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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照麵,他一把扯過烏棄雲強行調轉方向往二樓走廊衝刺,但見鬼的那些辦公室一個個都打不開!

到了最後一排,司檁和烏棄雲默契對視一眼,側著身體直接撞了上去:“砰——”

一群喪屍張牙舞爪洶湧而來,兩人飛快進入辦公室內將門背靠門一把抵住。

這似乎是個檔案室,隻有牆一側擺著一個辦公桌,其它都是一排排文件架。

身後的喪屍力氣格外凶猛,烏棄雲悶哼一聲:“去移辦公桌!”

司檁找準時機離開門,想將辦公桌往這邊移動,沒想到這玩意兒出乎意料的沉,司檁脖頸都憋紅了都隻是勉強將其移動了二十公分。

烏棄雲呈現一個扭曲的大字型,背抵著門腳下不斷地滑著地借力,眼看著門縫被撞得越來越大,司檁終於到了眼前:“讓開!”

烏棄雲立刻往前一衝,司檁最後加力將這沉重的書桌直接抵到了牆側,烏棄雲轉身再往裡一推,成功地將門縫抵了回去。

豆大的汗珠從兩人額前滑落,司檁鬆了口氣:“這桌子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這麼沉。”

烏棄雲放倒一個文件鐵架,給門再加一層防護:“應該能抵一陣,我們得想辦法離開。”

司檁來到窗前,這裡每一扇窗戶都是防盜窗,醫院的層高本就比一般居民樓要高一些,司檁目測了一下距離,有些麻煩。

而最麻煩的,是本靜如止水的醫院像是按下了什麼開關似的突然蘇醒過來,到處都是喪屍,包括對麵住院部的長廊裡,也都有喪屍洶湧而出。

烏棄雲望著下方不住皺眉:“你剛剛有注意輸液大廳那些喪屍身上嗎?”

司檁秒懂他的意思:“穿戴整潔,沒有傷口。”

“對,下麵這些好像也沒有。”

這些喪屍生前好像完全沒有經曆過搏鬥追逐的意思,仿佛在同一時間都病變成了喪屍,沒有一點過渡。

但凡有一點時間差,它們都不會沒有經曆過爭鬥。

再想想那些平靜的街道,小賣鋪裡整齊的貨架……

“灰塔。”司檁冷下臉,“一群魔鬼!”

除了灰塔,他們想不到還有誰。

烏棄雲深吸一口氣:“應該不止醫院這一個聚集點,希望荊峙他們彆遇上。”

一個小鎮大幾千人,自然不會不可能被這一個小小的醫院所容納。

門外的撞擊聲還在繼續,他們沒時間耽擱了。

但從這裡往下扔報警器也不現實,聚集在他們門口的喪屍很難被引下去。

司檁心裡有了打算,他從背包裡取下一捆粗繩:“等我手勢直接爬下去!”

烏棄雲蹙眉:“你要做什麼?”

司檁像在一樓一樣,直接上了窗簾將防盜窗用力扯開,這裡要比一樓吃力些,司檁額頭浮起一層細密的汗珠,手臂青筋暴露才撐出一個夠人通過的入口。

門外的喪屍越累越多,已經出現了一個裂口。

司檁將繩索綁在防盜窗根部:“等我手勢!”

沒等烏棄雲攔他,他就爬了出去,但卻不是向下移動,而是向右。

烏棄雲探身怒吼:“司檁你給我回來!”

司檁被吼得手一抖,他有些無奈:“我去放個報警器又不是去送死!下去的時候記得把我背包帶上!”

