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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認識老爺子,顧謹呢,則悄悄的把林珺拉遠了,他還跟林珺說,讓她瞞著,彆告訴任何人,因為他爸死了倆兒子,而且是同一年死的,打擊巨大。

老爺子是一家之主,是家裡的頂梁柱,在家他要給全家作表率,要堅強,可他自己頂不住的,那麼優秀的倆兒子沒了,而且都沒結婚,沒骨血,折在二十出頭的,人生最好的年華,他夜裡難受,睡不著,就經常悄悄跑到海邊,一坐就是一宿,癡癡的熬天亮。

誰都可能犯錯,可於一個在上山下鄉的年代,連死了兩個成年兒子的男人來說,他活著就是一種折磨,是痛苦,他怎麼可能會去尋那種邪癖,下流的惡趣。

顧靈會這樣想,隻有一個原因,顧謹父子把她保護的太好了。

寵閨女也得有個度,得讓她知道長輩的辛苦,不然就會變成顧靈這樣。

她痛苦的不行,可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了啥而痛苦,隻會折磨自己。

林珺才不會慣著顧靈,她選擇把這一切全告訴小姑子。

以為她爹經常夜不歸宿是去嫖啦?

老爺子一夜夜的,坐在海邊哭到天亮,然後買最新鮮的海鮮回家,給她煮湯!

……

顧靈一聽也生氣了:“好她個曹芳,還說隻要五千塊就給我證據,那她豈不是在騙我,她這是在敲詐我!”

“她問你訛錢,你為啥不找你哥,不報警,你到底怎麼想的?”林珺反問。

顧靈撇了撇嘴巴,不說話了,驀然明白,原來表麵剛硬,凶惡,蠻不在乎父親曾經也為了倆哥哥而那麼痛苦過,她又開哭了。

事兒並不大,曹芳應該是受了真正的後台指使,故意混淆視聽,給顧父身上潑臟水,意圖阻撓專案組辦案的,可顧靈居然信了。

她要真給曹芳錢呢,曹芳會拍,會錄音的,那以後就是顧家行賄的證據。

要那樣,可憐顧父一生清譽,就給徹底染黑了!

“小姑,水來啦。”半夏捧了一杯水進來,邊走邊吹:“有點燙,要小心喔。”

林珺接過水,發現水好燙,忙拉過女兒,要替她吹小手手。

就說險不險,要不是今天被半夏推著來趟政大,要不是她跟顧靈聊了,就憑顧謹和王劍鋒,從顧靈嘴裡是問不出這些話的,那顧父,還真要被抹黑了。

以老爺子的氣性,一生廉潔,卻被人用肮臟的男女關係汙蔑,不得當場氣死?

“小姑,喝了水就睡一覺吧,我們就不打擾你啦。”半夏溫柔的說。

顧靈醉的迷迷糊糊的,喝了點水,給小侄女拍了拍%e8%83%b8膛,頭一歪,睡著了。

估計回家已經沒飯了,顧謹夫妻就在外麵吃了點飯。

到車回到慈心,先放半夏上樓找哥哥,林珺就得一五一十,把自己這邊的,從顧靈那兒聽來的,所有的事全部講給顧謹聽。

從各個方麵來看,隨著調查的深入,那位幕後大人物怕了,現在急著要甩鍋,要把那口肮臟的大鍋,甩到顧父的身上,這一招可謂又狠又毒又高明。

畢竟當一切疑點指上顧鴻時,王劍鋒為了避嫌,就必須退出專案組,換人上。

那曾經專案組所做的一切苦功,可就全部付諸東流了。

聽男人的吧,這事,得顧謹來思考該怎麼辦。

畢竟他們現在在明處,而那隻摸不到的大老虎,正在暗中伺機,盤旋。

……

雖然在大家看來,半夏現在對小憲比法典更愛,但其實她最喜歡的還是法典,今天去了爸爸家,爸爸給半夏裝了好多彆人送的巧克力,因為小民的嚴令要求,她向來隻敢吃一枚的,剩下的,當然是分給哥哥們吃,不過隻能給法典和小憲。

