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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孩子,就這樣給老爹毀了。

林珺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她說:“你爸沒有包養大丫,大丫的妹妹小丫生病了,她帶著小丫,出門幫小丫治病去了。”

祁凱頓時雙眼一亮:“真的嗎?”

林珺點頭:“真的。”

“阿姨,我得回家吃飯了,吃完飯趕緊考試,爭取考好下一節。”祁凱說著就要跑,林珺喊說:“彆回家了,跟法典去我家吧,吃完飯一起睡一覺。”

祁凱住在東海製藥,離此有十站路,坐公交車得五十分鐘,來回一趟,時間會全浪費在路上的。

最近大丫突然失蹤,很多人傳言,說是被他爸藏起來了,包養了,他爸也好幾天沒回家了,電話也打不通,他媽天天以淚洗麵,病倒在床上起不來。

祁凱無心學習,為了報複老爹,考試時乾脆交的是白卷。

可一聽他爹並沒有包養李大丫,一下有信心了,也想好好考試了。

既想認真考試,中午吃好點,休息好就很有必要,所以他也不再作假,乾脆就準備上林珺家吃一頓,睡一覺去。

倆男孩正要走,小民喊住祁凱,說:“小孩兒,你知道你爸最近去哪了不?”

“不知道呀,他走了三四天了,說是出差了,電話不回,人也找不著,媽也著急呢。”祁凱說。

小民還想再問,林珺給兒子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先讓倆男孩上樓,吃飯去了。

做黑實驗是違法行為,一旦被公安抓到,得判刑的,祁主任怎麼會讓兒子知道。

目送倆孩子上樓,小民伸手:“媽,手機給我。”

……

翻開手機,他撥了個電話號碼,問:“許書記您好,請問,許婷同誌在嗎?”

他一個電話居然打給了許書記?

許書記聽到小民的聲音,顯然很意外,先問:“小民啊,辭職後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我很好,我想要許婷的電話,您有嗎?”小民說。

許書記連迭聲說:“有有有,她有大哥大,我給你電話號碼,你給她打電話。”

要到了電話號碼,掛了,再一拔,小民輕輕噓了口氣,得撥通電話,他先懶洋洋的嗯了一聲,才說:“是我,顧民。”

電話裡,許婷簡直是在尖叫:“天啦,顧民,你還沒走,沒出國嗎,你怎麼給我打電話的?”

這時半夏爬巴爬巴,要往哥哥身上爬,小民單手把她撈了起來,說:“你在東海製藥嗎,我有件事,現在過去找你。”

“不不不,我離慈心不遠,我來找你吧。”許婷可太按捺不住了,在電話裡笑的跟隻小黃鸝鳥兒似的:“在家呆久了,你也很無聊吧,你想吃啥不,我中午請你吃飯……”

小民哪受得了這種嘰嘰歪歪,打斷許婷,說:“給你十分鐘,我在慈心等你。”

半夏掏出小手絹,夠上大哥的眼睛,這是繼發現他會長胡子之後的第二個新發現,她發現大哥居然也會長眼屎,她在給大哥擦眼屎。

對視一眼,倆母子已經了然了。

先是大鬆一口氣,既主導科研試驗的許婷在國內,李大丫姊妹應該就沒有被帶出國。

再,試驗地點是祁主任選的,既許婷說她馬上過來,估計那個地方離慈心不遠。

等許婷來,讓小民套個話,問一問,他們就能知道黑試驗室在哪兒了。

到時候果斷報警,喊警察抓人,救孩子。

半夏跟著媽媽跑了一早上,就喝了瓶娃哈哈,渴,此時聞著家家戶戶的飯香味兒,餓了,搖媽媽的手:“媽媽,渴了,餓了,回家家。”

“回,咱們現在就回。”林珺說。可她腿軟,欲走,卻邁不開步伐。

沒有任何人知道,但林珺內心特彆慚愧。

她對李大丫有偏見的,受法典之托去了東海港,但隨便問了一嘴,聽說她傍了大款,因為內心的偏見,就不想再問了,可孩子太小,還沒有學會偏見,歧視彆人。

她多了一句嘴,就那麼一句,讓林珺知道了小丫得白血病的事。

一半大姑娘,獨身帶倆娃,開個鋪子,妹妹因為老媽的造孽還得了白血病,她得多絕望才會去求助祁主任啊,而要半夏不問一句,很可能大丫,二丫,小丫,三個女孩會就那麼無聲無息的消失,卻沒人知道她們是怎麼死的。

越想,林珺就越慚愧,這種愧疚感,加上對林憫的憤怒和厭煩,她就會有抑鬱的症狀,腿軟,難過,走不動路,扶上閨女,她說:“扶媽媽一把,咱們回家。”

半夏小肩膀一挺,說:“我給媽媽當拐杖。”

小民摁開手機看表,牙咬的咯呼作響。

林珺知道他年青,脾氣衝,上樓前得叮囑幾句:“不要吵架,也不要吼,要哄著問。”

其實許婷跟李大丫一樣,也是受害者,她隻是個大專生,才21歲,根本不曉得黑實驗會帶來的後果,是被她貪婪的爹和林憫那個喪心病狂的老狐狸給蒙蔽了,隻看得見搶注新藥會帶來的好處,並不知道一旦實驗失敗,她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以為占了第一作者的名頭就能名利兼收。

可她不知道,萬一出了人命,還是國家嚴厲打擊的黑實驗,她要坐牢,至少十年。

小民應付老娘:“哎呀我知道啦,您趕緊上樓吧。”

他要走,林珺又一把扯住兒子,說:“問到啥趕緊給媽打電話,還有,咱普通老百姓都是好的,你不要因為這件事就對咱們國內有看法,也不要怕事,出了啥事兒,有我,有你爸……”

“我懂。越怕鬼就越有鬼,你不怕鬼,就沒有鬼了。”小民說著掙開老娘。

汗嘰嘰,油嘰嘰,胡子拉茬的小民轉身跑了。

半夏拉著媽媽的手,問:“媽媽,哪裡有鬼呀。”女孩的手忽然變的好涼。

鬼?

