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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之外,還有件事,說起來林珺自己都有點害臊。

上回倆人結婚的時候,市麵上還不流行拍婚紗,而且林珺當時懷孕了,肚子很大,又麵部浮腫,婚禮上的照片就都不太好看,林珺一直很遺憾。

這次,顧謹約了個新開的,叫蒙娜麗莎的時髦影樓,要鄭重其事的拍婚紗照。

但林珺因為操心小憲,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不辦婚禮了。

有林瑉給機票錢,小憲其實一直想走的,之所以還沒走,就是在等她複婚,他的性格,等著父母的婚禮辦完,說不定當場背起包,就不告而彆了。

都到影樓門口了,林珺猶豫了,說:“要不咱就悄悄扯個證吧,婚禮就不辦了,先把小憲扣押下來,我看我能不能說服他。”

顧謹解了安全帶,彎腰過來,也把林珺的安全帶給解了說:“你再等等吧,我馬上放寒假了,有一段很長時間的休息,到時候朝夕相處,我好好勸他。”

“沒用的,你不懂,小憲跟小民不一樣,小民自律,是為自己負責,小憲佯裝自律,隻是為了讓我們不操心他,他就喜歡紅國人的那種自由和放縱,你不論勸多少,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林珺說。

難道休息一天,顧謹勸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先去拍婚紗吧,我還給咱訂了電影了,拍完咱去看電影。”

拍完婚紗,倆人又去看了場電影,看完電影,發現還不到十一點,林珺想去海邊走走。一路聽林珺一直歎氣,顧謹說:“你還在操心小憲?”

“可不,孩子被慣壞是我的責任,可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林珺說。

要不是曹桂誘惑,顧家沒有濫酒的習俗,小憲是不會染上惡習的。

而要不是林瑉天生是個懶惰習性,小憲也不會受影響。

一切的一切,來自於林珺把他帶到大哥家。

可現在覆水難收,她也沒辦法了。

這時車到海邊了,停下車,打開車門,顧謹下定決心說:“這樣吧,我把學校的工作推一推,明天就回家,專門陪他一段時間。”

此時天邊一輪明月,海上燈塔相映,潮聲泛泛,海天一色的青。

下了車,海風烈烈,腳踩在沙灘上,柔軟,細密,這要年青的時候,林珺心情舒暢,就能在沙灘上高歌一首的。

可現在她特彆鬱悶,她想不通,她勤奮,努力,向上。

自認活得每一天,無愧於天地良心,無愧於接觸過的每一個人,為什麼偏偏大哥是灘爛泥,遇到的大嫂,至親之人,卻害的她險些落下懸崖,屍骨無存。

就好比那盞明月依著燈塔,當父亡母喪,大哥不成器,唯一的依靠也隻有顧謹了,擁上丈夫,林珺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體味,輕輕點頭:“唔,好。”

曾經離婚的四年,如今想起來跟夢似的。

這時顧謹正好想到另一件關於小憲的事,忽而就說:“對了,小憲說你特彆喜歡豐田霸道,天天捧著宣傳冊看,還說你怕我不喜歡,所以一直猶豫著不敢買,我已經幫你訂了一輛了,因為我還得存一點在股市裡做本金,所以我隻能掏四十萬,剩下的二十萬尾款等車到了,你來付,怎麼樣?”

林珺一愣,旋即說:“誰說我想買霸道了,明明是小憲自己想買的呀。”

“可他說你愛得不行,還說我要買了,你肯定會開心。”顧謹說。

豐田霸道,六十萬!

顧謹以為林珺喜歡,想給她個驚喜,股市裡好容易又攢了五十萬,賣了四十萬來買車,結果車都訂好了,林珺居然跟他說,是小憲在矯傳聖旨?

他說服不了媽媽和妹妹,扭頭就去說服他爸了。

可真是個小王八蛋,焉壞焉壞的。

“還能退吧,趕緊退了去呀,那麼貴的車,我不要。”林珺說。

顧謹說:“怕是不行,純進口的,我已經訂了半個月了,海運來的,車明天就到了。”

倆人對視,這時才發現,原來本是個傻乎乎的二憨的小憲,近來似乎學了很多陰奉陽違的詭兵之計,狠起來,爹娘老子都坑。

“霸道啊,整整六十萬,有那錢,我攢著給半夏當嫁妝不好嗎?”林珺都氣的要哭了。

顧謹其實並不生氣,畢竟林珺做生意,經常在外跑,一輛好點的車很有必要,但既她氣呼呼的,他也得裝出個同仇敵愾來:“不怕,明天我就收拾他!”

……

這倆人撇下孩子,歡歡實實的浪了一回,等回家的時候已是淩晨了。

顧鴻明早還有工作,等不及,已經回招待所了。

在茶幾上留了一封信,抬頭寫著致林珺,信的內容總共八個字:林珺吾媳,見信即安,父唯一願,望你周全,不惜代價,留下小憲!

