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憫眨了眨眼睛,氣勢弱下來:“那我好像不行,誰也不能從我這裡拿走我的錢。”

季暘:“……我不要你的錢。”

梁思憫斜他一眼:“那你要我的人?可我就在這裡。你沒親沒抱沒摸沒睡?”

好在司機是當地人,聽不懂中文,不然季暘都想從車上跳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說了生平最肉麻的一句話:“我要你的心。”

梁思憫:“……”

她想了好一會兒,再次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我覺得你魔怔了。”

季暘靠在那裡,偏過頭,一時懶得再理她。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到底在害怕什麼,大概是因為她的態度總是帶著玩味兒和隨意,又或許是因為她看起來真的十分的沒心沒肺,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一樣。

他能感受到她的喜歡,但那喜歡沒有重量,壓不住他一顆懸浮不安的心臟。

他生平第一次希望有人能緊緊攥住自己。

所謂的聯姻沒有任何約束力,季家如今又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他的錢她不稀罕,他的公司,能給她帶來的利益目前也有限。

如果仔細算來,自己大概隻有這具軀體她最感興趣了。

想他季暘從小到大乾什麼不得心應手,沒想到到頭來竟然回歸到最原始的出賣色相上了。

他可不就是個合法的鴨。

過了會兒,梁思憫看他不說話,以為他真的傷心了,戳了戳他:“那總不能讓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吧。”

季暘偏頭看她:“梁思憫,彆裝傻。”

她這種人精,什麼不知道,隻是懶得坦誠地跟他談論這個問題。

梁思憫終於正經了片刻:“我隻是覺得太沉重的愛就沒有趣了,跟你在一起挺開心的,結婚比談戀愛更莊重,我們已經結婚了,那沒有太大的問題,我就不會輕易放棄婚姻,開開心心不就好了,你為什麼總是一副害怕分開的樣子。愛情的保質期本來就很短,如果哪天你不喜歡我了,或者我不喜歡你了,我們就好聚好散,以後還是朋友……”

或許剛剛隻是隱約的不安,但她話說完,他的不安瞬間就具象化了。

那種陡然升騰而起的怒火燃燒著他的理智。

他蹙眉盯著她看:“所以你其實根本就不愛我,你甚至根本不害怕失去我。梁思憫,彆說了,我怕我恨你。”

梁思憫沉默了會兒。

季暘說完自己先自嘲笑了聲,他不想逼迫她,甚至有點害怕把她逼在懸崖邊,於是自己先遞了台階,抬手給她理了下頭發,親%e5%90%bb她的側臉:“沒關係,我可以等。”

梁思憫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

兩個人氣氛第一次怪怪的,低頭看手機的時候,杜若楓在提醒她出門注意點兒,異國他鄉的,隻能依靠彼此的時候,很容易爆發矛盾和爭吵。

梁思憫:……

你知道的太多了,擱電視劇裡是活不過三集的。

好在季暘沒想刨根究底這件事,過了會兒就當一切沒發生。

隻是梁思憫沒想到一天內碰上好幾個熟人,好像把這個問題搞得更嚴重了。

他們進酒店見了一對兒金發碧眼的雙胞胎帥哥,個子很高,模特身材,她以前大學時候公寓的鄰居、校友,但是不同專業,這倆人是哲學係的,為人十分風趣幽默且熱情。

這次一見麵兩個人輪流擁抱她,對梁思憫進行了貼麵禮。

“嗨,艾瑪,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另一個想起是中國的新年,便用蹩腳的中文祝她新年快樂。

梁思憫隨身帶了幾個中國結,便給兩個人一人係了一個回禮。

梁思憫在國內待久了,對於那個擁抱和貼麵,一時不是很習慣,但也沒想那麼多,而且沒想到這麼巧,能在這兒碰見,就很高興寒暄了兩句。

交談快要結束,梁思憫才想起來介紹,說身邊這位是自己丈夫。

兩個人不約而同露出震驚的表情,好像她結婚了是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季暘牽住梁思憫的手,頷首算打了招呼,心情卻十分不愉快。

一直到晚上季暘都在生悶氣,故意坐在露台上吹冷風,海風很大,下午下過雨,晚上更冷了。

梁思憫出去找他,跨坐在他腿上,摟著他脖子問他為什麼不高興。

季暘挑著眉看她:“你說呢?”

梁思憫當然猜到了,但覺得他這個人非常的小心眼,並不想接他的話茬。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著%e5%90%bb,但她病還沒徹底好,他並不想有更進一步的親熱,於是親了會兒就分開了。

顯得興致缺缺。

季暘去洗澡,梁思憫打開投影看了會兒電影,等季暘洗完澡,梁思憫實在很想抱著他啃,但又怕啃著啃著出事,於是隻好歎口氣,拉著他出去隨便走一走買點吃的。

沒走多久,隔著老遠,跟著經紀人過來參與拍攝的蘇明凱開心地朝她揮手:“梁……”

他還是不知道怎麼稱呼她,這次停頓了一下,叫她:“憫憫姐。”

梁思憫清晰地聽見身邊季暘一聲:“嗬。”

“……”

這是什麼神仙寶地嗎?怎麼一個兩個都來了。

第48章 那你呢

◎你怎麼辦?◎

蘇明凱走近了, 似乎才意識到不妥,見了大老板和他太太,竟然先給他太太打了招呼。

經紀人都一腦門汗了。

兩個人走近了, 忙又恭敬叫了聲:“季總。”

