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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地方政府有矛盾的,而且一直在磨擦升級。

Loe先生於中醫,則是堅決的否定態度,他還是曹桂的朋友。

而今天,地方政府的領導,Loe先生都要來慈心,曹桂卻選擇在這時上慈心,她是來哭給林瑉看的,也是來給領導和Loe先生點眼藥的。

說難聽點就是,她自己不好過,也不想叫彆人好過。

裴秘書要是看見她哭,回去肯定要跟書記彙報情況,那書記就會覺得專案組沒能力,案子破不了,還押著曹桂的綠卡不給,欺負人。

而Loe先生呢,好幾天沒見曹桂了,要在慈心碰見她哭,再問一問,聽說她被拘捕,被‘迫害’的事,還有啥心情參觀慈心?

保安隊長薛彪看林珺一直盯著曹桂,走了過來,說:“書記,那是您大嫂吧,剛才我請了,她不進去,要不您去請?”

雖然是周六,但因為要招待貴客,領導們都在。

林東向來不喜歡曹桂的,更討厭她動不動就哭鼻子的樣兒,過來說:“書記,我去勸勸大哥吧,讓他把大嫂弄到一邊哭去,一會兒馬上有客人要來,看他倆,像啥樣子。”

林珺想的是,讓保安們連推帶搡,把曹桂和林瑉推到一邊,讓他倆你儂我儂去,免得耽誤了她待客,但她還沒張嘴呢,忽而一輛警車一個急拐,衝到了路口。

“怎麼又來公安了?”林東給嚇一跳。

林珺也挺納悶,不過心中一念:怕不會,公安是來找曹桂的吧。

還真是,而且公安目標明確,走到曹桂麵前,這會直接是上銬子。

“你們這是乾嘛呀,放開,放開我。”曹桂聲音並不大,但顯然很慌張。

林瑉那憐香惜玉的病又犯了,攤手就護曹桂:“公安同誌,前兩天你們已經抓過她一回了,沒有證據就放了,這回又是怎麼了?”

“同誌,有疑惑你可以走程序,找公安局了解情況,不要妨礙我們辦案。”公安說。

曹桂搖頭說:“不可能,你們沒有證據的,你們這是亂抓人。”她聲音一高,完全不是原來那種柔弱和冷靜,她說:“馬上就會有市領導和外國友人要來,你們無憑無據抓我,我要告你們。”

林珺一看要吵起來了,趕緊示意薛彪去堵路口,防止有閒人亂竄。

公安說:“曹桂女士,你的二兒子今年25歲,他也是大走私犯高從文的兒子,一直潛逃在公海上,一周上岸一次,並且一直在跟你聯絡,而就在剛才,我們已經將他抓獲了。”

這下曹桂是真的驚了,要說剛才還有演戲的成份的話,此刻是真真實實的痛苦,因為眼淚是直接從她眼眶裡飆出來的:“不可能的,你們抓不到他的。”

“本來我們確實抓不到,但得感謝你,你每周跟他通話一次,電話是固定的,時間也是固定的,對吧,他昨天上岸,還跟你聯絡了,而你們聯絡時,我們就在監聽,關於那段通話,我們是有錄音的,所以,我們有證據抓捕你。”公安說。

仿如晴天霹靂,轟的曹桂不是裝的,而是真的軟癱到了地上。

在被劉馬克出賣時,她就知道自己跟史瑞克的簽約已經無望了,也知道公安早晚會查出問題。所以她一出來就聯絡好二兒子,準備要趁船偷渡,跑的。

這些事也安排的妥妥當當,按理,今天晚上她就可以出海了。

今天之所以來趟慈心,當然不是因為愛林瑉 ,他人倒不錯,善良,誠實,細心,還忠貞,很愛她,可他最大的缺點是沒有能力,賺不到大錢,跟她彆的幾個孩子的爹完全沒法比。

男人喜歡女人,喜歡的是她們的柔弱和順從,而女人喜歡男人,喜歡的是他們的能力和權力,以及權力能夠帶來的價值,曹桂自認是個高智商女性,她熟知男人的秉性,更能整合他們手裡的資源,能讓一切有價值的男人,皆為自己所用。

當然,哪怕懦弱如林瑉,他手裡有資源,就值得她去整合,去維護。

今天,她是在臨走之前,來維護一下跟林瑉的感情的。

同時她還有一個目的,正如林珺所料,她是來惡心林珺,惡心所有人的。

史瑞克那麼好的生意,她沒能簽約成功,她還被大兒子的丈夫給害了,必須得走,離開。

她當然恨劉華強的無情,也恨劉馬克不爭氣,但同時,更恨搶她生意的林珺,她天生就這性子,自己不好過,就不希望害過自己的,任何一個人好過。

本來她以為自己可以從從容容的惡心林珺一回再走的。

她還打算等出了國,就要寫本自傳,狠狠抹黑政府和公安。

她賺不到錢,她就不希望這片土地上彆的人能賺到。

可她萬萬沒預料到,從幾萬條通話記錄裡,公安會在一天之內,就鎖定她的號碼所有的往來數據,還追蹤到了她和二兒子聯絡的情況。

不該啊,公安在她影響中就是一群蠢豬。

高從文乾走私多少年了,弄死那麼多公安,可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隻會亂撞亂撲,根本沒有一丁點的戰鬥力,現在他們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那麼快?

不該的,曹桂好比一條蛟龍,她的戰場是國際化的,在星辰大海。

怎麼可能今天就栽?

此刻,她隻覺得自己是在陰溝裡栽了船。

她突然就笑了,因為她覺得很荒唐,她不相信這是真的。

她伸手去推公安,可冰涼的銬子已經銬她手上了。

這就要被批捕了嗎?

