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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出了什麼問題?”

三十天的拘押期內,總共有三次探監機會,顧謹已經用掉兩次了,目前,小憲隻剩一次探監機會了,非常難得,為什麼他不願意見父母,見弟弟妹妹?

法典的頭發已經全用口水抿著豎起來了,半夏的棒棒冰都捂成棒棒熱了,倆人扒在探視窗口,眼巴巴的,可二哥居然不見他們?

為什麼,難道他恨爸爸把他關起來嗎,他連媽媽都不愛了嗎?

哐的一拳頭,小憲砸的鐵欄杆哐啷啷的響:“獄警同誌,我今天必須見他。”

這可是拘留所,而小民這種行為非常粗魯,獄警說:“同誌,不要太衝動。”

顧謹拉過衝動的兒子,溫聲對獄警說:“我們確實有特彆重要的事情,很可能會關係到我兒子的生命安全,你去喊他,就說必須出來見麵,好嗎?”

有人探監,犯人應該高興,激動的。

可Jack顧一反常態,卻不願意見人,這屬實讓獄警也想不通。

於是再進去協調,此時小憲其實就在探視室的外頭,天熱,窗戶全開著,他看得見父母,也看得見弟弟妹妹,對了,還有他英俊帥氣,瀟灑的哥哥,小民理了發,從一個Sunny boy變成了陽剛十足的東方少年。

而他呢,曾經可是加州海岸線上最陽剛,最性感的irresistible boy。

可看看他現在的樣子,肥肥的肚腩,垮垮的屁股。

獄警勸他去見,可顧憲猶豫良久,依然咬牙:“不見。”轉身,他回監舍了。

小憲隻是因為胖了,自卑了,不想見弟弟妹妹。

可他不知道的是,今天,因為小民舉報了五個癮君子,形勢已經急轉直下了。

劉馬克一行五個人也進去了,而目前,在小憲看來,他們還是朋友,可劉馬克是小民送進去的,見了小憲,豈不得兩眼放光?

他們會把對小民所有的恨意,全部渲泄在小憲身上的。

獄警在的地方還好,要沒獄警的地方呢,他豈不得被他們打死?

這天晚上,一家人一直等到夜裡11點,都沒有等到回心轉意的小憲。

隻能出來,打車回家。

而基於他們家的人口數量,一輛車算超載,所以小民和法典先打一輛,走了,顧謹抱著已經睡著的半夏,和林珺同打了一輛車。

現在的法典,已經跟小民是好哥們了,同睡一張床,還每天主動睡在有拳頭的那一邊,所以倆人都睡在隔壁。

林珺當然操心,捧出兒子打工給自己賺的小手機,這玩藝兒比大哥大小巧,但通話質量更好,而且它還帶了好幾種音樂,這東西國外都沒有上市,預售價就要一千美金,是小憲勤功儉學給爸媽送的禮物。

可他怎麼偏偏就不見父母了呢。

這時顧謹替半夏擦乾淨了手腳,把她放到一側了。

見林珺一直悶悶不樂,遂問:“想小憲了?”

“我不怕他認彆人做媽,可我怕他要被劉馬克打死。”林珺實言說。

很可能現在,那幫留學生,癮君子們已經在打小憲了。

林珺難過極了,卻幫不了兒子,心裡難受。

示意林珺躺下,顧謹躺到了她身側,他胳膊攤開,她正好躺在上麵。

此時四目相對,在他們前半生的拚搏中,有限的相聚中,躺在一起聊天,一直是最舒服的相處方式,當彼此難過時,無助時,躺在一處聊一聊,說一說,即使無法解決難題,也能緩解心中的難過。

顧謹先說:“你讀過本科,雖然中途休學了,可後來拿到了畢業證的,而曹桂呢,隻有小學文化,可你至少前些年一直是被她欺騙的吧,現在的林瑉,依然在被她欺騙,甚至政府很多官員,也在被她欺騙,你知道為什麼嗎?”

這也是林珺所想不通的地方。

她有本科畢業證,她能搞科研,也能搞行政,想乾什麼就能乾。

曹桂嫁給林瑉的時候已經30歲了,自己塑造,說她是為了反抗包辦婚姻才逃出國的,把自己訴說成個苦命人,他們都信了,很多年,深信不疑。

利用林瑉為跳板,她甚至成了國內政府要員們的座上賓。

沒有真材實學,隻憑交際手腕就混入上流,混出社會地位來,林珺確實想不通。

男人%e5%90%bb了%e5%90%bb女人的額頭,見她不反對,漸漸下挪,%e5%90%bb上了她軟軟的麵頰。

她身上還是他熟悉的香味,聞著她身上的味道,他就能回憶起年青時所有的歡樂。

他溫聲說:“因為你們的生活太過一帆風順了,你們從小沒有見過壞人,於是把人都想得很好,而曹桂,生下來就要麵對八個孩子的家庭,缺衣少穿,甚至一件衣服,都要幾個女孩搶著穿,她從小在競爭中長大,自然懂心機,會耍手腕。”

見女人依舊不反對,他繼續往下尋摸著,呼吸漸粗。

林珺在思索顧謹的話,同時也被他調動起了一種久違的,能產生愉悅的情緒,那種情緒叫她難過,想要釋放,於是仰起脖子,環上了他。

“小民和小憲經曆的太少了,所以他們天真,單純,可天真和單純並非美德,而是災難,人總要吃過虧,接受過挫折才能成長……”男人頓了頓,忽而粗聲:“反正早晚都要挨打,何不讓他們在還小的時候,就經曆點社會的複雜?”

