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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的唇微動,無情的聲音響起。

“滿意。”

林江樾輕快笑道:“嘴上說著滿意,手上用槍指著我,您的滿意真彆致。希望那家夥不會再懷疑你的性彆了。”

“無礙。”謝延冷漠地站起身,似乎是不怕被對方看出破綻。

謝延緩緩收起槍,問道:“你從荒城看出什麼了?”

——

包廂外。

“喲,出來了?”嘲諷的聲音在角落處響起,一條蟒蛇緩緩遊了出來。

光頭哨兵見是蟒蛇哨兵,立刻釋放出了自己的精神體——一條眼鏡蛇,雖然眼鏡蛇的體形比蟒蛇的小,可毒性不低。

兩條蛇嘴裡發出「噝噝」聲,對峙著。

光頭哨兵皺眉道:“你今天做的事有點過分了,死了那兩個普通人倒沒什麼,要是驚擾到貴客,X先生不會放過你。”

“嘁。”蟒蛇哨兵毫不在意地說,“那兩個貴客也就是兩個普通人,有什麼好怕的?”

“是有錢的普通人。”光頭哨兵糾正道,“僅這一點就足夠了。”

“你的奴性是不是刻在骨子裡的?你忘了?你現在是哨兵,不是普通人,就裡麵那種普通人,就算再有錢,你想殺他們也是分分鐘的事。”

“我隻執行X先生的命令,不像你那麼嗜殺。”光頭哨兵在離開前提醒道,“你老實點,你再瞧不起這些人,也彆對這裡的客人出手。”

蟒蛇哨兵攤攤手:“行、行。”

在光頭哨兵離開後,蟒蛇哨兵啐了一口唾沫,道:“裝模作樣,不就是運氣好,拿了一個冠軍然後被選中成為哨兵罷了,在老子頭上作威作福。”

第36章

強取豪奪

整個天空之塔他都給打爛

包廂內, 林江樾回憶著那座荒蕪城市的細節,在腦海裡搜尋一番後,並沒有結果, 他遺憾道:“第十二星區有太多這樣的小行星, 我一時還真分辨不出那座廢城是哪個小行星上的,而且知道他們的遊戲地點也沒用,從其他遊戲畫麵來看,遊戲地點應該是隨機的。”

謝延沉默半晌又問道:“布萊克黑市以前就有這樣的遊戲?”

林江樾搖頭道:“據我所知, 以前黑市比較流行的是角鬥,估計那些人看角鬥看膩了, 就開發出了這種新遊戲。”

角鬥就是兩人對決, 一開始並不需要拚命殺死對方,可慢慢的,角鬥也變成了鬥命, 至於現在, 這種鬥命遊戲明顯又升級了。

“反正目前還算是好的消息是我們可以確定要找的那批人都被綁到了這裡, 壞消息就是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活著……”

林江樾和謝延都陷入沉默,最後還是林江樾先打破了這種沉默:“我出去看看,你留在這觀察?”

謝延微微頷首。

林江樾正要開門時,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謝延依然很冷淡的聲音:“小心。”

林江樾沒有回頭, 隻是抬手揮了揮,輕鬆道:“這種鬼地方,我可混得遊刃有餘。”

這話說得輕巧, 背後的隱情卻沉甸甸的。

謝延的黑眸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波動。

林江樾一跨出那道門就完全變了個人,無論是形象氣質還是動作神態都與林江樾本人大相徑庭, 旁人哪還看得出他就是那個讓星際海盜聞風喪膽的哨兵。

他就像一隻剛離開巢%e7%a9%b4的小鳥, 好奇地四處打量, 走路時還故意一頓一頓的,看起來好像剛經曆過一場激情大戰,導致他現在身體略微不適。

林江樾一出包廂就遇到了那個蟒蛇哨兵,對方不懷好意地盯著他,一條蟒蛇慢慢爬到了林江樾腿邊,冰涼光滑的蛇皮貼著他的腿肚子滑動。

這要是平時,林江樾早就放精神體出去一爪拍昏這家夥的蟒蛇了。

不過他此時隻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奴隸,所以他隻能裝作看不到蟒蛇。

他動了動腳,然後怕冷地縮了縮肩膀,再抬頭看了看冷氣出風口。

蟒蛇哨兵看他這副傻樣,發出不屑的冷哼。

“先生。”光頭哨兵忽然出現。他剛才雖然已經離開,但一來他知道蟒蛇哨兵還在,二來他本來就負責巡邏,自然一直在這附近轉,當他看到蟒蛇正貼著渾然不知的林江樾遊走,便快速走了過來。

光頭哨兵一現身,那條蟒蛇就爬走了。

林江樾裝傻道:“咦,一看到你就沒那麼冷了。”

光頭哨兵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夫人是有什麼需求嗎?您不用出來,在裡麵也可以叫我們。”

因為林江樾是女貴客寵愛的奴隸,所以光頭哨兵也很客氣。

蟒蛇哨兵見不慣他這樣,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帶著自己的蛇離開。

“哦,不是。”林江樾小聲地說,“其實我是去幫主人物色新目標的。”

光頭哨兵嘴角抽了抽,顯然是想起了方才發生的不太好的事,但為了搭話,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方才還要謝謝你幫忙。”

林江樾上下打量著光頭哨兵,哈哈笑道:“我家主人不喜歡光頭,剛才是逗你玩。”

光頭哨兵也不尷尬,而是笑笑道:“當然,我這樣的人怎麼能入夫人的眼。我也看得出夫人很喜歡您,怎麼還需要您出去物色目標呢?”

林江樾開啟酒店配置的徽章通訊器,故意拖長了音調苦惱道:“我家主人啊就是有時太猛了,你以為她隻用鞭子嗎?”