季暘很勉強地“嗯”一聲,神色淡淡的, 看不出喜怒, 兩個人頓時緊張起來。

尤其蘇明凱,或許是自己心思不純, 他看季暘的眼神就更覺得心虛加畏懼,好像那雙鏡片後的眼睛, 能輕而易舉看穿他。

同時更生出一些難以言喻的卑怯, 季總在梁小姐身邊都顯得溫柔體貼,而自己竟然還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梁思憫餘光看了季暘一眼, 其實他在外人麵前一直都這樣, 沉默冷淡, 看不出來情緒, 顯得城府極深。

隻梁思憫能清晰感受到他非常不爽。

她出聲打了圓場, 問蘇明凱怎麼在這兒。

經紀人想起上個經紀人盛傳的離職原因——

不小心冷嘲熱諷了老板娘。

所以儘管彆人都說季總和他太太關係很微妙, 他還是怕蘇明凱惹大老板不痛快,按住他, 答道:“有個雜誌拍攝, 選了這邊做取景地, 我們就待兩天就走了。”

白天工作,晚上便出來逛一逛。

梁思憫點點頭, 祝他們玩得開心, 然後拉著季暘也走了。

“他喜歡你。”人走了一會兒, 季暘突然說。

語氣酸酸的, “那兩個雙胞胎也喜歡你。”

梁思憫“嗯”一聲,“我知道,但跟我沒關係。”

她的聲音異常平淡,好像隻是在說今天天氣很不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個很理智的人,理智到顯得薄情。

季暘偏頭看了她一眼,或許他應該慶幸,自己跟她是有“關係”的那一個。

海風狂亂,季暘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異國他鄉,不需要顧及任何的目光和言語,他低頭,認真親%e5%90%bb了她一下。

梁思憫沒有躲,回%e5%90%bb過去。

短暫的%e5%90%bb,結束後又手牽手往前走。

梁思憫突然又說了句:“你應該很清楚,無論從哪個方麵,沒有人比你更適合我,也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你了,蘇明凱這種人,跟我八輩子也扯不上關係。”

她拍了拍他的臉,“還有,我不會養情人,也不會找鴨,你可以放心。”

難得,她竟然主動解釋。

季暘低頭看了她一會兒:“嗯。”

“你也不許。”梁思憫突然擰了下眉,“你最好記清楚,我這個人非常小心眼,被我發現你死定了。”

一整天都被古怪的情緒包圍著,他終於露出一個由衷的笑容:“哦,我哪兒敢呢。”

“我隻喜歡你。”

“我老婆天下第一好。”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

他沒完沒了,梁思憫回頭瞪他一眼:“你夠了。”

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不夠,這才哪兒到哪兒,海誓山盟我都還沒說,不把招數都使了,你哪天出門被外頭的野狐狸巧言令色給騙了怎麼辦。”

梁思憫:“……我又不是香餑餑,誰都想啃一口。”

“嗬,落地不到一天,就遇到三個了,我都懷疑在衍城你是不是一步一個,遍地都是你的裙下臣。”

梁思憫無語,這語氣酸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給他戴了八百頂綠帽子呢!

“你怎麼跟奶茶一個鬼樣子,我摸摸彆的小貓它能暴躁倆小時,怎麼,我又沒領回家。”

季暘聲音都揚了八度:“你還想領回家?”

“我……”梁思憫比了個饒了我的手勢,“好好好,我以後離他們遠遠的,我就你一個,我把你的名字刻在我腦門上,給你打上標簽,行不行?”

季暘點點頭,突然掏出手機:“你再說一遍,讓我錄下來,哪天你拋棄我,我就在中心廣場的大屏包上一個月,全天候循環播放。”

梁思憫:“……滾。”

“不說也行,親我一百次我就相信你。”

“呸。”

“我親你一百次也行。”

……

兩個人毫無營養地扯了一路,比那個小學生都幼稚,回酒店的時候很晚了,簡單洗了一下,睡了一個特彆素的覺。

梁思憫卻做了個葷夢,夢到黑漆漆的房間,她的手腳都被捆著,季暘的呼吸重重落在她耳後,跟她說:“彆動,不要出聲,彆被你老公發現了。”

第二天梁思憫跟他說這個夢的時候,季暘問了個特彆好奇的問題:“所以你是真的覺得生活太平淡了,結婚找點樂子?”

這到底多清奇的腦回路,才能做出來這種無厘頭的夢。

梁思憫點點頭:“嗯。”

確實就是這麼簡單樸素。

季暘:“……”

梁思憫看他那一言難儘的眼神,挑眉:“你那是什麼表情?”

季暘搖頭:“沒,我隻是在思考怎麼給你添樂子。談戀愛不就是要投其所好。”

“比如?”

“比如我其實真的可以是一個鴨,老板今天要續費嗎?”季暘抓住她的手,偏頭親了親她的嘴巴,“謝謝老板賞識,您可以隨便對我,我很好擺弄的。”

梁思憫忍不住笑起來。

然後接下來幾天他就真的認真扮演一個鴨,入戲還挺深。

他這個人有時候特古板,上了床又有點悶騷,時不時還加點明騷。

和以前上學時候認識的季暘完全不一樣,可梁思憫也沒有覺得多不可思議,好像他本來就應該這樣。

又或者說,她一直喜歡的,就是真實的他。

他的底色是涼薄的,偏季家重視家庭,規矩也多,把他束縛進一個殼裡,養出了一個“完美”的孩子,聰明、禮貌、重情義、講規矩,也看重家族。

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可他家裡人並不能給予他足夠的感情上的養分,讓他能更心甘情願獻祭自己。

他有時候是有點執拗和平靜發瘋意味的。

就像一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