雖然不等同於送死,但也不是什麼安全的事,在一麵牆上橫著攀爬本就危險,何況腳下可以踩踏的橫沿隻有十公分不到。

唯一慶幸的是兩個遙遠的防盜窗之間還有空調外機夠他攀扶,司檁一直移動到這棟樓的另一側,才騰出手將報警器放進最後一個防盜窗內。

檔案室門也傳來重重的撞擊聲,沉重的木桌被撞移了幾公分,辦公門搖搖欲墜,就要倒塌。

所幸報警器及時響起,門後的喪屍齊齊一頓,不約而同地側頭看向長廊另一側——聲音響起的地方。

“滴嗚——滴嗚——”

所有喪屍都被吸引了過去,那些躺在病床上的,掛著輸液瓶的,還有擁擠在住院部大樓的喪屍們,全部洶湧而出。

司檁按響報警器後就要原路返回,烏棄雲看了眼下方,喪屍們都朝著大樓另一側湧去,沒有喪屍再注意他這個辦公窗口。

他將司檁的背包放在身前,等喪屍都差不多不再下方時順著粗繩往下爬去。

繩子到了儘頭,烏棄雲往下一跳,單手撐地讓自己穩住身形。

司檁還在往回攀爬中,到了最後一個空調外機處,他鬆開一隻手的那一瞬間,一顆螺絲釘掉落到地麵。

螺絲墜地的細小聲音在報警器中極其微不足道,但烏棄雲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那個空調外機不太結實,好像要墜地了。

一顆汗珠從太陽%e7%a9%b4滑落,司檁深吸一口氣,在外機即將垮掉的一瞬間往左一撲,

烏棄雲臉色一白,司檁一隻手勉勉強強抓住了防盜窗,在防盜窗處搖擺了好一陣,才抓住了那根粗繩。

沒了人的攀扶,那個空調外機撐了一段時間,否則司檁就算順落地也會被吸引而來的喪屍撲個正著。

烏棄雲剛鬆一口氣,就見司檁伸手扯鬆了繩索,烏棄雲臉都綠了,隨著司檁順利跳落地才緩和了些。

“彆這樣雲哥,你要信我。”司檁捏了下烏棄雲的臉。

“你好好爬下去會死啊!”烏棄雲氣得不行。

司檁撿起和自己一同墜地的繩子:“都是稀缺資源,能省則省。”

說話間,空調外機撐不住了,烏棄雲拉過司檁就跑,兩人直奔住院大樓,身後“砰”得一聲,喪屍們再次衝來……

“先去二樓看看!”

一樓不是住院區,他們可以直接忽略,那張照片床頭的字跡太小,他們分辨了很多次也不確定床位號。

二樓樓道已經空蕩蕩一片,病房門都處於半敞開的狀態,床上被褥淩亂,看起來像是剛起床過人的樣子,還有些門正咯吱咯吱地響著。

司檁握緊蝴/蝶刀:“剛剛恐怕有一部分喪屍就躺在病床上。”

烏棄雲看了眼司檁,遲疑一秒:“荊南桉……”

“有可能。如果真的是最壞的情況……”司檁放輕腳步一間一間地查看,“我們也儘力了。”

並不是所有喪屍都被吸引了走,比如二樓最後一間病床裡,一個體態孱弱的老人還停留在原地,身上穿著整潔,若不是臉上的怪異,它就與常人無異。

烏棄雲準備上前給它一刀,卻被它先一步抓住,手上力道大得嚇人,眼看烏棄雲手臂上的膠帶就要被戳破,就聽“噗”得一聲,黑紅色的血液順著它的太陽%e7%a9%b4緩緩滑落。

司檁拔出刀,臉上難得出現慌亂,他一把抓住烏棄雲的手臂:“怎麼樣!?”

烏棄雲緩緩搖頭:“沒事……你不覺得這批喪屍有些奇怪嗎?”

司檁自然有所察覺,這些喪屍好像更活躍些,包括追逐的速度以及暴躁程度都遠超過他們之前看到過的普通喪屍,倒是和他前世寒潮之後有所進化的那批喪屍很是相似。

但又不完全一致。

司檁看著這個老太太臉上宛若生命一樣鼓動的黑線,眉頭緊鎖。

烏棄雲蹲下`身,在司檁阻止之前將其劃破——就是純黑色的液體,這點和普通喪屍一樣。

司檁拉起他:“先不糾結這些,我們去樓上!”