光頭哨兵配合地笑了笑:“想來夫人會的很多。”

林江樾賤兮兮地說:“那是必然的,真的是又痛又爽,雖然我也能感到極致的愉悅,但我一個人吃不消。”

屋裡正在研究「命運之輪」的謝延:“……”

“我就是想找點人來分擔我的快樂,不過我家主人玩的花樣你也懂……”林江樾故意沒有遮擋身上的紅痕,光是從他手臂和頸子上觸目驚心的紅痕就能知道這位夫人多會玩。

光頭哨兵了然,看來眼前這男奴隸不僅僅是深得寵愛的性寵,也算是個中間人。

“我家夫人要求很高,你們這有沒有那種地方?讓我去看看。”

“有,當然有。”光頭哨兵笑道,“而且我們這的人都是被調教好的,保證讓夫人舒心。”

“哦?在第幾層?隻要能讓我家主人舒心,你懂的……”林江樾慢慢放出誘餌。

“第七層,不過先生要去那,還要先戴上麵具。”光頭哨兵示意手下遞上一副貓麵具。

貓這種生物,既可以軟綿綿也可以凶巴巴,還帶著一絲狡黠,的確很適合林江樾。

林江樾看到麵具上的圖案,先是愣了愣,然後微笑著接過:“搞得這麼神秘啊。”

“這也是為了讓客人們儘情享受的同時,還能保證隱私。先生,我就不送您下去了,您放心,在這沒有人敢對您不利。”

“我明白,正好我也可以隨便看看,你們這還挺有意思的,我家主人還算滿意。”林江樾繼續拋誘餌。

“夫人滿意就好。”

天空之塔每一層都是權貴富人的遊樂場,這裡的遊戲超乎人的想象。

林江樾下到第九層時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極像之前離開賞金獵人小隊的小六,也就是那個被林江樾擊潰自信心的哨兵。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林江樾感到古怪,然後悄悄跟著那身影進入了第九層的遊樂場。這一層遊樂場的中間是巨大的圓形玻璃柱,上層被打造成樹林的模樣,下層則是水池。

林江樾不動聲色地跟著那身影,現場燈光突然一暗,他不能輕易使用哨兵的能力,隻能靜待燈光再次亮起。

“歡迎各位來看今天最精彩的表演!”

廣播裡的話音一落,燈光再次亮起,可是那個疑似小六的人已經消失在林江樾的視野裡,他四處張望,未能找到熟悉的身影。

林江樾隻能暫時放棄。

就在這時,玻璃圓柱裡的樹上出現了長著翅膀的鳥人,他們擠成一排,站在樹上唱著歌。鳥人無論男女,聲線都十分尖細,歌聲算不上特彆好聽,但和人的歌聲相差很大,所以很受歡迎。

樹下則是那些長著鳥腿的鳥人在跳舞,纖細的鳥腿無法支撐人身體的重量,他們隻能強撐著站穩,可身體還是控製不住地搖晃,有一種搖搖欲墜感。

這種可憐兮兮的脆弱引來了現場客人的大笑,還有客人隨手指了一個鳥人,那個鳥人便被帶到這客人身邊,供這位客人滿足獵奇心地觀賞逗弄。

水池裡則是一條人魚,他臉頰直至頸部都長著魚鰓,讓他足以在水裡生活。他驚慌失措地遊動著,在周圍人赤%e8%a3%b8%e8%a3%b8的目光中,四處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可這圓形玻璃柱是三百六十度展示的,無論他怎麼躲,都無法躲開那些人獵奇的視線。

林江樾看著這些鳥人和人魚,眸子裡湧動著晦暗的情緒。

人魚察覺到在場的人裡有一個人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慢慢向林江樾遊了過來。

林江樾立刻意識到他這樣很容易露餡,於是裝作和其他人一樣,露出那種獵奇又殘忍的眼神,像看一件商品一樣地看著人魚。

人魚立刻後退,並朝林江樾齜牙。

林江樾看到人魚的牙齒已經不像人類的,而是完全地變成了魚類的,兩排尖銳的牙齒上有幾個缺口,顯然是掉了幾顆牙齒。

突然人群中傳來慘叫聲,林江樾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見到剛才那個鳥人纖細的腿骨被客人折斷,虛弱地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周圍人一點也不在意鳥人遭受的痛苦,反而蹲在地上好奇地看著與人腿不一樣的鳥腿。

林江樾的手指緊緊攥成一團,指關節泛起了白色。

那條人魚忽然朝玻璃牆狠狠撞去,「砰」的一聲巨響嚇到了在場的客人,但人魚仿佛不知疼痛,繼續瘋狂地撞擊著玻璃牆。

有的客人被嚇到,拔腿就想走,不過馬上就有一道機械的電子音安撫道:“請各位客人安心,這種特製玻璃扛得住十噸重壓。”

在場的人聞言,隨即鬆了一口氣,那人魚還在撞擊著玻璃牆,那位點了鳥人的客人戴著老虎的麵具,他提著鳥人走到玻璃牆邊,那人魚撞得更瘋了。

他們明白過來,原來這人魚是想救鳥人,他們哈哈哈大笑起來,笑這人魚的瘋狂,也笑這人魚的不自量力。

林江樾靜默地站在人群中,看向那些戴著麵具的人,覺得他們更像沒有人性的獸類,或者……連獸都不如。

人魚的血染紅了水池,鮮紅的血水中,那個人魚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樹上的鳥人見狀,紛紛跳了下來,圍在水邊嘰嘰喳喳地叫,他們已經說不了人話,但從叫聲和表情中可以感受出他們很擔心人魚。

雖然隔著厚厚的玻璃牆,可林江樾仿佛能嗅到水中的血腥味,這味道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動。

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