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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室友評價又高了一級。

兩人分工準備晚飯,俞奕早上從冷凍室放在冷藏室裡的牛肉已經解凍,沈知軒做了一道小炒黃牛肉。

俞奕做了一道糖醋排骨,這也是他唯一會做的一道葷菜,最後沈知軒還做了蒜蓉炒青菜和番茄肉丸湯。

三菜一湯,不說很豐富,但非常家常一頓晚飯。

俞奕把桌上的花瓶移開了點,方便夾菜,沈知軒拿著兩碗飯出來放在桌上。

今天興致有些高,俞奕提議:“要不我們喝一杯?”

沈知軒下意識道:“冰箱裡沒有酒。”

俞奕打開冰箱從裡麵拿出兩罐可樂,問:“喝嗎?”

沈知軒看著那兩瓶飲料,在俞奕的潛意識裡,喝一杯是指喝飲料,相隔個六歲他似乎與零零後的有了那麼一點代溝。

“好。”

俞奕把可樂放在桌麵的同時還把一個盒子遞到沈知軒麵前。

“送給你的禮物。”

沈知軒抬眸看他,俞奕眼睛亮亮的:“我這個驚喜怎麼樣?”

和俞奕住了一個月有餘,已經為他製造了兩個驚喜,第一個是為他布置的玄關椅子,第二個是從飲料麵前變出的禮物。

沈知軒不是沒有說收過禮物,在紐約他收過很多禮物,甚至很多都價值不菲,比桌麵的禮物包裝精致百倍,但那時候的心情是平靜的,收禮後微笑著和彆人道謝。

而此時的心情確是驚喜,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收到禮物,準確來說收到俞奕的禮物,僅這一次已經超越了曾經他收到的任何禮物。

淺灰綠色的包裝紙上綁著一條灰色絲帶,周邊還吊了一個小吊牌,上麵是手寫字——

SZX。

沈知軒。

沈知軒定眼看著那三個字母出神,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就很少以沈知軒的名字收過禮物,出國後一直都在用英文名,也很少人知道他的中文名,就連賀文秋不正經起來也是經常叫他Roy,沈大佬。

曾經沈知軒這個名字是他的傷疤,小時候他一點都不想姓沈,更喜歡聽母親連名帶姓的叫他,長大後他越發覺得他媽媽為他取得名字很好聽,這可能就是小時候理解不了的失去才知道擁有時的幸福。

想念那個叫他名字的人。

俞奕見沈知軒一直看著那個小吊卡沒有說話,他的手寫字有這麼醜嗎?

“不喜歡?”

沈知軒抬眸看他:“我可以打開嗎?”

俞奕點頭:“當然可以。”

沈知軒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紙,禮物包裝紙有些薄稍微一用力就會撕爛。

但他沒有,按照俞奕粘包裝紙的順序把完整的一張禮物紙給拆下來了。

俞奕看到桌麵上完整的紙張愣了會,這是強迫症還是真的心靈手巧,還是他第一次送禮物出去彆人這麼用心的對待他的包裝紙。

沈知軒的這個態度甚至讓他覺得是在拆價值不菲的禮物,幾百塊的領帶夾是不是不夠貴重。

沈知軒將盒子打開,一個簡約的領帶結出現在眼前,表麵刻著「SZX」這三個字母。

不知為什麼俞奕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緊張,這隻不過是一次正常不過的送禮物環節。

他是個懂得自己安慰的人,可能這一次儀式感有點強。

一定是這樣。

沈知軒把領帶夾拿出來,仔細看上麵似乎有些不光滑,看著像是手工製品。

他不確定地問:“這……是你親手做的?”