至於小民,不是半夏舍不得,而是不敢,因為他不但不吃,還會凶她。

這會兒法典在小憲的臥室裡,由哥哥教著,正在玩電腦遊戲。

小憲帶回來的硬盤上有電腦遊戲,有一款叫《刺蝟索尼克》的單機冒險遊戲,那畫麵,那視效,簡直讓法典眼花繚亂,彆家孩子能打一把小霸王,就得幸福的直哭,可法典已經能學電腦遊戲了。

但他比較笨,就幾個操作鍵,小憲用的爐火純青,法典卻總記不住。

於是小憲就一直在用英文說他是笨蛋,半夏時不時剝開糖紙,給二哥喂一粒巧克力,就會給法典喂兩粒,她不喜歡二哥罵法典,就不停的給法典鼓勁兒:“點點哥哥,你肯定行的,加油呀。”

其實巧克力全是法典和小憲吃的,一桌子的糖紙。

小憲一邊罵法典,一邊要撓妹妹,逗的她咯咯直笑。

而小民呢,因為阻止不了半夏在外麵吃零食,這兩天專門買了菜譜,研究了魚丸的做法,正家給半夏試製垃圾小食品,突然聽到隔壁有上氣不接下氣的,咯咯咯的在笑,知道是妹妹回來了,大腿命令他不要去,可腿不由自主,很不爭氣的就湊到隔壁來了。

本來他還是笑笑的,可一看滿垃圾桶的巧克力紙,頓時怒不可遏,立刻就開吼了:“半夏,我說過多少次了,小孩子營養要均衡,在晚上不能多吃巧克力,因為它會在裡的胃裡形成難以消化的酶,增加你胃腸道的負擔,會抑製你的生長,讓你長不高的,怎麼,你真想永遠長不大?”

半夏本來給二哥逗的快要笑傻了,給大哥一通凶,頓時小嘴巴就撇下去了。

大哥頭一回發脾氣,她被嚇壞了,驚訝,茫然,不知所措。

小民轉而又罵小憲和法典:“還有你倆,慣孩子沒個度,法典就不說了,笨蛋一個,尤其是你,Jack,你沒長腦子嗎,不知道小孩沒有自製力的吧,你為什麼不管管她?”

半夏是被冤枉的,而且長久以來,她其實很聽話的,可大哥這樣凶,她終於,第一次,被大哥給凶哭了:“嗚嗚……”

法典為了留下倆哥哥,一直都很謙虛的,他們喊他是笨蛋,雖然他自尊心特彆強,但還是為了家庭和諧,忍了,他也很喜歡他們,因為他們聰明,強大,是他的偶像,但誰要弄哭妹妹,絕對不可以,他跳起來,指著小民的鼻子吼:“大哥你乾嘛,巧克力是我吃的,你看看你,你把我妹妹都凶哭了。”他吼說:“我妹在我家還從來沒哭過呢。”

小憲也說:“你看看你都乾了什麼,Daniel,你把我妹妹弄哭了。”

“可我是為了她好,她現在是……”小民本想說,妹妹於他現在是最重要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她的健康著想。

可話還沒出口,就見妹妹兩隻眼睛似乎比平常大了一倍,而她的小嘴巴,因為在哭,已經抿成了一點點,兩隻大眼睛裡滿滿的眼淚,眼看就要流出來了。

她不像個小孩子了,反而像隻剛出生的小貓咪一樣,一隻傷心的小貓咪。

小民張嘴,妹妹吧嗒落兩滴淚,他再張嘴,啪嗒,又是兩滴。

好吧,小民趕忙閉上了嘴巴。

“她可聽你的話了,每次最多一塊巧克力,大哥你搞啥嘛,總是凶她,怎麼,你不喜歡妹妹嗎,那你走吧,你走好了,你給我滾蛋,反正妹妹有我們就夠了。”法典指著大門,連吼帶叫:“滾!”

