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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透透氣。”

司檁輕歎:“照片裡的是他哥哥。”

絡腮胡愣了一秒:“那……實慘。”

“但我還是要說,就算他真的僥幸活著,你們要怎麼突破重重屍海去救一個不一定有行動能力的病人?”

“總會有辦法。”司檁靠這椅子,“我們不可能放任不管。”

絡腮胡還想說什麼,卻被烏棄雲打斷:“說句抱歉的話,你能確定你外公一定還活著嗎?”

絡腮胡猛得站起來,要不是理智尚存就一拳打過去了。

烏棄雲好整以暇道:“我們跟你的心情一樣,都沒法百分百確定人是不是還在世,但隻要有一點機會,就不可能放棄對方。”

絡腮胡撇開頭,深吸一口氣坐下:“我外公很可能活著,他是老兵,身子骨好,平時也喜歡在家裡囤東西,不會有事的。”

司檁問出了最後一個疑問:“你為什麼現在才去接你外公?”

絡腮胡臉色沉了沉:“病毒剛爆發那天,有一夥人搞恐怖/襲擊,我跟一群人在一個大廈高層困了四天才獲救。”

司檁敏銳追問:“什麼人搞得襲擊?”

絡腮胡看了眼司檁的脖子:“一群在脖子上紋尖塔的人。”

烏棄雲:“目的是什麼?”

“做實驗,跟邪/教一樣。”絡腮胡罵罵咧咧道,“他們把人往樓上逼,一層一層地刪選,每天抽十個人讓喪屍咬,再給他們注射藥品。”

第42章 過橋

這是從市內方向唯一一條能開車通往及門鎮的路,是一條國道,直走會穿過城鎮去另一個方向,右轉便會進入及門鎮。

右轉的路上空還立著一個牌匾——“歡迎來到及門鎮”。

旁邊的山頂路邊停著兩輛車,三人立於山頂,從這裡看去,整個城鎮一片死寂,破敗又詭異。

烏棄雲握著望遠鏡:“街上沒人……”

沒人倒是不奇怪,這種喪屍橫行的情況下路上有人才詭異。

烏棄雲微微蹙眉:“也沒有喪屍。”

司檁擰開一瓶水灌了一大口:“我們步行進去。”

烏棄雲接過司檁遞來的半瓶水,就著他喝過的瓶口將剩餘的水一飲而儘。

絡腮胡表示讚同:“走田裡進去比較安全。”

經過路上的交談,他們暫時達成了統一戰線,由於灰塔的人也可能在及門鎮,幾人決定一起行動,先找到找到外公,再去醫院確認情況。

絡腮胡名叫羅智,末世前自己開了家修車行。

烏棄雲看了眼手表,荊峙已經小跑著來到他們麵前:“停好了,兩輛,路上又碰到一輛,停在了加油站後麵。”

他們自己的車就放在這條山路上,正常來說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上山,但為防止灰塔玩陰的,他們準備多備一輛車,停在了更遠的地方。

四人修整片刻,背好包穿好雨衣並用膠帶將其捆在四肢上,防止剮蹭不方便行動。

現在雨不是很大,但田埂依然處於被淹沒的狀態。

四人從另一個方向下山,地上泥土又濕又黏,荊峙腳下一滑便落下去兩米遠,要不是手疾眼快抵住了一顆樹,他估計能直接滑到底。

烏棄雲見狀微微挑眉,直接從地上撿了一根較粗的枯枝當作拐杖。

在司檁看過來的時候烏棄雲勾起唇:“你不用拐杖,拐我就行。”

司檁:“……”

荊峙:“……”

羅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磨蹭到荊峙身邊:“這兩人怎麼回事?”

荊峙一臉麻木:“就你看到的那回事。”

羅智:“淦!”

眼瞎了。

在烏棄雲的強求下,他牽到了司檁的手,下山耗費了十分鐘,幾人確認田埂及鎮邊樓裡無窺伺後立刻出發。

田埂的水比看起來要深得多,司檁皺眉:“都沒過膝蓋了,大家小心點。”

羅智提醒走在第一個的荊峙:“可能有排水溝,一定要小心——”

他話音剛落,荊峙就一腳踩了進去,整個人瞬間下沉了將近一米。

另外三人廢了好大力氣才將他拉出來,羅智越過他:“我走前麵。”

四人快速穿過田埂來到一排排樓後,他們貼著牆朝裡摸索,羅智低聲說:“前麵有個巷口,可以從那進去。”

來到巷口處司檁率先探出查看情況,這裡可以直接看到街道,兩邊都是那種卷閘門式的居民樓,約莫三層高,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悄無聲息。

“沒動靜。”

“我們從巷口出去右轉,前麵有一條河,過橋再左轉,去另一麵街道。”

來之前羅智已經畫出了小鎮大致地圖給他們看,聽到描述心裡都有了數。

司檁舒了口氣:“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安全為重,如果我們中間被迫分散,在無法找尋對方的情況下就按原計劃,到駕校集合。”

駕校在國道旁,那裡空間寬闊,一覽無餘,一個喪屍也沒有。

再確認一遍計劃後,便由羅智帶頭率先進入城鎮,這條巷口寬大,敞著風吹,要是個瘦弱點的人擱這恐怕都站不穩。

他們貼著居民樓的廊簷往前走,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河邊小賣部,這裡的門竟然沒關,裡麵昏暗一片,但看起來似乎還算整潔。

幾人心口微跳,司檁握住腰間的蝴/蝶刀:“去看看。”

走進小賣部,烏棄雲打開手電筒往裡照了照,貨架上的商品雖有缺失,但大部分竟然都還保存完好,沒有一絲被洗劫過的痕跡。

司檁目光掃視著貨架上的商品,突然問:“你最後一次和你外公通電話是在病毒前還是病毒後?”

