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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棄雲坐到司檁身邊,摸了摸鼻子。

當初他說帶點貓糧備著,以後沒吃的了還可以吃吃貓糧,沒想到真有人這麼慘。

夏喆:“大概寒潮前一個月,外麵來了一個男人,把喪屍都引走了——他有一條狗,為了保護他被喪屍咬了,他不信邪,死活要找寵物抗生素救狗,碰巧解救了我。”

和尚:“那隻狗後來變異了嗎?”

司檁和烏棄雲也關心這個問題,馬桶刷被抓傷後,並沒有打任何藥物,但最後卻奇跡一般地恢複如常,並保有理智。

“沒有——因為死了,狗身上傷口挺嚴重,遇到我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我給它縫了針,但撐了一天不到就走了。”

和尚微歎:“後來呢?”

夏喆回憶著這些已經有些久遠的記憶:“他頹廢了兩天,說不能坐以待斃。”

兩人奮力掏出了市中心,幾乎是九死一生。

但幸運的是,他們前往的方向是建立安全區的位置。

司檁手一緊,但沒表露太多情緒,不動聲色地繼續聽著。

夏喆:“安全區本來完全可以成功建立的,防禦性很高,也有完善的體係……麵積非常大,但誰都沒想到出現了寒潮。”

萬年難遇的極低溫度一.夜降臨,最開始大概有零下二十多度,人體其實可以承受,房屋窗戶玻璃也沒怎麼凍裂。

但寒潮來得太突然了。

所有人睡前停留的溫度還在零上,一.夜之間卻突然到了下零下,沒有及時保暖,直接凍死了一大波體質本身就一般的普通人。

特彆是老人跟孩子,撐不了兩天就沒了。

夏喆苦笑道:“我到的時候,安全區有一萬多人……寒潮結束的時候,安全區隻剩下幾百個人。”

寒潮是一部分原因,另外的原因是喪屍在寒冷環境下行動自如,但寒潮期間溫度到達零下三十多度的時候,正常成年人就已經沒法長時間在室外行走了,他們根本無力反抗喪屍,本就還沒完全建立的安全區很快就被攻陷。

寒潮結束後,剩餘的人隻能儘可能聚集在一起,去尋找其它安全的地方紮營。

最後他們找了一塊偏郊區的小區,裡麵喪屍不少,他們合力把小區清理出來,作為安全營地。

小區自帶的圍牆是最好的防護網,那時候大家都還算團結,隊伍裡也有幸存的軍人,管理得不錯,每次出門尋找物資都會儘可能把傷亡降到最低,夏喆混在其中,幸運地活了下來。

夏喆:“我們把小區的綠化地段都翻了一遍土,用來種菜,那段時間雖然沒吃到什麼葷食,但素菜總是不缺的,還和你們一樣,做了土灶,不過是半露天的大土灶。”

最開始還很安全,但慢慢的就不對勁了。

喪屍群像是聞到了人群的氣息,開始頻繁地來攻擊他們。

最開始是一年一回,慢慢演變到半年、三個月、甚至一個月一回。

圍牆確實牢固,可他們能抵抗無數次侵襲,卻不能有一點失誤。

唯一的一次失誤,就為他們奏響了死亡的高歌。

“等我醒來,就發現自己回到了十年前——”夏喆尷尬道,“但時機太差了,我前兩天跟朋友通宵打遊戲,一覺睡了將近二十個小時,所以我醒的時候,病毒已經提前爆發了。”

他沒有任何安全的時間囤積物資,隻能一邊逃亡一邊求存。

“我們小區爆發得很嚴重……剛交完一批物業費,物業給各家戶主送的禮品就是海鮮。”

司檁三人:“……”

神坑。

烏棄雲反應過來了:“等等,你知道病毒是因為海鮮?”

夏喆:“我們營地裡有研究人員,做過很多次實驗和推算,隻能是因為海鮮,跟之前的一次隕石墜.落有關係,應該是深海病毒。”

其實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喪屍病毒這麼耐寒卻不耐熱了,因為深海溫度本就極低。

重生沒給夏喆帶來任何便利,反而更狼狽了。

十年過去,他已經記不得安全區的路怎麼走,當初他和那個男人一起,繞了很多天才偶然碰到。

然後又很倒黴的遇到馬同遜那波人,最後到了今天這個場麵。

夏喆反問:“你們呢?”

“和你一樣,死在十年後。”司檁頓了頓,看了眼身邊的烏棄雲,“不過我和他一直隻有兩個人,沒有團隊。”

夏喆一愣,這個答案倒是出乎意料。

“我倒是有個小團隊,去了鄉下駐紮——”和尚閉了閉眼,“不過出現了幾個白眼狼。”

夏喆懂了他的未儘之意,微歎。

能遇到一樣遭遇的人,幾人都有些感歎。

夏喆有些惆悵道:“這麼說來,會不會還有其他人跟我們一樣……”

司檁思忖兩秒,也沒隱瞞自己這邊的猜測:“我們初步覺得,死在末世第十年的人可能都重生了。”

夏喆一愣,他猶豫了下:“不太可能。”

“怎麼說?”

夏喆一直是群居,和單打獨鬥的司檁不一樣,他對末世第十年人類的生存數量更了解。

“雖然那十年死了很多人,但據我們營地對外的交流,其實真統計起來,幸存者也不算少。”

夏喆想了想:“據我所知,在第十年覆滅的大大小小的安全營地至少七八個,光我們這座城市附近就將近兩千人——”

司檁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第十年死人的數量雖然不可能跟前九年比,但也不算小數目,真統計起來全國至少萬數以上,甚至六位數。

這麼龐大的群體重活一次,怎麼可能一點水花都沒掀起來?

