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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店的老板娘正趴在牆邊打瞌睡,一股濃濃的紅薯香味傳出來。林夕走近了看,發現老板娘的邊上放著一個電暖爐,上邊放著幾個小小的紅薯。

放在門邊的自動門鈴檢測到有人來,發出一聲歡迎光臨。

老板娘終於抬起了頭,睡眼惺忪地看了林夕一眼,先把電暖爐上的紅薯翻了一個麵兒。

“要找快遞還是寄快遞啊?”

“想寄快遞。”林夕一邊說一邊四處看,把一個愛打聽愛瞎看的中間婦女的形象演了個十成十。

“寄什麼寄哪裡?省內一天就能到,省外三到五天。看遠近,省內是八塊錢首重,續重兩塊。省外還是看遠近,首重是十二到十五,續重都是四塊。”

林夕從她奶奶拿去摘菜的塑料編織籃裡拿出裝訂成書的易舒十三經以及兩瓶被放進綠藥膏瓶子裡的基因修複液。

“給我孫女寄的簡筆畫,還有給她的綠藥膏。寄到京市去。你說那大城市也是,到了冬天還說有蚊子。”冬天的蚊子是真實存在的,這點林夕沒有瞎編。

她在大學的時候發現冬天供暖以後,一些蚊子卵也開始孵化,長成蚊子。冬天誰也沒有防備這個,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大家手上都有好幾個包。

好在那蚊子好滅,殺蟲劑一噴就好用。

老板娘沒有去過京市,但去過廣粵,那邊冬天蚊子確實不少。她沒有南北方的概念,對此沒多想。

“行,那你拿過來,我給你打包。你帶身份證了嗎?現在寄快遞都要實名了。”

林夕故作為難,急忙道:“我前段時間寄都不用身份證,我都沒帶。這我孫女還等著這個簡筆畫要用,說是到時候要參加個什麼比賽呢。”

“身份證記得嗎?”寄快遞需要實名後,林夕這樣的寄件人老板娘已經見過很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了。

“我還真不記得。那我給你我公公的行嗎?前段時間他要辦點東西,讓我在這邊幫著辦,我正好記得。”

“行行行。”老板娘拿出手機開始操作。

林夕填了顧安邦教授家的地址,寄件人直接就寫了雷鋒,身份證號報的也是他的。

這些都是當初林夕在寄武器圖的時候查到的,身份證號也是那時候記下來的。能用到,林夕也是十分意外。

“喲,你公公還是首都的身份證號呢?這100開頭的身份證號我還是第一次見。”

“他是首都人,當年不是有一批知青來咱們這邊下鄉嗎?我公公就是那邊的。後麵跟我婆婆結婚了,後來不是可以回城了嗎?他就回去了,我婆婆跟他離了婚。前年他找回來,正好我兒子也過去上大學,就跟著他回去了。”林夕這幾天年代文看得有點多,故事張口就來。

老板娘也愛看這種電視劇,她拿泡沫紙過來給林夕包基因修複液,因為林夕講的話太過離奇,她都沒有發現林夕寄的綠藥膏是液體而不是膏體。

“那你公公在京市結婚沒?有沒有孩子啊?”

“哪能不結婚?也就我婆婆一直等著他來把她接走。結果人家在那邊娶了一個文化人,還生了兩個孩子呢。我男人在鄉下長大,泥腿子一個,比不上比不上。”

老板娘的腦海裡瞬間就想起之前看過的那些電視劇,其中一部叫什麼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頓時看著林夕的目光都有些憐憫。

“造孽造孽。不過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把你兒子帶過去培養,算好的了。我之前看那些電視劇,那些孩子人家都不管的。找上門了都要給趕走。”

“是。要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能幫他辦事不是?我也不認識幾個字,這到處跑到處走的,哪裡是哪裡都不知道。”

“也是辛苦,好了。十五塊。”聽著故事,老板娘快遞裝好,貼上了快遞單,林夕從兜裡拿出她偶然翻出來的高中時候用的粉色錢包。

上麵粉色的皮革都已經脫皮了,這錢包是她擁有的第一個錢包,林夕直接丟進空間做了紀念,現在用來,倒是十分符合她現在偽裝的身份。她從錢包裡拿出十五塊錢給老板娘。

“多久到啊?”

“快的話四天,慢點的話五天。超不過五天去。”京市是首都,距離蒙市可有三千多公裡的路程呢。五天算快的了。

林夕哦哦了兩聲,今天臘月二十六,四天的話正好大年三十,要是五天,就得大年初一了。林夕捉摸著,這大過年的,研究所也不可能不給顧安邦教授放假。

而眾所周知,快遞站哪怕是過年也是有快遞員需要工作的,她隻希望顧安邦教授拿到這個快遞的時候,能驚喜一點。就當是過年禮物,給他們這些為國家奉獻了一輩子的人拜個年了。

林夕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真好,高興得她給自己點了個讚,然後她回憶著之前池香萍在幫她寄快遞時說的那些話,一句句地拋給老板娘。

對待顧客,還是個剛剛給自己講了個大八卦的顧客,老板娘的態度非常好,耐心地給林夕做了解答。林夕剛剛出門,她就拿起已經烤熟的紅薯,給自己的姐們兒打電話,分享這一大電視劇裡才看到過的大八卦。