羅智臉色陰沉:“病毒前一天我跟他打了電話,商量讓他到城裡來生活,方便照顧,但老人家執拗,不同意。病毒爆發後我就被困了,到第四天被救出去後才知道外麵已經變成了這樣,這次電話沒打通,手機沒關機,但是無人接聽。”

烏棄雲撕開兩個棒棒糖,其中一個塞到了司檁口中:“彆想了,去看看才知道。”

羅智點點頭,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安慰自己:“不會有事的。”

司檁舌尖抵住甜膩的棒棒糖,拍拍羅智的肩:“走!”

小雨稀稀拉拉地下,河裡的水已經沒過了兩側七八米內的位置,橋也被淹沒了。

羅智指著前方洶湧的水麵:“橋在這個位置,應該沒淹多深。”

烏棄雲問:“拱橋?”

羅智點點頭:“石拱橋。”

拱橋一般都要比岸麵高很多,按照這個水位和兩岸距離推算,拱橋最低的地方應該到他們的腰,最高處應該在腳踝左右。

羅智問:“你們都會遊泳吧?”

烏棄雲和司檁都點了頭,隻有荊峙沉默了。

羅智挑起粗長的眉毛:“大男人遊泳都不會?”

荊峙:“沒學過。”

羅智哈哈大笑:“這還需要學?水裡多玩幾次就會了。”

荊峙:“……”

炫耀什麼炫耀,你禮貌嗎你?

烏棄雲用長棍往水裡戳了戳:“是水泥地,不下陷。”

羅智點點頭:“隻要水裡沒鯊魚,什麼事都不會有。”

眾人可疑地沉默了:“……”

本來羅智不說還沒什麼,一說出口就讓人覺得這撲騰的水麵裡麵什麼都有可能冒出來。

河水整體呈現土黃色,除了水麵的洶湧其它什麼都看不到。.思.兔.網.

羅智為了證明安全,他率先示範走進水裡,然後用長/槍戳著前方,確認橋麵位置。

“橋就在這……”

他非常自信地一槍戳下去,結果直接戳空,整個人一個往前一栽,要不是烏棄雲手快把他拉了回來,他就直接栽進河裡去了。

“……”羅智尷尬一笑,“這不是好久沒回家了嗎……”

黃色的河水果然沒在他們腰處,羅智往旁邊戳了戳,終於確認橋的位置:“這邊!”

四人排成一個縱隊前行,有了剛才的吃虧,羅智一邊走一邊用□□試探前路,前半程還算順利,直到快要下橋的時候……

荊峙整個人一僵,腳踝處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他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就被拖入了水中:“檁……”

司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荊峙的手腕,右腿用力踹入水中,這一腳直接將抓住荊峙腳踝的那隻手和身體踹分離了,可他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水裡另一樣東西抓住扯入了水中。

荊峙勉強站穩抬起腿,那隻手還抓在他腳踝處:“是喪屍!”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噗通”一聲,烏棄雲已經跳入了水中,無抓在水麵撲騰的司檁。

司檁遊得有些艱難,下麵那隻喪屍應該是重量級的,力氣賊大,扯得他根本無法完全浮出水麵,已經不小心灌了好幾口黃水了。

“雲哥,你彆——咕嚕……彆過來……咕嚕……”

烏棄雲毫不理會,他飛快地遊向司檁,一把扯入岸邊藏在水裡的欄杆吼道:“司檁!手給我!”

司檁再次浮出水麵時,找準時機一把抓住烏棄雲的手,兩人相互握住對方手腕,借此達到麵積最大受力,儘管如此,奔騰的水麵還是衝擊得他身體搖搖擺擺,胳膊扯得生疼。

烏棄雲儘力彎起手臂:“司檁!抓杆子!”

“來了!”

水位太深,那隻喪屍似乎沉底了,很不好踹,司檁隻能用力一蹬,總算是來到了欄杆處。

他濕漉的腦袋總算完全浮出水麵,但腿還僵硬地直戳水底,下麵那隻手死活不肯放手:“下麵這隻喪屍好像被東西絆住了,拉不動!”

烏棄雲立刻握住蝴/蝶刀:“我下去!”

司檁的不行還沒說出口,就見烏棄雲已經潛入水中,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一分鐘後腳踝一鬆,被另外一隻手握住了。

司檁鬆了口氣:“快上——”

最後一個來字被大腿根處的那隻手給堵了回去。

那隻手隔著褲子和雨衣在他大腿上不重不輕的揉了一下,像是調/情,又像是挑釁。

司檁單手伸入水中,一把將烏棄雲扯了出來,咬牙切齒:“雲哥,肺活量不錯啊!?”

烏棄雲眨眨眼:“我也想握司老師的腳踝。”

司檁抵著烏棄雲無語凝噎:“發騷能不能換個場合?”

荊峙和羅智已經來到他們這邊岸上:“你們乾啥呢?”

司檁冷哼一聲,長腿一翻就越過欄杆,轉頭準備去扶烏棄雲的時候就看到他身後的水麵瘋狂冒泡。

岸上的羅智震驚地操了一聲:“彆待那!快跑!!!”

荊峙直接衝向他們:“快上來!!”

烏棄雲都不用回頭看,光聽那兩人的聲音就知道後麵的東西有多危險。

他握住司檁飛快伸來的手腕撐著欄杆往前一撲,身後的水中傳來沉悶的“砰擊”聲。

壓在司檁身上的烏棄雲回首一瞥:“……確實沒鯊魚,但他媽你也沒說這水裡有鱷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