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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頭不小。

林江樾有點好奇謝延會怎麼處理這些人。

謝延看到犀牛男的臉,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冷漠道:“宋亦舟,通知執行官齊新過來接失蹤者,如果他需要我們幫忙治療傷者,儘力協助,剩下的人全部帶走。”

所謂「剩下的人」自然就是指這些權貴。

“是。”宋亦舟神清氣爽地走上來,直接銬住了犀牛男。

接著,犀牛男那些同夥,無論受傷的還是沒受傷的,全部被隊員們銬了起來。

犀牛男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跳腳質問道:“謝延?你瘋了?你敢銬我?!你不是來救我的嗎?”

林江樾挑了挑眉,心裡直呼真爽!

爽得他眉開眼笑,精神體的尾巴都多甩了幾圈。

其他被銬住的人原本是一臉懵逼,接著他們都慢慢醒過神來,在發現自己被當成了犯人後,全都滿臉震驚。

他們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先是被一個哨兵追殺,等等到了救兵,又被他們以為的救兵銬住,最重要的是……這人居然是謝延……

在這些人核桃仁般大小的腦子裡,他們認為既然謝延也是第一星域的人,那應該就是和他們站在同一邊的。他們根本不明白謝延為什麼會銬他們,難道不是應該救了他們之後再將他們請上飛船,好生照顧著嗎?

“謝延,你該不會是糊塗了吧?你抓的那個人是張將軍的外孫啊。”

姓張?還是個將軍?林江樾思緒飛轉,如果他沒記錯,銀河帝國軍部有一個姓張的老元帥。

如果隻是外公是將軍,大概還不敢那麼囂張,大概就是因為家裡還有個老元帥坐鎮,才敢如此狂妄。

林江樾冷笑,真是一丘之貉。

“還有我,還有我,你不認識我了嗎?”又一個人摘下了麵具。

“我們都是第一星域的人,和你是一起的啊。”這個說話的人顯然家世身份沒那麼顯赫,對謝延說話的語氣還算客氣。

這些人每摘下一張麵具,露出一張臉,犀牛男就越得意,仿佛勝券在握,認定謝延不敢將他們怎麼樣。

林江樾冷冷盯著這人,手裡的小刀轉個不停,閃出陣陣寒芒。

謝延不為所動,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挺拔的身形立得穩穩的,猶如風雪中屹立的寒鬆。

“帶回去移交司法部門。”謝延依然是波瀾不驚的語氣。

眾人沒想到表露身份居然沒用!

犀牛男先是愣了愣,瞪大的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

“你還想抓我們?你想做什麼?裝正義使者嗎?真是好笑!!”犀牛男嘲諷地大笑,然後破口大罵,“謝延!你裝什麼!我們這裡誰不知道你才是罪孽深重的那個人!”

“我們不過是抓著幾個人玩玩!你父母呢!是滅了整個星球的戰爭犯!多少人死在他們手上!他們自知沒有臉活在這世界上,都畏罪自殺了,他們的兒子居然還有臉在這光明正大地主持正義?!”

犀牛男的叫罵聲一落,叢林裡瞬間安靜下來,四周鴉雀無聲,隻有火苗燃燒樹木發出的「哢嚓」聲。

第46章

謝延過去

林江樾的怒火

犀牛男的話讓四周的氣氛充滿焦灼和不安, 犀牛男的同夥們麵麵相覷,坐立難安。

他們都知道犀牛男所言不假,但已經很久沒人敢當著謝延的麵這麼說了。這些不太了解謝延秉性的人不由擔心, 要是謝延存心報複, 發瘋把他們都殺了,然後說是發狂的哨兵殺的,他們可就真的是被殃及的池魚了,死得冤枉也死得窩囊。

他們一個兩個都低下頭, 不敢去看謝延。

哨兵特彆行動小隊的隊員們額角青筋綻出,他們都默默攥緊了拳頭, 極力忍耐心中的怒火,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恐怕犀牛男已經千瘡百孔,死了千百回。

謝延還是一貫的冷漠, 神情冷淡地看著犀牛男, 似乎沒有因為他的話產生任何變化。

謝延越是如此平靜, 犀牛男越是無能狂怒,他想刺痛謝延,想看到謝延暴怒, 而不是這般高高在上的樣子, 這樣顯得他像一個跳梁小醜,而且隻有謝延對他動手,他才能抓到謝延的把柄。

“謝延, 我知道你不敢拿我——啊!”犀牛男話還沒說完,人就飛了出去。他摔得頭暈眼花, 四肢發麻, 還沒回過神來, 衣領就被人一把揪住,對方力道大到讓他上半身幾乎是以彆扭的姿勢吊著,他不得不曲起一條腿跪在地上才能穩住身體。

出現在犀牛男眼前的是一張陌生的臉,褐色的卷發,發尾有點泛白,藍色的眼睛微微彎起,似乎是在笑,但笑意未達眼底,而是透著森冷寒意。

“他是不會拿你怎麼樣,”林江樾用冰冷的刀刃抵著犀牛男的唇角,冷冷道,“因為他是隊長,要以身作則,秉公執法。”

林江樾說這話時,站在他身後的謝延的視線落在了他身上,垂下的眼簾微微動了動,眼睫落在臉上的陰影仿佛輕輕扇動的羽翼。

“你這廢物不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敢那麼囂張?”林江樾粲然一笑,笑容卻冷到骨子裡,“我就不一樣了,我可沒被那些規矩束縛,做事不會畏手畏腳。如果你不會說話,我看你舌頭就乾脆彆要了吧。”

“你自己張開嘴!”林江樾的刀尖在犀牛男的嘴邊晃來晃去,“彆逼我撬開你的嘴,那時我會把你的牙齒一顆一顆拔下來,再割了你的舌頭。”

犀牛本無法掙脫林江樾的掌控,隻能望向身邊哨兵特彆行動小隊的隊員求助:“你們就看著他殺我嗎?!”

