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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個兒讓你挑。”

Everglow是杜少霆開的高檔會員製娛樂會所,年前剛招了一批男招待,各個身高一百零以上,至少四塊腹肌,肩寬腰細大長腿。

路寧一老實孩子,頓時“嘶”了聲:“這……這不好吧!”

“想什麼呢!人家都是正經人,陪著說說話,喝喝酒。”杜若楓繞過去,勾住路寧的肩膀,“你說我們三個隻有你已婚,你這婚已的,這麼純情的嗎?”

路寧說:“光聊天有什麼意思,帥哥就是用來睡的。比如我老公,他動不動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三五個月不見人,我見了他都沒話說,但他那張臉,我睡一睡還是心情舒坦的。”

杜若楓衝她豎大拇指:“你倆床上不聊天?”

路寧捧著臉,微笑:“你好棒算嗎?”

杜若楓笑得不行,梁思憫這種嘴都沒親過的才是真的純,根本聽不得,捂住耳朵:“大白天的討論這些合適嗎?”

路寧聳聳肩:“沒辦法,商業聯姻就這樣,我倆頂多算個合法炮友,我對他的唯一要求就是,彆搞婚外情,搞了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不然我打人很疼的。”她沒有什麼威脅力地揮了揮拳頭。

說出來挺逗樂,但另外兩個人還是聽出來了一點心酸,路寧大學時候有過一個談了兩年的男朋友。

畢業家裡突然安排聯姻,她思考了一周,很平靜提了分手,對方也沒有糾纏,兩個人就安安靜靜各奔東西了。

隻是那男生的夢想是開一家改裝車店,最後去一家公司朝九晚五上班了,她卻盤了一家店,做起了改裝生意。

杜若楓笑了笑:“我哥一直說讓我自己選,但我覺得我最後也是聯姻的命,談戀愛多麻煩,我寧願我哥給我挑個,他總會替我考慮人品的,如果也能幫得上他,挺好的。”

“追愛什麼,確實有夠累的。”路寧抬頭看了梁思憫一眼,“憫憫,話說你是想跟梁家聯姻,還是真對季驍南有意思?”

雖然梁思憫說家裡沒什麼困難,可公司業績連年下滑也是真的,如果過杜若楓覺得聯姻能順便幫自己挺好的,那或許梁家也是覺得:如果梁思憫和季家能成,對梁家生意也有幫助。

“都有點兒吧。不過我倆……沒可能了。”梁思憫喪氣道,“季暘那個狗東西把我倆關係搞得亂七八糟的,我媽現在甚至都在猜我倆在美國的時候暗通款曲的。”

她在家解釋得快累死了,結果季暘轉頭跟他媽說點有的沒的,兩個媽媽對不上號,紛紛覺得他倆要麼是有隱瞞,要麼是有誤會,最近試圖安排她倆見個麵好好談一下。

梁思憫堅決拒絕。

季暘那狗東西說:“她願意我就願意。”

一副把主動權給她的隱忍模樣,她老媽逼問她到底是他辜負他了,還是她任性鬨大小姐脾氣,她也解釋不清,氣得她兩眼發黑。

找了他的聯係方式加他,結果這狗還記著她評論他美女配野獸的仇,根本不通過。

所以現在倆人各自胡編亂造,壓根兒不串供的,可不越來越混亂了。

“你倆學校……好像確實不算遠。”

“我哥陪讀兩年,我去參加舞會他都要跟著,大學幾年的舞伴都是我哥,我臉上仿佛寫著三個大字哥寶女,我上哪兒談戀愛。再說我跟誰暗通,也跟季暘通不著。”

路寧歪著頭思考片刻:“其實你們兩家聯姻好處真的不少……你真的完全不能考慮季暘?”

她暗暗試圖給自己的cp打氣。

杜若楓也好奇:“外頭都在傳你們兩家的聯姻勢在必行呢!”

