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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錢的事咱們就不談了,飯也不吃了,我沒你的福氣,能有三個優秀的兒了,還有個貼心的小棉襖,我隻有一個兒子,肝癌,我知道研發藥物沒那麼容易,但請你務必快一點,早日研發出抗癌藥物來。”

人生在世,尤其到了中年,都有各式各樣的苦楚。

哪怕高崗看起來不可一世,可誰的皮襖子裡,不藏幾隻讓人刺撓的虱子呢。

林珺是頭一回知道高崗的兒子有肝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會好的。”

“對,會好的。”高崗紅著眼圈,點頭說。

法典一開始超興奮的,跟著小夥伴們連蹦帶跳,但一看又覺得不對啊,他媽向來對高崗愛搭不理的,可這會兒,怎麼還拍上高崗了?

男孩的笑還在嘴上,可莫名覺得不對勁。

而就在這時,有人一隻大手摁在他肩膀上,男孩回頭:“爸爸。”又急的形容:“你快看呀,高崗給我媽逮來了一條大鱷魚。”

顧謹剛剛下班回來,喔了一聲,說:“沒事,他抓魚,咱們抓人。”

男孩剛興奮完,笑還停留在臉上,一點點的垮了,又重新笑:“道上的鱷魚?”

“對,有線索了。”顧謹再拍了拍兒子,倆父子對視一眼,齊齊沉默,在暮色中齊齊望著高崗。

就先讓他出名吧,人間正道是滄桑。

深藏功於名。

畢竟他們父子的目標是逮捕為禍人間的那條大鱷魚,給即將歸來的倆哥哥看!

第46章 女人味

鱷魚全身都是藥,它的肝膽心腎,甚至皮都可以入藥,所以它混身是寶。

但這是個混亂的年代,常有人殺了鱷魚,卻隻扒了皮,把最珍貴的藥材部分沉到淺灘裡,任其腐化,可各個醫藥研究所卻根本找不到原材料用來做科研。

藥研所的人一聽居然有人送來一整條的鱷魚,扔下手頭的活就趕出來了,這玩藝兒,汁子都不敢浪費的。

林珺得問一下高崗兒子的病,以及治療情況。

“你忘了嘛,我跟你提過,說他輸血的時候感染了肝炎,你叮囑過我,說一定不能讓孩子抽煙喝酒,我回來忘跟孩子說了,今年才19,抽煙喝酒鬨的,癌變了。”高崗說。

這就是中年人的疾苦,去年倆人聊起孩子,林珺苦惱於兒子們的叛逆,高崗則苦惱於孩子的病,而如今,他們都在某一行業有著巨大的成就,卻也於孩子束手無策。

好在高崗有錢,他說:“現在在紅國治療呢,你趕緊研發新藥吧,需要什麼隨時喊我。”

“走吧,去我家吃飯。”林珺說。

所以他媽的,女人喜歡男人向自己示弱?

高崗為了追林珺,可是請教過高人的,一招得逞,想起了第二招,欲擒故縱。

他說:“改天吧,咱們,靈魂之交可比一頓飯重要,對吧。”

瀟灑的離開,這是高崗第一次在慈心搏得萬眾相送的場麵。

林珺分明在人群中看著顧謹了,可一扭頭的功夫,他又不見了,法典也是,連晚飯都沒有回家來吃,林珺於是就讓徐姨留了點飯,吃完飯後,準備去加個班。

而半夏,這會兒又得跟著媽媽去一個新地方。

說新也不新,就是樓下,二樓左戶。

在媽媽打開門的那一刻,半夏才發現,這間屋子裡放的滿滿的全是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裡還裝著各種粉沫,所以這是媽媽工作的地方?

媽媽先從書架上翻了一本書出來,穿上昨天白晶晶才送過來的新外套,戴上口罩和手套,以及眼鏡,見女兒仰頭,呆巴巴的望著自己笑,也給她套了個口罩,並說:“半夏可是唯一一個能進媽媽工作室的孩子,想問啥都可以,媽媽都會講。”

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媽媽看起來漂亮極了,完全就是半夏心目中的仙女。

女孩問:“媽媽這是要乾嘛呀?”

“要用化學成份,解決中草藥裡的重金屬殘留問題。”林珺說。

“如果不解決呢?”半夏再問。

林珺說:“現在西醫對咱們國藥虎視眈眈,要是媽媽不解決這個問題,他們會以東海市為主戰場,然後一家家的,消滅咱們所有的國藥企業,從而讓功效差不多的西醫,占領整個藥品市場。”

“是打仗嗎,那咱們會輸嗎”半夏似懂非懂。

林珺搖著量杯說:“不僅國藥企業會輸,以後人們生了病,將會花更多的錢買藥,那樣,大家都會變窮的,媽媽不想讓大家變窮。”

難怪大家叫媽媽是仙女,原來她做的工作,真的是隻有仙女才會做的。

不像男孩子馬馬虎虎,愛跑愛撞,半夏隻定定的站在媽媽身邊,專注的看著。

“媽媽真棒。”半夏說。

林珺歎了口氣,說:“是你小民哥哥棒,他在西醫藥研方麵,非常非常的優秀。”

“喔,好吧。”半夏其實不太信。

目前隻有一戶住戶的老樓,靜到落可聞針,轉眼夜都深了,媽媽有一份筆記,照著做一做實驗,又掏出筆來改一改,再拿計算器摁一摁,然後再做實驗,她忙碌著,半夏就安安靜靜的看著。

突然,外麵響起法典的腳步聲,伴隨著說話聲,十幾歲的大男孩,嗓音特彆高亢:“……山雞就不是個好東西,造反以後,居然帶著小弟們去處理核廢料,他是個傻子嗎,不知道那東西雖然賺錢,但有輻射,會害死人的嗎?”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依,本來黑8不吐口的,但因為山雞叛變,還害了他小弟,現在黑8願意跟公安合作了,法典,這件事中你功不可沒。”是顧謹。

