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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還往林珺病房跑了三回,不停的誇她閨女長得漂亮,還說要是抱給四寶,他準喜歡。你打量我老太太糊塗嗎,你就是想讓我換了林珺的孩子,至於為啥,你自己能不清楚,你就是希望她被病孩子拖累著,當不了書記。”秦老娘看似傻,可她居然說的有理有據。

此時公安雖然一直在勸圍觀者遠離,可偷換孩子就夠叫人驚訝的了。

這還扯上廠內高層的權力鬥爭了,誰不想聽?

太醜惡了,明天就要光榮退休的老書記和他在藥研所當主任的女兒,幾句話被個老太太當眾把臉給扒了。

人圍了裡三層圍三層。

眾人一波接著一波的嘩然:這才是真相啊,林珺本是最好的書記苗子,半路折戟,可不是因為有個病孩子的原因。

所以大家敬愛的馬書記竟是這麼個貨色?

馬書記一看引火燒上了他全家,指著秦老娘說:“老太婆,你不要放屁,孩子是你夥同沈四寶,秦秀偷的,明霞一概不知情,事情跟我們家也沒有任何關係。”

不停擠眼色,還是希望這老婆子能背下一切。

可秦老娘現在哪還會忍辱負重,當眾一場鬨讓她明白了一件事,馬書記拿她連個屁都沒當,秦秀和馬明霞雖都是他的女兒,可涉及利益,他舍的是秦秀,不舍馬明霞。

而因為沈四寶跟秦秀結婚了,一直對秦秀很不錯,秦老娘於他還寄著些希望,回頭又說:“四寶,你比馬光明可好得多,你替娘說句公道話吧。”

沈四寶隻想撇清自己:“媽,您偷專利是事實,認罪伏法吧,爭取寬大處理。”

所以她們娘倆就這樣被男人拋棄了?

一個個的,馬書記騙她身子,害她孤身撫養女兒,還被人罵了一輩子破鞋。

沈四寶欺騙秦秀,現在連她都害上了?

秦老娘的心徹底死了,可也活了,她尖聲說:“沈四寶,馬光明,你們一個都甭想逃過,我這兒有證據,能證明你倆都參於過偷孩子。”回頭看顧謹,她說:“隻要你不讓我坐牢,我就把證據全給你。”

圍觀群眾喲嗬一聲,居然還有證據?

真相就在前方,但證據也很重要,顧謹容聲說:“我答應你。”

秦老娘換孩子的時候可沒想到,最終能保她不坐牢的,會是顧謹。

她高聲說:“我知道妍妍的原始病曆在哪兒,所以馬明霞你不要囂張,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馬明霞眼冒金星,想當年她引產,是在拿到丈夫的賠償金以後才引的,因為她有孩子,法院才把保險公司和廠裡的,加起來一大宗的巨額賠償判給了她。

而為什麼她要抱著半夏去一趟醫院,是因為她把孩子引產了,可她得向公婆交差,正好妍妍有心臟病,她和馬書記商量了一下,靈機一動,就用了個兩個換三個的法子,把妍妍的,水打濕的原始病曆拿給公婆交差,對他們說孩子已經死了。

賠償款已經被她拿走了,一份水濕過的病曆糊弄了一下二老。

他們雖然傷心,可也無可奈何是,隻能倒黴認栽。

但這件事連沈四寶都不清楚,秦老娘哪知道的?

馬明霞驚愕的看看秦老娘,再看看馬書記,電光火石間,突然明白。

是她爸告訴秦老娘的,所以她爸和秦老娘,不僅僅是年青的時候出過軌,這些年也還一直保持著禸體關係吧。

她也是氣極了,尖叫著朝著秦老娘撞了過去。

幸好公安眼疾手快,製服了她,但這時不知哪裡殺出個女人,也朝著秦老娘衝了過去,還在尖叫:“你個不要臉的騷貨,你敢害我女兒,看我不打死你”

幸好公安眼疾手快,一把逮住了.

