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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辰試圖辯解:“我們沒有欺負她,是她不好……”

戚妄毫不客氣地說道:“她隻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說她會欺負這個家裡的小主人,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說著,戚妄的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他直勾勾地看著穆天辰,像是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的靈魂似的。

“還是說你其實根本什麼都知道,現在隻是在假裝自己什麼都不懂,你是故意放任這一切發生,讓她一個小姑娘知難而退是不是?”

穆天辰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試圖開口辯解,但是戚妄卻根本就不給他這個辯解的機會。

“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就算之前隱約有個猜測,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你應該已經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一個十八歲的男人,裝聾作啞算計一個小姑娘,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下作嗎?”

這一番說出來後,穆天辰的臉色徹底變了,他的身體踉蹌了一下,險些站立不穩,到底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男人,又哪裡是戚妄的對手?不過三言兩語,就將他的真麵目給詐了出來。

戚妄其實一直都在懷疑一件事情,穆天辰真不知道戚暖是他真正的妹妹嗎?一個能考上京城大學的男人,智商絕對沒有問題,自己的父母帶回來一個小姑娘養在家裡,他能不去猜測這個女孩的身份嗎?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什麼都沒去想,單單憑著戚暖那張和他有五分相似的麵孔,他難道就猜測不出來戚暖真正的身份嗎?

之前戚妄隻是懷疑而已,但是從剛剛的那連番試探之後,戚妄已經可以確定,穆天辰百分百知道戚暖是誰,可是他還是選擇了裝聾作啞,甚至對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充斥著濃濃的惡意。

就算這不是他的親妹妹,隻是一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十一歲小姑娘,他也不該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她。

“穆天辰,你非要我親口把那個真相說出來嗎?如果你不想改變你現在的生活,那就讓開,我要帶我的妹妹離開。”

穆天辰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他最終還是沒有攔著戚妄,而是往旁邊讓了一步,戚妄抱著戚暖,目不斜視地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

顧衛東和薑欣慧二人急忙跟了上去,幾人一起離開了穆家。

阿梅躲在廚房裡沒有出來,她偷偷地看了一天跟個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裡的穆天辰,隻覺得自己的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那穆天寶其實不是穆家的女兒,戚暖才是穆家的孩子。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穆家夫妻還有穆天辰對待戚暖是那樣的態度?

外人可能不清楚戚暖在穆家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作為穆家的保姆,阿梅可是一清二楚。

之前隻是把戚暖當做親戚家來借住的孩子是,阿梅都覺得那個小姑娘好可憐,現在知道戚暖其實才是穆家真正的孩子,阿梅對戚暖的同情瞬間達到了最頂峰。

一個真正的千金小姐,卻比不上那個鳩占鵲巢的小姑娘,穆家人對待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都要比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更好,他們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阿梅搖了搖頭,覺得她實在是沒法子理解有錢人的想法。

而就在戚妄帶著戚暖離開後不久,穆天寶也洗好澡換好了衣服,她蹬蹬蹬地從樓上跑了下來,然後拎著裙擺在穆天辰的麵前轉了個圈圈。

“哥哥,我換好衣服了,你帶我出去玩兒吧……”

穆天寶笑著說道,然而很快她就發現穆天辰的情緒有些不太對,穆天寶湊到了穆天辰的麵前,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哥哥,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你的臉色看起來這麼難看?哥哥,你沒事兒吧?”

穆天辰終於回過神來,他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妹妹,當瞧見對方那張與戚妄極為相似的麵孔時,穆天辰已經沒有法子繼續自欺欺人下去了。

穆天寶並不是自己的妹妹,戚暖才是,她與自己血脈相連,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生妹妹……可是穆天辰卻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把戚暖當成自己的妹妹。

血緣並不代表什麼,穆天寶出生的時候,自己已經七歲了,他親眼看著穆天寶從一個小小的嬰孩長成了如今的模樣。

十一年的相依相伴,難道還抵不過那微不足道的血緣關係嗎?

“哥哥……”

聽著小姑娘用軟綿綿的聲音喊著自己哥哥,穆天辰之前因為戚妄捅破真相而覺得難受的心臟舒服了許多——戚妄不也是一樣的嗎?

他明明知道戚暖並不是他的親生妹妹,他明明知道穆天寶才是他跟血脈相連的親妹妹,可是他從頭至尾都沒有問過穆天寶,也沒有要求見穆天寶,他在意的也不過是一個戚暖罷了。

血緣關係和多年的牽絆,顯然是牽絆要更加重要。

穆天辰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摸了摸穆天寶的頭,笑著說道:“我沒事兒,你收拾好了嗎?咱們走吧,我帶你去玩兒。”

穆天寶歡呼一聲,抱著穆天辰在他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我最愛哥哥了!”

