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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林珺反問。

祁主任穿著西服,打著領帶,掖下夾的還是鱷魚牌皮包,看看林珺,再看看小民,說:“書記,咱就說句實話,部隊那種地方,不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不能呆的,海軍基地的科研人員也得出海,一年固定任務,三個月的軍訓。”

其實小民壓根兒就沒想去部隊。

但因為怕吃苦就不去部隊,這個理由也太可笑了點。

“祁主任,咱是老同事了,祁凱和我家法典關係也不錯,你說來廠裡轉轉,我熱烈歡迎,但這方麵你就彆勸了,小民的事他自己會管的。”林珺說。

祁主任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湊近林珺,低聲說:“小民才多大,還不懂事,但您得為了小民的前途而操心,我隻是隱約聽說,小民曾經給一份魚腥草針灸的藥檢單簽過字,而那味藥,在市場上出了過敏問題,好像還出了人命了。”

說起這個,廠裡的藥品要出廠,藥研員必須進行質檢。

魚腥草注射液性質不穩定,還真有可能出現過敏反應,休克,死亡都有可能。

但在藥廠,這種事很普遍的,領導不追究,什麼事都沒有。

要真追究,藥研員要記檔案,要擔大責的。

試問,小民的檔案要出了問題,部隊還怎麼提他?

這一看就是許文強不想放人,要故意整小民。

他抱的是一種,這個人材我就算毀掉,也絕不讓他好過的心態。

這時小民說:“不可能,經我質檢過的所有藥品,都沒有任何問題。”

祁主任一臉賴笑:“這個可不好說,魚腥草注射液太不穩定了,還不像急支糖漿,要進行高溫消毒,能把蟑螂給弄掉,這事兒,咱不好辯解呀。”

所以許家這擺明了的,非要給小民扣個屎簍子,非要在他檔案上記一筆了。

小民早就準備好要出國了,根本無所謂檔案。

反而特彆憐憫林珺,要在國內這種,人際關係複雜,一個個表麵笑嘻嘻,背地裡卻總是備好了刀要捅人的環境裡工作。

他說:“媽,我先帶半夏出去走走吧,這個人,讓保安趕走他。”

“行的,把孩子抱遠點。”林珺說。

目送小民牽著半夏離開,林珺脫了高跟鞋,看一個保安經過,把手裡的包遞給了對方,甩了甩手,祁主任一愣,問:“書記,你腳疼嗎,要不要我扶你回家?”

啪的一巴掌就是一個耳光,甩飛了祁主任的眼鏡。

保安給嚇的停了下來。

院裡的老太太們也全站了起來。

林珺啪的再是一巴掌,抽了出去,並喊:“張大媽,去喊薛彪來,就說咱這兒出吃裡扒外的賊了,捆起來,打!”

書記親自下場打人,確實足夠嚇人的。

祁主任連接了兩耳光,嚇懵了,眼鏡都顧不得戴,轉身上車,打著了車就跑。

保安是在廠門口值班的,要來還得一段時間。

所以祁主任有時間跑,但他本身給嚇壞了,腿抖,一腳油,車居然瘋狂的往後倒了起來。

林珺忙喊:“劉大媽,快,快躲。”

幾個在花圃邊聊天兒的老太太們也給驚了起來,連不迭的躲著。

車屁股轟一聲撞上圍牆,也不顧後殼脫落,掛上檔,祁主任開著車飛一般的往前跑了,可跑兩步,慌不擇路,哐一聲,他撞顆樹上了。

劉大媽衝了過來,上下拔拉著林珺:“大小姐,咋回事啊,那姓祁的是不是欺負你了,咱報警吧,讓警察收拾他。”

“算了吧,他就是團扶不起的爛泥巴。”林珺說。

年前,曾出過這樣一件事,慈心的急支糖漿裡有隻蟑螂,當時付小愛沒有受威脅,用法律手段解決了事情,林珺也就沒有深究。

但現在再回想,其實那事兒是林憫指使祁主任乾的。

如果當時林珺怕打官司麻煩,賠點錢了事,這事就成黑幕了。

等林憫通過東海製藥再回來,一點小事,就會成為他打擊慈心的手段。

幸好慈心上下鐵板一塊,也幸好林東在生產方麵足夠儘心,才沒首了道兒。

看祁主任一把又一把,不停的點著火,又打不著火,急的直冒煙。

林珺走了過去,笑著說:“東海製藥的生產線或許不行,但我們慈心的生產車間有林東林書記負責,不可能出任何事情,滾回去告訴你主子,想整小民,可以,但我林珺早晚扒了他的皮。”

要不是涉及了林憫,而林憫是個東島國的間諜,東海警方才在調查,等著要人贓俱獲,怕打草驚蛇,林珺今天就敢衝到東海製藥,狠狠抽許文強一頓。

讓他知道欺負她兒子的下場。

但即使不能。

她也要借祁主任的口告訴大伯林憫,如今的林東有多麼專業,多麼的負責。

他瞧不起的,遺棄掉的兒子,是慈心的守門神,有他守著生產車間,林憫想要整垮慈心,這輩子都不可能。

終於,祁主任打著車了,轉身就跑吧,哐的一聲,一隻車前燈掉了,輪胎碾過去,啪的一聲,輪胎也爆了。

等薛彪帶著保安們追來時,他七搖八晃,已經出廠門了。

……

再說半夏,她最近一直在嘗試著要說服大哥。

而小民呢,也對她好的不得了,每天都會帶她出門買一樣小吃,然後就會帶她回家逗狗玩,孩子嘛,一被逗,開心了,就把事兒忘了。

可今天不一樣,祁主任的來訪,小民雖然沒說什麼,可氣的麵色陰沉,呼吸都不對勁兒了,這讓半夏意識到,大哥特彆不開心,而且他必定會走。

“今天想吃什麼,小丸子和螃蟹都可以。”小民說。

半夏卻扭扭小手,雙手合什:“大哥不走。”