女人閉上了眼睛,男人吹了口氣,於是她又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他雙目灼灼發亮:“小憲衝動,魯莽,而且他很固執,熱情,但又不善思考,他是個天才,可他也是個笨蛋,他還特彆容易信任彆人,這些性格中的缺點,他不吃虧是改不了的,他還小,有的是時間爬起來,可要不受打擊,他就永遠是個孩子,成長是必須的,你能保他一時,能保他一世嗎?”

黑暗中,林珺深深歎氣,環上前夫的%e8%83%b8膛,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當孩子兩歲時,你抱著他就是保護他。

可當他二十歲,他又黑又胖還固執,像頭熊一樣時,你怎麼去保護他?

……

當然,嘴裡說不管不管,可從劉馬克進去的那一刻起,拘留所於小憲,就是虎%e7%a9%b4狼窩了,所以林珺必須管。

最後一次探視機會已經用掉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哪怕拘留所所有的公安都要喊顧謹一聲老師,但也不能為了他而違規,違反程序。

好在他還有一次打電話的機會,可以通話,但須得是犯人從裡往外打。

也不知道小憲目前是個啥情況嘛,林珺就讓小民每天在電話前守著,等他的電話。

當然,她每天也要給孫所長打個電話,關注小憲在裡麵的狀況。

第二天一早,就有不好的消息傳來了,據說小憲往床上撒尿了,小孩尿床還要打屁股呢,在拘留所尿床是被關禁閉的,於是,小憲被關了24小時的禁閉。

到了第三天,他好容易從禁閉室出來,夜裡剛躺下,據說被人蒙著被子一通胖揍,至於是誰揍的他,他自己指證不了,於是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這時,林珺以為小憲會給自己打電話,求助。

小民於是守著電話等了整整一天,可小憲並沒有打電話。

反而,據孫所長說,他和劉馬克那夥人現在走得特彆近,關係特彆好。

小民腦瓜子要好一點,一下就明白這其中的曲折了,他說:“媽,打小憲的是劉馬克,他肯定是先打人再救人,就讓小憲誤以為他是好人了。”

小憲嘛,糊塗蛋一個,劉馬克那麼陰險狡詐,先派人捂著被子打他,再出麵救他,他就信劉馬克是個好人了,說不定還是輕信了劉馬克的話,才不跟家裡聯係的,想想小民就憤怒,但沒辦法,隻能繼續等他的電話。

轉眼又過了十天,很快,該是劉華強等人來的日子了。^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這段時間,小憲又被關過幾次禁閉,據說經常半夜挨打,甚至上個廁所,都會被人於背後悄悄踹進茅坑裡,但他跟劉馬克的關係卻一直很好,也不給家裡打電話。

而曹桂呢,則一直住在政府的保護下住在海花賓館,當然,CX公司的走私一事就夠她喝一壺的,所以現在,她也焦急的在等著林瑉,劉華強等人前來。

政府還邀請了各屆名流,甚至從首都請了一幫老領導來站台。

總之,這次的招商引資,特彆盛大。

林珺當然也有自己的準備,她不可能讓史瑞克跟名揚公司簽約,但她也不能破壞政府要推進的政務工作,所以她也是忙忙碌碌的。

至於小民則依然在等小憲的電話。

他現在屬於事中者迷,是迷糊的,但隻要他願意打電話來,小民一句話就能點醒他。

今天是個周末,家裡來了客人,顧靈也在,一家人熱熱鬨鬨的,正在聊天。

小民也沒有守在電話前。

唯有半夏坐在餐桌旁,正在享用她美味的阿華田,就在這時,小憲來了電話。

“喂,你好呀,你是誰呀。”接起電話,半夏愉快的說。

小憲最近在拘留所吃了很多悶虧,要不是上廁所的時候被人於身後踹一大腳,就是半夜被人蒙著被子痛毆,再或者,有人悄悄往他的床上撒尿,害他天天被關禁閉,剛進局子那十天,他因為過得快樂,覺得時光如飛箭,可接下來的這十天,他過得簡直就跟在地獄裡受折磨一樣。

因為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打自己,獄警他不敢相信,同監舍的人他也不敢相信。

他每回想求救,給家裡打個電話,卻總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會被關禁閉。

今天,他好容易找到了機會能打電話了,他也忍不下去了,在劉馬克的教唆下,他想要跟著留學生們越獄,逃跑了,劉馬克承諾,說隻要小憲願意帶著他們逃出拘留所,就可以在他爸劉華強的保護下離開這個國家。

要說越獄,於小憲來說特彆容易,拘留所的監區是電子鎖,每天的機動密碼他早就破譯了,監區外圍的獄警,每天的交接班口令他也早就掌握了。

但不像劉馬克那幫留學生,因為父母有錢,有關係,為所欲為慣了。

小憲的爺爺是一生清譽,身上沒有任何汙點的檢察官,爸爸是個法學教授,雖然彼此有意見分歧,觀念衝突,但他於爺爺和爸爸的專業領域,是尊重的,是敬佩的。

現在,他在拘留所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整得呆不下去了。

而劉馬克呢,處處關照他,愛護他,還邀請他一起越獄,他很心動。

因為早就和父母不在一個戶口本上了,所以他即使越獄了,對爺爺和爸爸造成的政治影響不會太大,但怕父母知道了會傷心,會難過嘛,就想打個電話來跟他們道個歉,再越獄的。

可怎麼接電話的是半夏呢?

“小半夏你好呀,我是你二哥,顧憲。”小憲說。

他好傷心啊,一旦越獄,他在國內就變成通緝犯了。

這輩子都沒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