“沒那麼誇張。”梁思憫回答杜若楓,又轉頭看路寧,“是什麼給了你我倆有可能的錯覺?”

她感覺到匪夷所思。

路寧表情無辜:“他好看啊,你沒有感覺嗎?你想象一下他是個啞巴,你真的完全沒有睡他的欲望嗎?”

梁思憫:“……”

什麼鬼比喻。

“我有咬死他的欲望。”梁思憫冷哼一聲。

“那你還親他。”路寧斬釘截鐵,“嘴巴有時候可以騙人,潛意識可騙不了,你要是特彆討厭她,根本不可能親他。”

“我……”梁思憫被噎了一下,“我真就碰了他一下,你沒見他的樣子,特彆欠,滿臉寫著挑釁,我當然怎麼惡心他怎麼來。”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路寧拐住她手臂,“走了走了,杵這兒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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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開車去下午茶,晚上有個轟趴,杜若楓的塑料姐妹花,最近生意上有合作,趕上生日,特意去送個祝福,帶上梁大小姐當然是為了撐場麵,梁思憫往那兒一站,就是個金大腿。

進場的時候,杜若楓抱住她胳膊:“寶寶你能回來太好了,我每天帶著你,感覺全天下沒有我談不下來的合作。”

梁思憫嫌棄地抵住她的腦袋:“你還用我撐場麵,你哥屹立不倒,你就是衍城娛樂業長公主。”

杜少霆還是個妹控,比梁思諶那種爹一樣管東管西這也看不慣那也不允許的哥哥,可太讓人感到幸福了。

梁思憫不禁悲從中來:“比起你,我才是爹不疼哥不愛的苦命小白菜。”

杜若楓:“……你摸著你的銀行卡和各種無限額信用卡說話。”

梁思憫笑了笑:“我窮得隻剩下錢了。”

“信不信我打你?”

三個人一道進了院子,路寧突然手肘撞了兩個人一下:“你倆彆鬨了,快看那是誰。”

遠遠的,季暘站在彆墅的景觀池前,單手插兜,端著一杯香檳,歪著頭正跟人談笑風生。

梁思憫挑眉:“這叫什麼?”

路寧接話:“有緣千裡來相會?”

“這叫冤家路窄,陰魂不散。”

這個天氣在彆墅辦露天派對也是腦回路清奇,秋風瑟瑟,美女們穿著禮服裙美麗凍人地站在寒風裡努力保持微笑和儀態,梁思憫的外套就沒脫,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俯瞰眾生地大步繞過景觀池,上了幾層台階,徑直走向季暘,氣場跟抓老公偷情似的。

她麵若冰霜地拿過季暘的香檳擱在一旁侍應生的托盤上,然後拽住他的手腕:“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周圍人對她行注目禮,她全當沒看見。

季暘扶了下眼鏡,看她氣急敗壞還挺有趣,低聲說:“你這跟拽著我私奔有什麼區彆,你再這樣我倆真說不清了。”

梁思憫把他拽到院子角落一片灌木叢後,兩個人麵對麵站著:“你整天跟你媽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加你微信你也不同意,你就打定主意我拿你沒辦法,故意呢是吧?”

她氣了好多天,終於逮到人了。

“瞎說什麼,明明是我愛你愛得無法自拔。”季暘整理著袖子,好整以暇看著她。

梁思憫本來想好好跟他說,聽他陰陽怪氣就來氣,點點頭:“那你媽要是知道我懷孕又流產呢?”

季暘:“……”也不用玩這麼大。

梁思憫看他錯愕的表情,覺得舒心了片刻:“勸你收手,不然我就跟我媽哭,說你忘恩負義薄情寡義,沒有責任心,我愛你愛得死去活來,但這輩子都沒法原諒你,除非你對我磕一百個頭。”

造謠麼,她也會。

“哦,我屁股上有顆痣,記得增加點細節描述更真實。”他表情恢複那種四平八穩和波瀾不驚。

梁思憫反應了一下,頓時抬腿踹了他一下:“季暘我上輩子跟你有仇?”