烏棄雲點頭,兩人直奔樓上,到了樓梯口,他們就聽見三樓傳來吱呀一聲,像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司檁扶著牆壁緩緩轉頭,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深黑色的眼睛,和他隻有十厘米的距離,連對方臉上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操!”

司檁倒抽一口涼氣,要不是及時看清了對方的臉,他直接一刀就上去了。

烏棄雲:“……”

三人對視著,氣氛詭異。

主要是司檁和烏棄雲假想過很多種情況,沉睡的荊南桉,死亡的荊南桉,或是已經變成喪屍的荊南桉,唯獨沒想到會是這種相遇場麵。

可他們更沒想到的是,荊南桉發出了三個來自失憶人士的經典問題:“你們是誰?這是哪兒……我怎麼了?”

他頭痛不已,聲音嘶啞無比,就好像很久沒說話了。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司檁皺眉:“你不認識我?”

荊南桉眼裡劃過一絲迷茫,他試圖回響,但腦子裡就像有根筋抽著阻斷了他的記憶一樣:“不認識……”

烏棄雲突然越過他,飛快一刀刺入他身後撲過的喪屍:“嗬……”

荊南桉聽見動靜,回身緊蹙眉頭:“你殺人?”

他下意識地說了句:“你跟我走一趟……”

伸手掏手銬的動靜像是刻在骨子裡了一樣,可摸索半天,身上一樣東西也沒有,隻有空蕩蕩的病服。

脖子上倒是掛著一個模樣奇怪的吊墜,是一座迷你的七層高的灰塔。

司檁臉色複雜,其實來此之前,荊南桉還活著的想法在他諸多假設裡隻占據百分之一不到的可能性。

他更覺得這是一場來自灰塔的戲弄或是陷阱,卻沒想到相逢來得如此輕易。

司檁斂了神色,一把擒住荊南桉,掀開他衣領——真有一片紋身。

但卻不是司檁所揪心的灰塔,而是兩朵殷紅的玫瑰花,順著他的脖頸一直漫延到鎖骨深處,豔麗無比。

荊南桉過去是沒有紋身的,他們也不可能紋身。

所以這兩年荊南桉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假死情況,灰塔為什麼會放過他?他為什麼會失憶?

司檁思緒百轉千回間,甚至想到了荊南桉已經叛變的可能。

但他卻又拒絕這種可能。

兩人搭檔多年,配合默契,更了解彼此為人,毫不誇張的說,司檁對荊南桉的了解要比對烏棄雲的了解多上百倍。

他絕不可能叛變。

那到底為什麼?

荊南桉試圖掙紮,卻沒有成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蘇醒的緣故,他全身都沒什麼力氣。

司檁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身上沒有傷口,隻有手背上有一個小小的針孔,周圍沒有黑線。

他鬆開荊南桉:“你從哪個病房出來的?”

荊南桉下意識朝右側一指。

司檁握緊蝴/蝶刀走向那裡,他輕輕推門,一麵空無一人。

這還是間單人病房,病床上有很深的躺印,窗戶敞開著,外界清涼的風將窗簾吹得呼呼作響。

烏棄雲看向床頭的玫瑰:“很新鮮,應該是今天放的。”

司檁回首,深深地看了荊南桉一眼:“之前所有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荊南桉搖頭,他連回響都無法,隻覺得頭痛。

烏棄雲來到走廊窗戶往下看了眼:“先離開這。”

司檁點點頭,他指著地上的喪屍屍體對荊南桉說:“第一,現在是特殊時期,它已經不是人了。第二,這裡很危險,還有無數隻跟它一樣吃人血肉的生物,你得跟我們走,明白嗎?”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