司檁之前會這麼推測,也是因為對幸存者人數不了解。

他一直帶著已經病變的烏棄雲遊走在市中心,幾乎很難碰到活人。

“這種事總不能是隨機挑選幸運兒,如果隻有一個人,那是幸運,但如果是一群人,那一定有什麼規律。”

烏棄雲把玩著司檁的手,淡道:“或者也可以這麼推測,死在第十年特定某一天裡的人都重生了。”

司檁一頓:“照你這麼說,那謝佟就不可能重生。”

烏棄雲側眸疑問地看他。

司檁道:“謝佟和灰塔成員覆滅在我們死的前一天。”

和尚皺眉:“你們記得自己死亡的大概時間嗎?我大概是夏天……但一直被關著,不清楚具體日子。”

司檁:“我們也是夏天,九月份,算是夏末。”

但他沒怎麼記具體日子。

夏喆啊了聲:“我們也是,因為我們有營地,大家會用日曆記日子,我記得很清楚,是九月十二號。”

這麼一來,烏棄雲的推測就可能成立了。

司檁蹙了眉頭:“那謝佟怎麼回事?”

夏喆:“是那個啃荊哥……給荊哥縫針的那個人?“

司檁嗯了聲:“我很確信,他死在我前麵。”

除非謝佟不是他所以為的那個人。

但很奇怪,從目前和謝佟打過的種種交道、和他們這一世第一次見麵的對話來看,他就是灰塔的首領沒錯。

烏棄雲若有所思:“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麵時,他稱呼你什麼嗎?”

司檁微微搖頭。

烏棄雲記憶力好不是騙人的,他把謝佟跟他們說的第一句話一字不動地複述了一遍:“他說,‘真讓人傷心啊,司長官,追了我們十多年,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

司檁也發現問題所在了。

謝佟為什麼會叫他‘司長官’?

他當初的職銜並不高,隻是所在隊伍比較特殊而已。

第一次見麵司檁警惕過了頭,對他的稱呼也隻當做挑釁,沒覺得有什麼。

但現在集合謝佟種種怪異的表現來看,裡麵好像還有很多他們不知道的事。

第87章 直升機

四人在茶室聊了一個多小時,聊各自在末世後期的所見所聞,聊將來應怎麼辦。

夏喆苦笑了聲:“其實如果可以,我是希望找到安全區,提醒他們寒潮的事,哪怕被當作異類抓起來研究也好。”⊕思⊕兔⊕網⊕

烏棄雲語氣淡淡:“肯定不隻有我們回到了過去,軍區也一定有人。”

和尚解釋了下這一世物資空投跟上一世的區彆:“如果病毒爆發沒提前,說不定能減少很多傷亡。”

末世提前,就算是回到了過去,在最開始也沒起到太大作用。

世界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陷入了無限的恐慌中,每天都在流血。

夏喆搖搖頭:“感覺就像地球在給自己殺毒一樣。”

司檁微歎,他起身拍拍夏喆的肩:“彆想太多,早點休息吧。”

火炕雖然還不暖和,但已經能睡人了。

和尚給夏喆找了三床被褥,兩床墊著,一床蓋著:“你先睡這邊,等過兩天再給你分配房間。”

夏喆:“謝謝。”

·

烏棄雲和司檁回到樓上,因為外出過,照例還是得洗個澡。

湯圓他們早就洗完了,還幫忙燒了熱水。

兩壺開水就放在地上,司檁把它倒進桶裡,兌完冷水試了下溫度:“差不多,快來洗,等會冷了。”

烏棄雲半靠在洗手台前,看著司檁拿起毛巾擰了個半濕。

司檁嘴上嫌棄,但還是幫他從脖子開始一直往下擦拭:“烏大爺還得彆人伺候著?”

烏棄雲心情不錯:“那也得有人願意伺候。”

兩人上午做過一次,身上都還有痕跡,特彆是烏棄雲冷白又柔韌的腰,被司檁握出一道道指印。

他摩挲了兩下,隨後一垂眸就看到——

司檁:“雲哥,彆這麼浪行嗎?”

烏棄雲嘖了聲:“你不亂摸什麼事都沒有。”

司檁坦然自若:“哪位大爺要伺候的?我還不能收點小費了?”

烏棄雲:“我以為上午伺候得你很爽,回報一下不是應該的?”

“……”司檁感歎道,“要是以前知道你是這樣子——”

話還沒說完,他就悶哼一聲,被烏棄雲硬生生翻了個身:“就怎樣?”

“早知道你這麼不矜持……”司檁偏頭%e5%90%bb了上去,“——就早點下手了,哪裡還等末世。”

上午剛做過,這種事不宜太放縱。

兩人親昵了會兒,就躺回了床上。

他們把蓋被換成了最厚的棉絮,身下也鋪了兩層,才勉強堪堪不冷。

烏棄雲睡覺喜歡抱著他,時不時還會亂動。

司檁琢磨了會兒:“我覺得咱倆分被子睡可能會更暖和。”

烏棄雲抬頭就是一口,咬住他喉嚨低哼:“你做夢。”

司檁疼得一呼他腦袋:“撒嘴。”

烏棄雲%e8%88%94了兩下才撤開,懶懶地挨在司檁身上:“睡吧,明天還要乾活。”

司檁嗯了聲,把人往自己身上摟了摟。

烏棄雲閉上眼睛:“趕緊睡,讓我知道你在睡前想彆的男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