隔壁院的三娘。

許文斌沒聽出阿奶語氣不對了,認真說:“我上次嚇唬三娘,把三娘嚇唬哭了,我給她拿豆沙包她不要,也不跟我玩了,她喜歡紅色的繩子……”

“她喜歡啥你就拿啥啊。”許阿嬸聲音不樂意了。

許文斌這時察覺到不對。

……

黎周周走到正街,剛買完菜,挑了些黃瓜,還有一些菘菜,再買了幾個蛋,中午他自己吃就簡單些,一碗麵上麵放點菘菜就成,下午相公回來做個黃瓜炒蛋,再買點肉,炒個肉片圓蔥。

圓蔥昨個兒買了,還有一顆。這東西能放。

買完了菜,也打聽到哪裡抱雞仔,黎周周花了錢抱了九隻母的一隻公的小雞仔,賣家連著籠子一並送他了,方便他拎著拿回去。

黎周周想下午有活乾了,要做個大點的雞籠。

路過醋鋪時,沒瞧見張嫂看鋪子,裡頭空蕩蕩的沒人,有客人等著打醋,高聲喊了幾聲有沒有人,裡頭張嬸相公急忙出來說:“來了,有、有。”

往日都是張嬸看鋪子打醋的。

不過黎周周也沒多想,專心想著自家的雞,回去有的忙。正巧錯過了隔壁許家與張家的‘小官司’。

許阿嬸聽了孫子的話,臉色就變了,可這事說來說去先是她家許文斌不對,可人心都是偏的,那不對在先,孫子已經賠了不是,張家小三娘還不依不饒的,送豆包不要,敢情是等這兒呢?

豆包三文錢一個,頭繩這要二十文。

小小年紀,倒是計較的好。許阿嬸心裡不樂意,當即拿了頭繩拉著孫子找兒媳把原委說了,許文斌早都嚇傻在原地。

兒媳閨名環娘,一瞧那條頭繩,平日裡乾活她自己都舍不得帶,見兒子拿了去送旁人自然是生氣,可聽完後,小聲和婆母說:“阿娘,說到底都是小文的主意,如今也沒送,找到張家鬨著怕是不好吧?”

“誰說要鬨,我提點幾句。”許阿嬸也知道鬨也是她家沒理,斷沒有為了這事壞了鄰裡關係的,“隻是今個兒小文拿你頭繩,下次要是拿銀錢送隔壁呢?”

環娘也覺得不成,試探說:“那就好好說說?”

“你彆管了,我來說。包幾個豆沙包,我一會送過去。”許阿嬸說。

環娘忙答應,說婆母有主意,“要是我,我怕是說不出這話來。”

許阿嬸自然知道兒媳婦這個人脾性,就和豆沙包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