他是很愛大哥的,可要在他和妹妹中選一個,那對不起了,他要妹妹。

“嘿嘿,你可以回紅國的,我很快也會去,我們紅國見。”小憲繼續搧風。

小民還戴著圍裙呢,一跺腳,圍裙一摘,轉身就要走。

半夏還在哭,她特彆委屈,眼淚啪啪的,不過要說趕大哥走,她又不願意了。

她終於哭出了聲:“大哥不走,不能走。”

“他那麼凶,你乾嘛還向著他說話?”法典問。

雖然大哥很凶,總在生氣,可他會幫半夏消毒小手絹兒,會送她上學,在她放學時躲在暗處,卻又突然出現,她委屈,但不代表她不愛大哥。

“你自己看著吧吧,反正我哄不乖她了。”法典氣吼吼的說。

小憲則說:“走吧走吧,紅國見。”

誤解了妹妹,確實慚愧,但勞心勞力為一家,法典還趕他走,小民很生氣的,畢竟在單位也不太能融入,而媽媽這邊,目前各方麵都很順,就在剛才,他確實想背上包一走了之的,可為什麼半夏在哭,卻不讓他走呢?

她要是也趕他走,他毫不留戀,立刻就會走的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現在,他隻好耐著性子哄她了,他說:“不哭了好不好?”

完蛋了,半夏哭的更猛了,一搖頭,眼淚跟小雨點似的:“不走。”

所以是怕他走,她才哭的這麼傷心的?

而哄小女孩,是小民最不擅長的事,他咬牙問:“那要我怎麼樣你才不哭?”

半夏泣不成聲,但隻搖頭,抽噎的說不出話來。

小民腦瓜子飛快的轉著,終於眼前一亮:“這樣吧,我向你宣布投降,我跟你一起吃油炸小丸子,小螃蟹,行嗎?”

“不要,對身體有害,大哥不開心,我也不吃啦,永遠不吃啦。”半夏搖頭,淚如雨落。

“其實也沒什麼的,人要永遠活在無菌世界裡,身體裡的免疫係統就無法進化,無法更好的保護你。”小民隻好承認:“其實吧,大哥有點潔癖,這是大哥有問題。”

半夏懂得又不多,無法理解哥哥內心的複雜,伸了一根指頭:“吃一點點?”

小民是真吃不下去,原來對妹妹,也有種病態的控製,這確實是他的錯,即使現在,讓他吃那種東西,不行的,可為了哄妹妹嘛,他就說:“這樣吧,周末咱們出去走一走,大哥自己給你做燒烤,好不好?”

“去東海港南岸吧,大哥,全東海市就那兒的沙子最細,最適合燒烤啦。”法典說。

半夏終於笑了,眼淚還沒乾,可皺起鼻子,她笑著點頭了,顯然,她喜歡去海邊。

法典感歎說:“大哥,你還挺厲害的嘛,能哄乖小女孩。”

小憲則繼續去玩他的遊戲了。

小民吐了口氣,心說妹妹是種什麼生物呢,她開心的樣子,可愛,生氣的樣子,更可愛,妹妹哭,他該討厭了吧,但並沒有,反而,能哄乖她,他居然覺得特彆自豪!

他將來肯定還要出國的,因為他還要讀博。

但到時候沒人盯著,誰來照顧她的健康,要是她哭了,誰來哄?

一想這些,小民就特抓狂,可不可笑,他留下來的理由僅僅是因為怕她哭!

妹妹是種可怕的生物,她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理智和判斷了。

還是要讓媽媽閒下來,能專心照顧妹妹,他才能離開。

……

顧謹和林珺在樓下聊完事情,打算周末去趟東海港,專門去摸一下曹芳和曹琴的底。

上樓前就在商量,他們估計得一整天不在家,大周末的,該把半夏留給誰照顧。

仨兒子肯定都願意照顧妹妹。

但他們有個問題,單獨放在一起,男孩火氣大,隨時就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