俞奕「嗯」了一聲,拿起飲料喝了一口來掩飾自己的一點害羞:“是不是做工有些粗糙,下次一定會做得更好。”

手工製品的價值不可用價值衡量,這是製作者的心意,沈知軒很喜歡手工製品,因為這是世界上的獨一無二。

沈知軒指腹摸著那處不光滑,眸子帶著絲絲溫柔:“謝謝,我很喜歡。”

這是他收到過最特彆,最獨一無二的領帶夾。

聽到沈知軒說喜歡,俞奕的臉忍不住發熱,抑製不住的高興,他很少送人禮物,最多的是年會時大家準備交換的禮物,樂樂嗬嗬就過去了。

這是第一次的正式送禮物,不過他也沒多想,也許這是送人禮物的正常反應。

俞奕笑了下:“喜歡就好。”

沈知軒還在看著領帶夾,似乎真的很喜歡這個禮物,俞奕送完禮物有些不好意思,邊開口說:“先吃飯,菜快冷了。”

沈知軒把領帶夾放回盒子裡。

終於不是盯著他送的禮物這麼讓人「麵紅耳赤」的畫麵,俞奕也放鬆了下來,不過這一鬆好像鬆得有點過了。

可能是可樂有點上頭,俞奕打趣:“如果你不滿意這個禮物我都想好措辭了。”

沈知軒舀了一碗湯給他,問:“什麼措辭?”

俞奕忽然把食指舉到沈知軒麵前:“這是我為你受的工傷,有血有汗就差淚,如果你不想要我現在就哭給你看。”

食指內側的皮膚上有一條明顯的劃痕,傷口不深,剛剛還沾水做飯,現在傷口有些微微發紅。

沈知軒下意識抬手握住他的手指,皺眉:“怎麼弄的?”

俞奕也沒反應過來現在他們的舉措有些奇妙,他沒太把這個傷口當回事:“不小心被劃傷了,現在你的領帶夾多少帶著我的血。”

當時破皮還流了血,簡單處理了下,之後俞奕就放任傷口自愈。

俞奕想把手收回來,動了下,沒從沈知軒的手裡抽出來。

“嗯?”

沈知軒鬆開了手指。

俞奕說:“沒事,又不嚴重,你是不知道林鈞晏比我還手殘,做個戒指還把自己的手給砸了。”

沈知軒的神態恢複平靜,隻不過眼睛會不自覺地看向俞奕的手指。

這頓似乎比以前的更沉默,俞奕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開這個玩笑。

吃完後,俞奕起身準備收拾碗筷,沈知軒做了飯,他應該洗碗。

剛起身手還沒碰到筷子就被對麵的一雙手給搶了過去。

“我洗,今天陽台上的植物還沒有澆水,你去澆水。”

俞奕吃完飯的任務是負責給植物澆水。

當他拿起水壺抬頭看向廚房裡正在洗碗的沈知軒時,腦海裡不自覺地冒出一個想法:好吃懶做是不是指的就是他這樣的。

雖然在下午在店裡吃了一碟炒粉,今晚依舊是他吃得最多,活乾得又少。

不行,他得多乾活好好表現,不然沈知軒遲早搬出去找其他室友。

趁著沈知軒洗碗的空隙,俞奕澆完水從冰箱裡找了盒聖女果,裝到碟子上拿到浴室洗。

客廳裡的那個浴室他還沒有進去過,可以說這個沈知軒的私人浴室。

洗手盆上擺著各種日用品,俞奕匆匆掃了一眼,他沒有窺探他人隱私的愛好,隻顧著洗他的聖女果。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上麵擺了一瓶價值將近五位數的香水,以業務員的工資根本承擔不住的價錢,那是早上沈知軒用完忘了收起來。

洗完聖女果出來的同時沈知軒也從廚房裡出來,俞奕捧起碟子對沈知軒說:“飯後水果。”

沈知軒的眼神在俞奕還在滴著水的手指上。

俞奕把水果放到桌上然後就看到沈知軒轉頭進了房間。

水果不吃了嗎?