曹桂大腦飛速的轉著,想著還能找誰把自己給保出來。

畢竟她在東海市的關係,可不止高從文和劉華強,她從十五歲開始端著海鮮在海花港賣,見識了海花港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繁榮的,也知道如今身居高位的很多老板,領導們是怎麼發家的。

他們為了自己,也不會讓她在裡麵呆太久。

但直到被戴上銬子,銬上車的時候,她依然想不通,為什麼專案組能那麼快!

而這是生平,林珺頭一回看到大嫂翻臉:“珺珺,肯定是你乾的,對吧?”又歇斯底裡的吼了起來:“父母偏愛你,教你醫術,還培養你當書記,可我有什麼,我從小隻有一隻賣魚的破籃子,我身上永遠是魚腥味兒,不論刮風下雨,我永遠要被父母趕到海港去賣魚,他們才不管你的死活,隻要錢,不停的要錢。”

……

“都是人,憑什麼你那麼高貴,我就該天生下賤。”她抽噎了起來。

林瑉覺得不對:“達令,公安要逮捕你,肯定是你犯了法的原因,你罵珺珺乾嘛?”

“達令,你要但凡早點遇到我,我何必活成今天這樣?”曹桂哭的淚如雨下,又問林珺:“你憑什麼高高在上,憑什麼生的孩子都那麼優秀,你小時候被父母打過嗎,罵過嗎,被治安隊像狗一樣趕過嗎,你憑什麼能過得那麼好,我卻活得像條狗,憑什麼,一樣是女人,你可以生的乾乾淨淨,我卻必須從泥濘裡往外掙紮,啊?”

“同誌,不要在公眾場合亂喊亂叫,主動上車,跟我們走,好嗎。”公安說。

曹桂兩隻眼睛仿佛恨毒了一般,直到被銬上車時,還緊緊盯著林珺。

“林珺,我不會輸的,我還會出來的。”曹桂說完,被公安們架走了。

“你彆往心裡去,你大嫂呀,大概是瘋了。”林瑉回過來,安慰妹妹說。

林珺卻意味深長:“哥,你但凡有大嫂三分的能力,慈心就沒我什麼事了。”

她能拿下慈心,是因為父母從小的培養,也是因為她從五歲起在給父親打下手,一點點積攢的經驗和能力。是,曹桂小時候大概過得很苦,很難,十六歲就生孩子也是迫不得已。

可林珺不比她更輕鬆,而且她從不害人,這大概才是林珺的孩子,能比曹桂的更有出息的原因。

但是算了,這些事,就算說了,曹桂那種人也聽不懂。

不過林珺確實很意外,萬萬想不到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大嫂就又被抓了。

她還忙,轉身回慈心了。

此時隻剩林瑉站在原地,手裡捧著一份長達四頁的愛心備忘錄。那上麵詳細列著他的咖啡要放幾勺奶,幾勺糖,以及維生素該買哪種牌子,洗澡水的溫度等,他又一回被妻子感動了,眼眶都濕了,也終於知道妻子的第二個兒子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居然是跟高村長那麼個糟老頭子生的。

而且劉馬克隻是個混蛋,還算個人,老二居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海盜?

曾經以為天真單純的妻子,她的人生可真夠精彩的。

她可謂以一已之力,把一個國際走私團夥變成了一個大家庭。

但她也是個苦命人啊,從小起早貪海賣海鮮,還因為是女兒,經常被父母毒打,而她在發跡之後,照顧了娘家所有的姐妹,讓她們一個個脫離了苦海。

林瑉這樣一想,就又替曹桂心酸難過了。

……

大家等了很久,但Loe先生今天並沒有來,Loe夫人來電,說她丈夫突然血壓飆高,不舒服,吃了降壓藥之後就躺下了,正在休息。

小民一聽,直接要炸鍋了:“媽媽,我們現在,立刻,馬上去海花賓館吧,Leo先生肯定馬上就要中風了,走吧。”

林珺卻說:“不用急,還沒到時候。”

“可他不是已經不舒服了?”小民說:“媽媽,腦卒中會要命的。”

“Loe夫人說了,他是血壓偏高,已經服了降壓藥了,再等等吧。”林珺說。

服降壓藥,可以在短期內控製身體狀況,所以至少這幾天Loe先生不會有事。

但高血壓是有成因的,不解決根本問題,一味的強行降壓,隻會適得其反。

時間不會太久了,他必出事,一旦出事,頂多半個小時就要命,林珺往包裡塞了一顆安宮牛黃丸,又把一整套的針專門裝到了自己的手提包裡,隨身背著。

話說,高從文有一個兒子,和一個侄子當初潛逃了,公安一直找不到。

這回因為曹桂,反而意外之喜,獲得線索,一舉抓捕了高從文的兒子。

從此,五河村的犯罪分子,就隻剩下一個未歸案了。

這個案子,專案組完成的可謂乾淨利落。

而隨著曹桂被有理有據的批捕,地方政府在專案組麵前,也終於不敢吭聲了。

但跟劉馬克完全不一樣的是,高從文的兒子嘴巴特彆緊,把所有的罪名全部兜攬了下來,拒不肯交待曹桂,隻說爆/炸案是自己一個人乾的。

而如果他堅持不招供,那曹桂頂多就是三個月的拘留期,依然會被放出來。

顧謹回到家,說起這事兒,林瑉聽了,居然說:“看來老二比老大有出息,至少知道對媽好,曹桂總算沒有白生他。”

林珺隻會給大哥翻白眼,她覺得,曹桂要不被抓,早晚能說服大哥,接受她所有的孩子。

不得不說,曹桂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