鬼就是顧民啊。

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是林珺當年捧著小紅書時背的語錄。

主席曾說:天不要怕,鬼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官僚不要怕,軍閥不要怕,資本家不要怕。還說,越怕鬼就越有鬼,不怕鬼,就沒鬼了。

林珺膽小,但年青的時候經常出夜診,回家的時候,背的就是這一句。

她好想喊顧謹來聽聽,他從小留學,海歸歸國,看國內啥啥不順眼的大兒子現在的樣子,他是怎麼做到張嘴閉嘴,背的全是語錄的?

“沒有鬼,有也會被凶凶的大哥給嚇跑的。”林珺說。

半夏是怕鬼的,因為她從小給個老太太帶大,她還死過,鬼啊神啊的,她最怕的了,不過想想大哥,她的心就安穩了:“對,長胡子的大哥會嚇跑所有的鬼。”

第102章 坐飛機

先說小民,他在路邊站了不一會兒,許婷就從一輛的士上下來了。

小民上前,湊近聞了聞,說:“剛從實驗室出來不久吧,是在做關於白血病的小白鼠急性投毒實驗,對不對?”

許婷傻,而且被小民猜了個差不離,似嗔非嗔說:“怎麼,你走了,關於白血病的藥物,我們東海製藥就不能做實驗了嗎?”

又說:“這事兒首都那邊,你爺爺和檢察廳的各個老領導也都知道,我們的實驗做的合理合法。”

從法律上來講,隻要有資料,有科研人員和資質,人人都可以做藥物研發。

小民關注的是,許婷知不知道黑實驗室在哪裡,有沒有參於。

所以他在思考自己該怎麼問。

但許婷關注的是,今天的小民看起來好邋遢啊,他居然長胡子了,他的衣領也會泛黃,對了,他身上還有一股臭腥腥的味道,這是小白鼠身上獨有的。

不過顧民跟彆人不一樣,他即使邋遢,也彆有一股彆的男人所沒有的感覺。⊙思⊙兔⊙網⊙

咬了咬唇,她說:“顧民,我沒發現你還挺有男人味兒的呢。”

小民從小被人誇到大,誇他任何話的都有,他早就免疫了,皺了會兒眉頭,也是因為了解許婷的人品,知道她並不壞,隻是有點單純,有點傻,就直接問了:“你們招的試藥的孩子呢,安排在哪兒,在東海製藥廠嗎?”

“什麼試藥的孩子,我怎麼不知道?”許婷眼神閃爍。

小民說:“實話告訴你吧,我做完小白鼠實驗了,藥有很大的問題,如果你們按我的原配方給人服用,24小時之內,服了藥的人就會起反應,繼而死亡……”

這下許婷不敢吱唔了:“不會吧,那是你推導的公式呀。”

“我跟你說了很多次,我隻是在做推導,還沒有做過實驗,難道我當時跟你講的時候,你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小民反問。

許婷也不過個年青人,跟著小民時沒有好好學習知識,她爸又不懂藥理,再加上林憫急功冒進,她等於是被動的,被推到實驗室的。

“我……我該怎麼辦?”她磕磕巴巴:“我以為你推導的公式肯定沒問題。”

小民隻問:“實驗是在哪兒做的,人都在哪裡?”

許婷不答,反問說:“顧民,你這麼關心我,證明你還是在意我的,對不對?”

小民不想這丫頭再纏著自己,遂說:“對不起,我有女朋友了。”

許婷深受打擊,卻又一臉好奇:“她是誰啊。”

“她們叫alexia,alice,anna,Fiona。”小民麵不改色,一口氣報了十個名字。

許婷聽完,以為小民有十個漂亮的外國女友,終於,對帥哥的美好幻想破滅了,還認為他是個又差勁,又喜歡濫交的人,咬牙許久,說:“你可真夠風流的。”

小民倒是很平和,說:“我倒希望你沒搞出太嚴重的問題來,趕緊告訴我,做實驗的地方到底在哪兒?”

實驗是由東島國來的醫研專家們在做,許婷隻是掛了個名頭。

甚至,許文強為怕她辛苦,全程都沒有要求女兒去現場。

許婷因為小民女朋友太多,特彆生氣,氣的跺腳:“你管不著。”

“是在東海市嗎,還是外地,具體什麼地方”小民再問。

許婷卻說:“你就放心吧,我爸的手續很快就齊全了,是合法實驗”

你說她笨吧,她也知道實驗必須合法。

可說她聰明吧,她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在糾結小民的‘女朋友’們,越想越生氣,恨恨說:“交那麼多女朋友,還全是洋妞,我祝你得艾滋病。”

“行行,我會得艾滋的,實驗室到底在哪裡?”小民再問。

許婷這才說:“不在東海市,在首都,我爸聯係了一家私人醫院,在做。”

居然不在東海市,在首都?

顧民摸了摸剃著板寸的腦袋,吼說:“具體哪家醫院,趕緊告訴我!”

“你能不能彆吼人家,我怕。”許婷說著,哭開了。

而就在這時,慈心舊家屬樓的老實驗室裡,一群身上掛著諸如fiona,anna名牌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