算了,他好吃懶做就好吃懶做吧,水果洗了不能浪費。

正當俞奕把兩顆聖女果放進嘴裡的時候沈知軒拿著個藥箱子從房間裡出來。

俞奕看著沈知軒走到他跟前,不知怎麼的,他咬破了嘴裡的聖女果,滋溜,微張的嘴巴裡崩出了幾滴聖女果汁,不正不巧地濺到沈知軒的衣服上,看著它從白襯衫處慢慢放大。

俞奕下意識地捂住嘴巴,慌張地用另一隻手從桌上抽出紙巾,嘴裡含糊道:“隊不去,我啵死故意的。”

白襯衫上那幾滴紅色的痕跡怎麼擦也擦不掉。‖思‖兔‖網‖

染色了。

俞奕連忙吞下嘴裡的水果,仰起頭帶著歉意去看沈知軒,眼睛睜得大大的,像做錯事了向主人求饒的小狗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讓人心軟。

沈知軒抬手撫上的俞奕的頭發,指尖觸碰到頭發,如想象中一樣的柔順,忍不住地用指腹摩挲。

“沒關係。”

聲音溫柔到極致,帶著點點笑意。

那種讓人「麵紅耳赤」的感覺再次油然而生,俞奕覺得自己的五官確實是出了點問題,根本不受他控製。

俞奕往後退了下,從沈知軒的手裡解救自己的頭發,先發製人對著他說:“你是不是在取笑我?你彆否認,我聽出來了!”

沈知軒似乎也沒打算否認,失笑地點頭:“嗯,笑了。”

這麼誠實弄得俞奕啞口無言,他就沒見過這麼誠實的人。

“等會你換下衣服給我吧,我幫你洗掉。”俞奕逐漸接受了現實。

沈知軒俯身打開桌子上的藥箱,從裡麵拿出一次性的碘伏,隨後張開手放到俞奕跟前。

俞奕看了他手裡的碘伏一眼,又看了他的手一眼,聽話地把手放到他的掌心裡,掌心與掌心相抵,溫熱的觸?感從皮膚上慢慢透上來。

俞奕不自覺的曲著手指,眼神下意識地躲避。

隻見沈知軒握住他的食指把掰開的碘伏棉簽塗在他的傷口上,沒有刺激性,涼涼的。

消毒完後,沈知軒又從藥箱裡拿出傷口護理軟膏,用棉簽塗在傷口處,然後再用創口貼貼住。

“傷口不能沾水,洗完澡你可以把創口貼撕下來。”

俞奕縮了一下手,從沈知軒的手裡抽回:“哦,知道了。”

沈知軒把藥箱放到桌子下的拉櫃裡。

俞奕不死心地問:“衣服真的不用我洗了嗎?”

沈知軒轉頭看了他一眼,俞奕縮了一下頭:“我知道了,我不碰水。”

晚上洗澡的時候,俞奕生怕手指沾到一滴水,還用保鮮膜包住了手指做雙重保護。

洗完澡出來,俞奕從陽台拿了一支衣物去汙漬的清潔劑敲了沈知軒的門。

沈知軒穿著睡衣打開了房門,睡衣領口沒扣上,隨意的敞開,不是俞奕故意看的,隻是一開門就對上了沈知軒的%e8%83%b8膛,覆上薄薄的一層肌肉,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不知道這人跑業務的這麼忙怎麼還有運動的時間,這身材很讓俞奕羨慕,是他夢想中的身材,明明兩人差不多高,可體型差太多,讓他們看起來有些差距。

俞奕把清潔劑遞給沈知軒:“這個去汙效果很好,你試一試。”

沈知軒接過:“好。”

俞奕的眼神從沈知軒身上移開,看到裡麵電腦還開著:“在工作?”

沈知軒說:“早上還有些工作沒得及修改。”

俞奕點了點頭:“那我不打擾你了,晚安,早點睡。”

沈知軒回:“晚安。”

俞奕轉身回房的時候記起來一件事,轉頭對沈知軒說:“明天見。”

沈知軒還是原來的站姿,手裡拿著清潔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