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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舟有些意外地點點頭:“是的,季總對手下的人都很好。”

“你開什麼車來的?”梁思憫問。

他打車來的,老板昨晚開過來的車是一輛庫裡南,季暘對車沒什麼明顯的喜惡,但不太喜歡太過張揚的車,以及中看不中用的。

這輛車多少還是有點張揚的,停在車庫裡很少開。

大概是覺得,他老婆會喜歡?

梁思憫討厭他開邁巴赫來著。

林逸舟攥著車鑰匙,突然覺得自己磕到了一點暗戳戳的糖。

他伸手,給梁思憫看了一眼車鑰匙:“季總昨晚開過來的,他今天讓司機來接他了,讓我開車送您回老宅。”

但林逸舟第一次坐了老板娘的副駕。

從梁思憫說:“沒開過庫裡南,給我試試。”林逸舟就開始緊張,一上車就緊攥安全帶,生怕自己交待在這兒。

但他純屬多慮了,梁思憫開車非常穩,甚至不減速衝進半開的老宅鐵門的時候,林逸舟驚呼了一聲,大腦在吼叫:臥槽,這麼窄,你瘋了嗎?

然而下一秒車身和鐵門以一種極微小的距離,擦肩而過了。

車子停在門廊下,她把鑰匙遞給他,評價了句:“還行。”

林逸舟狠狠捏了一把冷汗。

心疼老板,這老婆未免太凶了。

中午梁思憫在老宅吃了飯,幾個長輩過來慰問,順便吐槽季暘,到底有多忙,回來吃個午飯的時間都沒有。

大約是在旁敲側擊兩個人的關係。

季梁兩家聯姻,雖然不完全是商業聯姻,但到底帶著聯姻的性質,這倆孩子也一直奇奇怪怪的,難免讓人不放心。

所以才會結婚沒兩天,著急往家裡叫。

梁思憫思索片刻,笑著說了句:“就是,回去我就罵他。”

奶奶笑著拍她的手背:“你啊。”

仿佛在笑她看似責怪,實則維護。

但這麼一鬨,大家也都笑了。

梁思憫陪著笑,吃了飯又收了一圈禮物,然後就走了。

這會兒坐在甜品店跟路寧一起喝下午茶。順便商量著把寄養在她家裡的寵物帶回來。

她盯著照片看了兩眼,回了句:我牙挺整齊的。

季暘問她在乾什麼。

梁思憫沒再扯什麼鬼混之類的話,拍照發給他,順便給他看自己的粉鑽戒指:好看吧!大嫂送的。

季暘卻一眼注意到:你把婚戒摘了?

梁思憫:……

梁思憫:非得戴嗎,你的儀式感這麼強?

季暘半晌沒吭聲,雖然看不見,但梁思憫莫名覺得自己能隔空看到他那張冰箱裡凍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冷臉。

梁思憫:好好好,我待會兒戴上,服了你。

季暘:隨便你,既然那麼勉強就算了,好像我逼你一樣。

梁思憫:少給我陰陽怪氣,你自己都不一定戴。

說著,梁思憫彈了個視頻過去。

長會議中場休息,他站在會議室外的玻璃窗邊透氣,腳下是萬丈高樓,從28層往下看,人和車都很小。

周圍人來人往,但沒什麼聲音,寫字樓裡總是透著股嚴肅和刻板。大約是他長了一張不太友善的臉,做事又不太講情麵,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有一種冰凍三尺的肅殺感。

其實從小到大他都不是好相處的人,也不太喜歡彆人在耳邊嘰嘰喳喳,可梁思憫卻總能挑撥他最幼稚的神經,每回都能激怒他,並且用一些不太成熟的方式去還擊。

他把視頻接起來,挑眉問了句:“怎麼?”