“那誰知道呢!”季暘作勢要走,“你先親我的,害我在家裡怎麼都解釋不清,你現在賴我?”

“難道不是你先挑釁我?”梁思憫拉住他,“話沒說完就走,你有沒有禮貌。”

季暘扭頭看她:“勸你不要拉拉扯扯,搞得跟偷情似的。”

“誰跟你偷,你脫光了躺床上我都不帶看一眼的。”梁思憫把他拽回來,“加個微信,快一點,彆逼我喊非禮。”

“你喊,聲音大一點,坐實了,咱倆明天就去領證。”季暘一副拒不配合的樣子。

哢嚓——

突然傳出一聲樹枝被踩裂的聲音,樹後打電話的杜少霆索性走了出來,他今天西裝革履,來替妹妹打點人際關係,看起來氣勢逼人,害梁思憫心咯噔一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憫憫……”他叫了梁思憫一聲,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季暘一眼,最後隻說了句,“彆在這兒貓著了,不像話。”

杜少霆沒說什麼,抬步走了。

梁思憫突然眼皮子跳了下,想起自己剛剛都說了什麼蠢話,她有點生無可戀地看著季暘:“我哥會把我殺了的。”

不出意外杜少霆從這裡走出去就會跟她哥告狀。

季暘:“……”

所以又關他什麼事,難不成不是她非要拉著他來又不讓他走的?

看他事不關己的表情她就生氣,她也擺出一副平靜冷靜波瀾不驚的表情:“好,結,誰不結誰是狗。你最好彆反口。”

“跟你開玩笑的……”季暘看她真惱了,扯她一下,“你這人講不講道理。”

“不講,所以結婚後你自認倒黴吧!”梁思憫轉身頭也不回走了。

第7章 管不管

◎他罵我,你管不管?◎

梁家丟了個上億的項目,緊接著一個區域的獨家代理權也丟了,這對梁家來說,雖然算不上傷筋動骨大事,但仿佛傳遞了一個明顯的信號:梁家不行了。

包廂裡,一群人閒聊,談起梁思諶這個接班人,說他還是太年輕。

但梁家就那麼兩個孩子。

“話說梁思憫到底在乾什麼?就整天遊手好閒?”

四下突然沉默,還真不知道。

“聽說在南城投資了幾個項目,也都小打小鬨,還沒她天天開車出去遊蕩的聲音響亮。”

幾個女生笑了笑,大概這時候才能從她身上找到一點優越感:“還是有點自己的事業好。”

“雖然她也不愁沒錢花,但這……”某男生也歎息道,“可惜了,扶不起就是扶不起。”

這話還說的委婉,突然有人接了句:“這種敗家東西,梁家也真是活該。怪不得都說富不過三代。”

沈明聿從廁所出來,路過兩個房間,都在聊梁思憫,回來跟人說:“你梁姐還是你梁姐,一回來就是話題焦點。”

距離上次梁思憫和季暘派對狹路相逢之後,已經兩個月後了,倏忽入了冬,眼看著轉眼這一年就要過到頭了。

沉悶無聊的酒後牌局,這一屋子倒是安安靜靜,誰也不敢提梁家和梁思憫。

突然有人問了句:“季、梁兩家還真的要聯姻,梁思憫和暘哥真打算明天低調完婚?”

大家想起兩個多月前撞車的小插曲,頓時有種季二公子被訛婚的錯覺。

顧宇珩說:“梁思憫跟小姐妹這會兒還在酒吧舉辦告彆單身派對呢!”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有一種寧願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也不願意相信這倆搭邊的感覺。

這家娛樂會所叫“Everglow”,取自一首英文歌,翻譯過來大概是“燦爛永恒”。是由一個莊園改的,沿街是酒吧,後頭才是銷金窟,統共三棟小樓,分彆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