林夕昂首挺%e8%83%b8地走出去,覺得自己又學習雷鋒做了好事。她走到沒有監控的小巷子,打開姚熙然給的信號屏蔽器。

解除易容狀態後,再吃一顆易容丹,她把信號屏蔽器放到空間裡,再從建材城的後門上去燈飾區的衛生間,解除隱身狀態,衝水洗手出門。

這前前後後的功夫也就半個多小時。

廁所一蹲蹲半個小時的人不在少數,畢竟現在的年輕人需要久坐,便秘也不是什麼大毛病。

出來後,她選了兩款造型彆致的牆燈,之後又選了兩款台燈後才離開。

她回到蒙市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她大奶奶還打電話來提醒她彆忘了相親的事情。林夕是有點煩的,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不可能不結婚,但見多了群裡那些姐妹的男人後,林夕也是真的不想結婚。

她本來想應付過去這場相親的,但車子剛剛往公安局那邊拐的時候,她大奶奶又老大不高興地打來電話,她的相親對象臨時有任務,推了這次相親。

林夕頓時就高興了,放著藍蓮花開著車子朝家裡走。

林夕到家的時候池香萍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她老大不高興了:“你大奶奶也是,做事情怎麼那麼不靠譜。”

林夕樂壞了,嘴上卻道:“可能是沒緣分,我說奶,你彆讓人給我找相親對象了。再過段時間咱們家的民宿要開了,我身上還背著那麼多的貸款呢,民宿還寫著我一個人的名字。正常人誰樂意跟我背貸款的?”

“你要再給我找,等人家跟我一談,知道這件事情,不得罵你騙婚!”騙婚這句話一出,池香萍臉色就變了。

當初林夕她媽被她娘家接走的時候,她娘家嫂子就說林夕她爸騙婚來著。

這個指控對池香萍而言不可謂不大,她自認她接不住。

臉色變了又變,雖然家裡確實不欠外債了,但是還欠銀行的錢啊!背著這麼多債嫁出去,肯定會被人說。

林夕看池香萍變換的臉色,又給她畫大餅:“咱們村明年辦民宿,到時候來的人多了,我就賺錢了。你也聽說了,烏峰鎮那邊的人,就是炸洋芋賣,一個月也能賣個三五萬的呢。咱們這邊剛剛起步,肯定賺不了這麼多。但等個兩三年,名氣打出去了,咱們家不就有錢還債了嗎?”

“那時候我也才二十六七歲,手裡有錢,又有產業,想找個什麼樣的人不行啊?到時候我招贅在家,生個跟我姓的孩子。你瞧咋樣?”

池香萍不重男輕女,但她也有她們這一輩人的思想,一聽說林夕要招贅,要生個跟她姓的孩子。那笑容就怎麼也落不下去了。

“行行行,那就聽你的。”池香萍樂悠悠地往屋裡去了。林夕不用想也知道她是跟她爺爺的牌位說話去了。

姚雨然在邊上朝林夕豎起大拇指,林夕抿嘴笑得格外靦腆。

一過臘月二十六,日子就過得格外的快,臘月二十九的這一天早晨,林夕正在小菜園裡拔菜呢。

按照她們這邊的風俗,到了這一天的晚上,家家戶戶都是要打火鍋吃的,而鍋裡的菜除了肉以外都不能切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吃長菜,寓意長長久久。

早上露水大,菜地的草上麵都覆了一層薄薄的霜。

手機在兜裡瘋狂震動,林夕甩甩手上的水,拿出手機出來看:【係統提示:群成員許慧欣正在開啟直播,邀您共同觀看,請問是否觀看。是否。】

林夕點了是,很快,一個畫麵出現在林夕的手機上,她一邊看,一邊把菜給拔了。

端著去廚房以後,林夕回了房間。

畫麵上,許慧欣跟一個穿著黑色棉襖的女人走在一起。

七十年代,許慧欣終於等到了羅燕,羅燕的身邊還跟著他父親羅旭文。

許慧欣頭上的紗布還沒拆掉,她把羅燕跟羅旭文帶回了自己的娘家。

她父母都有工作沒在家,她的侄子侄女去上學還沒回來。

許慧欣把他們帶到了房間。

“這是我以前跟沈書榆來往的信,你可以看看。”許慧欣從櫃子最上麵拿出一個月餅盒,在裡麵拿出了幾封信來。

許慧欣被劇情裹挾,對沈書榆情根深種不假,但沈書榆也不是一點回應都沒有的。

沈書榆的書信跟他的人是完全不一樣的,信件裡的內容風趣幽默,光看文字就覺得這肯定是個博學多才且性格溫柔的人。

在許慧欣還沒有嫁過去的時候,沈書榆確實也是這樣子的。但在新婚之夜,他便借著兒女不喜歡她的話跟她分房睡。

並且這麼多年也不同房。但在這段時間裡,他愚孝歸愚孝,出門還是會給自己帶點東西回來安撫的。當然了,那些東西都不值錢就是了。

羅燕接過信件便開始看。沈書榆給她的信每一封她都拿出來看過無數次,對沈書榆的筆跡,她可太熟悉了。

沈書榆寫所以的以字有一個跟彆人不一樣的特點,他在寫完最後一捺後,會往裡再折一折。並且在寫完一句話後,極少寫標點符號,都是用一個點作為分割。

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他書寫的小習慣。羅燕終於不能再騙自己了。

“你打算怎麼辦?”

“我跟沈書榆結婚的時候,正是城裡最亂的時候,所以我們沒有領證,也沒有辦婚禮,但是我們是在工廠的一號首領像麵前宣誓了的。所以,我這邊的婚姻,在大眾眼裡,是事實婚姻,你那邊呢?”許慧欣問羅燕。

“他在我們大隊的知青點裡請過知青吃飯,還請了我們大隊的大隊長跟乾部,這回我來,拿了他們的證明過來。”羅燕沒有把證明拿出來給許慧欣看。這是在許慧欣家,要是許慧欣給她做個仙人跳呢?

“那就行了,咱們先去轄區派出所告他重婚罪,再到婦聯