穆天寶用力地在穆天辰的懷中蹭了蹭,言語之中滿是對他的依賴之意,穆天辰拍了拍她的後背,有些好笑地說道:“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哥哥撒嬌。”

穆天寶從穆天辰的懷中抬起頭來,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穆天辰:“我哪裡大了?我永遠都是哥哥的乖乖妹妹。”

小姑娘的話甜到了穆天辰的心裡頭去,他低下頭親了親穆天寶的額頭,將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全都拋之腦後。

“走吧,哥哥帶你出去玩兒。”

***

當被戚妄從穆家抱出來之後,戚暖隻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座大山終於被移開了,她吸了吸鼻子,淚水流得更凶了,隻是戚暖害怕哥哥看到她哭的樣子,便將頭埋入戚妄的懷中,怎麼都不願意抬起來。

戚妄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麼一步步地將戚暖抱回了顧家。

顧家夫妻之前就已經將房間給安排好了,回來了之後,立馬就將戚妄和戚暖二人送回了他們的房間之中。

夫妻二人也是知趣,知道兄妹兩個定然有很多話要說,他們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退出了房間。

等到他們二人下來後,薑援朝他們都圍了過來,詢問發生了些什麼。

顧衛東歎了一口氣,將在穆家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饒是之前他們已經聽戚妄說過一次了,現在再聽穆家人對待戚暖是什麼態度的時候,大家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可是穆家的親生女兒,他們怎麼能那麼對待她?

薑欣慧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那孩子也是可憐,連哭都不敢大聲哭,被穆天辰攔住的時候,她的身體一直都在顫唞著,估計是怕到了極致……”

想來穆家的生活給戚暖留下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現在隻能寄希望於戚妄可以安撫好她的情緒。

“妮子,對不起,是哥哥來晚了。”

戚妄將戚暖放在了床上,但是小姑娘卻死死地抓著戚妄的衣服不肯鬆開,她神情慌亂地看著戚妄,磕磕巴巴地說道:“哥哥,你帶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留在穆家,那裡不是我的家……”

說著說著,戚暖又開始哭了起來。

她真得很害怕,好不容易戚妄將她從穆家帶了出來,如果再次讓她回到那個壓抑的家裡麵,戚暖覺得自己根本就撐不下去。^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他們都不喜歡我……他們說我欺負穆天寶……我沒有……可是他們都不相信我……”

戚暖哭著將自己在穆家這一個多月的過的是什麼樣子的日子都說了出來,她滿眼哀求地看著戚妄,喃喃地說道:“哥哥,你不要送我回去好不好?我要跟你回家,我要回桃花村,我再也不想留在這裡……”

戚妄將戚暖抱在了懷中,語氣堅定地說道:“妮子,哥哥帶你回家,穆家的人不認你,不要你,哥哥要,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

戚暖撲進戚妄的懷中,抱著他嚎啕大哭了起來,戚妄並沒有阻攔戚暖,而是任由著她哭泣著。

她需要將這段時間所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通過哭聲宣泄出來。

到最後戚暖哭累了,沉沉睡了過去,戚妄安置好她,起身準備離開,但是睡夢之中的戚暖卻抓著戚妄的衣擺不肯鬆開。

戚妄一直陪著戚暖,等到她睡熟了之後,他脫掉了外衣塞進了戚暖的手中,然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屋子。

下了樓後,戚妄發現顧家夫妻和薑家夫妻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顯然是在等他過來。

“戚妄,戚暖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些?”

薑欣慧關切地開口詢問了一句。

戚妄點了點頭:“已經好多了,之前哭了一場,現在已經睡著了。”

薑援朝已經從顧衛東和薑欣慧口中知道了戚暖的事情,他拍了拍戚妄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

“你放心吧,我們都會幫你的,穆家的人既然不把戚暖當自己的女兒,那也就沒有必要將她帶回去,就算是親生父母,也沒有資格這麼磋磨孩子的。”

戚妄再次謝過了他們,末了,他麵露愧疚地對薑援朝說道:“薑叔叔,對不起了,我今天可能沒有辦法跟你去公安局了……你彆怪我。”

薑援朝拍了拍戚妄的肩膀,溫聲說道:“沒關係,這兩天你先忙,不急在這一時,等把戚暖的事情處理好再說。”

這次戚妄跟著薑援朝來京城,一個是為了尋找戚暖,而另一個原因,就是來京城配合辦案的。

之前薑援朝和京城這邊的同學聯係,偶然得知了同學的手裡正在偵辦的一起案子陷入了僵局。

他們在某戶人家的院子裡發現了一具骸骨,但是以現有技術,公安這邊隻能通過骸骨推斷受害人的性彆和年紀,但是卻一直沒有辦法確認受害者的真正身份。

畢竟他們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明受害者身份的東西,而從屍體白骨化的程度可以判斷出,這具骸骨的主人死去至少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

如果說一直無法確認骸骨的身份,那麼這起案子最終會成為懸案,畢竟京城公安的人手嚴重不足,是不可能長期將警力浪費在一件無法偵破的案子上。

可偏偏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這具骸骨是在一戶頗有權勢的人家後院發現的,偏偏這戶人家的政敵咬死了凶手就是這戶人家的兒子,如果不能確定受害人的身份,那麼案子就會陷入僵局。

薑援朝的朋友聽說了戚妄可以根據五歲時候的照片畫出成年後的模樣,又聽說他隻是通過受害者的描述,就精準畫出了凶手的樣子,便詢問薑援朝,可不可以通過白骨畫出受害人的樣子。

薑援朝詢問過戚妄,得知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