林珺停手,半夏也豎起了耳朵。

法典笑:“爸爸,黑8是個講義氣的大哥,明白兄弟如手足的道理,會保護他們。”

“黑8確實夠義氣。”顧謹說:“經過這次考驗,爸認為他雖然沒文化,但不失為一個有良知的人。”

“那明天,咱倆跟黑8一起去精神病院找突破口,絞殺大鱷魚?”法典說。

顧謹噓的一聲,還問法典:“這樓上還有彆的住戶?”二樓的門沒關嚴實,是虛掩著的。

法典也愣住了:“不該呀。”這樓上明明就他家了。

此時門應聲而開,倆父子給嚇了一跳,林珺問:“顧謹你什麼意思?”

媽媽怎麼會在二樓,她不是早就關了實驗室了嗎,怎麼又做開了?

法典吱吱唔唔:“媽,沒啥的。”

顧謹則說:“高崗給你逮了一條鱷魚嘛,我們也準備給你抓一條。”

法典看爸爸不瞞了,忍不住再補一句:“也許鱷魚裡有高伯伯喔。”

林珺出門了,先問:“情報可不可靠,還有,危不危險?”

她能不知道嗎,顧謹給小民小憲放了大話,說自己能逮到大鱷魚呢。

“你上樓,我慢慢跟你講。”顧謹示意林珺上樓,見前妻不走,扭頭問法典:“你有沒有覺得,你媽今天特彆漂亮?”∫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媽媽確實好漂亮的,法典一看老父親使眼色,就來推了:“走嘛媽媽,咱們上樓說。”

半夏知道的,媽媽的實驗還沒做完,剛才她說了,要放一個什麼東西進去,還沒放呢,但這時爸爸媽媽,哥哥都上樓了,怎麼辦呢,半夏也不知道該放多少東西進去,可她看過媽媽放呀,自作主張,她就按著媽媽的方式,用勺子舀了小半勺的白色粉沫,進了她的量杯。

那杯子裡躺著幾樣中草藥,乾完這些,半夏才慢騰騰的出了門。

正好碰上折回來的媽媽,把她抱回了家。

客廳裡,哥哥看起來超興奮,爸爸也在侃侃而談。

而且爸爸說的,居然是跟半夏有關的事。

他說:“據黑8交待,半夏呆過的那個五河村,是個巨大的走私港口,他們的交易地在附近沒有地圖標記的小島上,而且所有的小島都有狙擊點,島上還有鱷魚池,一旦有生人靠近,打死,喂鱷魚。而據可靠消息,村長高從文就是那條鱷魚,而且他不止有一個兒子,應該有好幾個,還有無數堂房宗族的孩子,就本村人都認不全他們,外地人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他們不僅走私,而且還豢養了好多專門在東海市活動的打手和門徒,你認識毛哥吧,那隻是他們村其中一個,在東海市活動的大哥,那樣的大哥,在東海市,他們至少有七個,你知道沈四寶為什麼每周都會回老家嗎,他不是去看半夏的,他是去跟村長商議走私事誼的。”

這就是為什麼沈四寶看起來跟走私案件毫不乾涉。

不但公安曾經在慈心布控時一無所獲,秦秀都沒有證據可以指證他。

因為他和大鱷魚的聯絡,是基於探望半夏時在進行的。

當他每周去看女兒,就是去聯絡交易信息了。

半年時間,公安眼睜睜看著他大搖大擺,藥材走私了一批又一批,還直誇他周周回老家,是個好父親!

案子的破局在黑8,他雖性取向不明,還是個混社會的,但他講義氣,對兄弟負責,山雞當了大哥後,去乾更賺錢的,搬核廢料的工作了。

而那個工作,一乾就病,一病,大鱷魚會滅口,把他們喂鱷魚吃。

所以曾經黑8有二十號兄弟,這才多久,剩成十七個了。

從拘留所出來的黑8到台球館,還被山雞給趕了出來,於是他才轉投的公安。

林珺看看興奮的,仿佛立刻要乾一番大業的兒子,再%e5%90%bb%e5%90%bb懷裡的女兒,問:“高崗在村裡算個什麼角色?”今天才起的憐憫,蕩然無存。

顧謹實言:“目前為止還沒摸清。”

林珺怒了:“還沒摸清你就敢帶我兒子去抓鱷魚,你就不怕他被鱷魚吃?”

顧謹說:“林珺,事情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五河村戶口上隻有二百人,但據黑8的交待,以及我們的排查,那個村至少有500人,因為從七十年代起他們就一直在搞走私活動,為了不被抓捕,所以年青一代都沒有上戶口,他們也很少上岸,排查難,抓捕更難,而但凡公安出任務,任務是誰下的,他們就派人暗殺誰,這不是公平亮槍的戰爭,是謀殺,是恐怖活動。”

這已經是法典第二次聽關於大鱷魚的真相了,他還是個社會大哥,可也忍不住要給嚇得打寒顫。

而他天真的小妹妹,曾經就生活在鱷魚的身邊,她不懂,所以她不怕,還要給爸爸補充點情報:“二狗有七個舅舅喔,都是他大舅。”

本來是七個不同的人,但二狗統一叫他們是大舅,村裡彆的孩子都認不清他們,隻有半夏,因為經常跟二狗玩,記得他每一個舅舅的相貌和不一樣處。

這就是可怖的,大鱷魚的真相。

林珺深深吸了口氣。

她曾經去過五河村的,在她記憶中,那個村子人不多,而且村子很安寧,村長也很樸實,和藹可親,可居然,能嚇的她倆兒子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