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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眼睛。

空氣中那股讓它難受的東西實在是越來越多了。它身上的傷口不知道為什麼越發地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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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跟群成員們插科打諢,期間再換著話術的找群聊係統聊天。

群聊係統和昨天晚上一樣沒搭理她,黎昇也沒有再給她發過消息。

林夕更沒有在回複。沒有再繼續在群裡說話,因為薛敏來了。

或者不應該叫薛敏了,應該叫她馬玉芬才是。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邊還帶著她跟羅慶豐生的兩個兒女。

她的兒女好奇的看了林夕一眼後,便走開了。

馬玉芬徑直朝著林夕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林夕的邊上。

她勾了勾被微風吹起的頭發,再看兩眼林夕,眼淚就落了下來,那演技比林夕小時候看過的那些苦情劇女主牛逼多了

“小夕,我這段時間在家裡好好的反省過了,從小到大,我對你多有忽略。再過幾天就是我四十三歲的生日了,我在城裡的宴喜樓訂了一桌菜,到時候你能不能來?”馬玉芬那雙和林夕有三分相像的眼中帶著濃濃的期盼。

林夕沒回答她。馬玉芬朝著正在拍攝照片的女兒兒子看了一眼,眼中的柔情一閃而過,再看林夕時,那份柔情變得格外虛假。

“你放心小夕,到時候就隻有我和你還有你弟弟妹妹一起。我們一家人一起吃。”

林夕正要反駁回去,裝死了許久的群聊係統彈出消息:【答應她。】

第129章 大恩無以言謝

秉著對群聊係統的信任,林夕看了一眼馬玉芬:“好啊。到時候我一定到。”

馬玉芬的眼淚還掛在臉上,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就噎在了嗓子眼裡,不上不下的,讓她十分難受,臉上裝出來的愧疚、後悔、慈愛也僵硬在臉上。滑稽又諷刺,此刻的馬玉芬在林夕的眼裡,比小醜還可笑。

但很快她又反應了過來:“那好那好。小夕,到時候媽媽等著你,你一定要來啊。”

馬玉芬再三叮囑,臉上頃刻間又掛起了笑容,彆扭又僵硬,怪異得很。林夕在這一刻發現了,這個馬玉芬是真的沒有什麼腦子。但仔細想想,馬玉芬確實是一點腦子都沒有的。若是換成她是馬玉芬,她在對自己有所圖的情況下,她一定會打小籠絡,而不是丟在一邊不聞不問,等到需要她的時候,又帶著一臉的惡意再三上門。

就比如她現在所說的那些話,簡直就是把不懷好意掛在了臉上,就怕彆人看不到似的。姚雨然家的小女兒要乾壞事兒的時候都比她偽裝得好。

馬玉芬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她站起來:“那行,到時候媽媽打電話給你,你一定要來啊。”

馬玉芬叫了自己的女兒兒子,領著她們朝外頭走。

林夕看著她的背影,她知道,馬玉芬和她後麵的那個黑袍男人急了。要是不急,他們不會在昨晚上發那麼冒昧的信息來找她,更不會今天一早就讓馬玉芬帶著她後麵生的那兩個來找她。

要知道馬玉芬對這兩個孩子十分寶貝,以前可是一直也不讓她接觸的。年前她去的那一趟,她跟那兩個孩子迎麵相遇,馬玉芬可是連介紹都沒介紹的。

她拿出手機,在聊天框內詢問群聊係統,群聊係統吱聲兒後又開始裝死不回複。

但林夕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它以前對馬玉芬的事兒一直都不透露,現在讓她主動迎上馬玉芬等人,必定是因為林鐘勳馬上回歸地球。

那也就是說,薛敏也要回來了。林夕一想道這個,就覺得心跳加速。

“你在外麵坐著乾什麼?我在這裡忙得都要氣脫了。”池香萍走到門口,對林夕怒目而視。

林夕忍氣吞聲地站起來。怎麼講呢,長輩的愛都是有時限的。在家裡呆得越久,長輩的愛消失得就越快。

現在的林夕已經不是池香萍的小寶貝了。

她走到民宿裡麵,已經有遊客在樓下看繡品了,林夕走過去,池香萍拿著她不知道跟誰買來的帽子花樣,端著小板凳就出去找人玩了。

現在民宿每個月都有錢進,還貸款綽綽有餘,池香萍的焦慮一下就被治好了,現在村裡的阿奶們覺得日子好過得很,手裡有了錢,她們就開始操心子孫後代。

池香萍現在在做的就是虎頭帽,她老跟林夕說那是做給她的孩子的。

本來林夕還想要勸一下她,在聽到這句話以後,林夕屁也不敢放一個,就怕被池香萍拉著去相親。

她敬職敬責的充當售貨員,姚雨然穿著時尚的在民宿上上下下忙活,機器人萌萌是民宿裡的團寵,在民宿住過的人都會在點評網站上特地提它,民宿許多遊客就是衝著她來的。

民宿生意好,林夕給姚雨然也漲了不少工資,加上每個月姚熙然讓林夕轉交給她的東西,短短半年的時間,姚雨然已經存了好幾萬塊錢了。

再存點,她不僅可以存夠兩個孩子上學的錢,還能去城郊首付買上一套房子。

擁有自己的一套房子這對姚熙然來說,吸引力是加倍的,在林家住著很好,林夕和池香萍都是很好的人,但姚熙然母女還是想要有一個自己小窩。

因此她每天上班都精神滿滿,民宿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條。

***

馬玉芬從蓮花村出來,把一雙兒女送回學校後,她買了許多生活用品前往附近的監獄。

馬玉芬每個月都要到監獄來看羅慶豐,獄警都認識她了。她等了沒多久,羅慶豐就被帶到了會見室。

羅慶豐長得還算帥氣,過去那麼多年的養尊處優,讓他哪怕進了監獄也帶著一股儒雅的味道。

馬玉芬帶著癡迷的眼神看著他,這麼多年過去了,每當看到他,她還是會覺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羅慶豐看到馬玉芬,一雙本來就溫柔多情的眼睛更加溫柔。他快步走來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聽筒,馬玉芬也立刻拿了起來。