剛好站在犀牛男旁邊的就是宋亦舟,可宋亦舟恍若未聞,目視前方,看都不看犀牛男一眼。連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宋亦舟都不幫忙,科米爾那些人更加不會幫了,如若不是為了謝延著想,他們早就動手了。

“嘖,我真沒見過像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想不到你不僅不會說話,還不會看人臉色。你剛才那麼罵他們隊長,還想讓他們護著你?你乾脆連眼睛也彆要了,哦對了,還有腦子……不對,你可能沒腦子……”林江樾念叨著將刀尖往上挪了挪,抵在離犀牛男眼球一厘米的位置。

這下犀牛男動都不敢動了,認慫道:“我……我錯了!”

林江樾挑了挑眉,用刀拍打犀牛男的臉,不滿地催促道:“說大聲點。”

“我、我錯了,謝延,我不——”犀牛男話到一半,忽然回過神來,他怒火中燒道,“謝延!!你就這麼看著這個人對我用私刑,威脅我嗎?!謝——”

林江樾不等他叫出第三聲,直接將刀尖朝下,狠狠往犀牛男的大腿上紮去。

“啊!!”犀牛男發出比剛才響十倍的慘叫。

林江樾抬起手,準備紮第二刀……

那犀牛男哆嗦著驚恐道:“我錯了!謝延,我錯了!我不應該那麼說你!你父母是——”

他本來還想再說幾句「你父母是英雄」之類的話,卻被謝延冷淡打斷:“帶走。”

“我需要醫生,我……我要醫生……”犀牛男痛苦地趴在地上呻%e5%90%9f。

犀牛男已經被嚇傻,他都沒發現林江樾手裡的刀根本沒有血,他腿上也壓根沒有傷,剛才林江樾隻是將刀紮進了地裡,然後利用精神體攻擊犀牛男,讓犀牛男以為自己被刀紮了。小東西攻擊犀牛男時可沒留情,那一爪比純粹的刀傷疼多了。現在犀牛男精神深受影響,覺得自己的腿受了重傷。

隊員們懶得理會犀牛男的哀嚎,押著他和他的同夥們往飛船的方向走去。

林江樾冷笑著收起刀,再多看這犀牛男一眼他都覺得臟眼睛。

他剛收起刀,就聽到身邊傳來謝延冷淡平靜的聲音:“謝謝。”

林江樾看向謝延,被他那麵無表情的樣子氣個半死。

“你能不能有點脾氣?被這種垃圾欺負到頭上?你想整這家夥又不留痕跡,不是分分鐘的事?”林江樾恨鐵不成鋼地說,“還是你不懂?不懂我教你!”

彆看林江樾一副凶巴巴很是嫌棄謝延的模樣,其實他的精神體已經又趁著出來放風的空當,繞著謝延親密貼貼。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謝延低頭看了眼小東西,小東西伸著爪子,藍汪汪的眼睛渴望地望著他,而小東西的主人正像槍似的在發射子彈。

一個凶一個軟,反差極大。

謝延將小東西抱了起來,它高興地依偎在謝延懷裡,毛茸茸的尾巴垂在臂彎外,像吊鐘鐘擺一樣擺來擺去。

謝延再抬眼,看到林江樾氣呼呼的,也不知是在生他的氣,還是生小東西的氣,他唇角微微勾了勾。

林江樾難以置信地說:“你還笑?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謝隊長,你很不對勁啊。”

謝延的笑意很快就收了起來:“以前我也會生氣。”

“哦?”林江樾挑眉,“那後來呢?”

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謝延淡淡道:“聽多了就不氣了。”

林江樾微微一怔,他注視著謝延的雙眸,企圖從那裡麵找出一丁點哀傷的情緒,可漆黑的眼裡什麼都沒有。

風起,遠處飛來的火星子飄飄灑灑,散落在兩人身邊。

有那麼一瞬,林江樾感覺星星點點的火光好像點亮了謝延的黑眸,可他再細看時,那點光又歸於黑暗。

他看到謝延往前走去,忽然對方轉過臉來,陽光下謝延的側臉莊嚴若神。

“走吧。”

謝延的聲音很輕,輕到很輕易地就被風吹散了,待落到林江樾耳畔時,那聲音已經又輕了許多。

林江樾望著謝延的背影,那句「聽多了就不氣了」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不清楚曾經經曆過什麼,才會讓謝延說出這樣的話。

第十二星區離銀河帝國的中心塞斯星太遠了,連科學技術傳過來都能差近百年。

何況一個將軍的死訊,加上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所以關於謝延父母的事,林江樾也隻聽說過一星半點,並且他聽到時也沒有往深處去想。

現在,林江樾忽然生起了再多了解了解當年事件相關細節的心思。

這麼想著,進入飛船休息室的林江樾開始利用通訊手環搜索舊聞。

當年銀河帝國第八星域下屬星區被域外勢力入侵,這個星區是一個和林江樾所處星區一樣偏僻的地方,在地理位置上,兩個星區隔著塞斯星遙遙相望,如若以塞斯星上的方位來定義,就是一北一南。

謝延的父親謝熠將軍奉命前去平亂,在追擊殘餘入侵勢力的過程中,謝熠不計後果炸毀兩個星球。

雖然消滅了殘餘入侵勢力,但也導致無數平民喪生。在往後的二十年裡,這兩顆星球的生態始終沒有恢複,成了名副其實的荒蕪之星,這場戰役史稱「滅星之戰」。

謝熠炸毀星球的駭人消息傳回塞斯星後,舉國嘩然,所有人都想不到向來以仁愛著稱的謝熠居然會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