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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拿下它。”

她才不要給公家當書記,她要拿回父親的產業,親自掌舵。

轉眼天快黑了,隻聽半夏歡快的喊了一聲爸爸,顧謹已經進門了。

為了給大兒子打電話,老父親今天早早就來了前妻家。

小民和小憲並不在一個州,而小憲呢,目前還在遊學,沒有回來。

所以小民通過林瑉,已經知道自己有個妹妹的事了,但小憲還不知道。

現在林珺要打電話,也是打給小民。

他有個手機,隻要家裡開了國際長途,就可以直接拔通。

半夏看過小民哥哥的照片,皮膚白,染的黃頭發,對了,在她的記憶裡,還有好多人給他下跪,求他給藥品降價的畫麵,所以她並不喜歡他。

不過法典顯然挺喜歡小民哥哥的,鄭重其事的坐到了電話前。

全家圍著,由林珺拔通了電話。

對麵才是早晨嘛,小民聲音惺惺鬆鬆的:“喂?”

“是我,媽媽。”林珺問:“兒子,你要聽聽法典和半夏的聲音嗎?”

小民聽到媽媽的聲音,立刻清醒了,說:“媽,我聽說你又找回來一個妹妹,真是的,她還是那麼愛哭嗎,是不是又是一個皺巴巴的,小老鼠一樣的東西。”

法典立刻不高興了:“爸!”小民哥哥這樣說半夏,太過分了嘛。

“他對妹妹有偏見,但我已經寄了照片,他會喜歡上半夏的。”顧謹說。

畢竟小民和小憲隻在妍妍出生那年回了一趟國,就在他們歸國期間妍妍死了,在大兒子的心目中,妍妍是段非常不愉快的記憶,他對妹妹沒感情也是正常的。

林珺說:“你妹妹特彆可愛,還有,媽媽的病已經好了,而且媽媽決定以後都留在國內了,你和小憲籌點錢,回趟國,來見見妹妹,好嗎?”

小民深深歎了口氣,這口氣讓倆小的覺得不太妙。

小民說:“媽媽,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情況,但我還是建議你趕緊回漂亮國,去療養院,你本來就是躁鬱加抑鬱的精神病患者,再撫養個孩子,萬一她出了什麼事,你肯定會徹底瘋掉的,你聽大舅的建議,好好在醫院療養,錢我會掏的,好嗎?”

林珺耐心說:“媽媽在看到你妹妹的那一刻就好了,完全好了。”

“媽,你最近是躁鬱了吧,躁鬱是抑鬱的一種,興奮,狂熱,對了,還會伴隨著失眠,熱情勃勃,性欲高漲……”這就是二十歲的大兒子,他不但不相信,還口無遮攔。

倆小隻目瞪口呆。

顧謹抓過電話,語氣裡帶著驚訝:“小民,我記得你原來可愛媽媽,可尊重媽媽的,是個講禮貌的好孩子啊,可你現在跟你媽媽說話,怎麼是這種口氣?”

“爸爸,你也在啊。”小民聽到爸爸的聲音,語氣變柔和,還有點奶了,他說:“我媽屬於抑鬱加躁鬱,時而抑鬱,又時而躁鬱,還會伴隨著狂想和被迫害妄想,覺得人人都想害她,她逃跑,她還傷人,她表麵看起來很理智,但其實她無法自控的,你要保護好自己,對了,也保護好法典和那個小女孩。”

所以在小民心目中,媽媽不但是個患者,還是個暴徒?

顧謹被打擊到了,其實比證明一個人精神有問題更難的,是如何證明她的病好了,她沒有精神問題了,而當小民認為自己最愛的媽媽有病時,勸他,他能聽嗎?

所以,讓妻子勸兒子回國,看來很困難。

退而求其次,他說:“來跟你妹妹說兩句吧?”

可愛的女兒,顧謹每次看她,都有種心要被融化的感覺,大兒子應該也會吧?