梁思憫有些無聊地靠在座椅上,晃了晃手:“給我看你的手,我不信你自己戴了,倒來陰陽怪氣我。”

季暘抬手給她看,婚戒還真老老實實戴著。

一直戴著嗎?梁思憫竟然都沒有注意。

還以為他會是那種婚禮一結束就把婚戒束之高閣的人。

他手還挺好看的,但昨晚被攥著的時候真的很煩,好像倆人還沒正經牽過手,不知道好看的手牽起來會不會不一樣。

但感覺跟季暘牽手好奇怪,她可能會忍不住掰他手指吧!

……

梁思憫突然胡思亂想了一下。

出神的片刻,季暘哼了她一句:“你對我一點信任都沒有?”

梁思憫湊近屏幕,不解:“我為什麼要對你有信任,沒那張結婚證,咱倆就是死對頭,你在國外那麼久,回來就撞我車,然後見你一回倒黴一回,我應該對你有信任嗎?”

她剛還在刷手機,無意又看到了宋婉青,她今天特意出來解釋,說無意占用公共資源,對不起失態了,會調整好狀態,希望大家不要再過多議論她的私事,她也不想給對方帶來困擾。

但又提了一句:回憶很美好,雖然很短暫,但值得我好好珍藏,謝謝過去,也祝福未來。

路寧看到後翻了好幾個白眼:“戲真多,我不信她不是故意的,網上正扒初戀扒得起勁,都有人猜到是明達的繼承人了。她出來再添一把火,我看到時候真把季暘扯出來她怎麼收場。她這是愛而不得瘋了吧?”

宋家算什麼,就算梁家沒落了宋家也惹不起,更彆提季家。現在季梁兩家聯姻,她出來搞什麼幺蛾子,是真不怕死啊!

梁思憫想想就覺得生氣,忍不住又吐槽了句:“結婚我還昭告了一下朋友圈,你光戴個婚戒悶騷,你的前女友都值得一個合照,我跟你結婚了也沒見你公開承認,怎麼,我很拿不出手?”

季暘:“……”

他戴了一副備用眼鏡,不太舒服,這會兒忍不住按了下太陽%e7%a9%b4。

宋婉青拿他手機拍照發朋友圈的破事因為顧宇珩他忍讓了一下,沒想到有一天能變成石頭反複砸他的腳。

“梁思憫,我說了我跟宋婉青毫無關係,照片也不是我發的。低血壓都要被你治好了。”

不是他發的?

好像這樣更合理,他向來不是那種愛秀的人,冷漠無情一男的。

算了,誰稀罕知道。

梁思憫撇撇嘴:“不用謝。”

掛了視頻,路寧挖了一口小蛋糕喂給她:“你真行,氣季暘一套一套的,你也不怕他真跟你翻臉。”

梁思憫搖搖頭:“不會,他要是真生氣了根本不會理人。”

“嘖,你還挺了解他。如果這都不算愛~”路寧朝她唱。

其實他也沒有那麼討厭,梁思憫忍不住想,而且他看起來應該很會睡的樣子。

她承認她有點膚淺。

“你跟你老公不熟的時候怎麼進行第一次的?不尷尬嗎?”梁思憫突然好奇問了句。

路寧跟她老公是真的毫無感情,甚至結婚之前都沒見過幾次,年齡有差距,性格家世哪哪兒都不匹配,放在一起相親都能尬出十裡地,但聯姻後就搬過去一起住了。

路寧笑了笑:“酒後亂性唄!喝多了什麼都能乾出來。你彆告訴我你跟季暘真的連床還沒上。”

梁思憫抬手捂住她的嘴:“上什麼上。”

但她想了想,又有點蠢蠢欲動,悄聲說:“今晚就把他灌醉。”

路寧想起她糟糕的酒量,拍了她一下:“你灌他?你清醒一點,小心把自己坑進去。”

季二酒量成迷,據說還沒人見他醉過,要麼是自製力驚人,要麼酒量驚人,但不管哪種,都是個可怕的男人。

梁思憫陡然又興致缺缺:“顯得我很想睡他似的,渾身硬邦邦的,腰估計都不好。”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結賬離開的時候,梁思憫隨手刷了下手機,就看到季暘發了條朋友圈。