小民不習慣撒謊的,就說:“咱不談這個。”又嚴厲製止:“沒我允許,不準哭,不然今天就不買小吃啦。”

“好叭。”半夏難過的吞回了眼淚,畢竟還是小吃更重要。

可她抹了眼淚,又說:“紅國不好,臭轟轟,亂糟糟,二哥隻能睡公園。”

這種荒唐的話也不知道是誰跟半夏講的,本著專業嚴謹的精神,小民說:“二哥在紅國有很舒服的臥室,而且紅國是個物質非常豐富的國家,什麼都有。”

半夏堅持,撇著小嘴巴說:“沒有,二哥是小狗,整天睡在公園裡,他好窮,餓壞啦。”

在孩子印象中,二哥就是睡在公園裡的,可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看到那種畫麵。

她傷心,難過,但無法形容,哥哥也不信任她。

小民堅持說:“不,半夏,藍國有的任何東西,紅國那邊都有。”

這時遠處嘭的一聲山響,小民以為是流彈,或者炮聲,忙把半夏抱了起來。

半夏嗅了嗅,突然想起件事來,說:“大哥,我想起來啦,法典哥哥說過,我們有糧食放大器,所以我們藍國人不用餓肚肚,但紅國沒有糧食放大器,他們的總統還來買過我們的糧食放大器呢。”

小民的嚴謹讓他接受不了任何荒唐事物。

而法典呢,性格天馬行空,喜歡胡扯,又因為愛國,喜歡用各種意%e6%b7%ab的荒唐事物進行兩國間的比較和攻擊,什麼紅國總統來藍國買糧食放大器,這不胡扯蛋嘛。

他是大孩子了,嘴裡胡扯,可他懂得基本常識。

但半夏還小,糧食放大器,這一聽就是大躍進,畝產一萬斤的餘孽。

那也是藍國曆史上,小民最反感的一段曆史。

他嚴肅的說:“半夏,世界上沒有能夠放大糧食的東西,紅國沒有,藍國也沒有,因為從物理學上來講,糧食是不可以被放大的,你要再撒謊,今天就沒小吃了。”

半夏嘗試要解釋的,但那個東西吧,它並沒有彆的名字,而且法典專門跟半夏說過,說那東西真的是隻有國內才有,國外沒有的。

因為大哥不相信二哥變狗狗,還不讓她哭,小女孩很煩躁的,她開吼了:“有。”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她都聞到了,香噴噴的米花,應該就在對麵的菜市場裡。

“沒有,任何國家都沒有。”小民再犟。

“要我們有,你就不可以出國。”半夏可是很滑頭的,因為她已經看到機器了,伸出小手,她說:“保證有,拉勾勾,你不能出國了喔。”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民依然說。

“要我們有,你就不走。”半夏舉著小手,不停在小民麵前晃,要拉勾。

正好這時法典下了課,知道小民會帶半夏出去買小吃,正好蹭吃蹭吃,一路小跑衝了出來。

遠遠在喊:“大哥,等等我啊大哥。”

小民小指勾上半夏的手指,示意法典看著,大拇指摁上妹妹的拇指,說:“你個小王八蛋,一天天儘對孩子撒謊,你這種帶孩子的態度,叫我怎麼能放心的走?紅國總統要買的糧食放大器在哪呢,走,帶我去看,今天你要找不到,看我不削死你。”

法典摸摸腦袋,指著對麵的胡同口說:“那不就是嗎?”

第98章 魚腥草注射液

不就是個爆米花攤子嘛。

菜市場口子上,一個老爺爺手搖個黑乎乎的罐兒,身後排了好長的隊,有人端著玉米,有人端著小麥,還有人端著白米,這是帶著自家的糧食來爆的。

旁邊擺個攤兒,上麵是爆好的米花。

國內小種玉米少,都是大顆的,花子特彆大,還有雪白雪白的米花兒,褐黃色的小麥花兒,對了,還有爆好的大豆,碗豆和黃豆,一簍簍擺著,酥的掉渣。

半夏熟練的手指:“我要吃黃豆,大米,還要大豆喔。”

這是小民頭一回家國內的爆米花機,看它黑乎乎的,在火上旋轉著。

老爺爺一看壓力表,示意圍觀人群散開,拉過網兜要裝米花。

所有人都散開了,就小民還湊在跟前。

“小夥子,小心傷到你,快讓開點。”老爺子說。

圍觀的人們也說:“小夥子,快讓開呀,爆米花機有啥可看的。”

後退幾步,捂上半夏的耳朵,小民眼睜睜看著老爺子拿根鐵棍一旋,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金黃色的大爆米花從中嘣了出來,一粒粒圓咕嚕,金黃鬥燦的。

這算民族智慧了吧,它是一個小型的高壓鍋,但不需要高壓鍋那麼大的火力,隻需要一點點的火,密閉,高壓,就可以讓糧食均勻受熱,膨大。

搓搓小手,半夏對法典說:“點點哥哥。大哥不走了喲。”

法典沒聽到倆人剛才的發誓,還問:“為啥?”

“這不合理,這頂多是個渦流膨脹機,怎麼能叫糧食放大器?”小民提高了聲音,說:“半夏,這個不嚴謹,不科學,它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糧食放大器。”

頓時一群圍著爆米花兒的人全回了頭,端著盆兒說:“它咋就不叫糧食放大器了,你比比看,糧食一進去,出來是不是都被放大了?”

半夏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