而這,居然是馬書記的愛人,付梅女士.

她原來也在廠工作,在藥研所乾出貨工作,向來說話聲音柔柔的,非常溫柔的一個女同誌啊,但生生給逼成潑婦了。

見公安不讓她打秦老娘,她轉手又去撕馬書記了,一把扯了下去。

此時公安已經製止不住了,現場圍了幾十號人。

而在眾目睽睽之下,馬書記直接被愛人薅掉了一頭頭發。

哦不,應該說原來馬書記本就是個光頭,但他常年戴了假法。

突然被扯掉假發,馬書記又要護腦袋又要搶假發,慌亂中才戴好,臉已經被妻子抓成大花貓了,又氣又恨,他也不甘示弱,突然扭頭,朝著沈四寶的眼眶就是一拳頭:“你個不中用的東西,還跟顧謹比,你簡直屁用沒有。”

而馬明霞母女還追在後麵,正在打馬書記。

付梅尖聲厲吼:“你個管不住褲襠的爛貨,你臭不要臉。”

一把一把,全是抓在馬書記的光腦殼上,把一顆光鹵蛋生生抓成了虎皮蛋。

馬明霞更是厲聲尖嚎:“都怪你,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管秦秀的爛事。”

現場扭打成了一團,血流成河。

體統全無。

直到達隊朝天鳴槍,一聲喝:”誰再動手,統統捆麻繩”大家這才停了下來.

拐賣,還多人參於,當然要一起抓,但公安隻有兩副銬子,一副還給了提前被帶走的毛哥,於是就隻賞了馬書記一副。

馬明霞和沈四寶,秦老娘幾個則喜提麻繩。

而目前查的,隻是嬰兒拐賣案一事,盜竊藥品專利的事還沒形成證據璉。

一碼歸一碼,雖然顧法典急切想看到的,是沈四寶承認盜竊專利,供出他頭頂的那隻大鱷魚,並把一幫壞人全突突了的事。

但公安為了不造成圍觀和轟動,是不會在現場辦案的,這會兒就開始戒嚴,驅趕人群,並進行下一步的偵破工作了。

不過案子雖然還沒審理完,但可以確定的是,半夏確實是顧家的孩子了。

顧靈看著一群人被捆走,突然想起件事情:“哥,你做DNA,花了二十多萬吧,現在孩子認回來了,那錢不就白打水漂了嘛,趕緊去打電話呀,咱不做DNA了,把咱的錢追回來,二十幾萬呢,放股市上,一天能賺你一月的工資呢。”

如今正是炒股熱的年代,顧靈下崗後再沒找工作,主業就是炒股。

二十萬做個DNA,在她看來,太可惜了一點。

但顧謹卻說:“不,DNA必須做,因為這個案子目前並不明朗。”說完上車,他跟著公安走了。

且不說這些,此刻起,顧靈成慈心廠的名人了。

太多人知道了倆孩子抱錯的事,但都是一知半解,於是要問顧靈打聽情況,一個上午,她講的嘴皮子都乾巴了。

林旭有個朋友是記者,打電話聊了一下,嘿,那記者說要來采訪,報道。

顧靈一聽,立刻住嘴,跑了。

要上報紙,那得拍照啊,她專門跑出去又買了幾套新衣裳,還買了好幾套漂亮的小發卡和頭花,就等記者來了以後給半夏穿,拍照,讓她上報紙!