望著信,顧謹還好,林珺簡直哭笑不得。

小憲是她兒子,她當然也想留下他,約束,教育好他。

可她總不能像祥林嫂一樣,天天嘮嘮叨叨的去勸,去說孩子吧。

捧著信,林珺就又深深歎了口氣。

在有孩子後,就難得有夫妻單獨相處的空閒時間了。

顧謹這時必須的個保票,不然,怕林珺不上床呢,從她耳側輕輕%e5%90%bb上去,他溫聲說:“放心吧,我明天保證收拾他。”

……

按理,老爹都在老娘麵前放大話了,齊天大聖的緊箍咒立刻就要安排上了。

但第二天一早,顧謹才起床,就接到李部長打來的電話,要他立刻下樓,出趟海,說是有個非常重要的,牽涉到國際爭端的突發任務,需要顧謹這個大律師去處理一些國際法相關的法律問題,要求顧謹立刻動身。

顧謹手持電話,一邊牙刷,就見小憲兩窩眼屎,懶懶散散的過來吃飯了。

不知道李部長是有什麼問題,但一是,他說牽涉到了國際爭端,二是,他刻意提了一句,讓顧謹安頓一下本職工作和家裡。

那就意味著,他這趟出去,估計至少得十天半月。

電話一個催一個,顧謹沒時間勸兒子了,刷完牙趕緊下樓。

下樓後才想起來,又給林珺打了個電話:“先把小憲的護照扣下來,等我回來,慢慢收拾他。”

林珺倒是想扣小憲的護照,可她起了床,翻遍屋子,沒找到他的護照。

而小憲呢,表麵說得很好聽:“媽媽,你放心吧,就為了讓半夏相信我不會吃小猴子,我也不會走的,保證不走。”

這一看就是陰奉陽違,在糊弄半夏。

可當他有意識,會先一步藏護照時,林珺還能拿二十歲的,大熊似的兒子咋辦?

她今天也忙著要去提款,接車,急急忙忙就走了。

而全家,沒有一個人意識到,冥冥之中,能留下小憲的,還真是半夏。

話說,小憲答應過市委的,舉手之勞,要幫市委申請com域名,並且免費的,義務的,幫他們把排版設計好的網頁給掛了上去。

這事賊簡單,域名免費申請,從後台進入,把網頁掛上去就好。

不過一點很小的事,中途居然也出了岔子。

就在昨晚,掛好網站以後,無意間,小憲再去瀏覽時,赫赫然的發現,網站整體被篡改了,屏幕變成了黑色,而且上麵寫滿了英文的臟話。

什麼黃皮豬,豬玀,Chink一類的話。

中大獎了呀,政府門麵網站,頭一天掛上去就遭黑客攻擊啦?

幸好小憲發現的早,這要他不點開看看,等被外人發現,什麼裴秘書,顧鴻,李部長,書記一類的大人物,吃不了,他們得兜著走。

而隨著網絡世界的興起,病毒,木馬,篡改域名,或者直接侵入網站後台,進行網頁篡改的病毒層出不窮。

要說東海市委的人也是真傻,後台設的密碼居然是123456。=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黑客不攻擊他們,天理難容。

小憲專門進後台查了一下黑客的地址,發現IP地址在紅國。

他琢磨了一下,覺得這應該是魏向軍乾的。

那個小狗賊,本來可以再靠域名和管理後台賺一筆的,但生意被小憲搶了,他應該是不甘心,想要悄悄報複一把,抹黑小憲,也抹黑一下東海市政府,所以悄悄登陸,換了頁麵的。

在電腦方麵,小憲還沒服過誰。

恰好他知道魏向軍的郵箱號,以及聊天室賬號ID,他還有個個人主頁,小憲也知道域名,於就給魏向軍掛了幾個暴力破解。

魏向軍也是程序員,他的密碼難度肯定設得很高。

但試試嘛,萬一破解成功了呢,來而不往非禮也,到時候小憲準備好好捉弄一下他。

而因為幫忙申請域名,又幫著掛網站,市委省了好大一筆錢,所以書記批示,讓裴秘書給了小憲兩千元的感謝費。

林瑉承諾的路費還沒有彙過來。而小憲歸國的時候,身上一窮二白,全憑老娘接濟,給點生活費才艱難的苟活著,驀然得了兩千塊,那必須得爽一把呀。

所以今天,看父母都出門了,小憲準備好好的出去樂一把。

拍著手裡青磚色的百元大鈔,他說:“今天是屬於咱們兄妹的嗨皮日,你們想出去玩,去哪兒都可以,想花多少錢,也隨你們,二哥包了。”

孩子哪有不愛出去玩兒的。

法典本想說去港口找黑8,飆快艇的,但看半夏一直在跳蹦蹦,就說:“妹妹說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半夏連蹦帶跳:“去看美人魚呀,超好看噠。”

“出發!”小憲大手一揮。

不過他們撲了個空,因為不逢周末,今天海洋館沒有美人魚表演。

於是仨孩子打上的士,直奔遊樂園。

大冬天的,木馬冰冰涼涼,過山車冷風嗖嗖,上海盜船的時候,就因為半夏看著冰激淩%e8%88%94了一下嘴巴,小憲非得給仨一人買個冰激淩。

結果冰激淩糊了半夏一臉,還灌到了她的脖子裡頭,小丫頭臉都凍青了。

但半夏堅持說:“二哥,我可以噠,我們可以玩一整天。”從海盜船上下來,小手一揮,她說:“現在我們去海港找黑8,讓法典哥哥坐快艇。”

這恰是法典的心頭好,小夥子嗷的一聲:“妹兒,你可真好。”

那是當然啦,半夏不但能猜到每一個哥哥的心思。沒人知道的是,恰是今天,恰是這趟旅程,會整個兒的,改變小憲的人生呢。

到了東海港,法典準備要去找黑8要快艇的,可他突然發現一個自己很熟悉的身影,隨便跟小憲打了聲招呼,嗖的一竄,已經不見蹤影了。

半夏在遊樂園其實就已經玩暈了,又冷又累,是為了讓法典也開心一下,才強撐著來海港的,此時站不住嘛,就趴上去,要小憲抱著自己。

混身冰冰涼的女孩趴到暖暖的,%e8%83%b8懷寬廣的哥哥懷裡,吸吸鼻子,她睡著了。

而這時港口冷風呼呼的刮著,小憲怕半夏感冒,又等不到法典回來,看對麵有間咖啡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