兩人含情脈脈地開始說話,羅慶豐的眼神深情得仿佛要把馬玉芳溺死在裡麵,兩人互訴衷腸,快探視結束的時候,兩人才談論起兩個孩子。

在最後的兩分鐘,馬玉芬道:“慶豐,你知道我過去的那些年,對小夕多有忽視,這也導致一一和爾爾和她也不親近。所以過兩天我四十三歲生日的時候,我想請她吃個飯,就在宴喜樓。”

羅慶豐溫柔的神色僵硬了一瞬:“好,你安排。”

馬玉芬朝羅慶豐討好的笑了笑,她一直都知道的,羅慶豐嘴上沒有說,但是對她這具身體的過去是十分介意的。

她嫁給羅慶豐的這些年裡,她在家中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關於林夕的話題,在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裡,林夕、林鐘勳在羅家就是一個禁忌。

馬玉芬從來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每當看到羅慶豐那吃醋的樣子,她都覺得自己的心裡甜甜的。

羅慶豐的臉色已經不太好了,但是他又知道,馬玉芬要請林夕吃飯這個事情是那個人下的死命令。他們誰也反駁不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在裡麵好好的,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馬玉芬很舍不得,她看著羅慶豐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依依不舍。

羅慶豐看著她四十歲依舊貌美如三十歲的樣子,恍惚了一陣,仿佛看到了而是五六年前,那個戴著草帽,背著背簍,站在油菜花麵前的女孩子。

“好。你要保重好身體,等我出來。”羅慶豐的聲音一下子就柔了下來。

馬玉芬聽著他溫柔的語氣,忽然羞澀。她是帶著笑容朝著家裡去的。\思\兔\在\線\閱\讀\

她在城裡還是有房的,那是她在離婚後購買的大平層,四室一廳的房子住著她們母子三人。

馬玉芬用鑰匙打開門,她嘴角的笑容都還沒落下去,每次去看羅慶豐她都這樣,心情總能愉悅好幾天。

但當她看到站在落地窗麵前朝遠處遠眺的男人後,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男人聽到動靜側頭,眼神淡漠的看著馬玉芬:“跟她約好了?”

馬玉芬恭恭敬敬地低下頭:“是。”

男人很滿意她的這副摸樣,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很好,馬玉芬,這樣的小事兒,我不希望再如之前的傳呼機一樣出問題了。”

馬玉芬身形一陣顫唞,心底陡然升起一抹恐懼,曾經受過的刑罰又付現在心頭。

男人敲打過馬玉芬後,抬步離開,走向了隔壁,門沒有關,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出現在馬玉芬的耳朵裡。

“黎警官,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怎麼就出來了?醫生可讓你靜養呢,你說你但凡出點什麼事情,這讓我怎麼跟黎先生黎太太交代啊。”

一個帶著病弱之氣的聲音隨後響起:“我已經沒什麼事兒了楊大媽,我就是覺得在家裡有點悶,走出去透透氣。”

隨著砰的一聲關門聲,話語聲再也聽不見,馬玉芬一下子便軟倒在地,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後背一陣刺癢著疼,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涼意,到了這個時候,馬玉芬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後背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濕透了。

她連滾帶爬的站起來關上門,跑到臥室去把衣服換上,躲進了被窩裡,這才放鬆下來。

過了許久,她才將頭從被窩裡升出來,她的臥室裡有一麵牆的鏡子,那麵牆的鏡子幾乎在她的每一個臥室都有。

以前羅慶豐還沒進去的時候,她總是會在鏡子麵前練習瑜伽、跳舞。羅慶豐隻要有時間,就會在房間內欣賞。

每次到了後麵,夫妻之間難免來一次運動。想到這裡,馬玉芬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羅慶豐什麼時候才出來。

她有些傷感,歪了歪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手不自覺地撫了上去。

二十多年了,每次看到這張臉,她還是會覺得驚豔。她不禁又想到了林夕,她的長相和自己的這張臉長得那麼相像,又結合了林鐘勳長相的優點,顯得那樣的溫婉好看。

她的眼中出現了一抹嫉妒,她有點不服氣,都是一個身體生出來的孩子,怎麼她的那一雙兒女長得都像是羅家人,沒有遺傳到薛敏的一分美貌呢?

發了許久的呆,馬玉芬的手機響了,她下床去包裡拿手機,她的微信中有一條信息,是她以前那具身體的親弟弟發來的。

大致意思就是她父親的身體出現了問題,現在在醫院裡,簡而言之,就是要錢。

馬玉芬想也不想的轉了幾萬過去。這樣的情況對於馬玉芬而言,已經是常事兒了。每隔一段時間,她就要往那邊打錢。

馬玉芬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她從小收到的教育就是女孩子就算是嫁人了,也是娘家的事情重要。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她的兄弟才是她一輩子的依靠。

馬玉芳從來沒有覺得羅慶豐靠不住過,但對於馬家,哪怕換了一具身體,馬玉芬也依舊予取予求。

轉完賬,她習慣性的點進朋友圈,一進去就發現薛敏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