至於小半夏,因為哥哥嫌外麵吵,帶回了家屬院。

而現在,雖然她還沒見到林珺,可她已經感覺到身為林珺女兒的驕傲和自豪了,當然,隨著越來越了解媽媽,她也更加擔心媽媽了。

吃完晚飯,爸爸還沒回來,法典哥哥才寫了幾個字,就說家裡太熱,熱的他腦殼冒煙,想下樓寫作業,在顧靈看來,他寫的字像鬼畫符,而且是個懶鬼,這純屬偷奸耍滑。

可在半夏看來,哥哥能寫七個字,就比她原來的二狗哥哥厲害,還主動幫哥端水杯,拿把小扇子,因為哥哥腦子熱的冒煙了嘛,還貼心的拿了小扇子,扇頭。

顧法典其實是為了等爸爸,下了樓,字寫的簡直像鐘馗的驅鬼符。

兩隻眼睛滴溜滴溜,專看著路口。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而他們兄妹一下樓,樓下的大爺大媽們就開始無腦誇了。

“林珺的兒子就是跟彆人家的不一樣。”有個大媽說:“看點點寫字的樣子,就知道他將來是上清華北大的料。”

還有個大媽說:“我越看半夏就越覺得她像林珺,林珺五歲的時候就會給我開藥方呢,我這兩天胃不舒服,不行讓半夏試試,給我也開個藥方子?”

說著,她還真問半夏了:“丫頭,我消化不好,你說我該吃點啥藥。”

半夏驚訝的是:“奶奶,我媽媽五歲就會給人治病的嗎?”

“你外太公是大中醫,你媽從小跟著她,當然了不得,七歲就會針灸,還給我灸過胳膊呢,一針下去,我的胳膊再也不疼,不酸了。”肖大媽說。

另一個叫林大媽的,是林東母親,也是林珺本家,笑著說:“這事我最有發言權,我家林東比林珺大三歲呢,那會兒長癩頭瘡,抹啥藥都不好使,我們都當他得成個禿腦瓢,就是林珺給他配的藥,一抹瘌頭瘡就好了,一頭頭發又濃又密的,都快五十的人了,愣是一根沒掉!”

說起林東,近半百而一頭頭發濃密冒盛,誰不羨慕嫉妒?

半夏激動的想哭,抓住林大媽說:“奶奶,林珺媽媽還會乾什麼,你全講給我聽,好嗎,求你啦?”扇子呼搧呼搧,她說:“我給您打扇子。”

“她呀,能起死人肉白骨。”林大媽扇子一搧,來句重磅的!

雖然半夏不懂啥叫個起死人肉白骨,可小河豚已經憋足了氣,靜聽下文。

彆的大媽也全湊過來了,眼巴巴的聽著。

“她17歲那年上大學,碰上一虎背熊腰的學生,斷言那個學生要不去醫院就活不過三天,你猜怎麼著,那學生愣是不肯去,找他都不去,非說自己好好的,沒病,結果第三天的晚上,要不是林珺夜闖男生宿舍樓,帶著銀針去救他,他就得心肌梗死。”林大媽說.

半夏心中,已經有媽媽夜闖宿舍樓的勇武姿態了.

林大媽講起來就收不住了,滔滔不絕:”林珺媽得的是癌症,西醫說已經惡化了,開不了刀,人頂多隻能活兩個月,可林珺愣是配著中藥,讓她媽多活了足足五年。”

小女孩手裡的扇子停了,扭頭看哥哥,就見哥哥咬唇笑著,也在看她。

卻原來林珺媽媽不但漂亮,還是個能救活死人的神仙,菩薩呀。

既然她那麼厲害,將來肯定可以治好爸爸的癌症吧.

那他們全家就可以永遠幸福快樂的活下去了呀。

這樣一想,半夏激動的都要哭了,她甚至已經等不到明天,現在就想見媽媽。

可這時肖大媽又歎了口氣:“可惜後來她就變了,唉!”

顧法典本來作業寫得美滋滋,驕傲又膨脹的,可也撇下了嘴角,吸起了鼻子。

半夏一顆小心肝兒簡直攥起來了:“我媽媽到底怎麼了呀?”

媽媽那麼好,怎麼就會變了呢

肖大媽不想惹孩子傷心,折衷了一下說:“也沒啥,就是後來脾氣壞了點。”

林大媽怕孩子太擔心,也說:“她不論咋變,都不打孩子的,就法典,她也沒打過呀。”

原來隻是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