半夏雖然對小民哥哥無感,可也已經準備好了,要聽電話。

“改天吧,爸,我該起床了,我今天有三場演講,五堂課,還要去一家公司的藥研中心觀研,非常的忙。”男孩頓了頓,說:“爸爸,等我再回國時,我將以我,一個漂亮國籍花國人在西藥研發方麵的成果而震驚整個花國,我會讓您倍感驕傲,並慶幸於送我出國的。”

哐的一聲,他居然把電話給掛了?

這小子。

他小時候最愛父母了,顧謹帶到國外時,初時不適應,天天跟跟媽媽通電話,如果媽媽在電話裡親%e5%90%bb的聲音不夠響,或者親的沒有小憲響,還會哭著要求重新親,一遍又一遍。

也愛爸爸,學的第一句英文是:I love you,Daddy.

可他現在就是這樣,動不動就以漂亮國籍花國人而自居,動不動就為了漂亮國而驕傲,而且不願意溝通,更甭提轉變觀念了。

來自兒子的驕傲,顧謹一丁點都沒有感受到,打擊和影響倒是不少。

他還好,顧父受到的影響才大,本來檢察官可以乾到70歲再退休的,但因為倆大孫子突然的,自作主張的移民,為了避嫌,他才67他就退居二線,搞政策研究了。

本以為他們更愛媽媽,會聽媽媽的建議。

誰知他們居然固執的認為林珺是個精神病,還無可救藥?

掛了電話,老父親目瞪口呆。

媽媽卻笑的前仰後合。

半夏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可她來就沒喜歡過小民哥哥,所以也談不上失望,隻是握上媽媽的手,說:“媽媽沒有病喔,真的沒病,媽媽好好的呀。”

法典可失望了,因為他一直以來,都很愛倆哥哥,以為半夏的回歸能帶回父母,也能帶回哥哥。

卻沒想到大哥居然狂妄的讓他都恨不能捶兩拳頭,從桌邊提起小民送的棒球棍,他恨恨說:“我一點都不愛他了,我對大哥的愛已經消失了,他要再說我媽是瘋子,我會拿這根棍子揍他。”

終於,老父親坐了下來,沉沉歎了口氣。

為什麼從洗手間裡爬起來時,半夏會義無反顧的去找法典,因為她死後看到的媽媽,就像此刻一樣,爸爸和法典都愁眉苦臉了,但她沒有。

拍拍前夫,又揉了揉法典的臭腦袋,她說:“等我先把慈心拿回來吧,小民和小憲隻是暫時迷失了自己,我能曆經兩次陣痛把他們生出來,就能把他們找回來。”

半夏敏銳的發現爸爸在收拾東西,於是問:“晚上爸爸可以留在家裡嗎?”

林珺說:“當然不行,他自己也有家的,他該回他自己的家了。”又說:“媽媽馬上就會雇個保姆,爸爸要通知小姑,以後就不用來咱們家送飯啦。”

這就是林大小姐的生活藝術,她挺煩顧靈,但不會說太多,隻會用實際行動把她甩開。

半夏其實很想爸爸留下來,但她也不太喜歡小姑,隻好目送他走。

“殺人騙保的事你得抓緊點,那630萬的來路,下周給我結果。”林珺說。

顧謹看著眼巴巴的女兒,也想留下。孩子們總是在幼年時期,會帶給父母最多的歡樂,轉眼他們就大了,叛逆了,不聽話了,於是老父親隻能咀嚼他們小時候的回憶,從中找樂子。

給小民和小憲,顧謹給了足夠的陪伴,但半夏和法典,則幾乎沒有。

可想想也不可能,他爹整天罵林珺是大漢奸,她心裡帶著氣的。

隻是涵養好,懶得跟老爺子發作而已。

“我會的,每一筆我都會查得清清楚楚。”顧謹說。

轉眼就又是一周啦。

這一周,媽媽每天在廚房折騰,廚藝比原來好多了。

今天還給半夏做了花生芋泥湯,跟小姑做得一樣香,早起吃一碗,好爽。

倆娃正在吃東西,有人敲門。

“妹,馬書記出院了,國資委來通知,說今天要進行營改私的簽約。”他說。

倆娃都嚇了一跳,但林珺並不驚訝,顯然在意料之中,隻問:“請市領導了吧,請的誰,書記還是市長,幾點來?”