配圖卻是很早的時候。

那時候她在費城,他在波士頓,相距甚遠,雖然同在一個國家留學,幾乎沒見過麵。

隻有一次他受長輩囑托,路過費城約梁思諶出去吃飯談事,梁思憫也跟著,路上倆人恨不得互相瞪對方一眼,因為這狗東西見她第一麵就是:“吃胖了。”

梁思憫說:“因為沒你氣我,身心舒暢。”

梁思諶怕倆人再吵起來,走在路上都走倆人中間,特意把兩個人隔開。

吃飯的餐廳就在學校附近,梁思憫沒胃口,吃了兩口就坐著發呆,聽梁思諶和季暘聊一些她完全不感興趣的話題。⌒思⌒兔⌒網⌒

突然,季暘接到母親的電話,問他見到梁家兄妹了沒有。

季暘說見到了,正一起吃飯。

潘阿姨就說,發張合照吧,好久沒見憫憫和她哥哥了。

季暘就拿起手機拍了一張合照。

合照裡,梁思憫想著總歸給長輩看的,笑得格外燦爛,但因為是應付長輩的照片,她也沒讓季暘給她看,季暘也沒發給他們。

這會兒梁思憫才看第一次見。

那天其實梁思憫和梁思諶坐在一側,季暘坐在另一邊,因為要拍照,才坐過來。

他正好坐在梁思憫這邊,一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一手拿著手機。

他把梁思諶裁掉了,於是那張照片裡,梁思憫笑得特彆燦爛,甚至很傻地比了個耶,整個人像是依靠在他懷裡。

他配字:我老婆。

梁思憫頓時氣憤,打電話質問他:“你故意的吧?我騙我媽說跟你在美國勾搭上的,你還真要落實了是吧?”

果然謊言說一千遍就是真的。

謊言也就算了,在他的版本裡,她是那個勾搭完把他甩了的負心女,而他是那個苦苦等她回心轉意的人。

這麼扯的事兒,兩家長輩竟然也信了,現在這張照片一發,以後她要是跟他鬨離婚,估計也成她負心的又一證明了。

季暘聲音閒閒的,還有點欠:“那不然怎麼辦,我就這一張合照,要不你過來我現在拍?”

梁思憫冷哼一聲:“拍你個頭。”

“不發你不高興,發了你也不高興,這麼難伺候?”

他拖長了聲音,叫她:“祖宗。”

“我遲早把你殺了。”

“然後你被槍斃,咱倆到底下繼續結伴?”

梁思憫氣沉丹田:“滾!”

第16章 奶茶

◎跟你叔打個招呼◎

晚上, 季暘被侍應生請進雲水澗的時候,包廂裡已經坐了不少人。

顧宇珩正在角落裡劈頭蓋臉罵湯茵:“有病就去治,彆踏馬天天給老子找麻煩, 宋婉青發癲,你也跟著她發癲?季家你惹得起還是我惹得起, 還是你那腦子被驢踢的姐妹惹得起?”

彆說季家, 梁家就算沒落了,動動手也能捏死他們。

她這個表妹從小也不知道腦子哪根筋被搭錯了, 整天看梁思憫不順眼。看不順眼就算了,還真要處處作對, 以前都是小孩子, 也就算了,現在都多大了, 沒腦子似的。

“這次我沒出主意, 是她自己……”

湯茵還想說什麼, 抬眸看見季暘進來, 閉了嘴。

但眼神斜下去, 鼻翼翕動, 顯然憋著一口氣,並不服氣。

季暘是個冷淡甚至冷漠的人, 據她觀察, 他對感情向來不看重, 身邊女人是誰,長什麼樣, 應該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找個妥帖體麵的花瓶擺著, 足夠做裝飾就夠了。

宋婉青就是那個足夠的裝飾, 除了家世稍微弱一點,樣貌、人品她覺得哪點都比梁思憫合適。

既然梁思憫那種惹事精都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