林東說:“請的是一把手的大書記,說是下午五點半蒞臨。”

“那我下午再去吧,去把慈心給咱們拿回來。”林珺說。

顧謹那邊,目前隻查明了100萬的保額,加上慈心的10萬,20萬的藥品,就是130萬,可是還有500萬不知來路,不過一條人命,加上牛主任和馬明霞的私通,足夠用了。

林珺今天借著這兩點,就能拿下慈心!

⊙思⊙兔⊙在⊙線⊙閱⊙讀⊙

第37章 逼宮

林東看著妹妹,全然不信,因為局勢太亂了,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辦。

但倆孩子無腦迷信,覺得媽媽肯定行。

法典理了理半夏額頭的碎發,說:“以後媽媽要回去上班,你會好開心的喔。”

“為什麼呀哥哥?”半夏%e8%88%94著花生湯的碗,一臉疑惑。

法典形容:“廠裡有個大滑梯,還有小木馬,以後你就可以天天去玩啦。”

慈心是製藥廠,女職工多,一到寒暑假,大家就得帶娃上班。

廠辦公大樓內有個遊樂園,是林珺主張著修的,裡麵有個一層樓高的旋轉滑梯,那可是顧法典小時候的樂園,他曾經在那兒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寒暑假。

那時的小民和小憲會每天打電話,還會經常許諾,說要送他各種小玩具。

那時的法典,開心的就像個泡泡一樣,每天都飄在空中。

“滑滑梯嗎,好玩嘛。”半夏追著問。

“當然好玩啦,小時候我天天滑的喔。”法典說。

半夏太激動了,因為原來秦秀總會帶小龍去上班,而據小龍說,他可以一整天都在遊樂場玩,坐滑滑梯的感覺就像是在飛一樣。

不過女孩突然想起一件事,問哥哥:“媽媽帶我去上班,會不會覺得丟人啊?”

“為什麼會覺得你丟臉?”法典很吃驚。

小女孩說:“原來我也想跟秦秀媽媽去上班,可她說我太笨,隻會給她丟臉。”

明明是因為妍妍的死,秦秀故意折磨半夏,可小女孩不懂,她當真了。

秦秀已經被抓,涉及走私,十年起判,但她留在半夏心裡的傷痛無法磨滅。

顧法典把妹妹架了起來:“走,咱們坐著飛機去玩滑滑梯。”

半夏還沒明白什麼叫坐飛機,已經被哥哥單手舉在了腦門上,繞開媽媽,他一路舉著她下樓,是很驚險,但也很刺激,而且感覺真的像是在飛喔。

半夏給樂的呀,咧開了嘴巴,任憑呼呼的風往嘴巴裡灌著。

下了樓,哥哥還翻牆,帶她去幼兒園玩滑滑梯。

暑假嘛,幼兒園沒人,半夏足足滑了一個上午,最後給孩子滑暈,都吐了。

餓的饑腸轆轆,渴的嗓門冒煙,倆孩子這才回家。

媽媽的廚藝早已不再是瞎糊弄了,今天居然炒了兩個菜,還用半球電飯鍋蒸了香噴噴的大米飯,笑眯眯的,她問:“你們去哪玩了呀?”

顧法典了解媽媽,知道她會擔心,撒謊說:“我們就在樓下散了會兒步喔。”

要論排名,半夏心裡最愛的是點點哥哥,然後才是媽媽爸爸。

所以哥哥撒謊,她抱著水杯咚咚咚,跟著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